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回流言四起朝中大乱剜心剔骨辽将枉死
一夜之间折了近十万大军,死伤的黎明百姓更是不计其数。恐怖的氛围在辽国境内蔓延,原本大辽国内本就有人对怀晟皇帝之死颇有看法,如今徐奕其适时放出神祗降罪的流言,无论士大夫阶段信或不信,都无异于在辽国朝廷煽起一阵邪火,辽人百姓长久以来笃信萨满教,徐奕其借萨满法师之口放出神祗降罪一说堪称是正中下怀,任何国家的百姓都是不希望打仗的,朝廷执意南侵,却连连吃了败仗,平白丢了许多人命,老百姓本就不满,在加上徐奕其有意放出的流言矛头直击明晟皇帝的“替兄报仇”起兵大旗,一时,民间怨声载道,似燎原野火愈演愈烈。
“蠢货,都是些蠢货”耶律雅德暴怒“把那些多嘴多舌的,都给孤抓起来,活埋!”
“王上不可”萧赫跪地“自古民怨宜疏不宜堵,王上不如作出悲恸的姿态,以国殇吊那一城的人,大呼宋人屠城穷凶极恶,燃起我大辽武士的血性以命相搏,唯有这样才有取胜的可能。”
明晟皇帝的大悲之态,平息了大半民怨,到底徐奕其的“神祗降罪”还是似一根细刺扎入民心,产生了深远影响。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眼前的是大水过后多有流民,徐奕其控制奉圣州所有未损毁的物资,又下了在大同府境内搜刮了一番,在那之前宋军从未拿过辽民的东西,徐奕其将这批物资集中管理,在桑干河沿岸,受灾的村落搭设粥棚接济流民,多出来的宋军,被下令帮助辽民重建家园。徐奕其下令,凡是愿意来奉圣州府定居的,在宋军那里挂了号,便可在奉圣州城内分得一所新居,甚至一块土地。这样一来,有些没有遭灾的辽民也动了心思,纷纷带着家当携老扶幼入驻奉圣州,虽到底赶不上昔日繁盛,到底奉圣州再是一座空城。一来,空了的城池对于宋军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二来,这一系列的举措也是攻心的一种手段。
桑干河沿岸直至奉圣州全境都已被宋军控制,辽军遭此重创,如今陪都析津府还被宋军围了,大辽朝廷一时乱成一锅粥,哪有精力来管这些落入送占区流民的死活。经历生死浩劫的流民哪有那么多讲究,既然朝廷不管他们了,宋军又是送吃,又是帮忙重建家园的,又是分地分房子。宋军还态度和善,简直比亲人亲些,引得辽民千恩万谢,老早忘却了仇恨,更加笃信宋军所说的,明晟皇帝才是带来灾难的人。徐奕其适时振臂一呼,广大辽民在有心人的引导下,一齐向南而拜“启微帝万岁,吾皇万岁,万万岁。”再起身时,再不记耶律与萧氏为何物,只道我朝国姓为赵。
大同府也受了奉圣州的影响,当地人在几位长老的领导下纷纷投诚,表示愿意并入大宋,成为赵氏天下的子民。
赵幽可大喜,下赐钱粮绸缎,各色作物,种子农具不计其数,命枢密副使文昊远赴大同,奉圣州行赏,同行的还有一千百各行工匠。并下令,一年内,河间府,太原府分别迁出两万居民并入大同府与奉圣州,予以厚待。
“文昊是谁。”夏琨婕放下线报问
“启微二年的状元,不是什么世家子弟,出身寒微,一直是地方官来着,政绩不错,去年才因为枢密使洪皖钧突然死了,枢密院缺了位置,又有人举荐,才轮到出身寒门的文昊顶了个枢密副使的位置,辅助枢密使司对辽兵甲之事。”徐奕其答
“这样啊。”
“管他呢,从筹齐赏赐东西,在从京城运过来,少说也得两个月,想想析津府怎么打吧。”
“怎么天天都算计着怎么杀人呢。”夏琨婕苦笑。
宋军留下部队戍守奉圣州,白醉生带着暗卫回到了原本的工作岗位,徐奕其与虎贲军只带两千精骑前去析津府,与尹杰汇合。
辽军伤了元气,不敢轻易与宋军拼杀,宛若惊弓之鸟,一有情况就缩回城中,津平诸县作为辽国陪都析津府的门户,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多少年的征战,造就这里的工事井然,城高池深。论单兵作战能力,五谷杂粮养大的宋军,在自幼放牧打猎的辽军面前没有优势,如果非要强攻,定然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绝非明智之举。
尹杰深谙打仗就是杀别人的人,保存自己的人这个道理,这一点他做的很好,他带出了将领,徐奕其与夏琨婕之流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比起牺牲士兵的性命,他更愿意浪费点弩箭火药,比砸钱,大辽还不是大宋的个儿。
直到徐奕其带人前来与尹杰汇合,尹杰这才正式出击。
“你们来了就更好办了,析津府一带自古都是辽国皇帝的钱袋子,沃土千里,商旅云集,既然打不进去,就不要硬拼了”尹杰道“我将拿出六万兵马化整为零,小股作战,袭扰津平诸县城,叫辽人生意做不成,种地种不成,放牧更不成,虎贲军夜里就去火烧官府,袭扰军营