第十一回汪晨曦七夕夺魁首夏琨婕被迫为商贾
已过了七月一日,这个武当山都沉浸在“七夕节真的真的要来呢”的欢脱的氛围中,而对于徐奕其拥趸中的隶属于后宫饭那一大撮人来说,最欢脱的事情莫过于这几天夏日徐风好像掰掉了的样子。常言道几家欢喜,几家愁,正当后宫饭喜大普奔的时候,夏日徐风感到他们世界都快崩塌了,就好像是共工再一次撞倒不周山,而女娲娘娘却度假没回来一样。
反正莫琰已经哭到两眼桃状,以至于林灵素差点抄起宝剑指向夏琨婕,“快去跟徐奕其复合,信不信师兄分分钟砍哭你啊。”
当然也有坚强的夏日徐风们出现在夏琨婕的面前说“亲爱的,夏婕大人啊,徐主子不过是最近傲娇了些,你可千万要抗住,不要让那些可耻的男男女女乘虚而入呢。相信真爱,相信夏日徐风”,更有甚者送来蜀锦苏绣“穿上这些,借着七夕选美一举赢回徐少的心吧!!”夏琨婕简直一个脑袋两个大,简直不知该对这些充满善意的朝圣般的目光说些什么。
话分两头,徐奕其那边是不是就轻松一些呢。徐奕其自己也不知那日自己为什么有那么大的火气,夏琨婕或者是夏婕来说不过都是自己摆脱拥趸的一种手段,那些柔情蜜意的不过是人前的表现,况且私底下跟夏琨婕的相处貌似也没有什么时候是深情缱绻的。可是自己听到夏琨婕在吹嘘自己小情儿的时候就是很火大,更糟糕的还有,自那日起自己好像患上了一种见不着夏琨婕就会不爽的病。比如说,一早起来,再也看不到那个一脸不高兴,却仍然悉心为自己忙前忙后的身影,再也看不到那人因为自己的一句戏言,长途夜袭八百里回来时,顶着俩硕大很眼圈幽怨的看着自己的目光,也看不到会在玄天阁呼呼大睡的小狗崽了,还有那个在瀑布下持剑一脸嚣张的笑靥。徐奕其知道自己很难过,看不到夏琨婕他觉得难过,去找夏琨婕他一想到言辰那个存在他会更难过。
日就这么僵着直到七夕节的当天,二人谁都没去找过谁。其实夏琨婕看到徐奕其烧掉她那个荷包,她觉着她应该很来气,但是实际上,她根本没有那么来气。但是主动去找徐奕其未免也太没节操了吧。而她现在正思索的问题是,她跟徐奕其那扯淡的协议怎么办,徐奕其真的去给老爷子通风报信怎么办。所以还是应该表现的硬气一点,如果徐奕其知道自己也很愤怒的话是不是就不那么好意思通风报信了。
正当她天人交战之际,林灵素杀气腾腾的踢开了夏琨婕的房门。而林灵素背后还有双眼肿的像桃一般的莫琰,以及她手边两个硕大的榆木箱子。
当莫琰打开箱子,说明来意“会长我们来帮你用这些东西赢回徐少的心的,晚上可就是七夕选美了呢,没关系我们至少还有一个晌午加一个下午的时间。”
夏琨婕一脸惊恐的看着,榆木箱子里胭脂水粉,衣饰首饰,刚要拒绝。就看到林灵素的脸上分明写着“嘴里敢蹦出半个不字,师兄分分钟砍哭你啊”,只得噤了口。
莫琰将一个钧窑磁盒揭开,一手拈出里面彩色丝绒粉扑递,一手托起夏琨婕下巴,细细将铅粉扑在夏琨婕脸上。
夏琨婕秀眉微皱,她觉着脸上施过分的地方有些刺痒的,鼻子似乎也很受不了铅粉的香气。
莫琰又给夏琨婕搽了胭脂,夏琨婕越发觉着脸上不对劲,隐隐地还头痛起来,不由得更加皱紧了眉头。
“会长,别邹眉头哦,会变丑呦”莫琰又说“会长,你的眉毛好浓密,一皱眉就凶凶的,不如我给你画个青黛娥眉好不好,这样会可爱很多的。”
“你不要太过……”夏琨婕话还未说完便感觉额前一凉,抬眼便看见在林灵素嫌恶的擦拭手中的宝剑,再一看铜镜中的自己,哎呀,了不得,左边的眉毛竟然不翼而飞。
夏琨婕双眼冒火瞪向林灵素,不过因为少了一只眉毛缘故,似乎也没什么威慑力,反而把林灵素给逗笑了。
“哈,哈哈,其实你现在也可以选择不画眉毛的不是吗,哈”
……
“清风,清风,你也去看七夕选美啊,不得了嘞,人小鬼大啊”
“我也是武当男弟子,为什么我不能去,我要去把这个送给夏婕师姐”清风举起手中的木簪子,在男子面前摇了摇。不成想被男子一把抽走。
“你在这一票,不如让师兄替你投了好了,你这年纪啊,惦记你夏婕师姐还太早哦。”男子笑说。
“还我,还我”清风急的跳脚。
男子却越发觉着得趣,那根木赞在双手中抛来抛去就是不还给清风。
远处,夕阳已经殷红了一张笑脸,热情洋溢,娇俏喜人。它亲吻着西边的山崖,将最后一抹光辉涂给火烧云,慵懒而舒适地投入山后的怀抱,甜甜睡去。
转眼,已是掌灯时分,而武当金顶却是一派热闹景象,莺歌燕舞,莺莺燕燕。盛装打扮的八十七位女孩子一字排开无疑是今夜最靓丽的风景线,她们顾盼生姿,巧笑嫣然,这可难坏了手握木簪的武当男弟子们,手心手背都是肉,这可怎么选,毕竟不是谁都做的到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
徐奕其在高处静观这这一切,他的目光只在那些女孩子一带而过,便停滞在夏琨婕一个人身上。
自从搽了那铅粉夏琨婕就开始觉着不对劲,这会子变得更难过,脸上又烫又痒又有点神志不清。夏琨婕没精力去注意自己面前代表票数的木簪子少的可怜,也没有注意到向她走近的徐奕其,感到一阵头痛欲裂,眼前一黑竟晕厥过去。
夏琨婕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清晨,一睁眼便看到了面色疲惫的徐奕其。
一抹玩味的轻笑浮上徐奕其嘴角“哈,竟然被一盒胡粉放倒了这么久,这么拼命是为了讨好我么?”
“我呸!”因为还很虚弱的缘故,夏琨婕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娇嗔。
徐奕其又笑了“哈,有精力呸我呢?阁下不如先看看脸上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接过徐奕其递过来的铜镜,映入夏琨婕眼帘的是一张十分搞笑的脸,因为没有眉毛!
“你给我洗脸了!?”
“不给你洗脸,看着你被胡粉杀死吗?居然会对那种东西过敏。”徐奕其笑说“没见过你这样的”
夏琨婕气鼓鼓推开床边的徐奕其,轻车熟路找到屋外储水的水缸,草草洗漱一番,便要离去。
“喂,你就打算这样离开逍遥谷吗?”徐奕其指了指眉毛。
在夏琨婕第六次把眉毛画歪的时候,徐奕其终于绷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夏琨婕白了他一眼,默默又洗了一遍脸,这才又拿起了那只仿佛重若千钧的小眉笔。
“我帮你吧”
夏琨婕闻言,脑中闪过张敞画眉的典故,不由得面上发烫,但她很快强迫自己镇定,都是江湖儿女,这没什么。
“好呀!”夏琨婕回答的豪情万丈。
徐奕其见状轻笑,一手借过夏琨婕手中的眉笔,一手抬起夏琨婕的下巴,因感到对方略微颤抖而加深了眉眼的笑意。
夏琨婕看向徐奕其的眼眸,好似一泓春水,满满的倒映的都是自己的影子,心脏不由得漏了一拍,夏琨婕强装镇定反而睁大了双眼瞪了回去。
徐奕其被这一瞪逗笑了,手中的眉笔不由得跑偏,在夏琨婕的额角拉了长长的一道黑印子。
……
《汉书》有云:张敞为妇画眉,长安中传张京兆眉怃,儒者讥之,敞曰:闺房之内,夫妻之私,有甚于画眉者。
想到这里徐奕其神色一黯突然开口问道“他给你画过眉吗?”
“谁?”夏琨婕突然反应过来“哈,那是说着玩的,言辰就是我发小,没有旁的了”
“真的?”徐奕其挑眉。
“真的就发小。我们小时候还打过架”
心中大石落地,徐奕其心情奇好,一抬手就用那眉笔在那白皙的面颊上抹了一道黑印子,喜闻乐见夏琨婕气恼的模样。
“晌午的时候记得去金顶一趟。昨的事还没完呢。”徐奕其笑说。
“什么?!”夏琨婕听到张玄素对她的宣判惊讶得瞪大了双眼。
张玄素也觉得虽然汪晨曦对夏琨婕提的要求太过了一点,不过张玄素转念一想,徐奕其不是跟自己提过夏琨婕其实是八卦会副会长什么的,所以这个要求对她来说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弄不好还能给让武当大赚一笔,所以何乐而不为呢
“就这么定了,我们武当人一向一诺千金,愿赌服输”张玄素笑的慈眉善目“我们汪晨曦昨晚七夕票选可是一举夺魁呢,夏婕啊,对于你这个半路偷跑的最末一名,按照约定完成她的要求,你可以是责无旁贷呢。”
是日下午,夏琨婕就去了武当后山的药田,翻着这土里这些个催肥的武当人参,心想这参比之萝卜还马马虎虎,居然要我去卖出千年人参的价,不如直接喊我去劫生辰纲好了。
“来者何人,胆敢私闯药田种地。大爷分分钟教你做人,造么?”
夏琨婕回头一望,略施一礼“给张师傅请安,我是夏婕。”
张君羡眼神有点不济,定睛一看才发现还真是夏婕。
“哈,原来是夏婕啊,张师傅晌午炼丹,烟火熏了眼睛,没认出你,可别见怪啊?”
“师傅来这里有何贵干?”
“来给药田施肥的”
“这些粗活交给我们这些弟子来做不就好了吗,怎敢要师傅亲自过来。”夏琨婕问
“武当药田离了我可不行,你看。”张君羡解下腰间的葫芦,到出一把金丹在手上,暗自运气,手中刚刚还是丸状的丹药竟平白化作瀣粉一滩,张君羡长袖一挥,那些个金色瀣粉飘洒到药田之上,金光闪闪,刺痛夏某人的眼。
“神奇吧”张君羡自豪状
合着就是这样催肥的对吧,夏琨婕扶额。
“不过,夏婕你来药田做什么。”
“不瞒师傅,弟子昨日输七夕票选,按约要来负责药田这一年的药材销售。敢问师傅,这药田一年的收入大概是多少?”
“一年大概一百两左右吧”
夏琨婕腹谤:让我一年赚五百两回来是几个意思。
考虑到问题确实严重,待眉毛长出来,夏琨婕别了莫琰林灵素徐奕其,就带着几马车药材下了武当上。半道上就被林灵素,徐奕其分别拦截了一次。
“这次是我不对,害你输了比赛,不想欠你的。这个拿去练”林灵素大刺刺抛过去一本《天外飞仙》。
“天,这可是武当秘籍,怎么在你手上?”
“让你练就练是了,别那么多废话,这里好污浊啊,我要回去了”一转眼,哪还有林灵素的身影。
徐奕其截下夏琨婕,塞过去一本书“在外面的时候,要好好练,知道吗?”
夏琨婕接下一看《七星耀宇宙》,好家伙又是一本武当武功秘籍。
“好好练就是,张玄素真是陷在钱眼儿里,竟然让你答应这个要求。我拿他秘籍给你练是应该的!”
武当派统共就三本秘籍,现在两本都到了自己手里,夏琨婕一时心里乐开了花。
(次回浓云蔽日大雨将至风诡云谲初现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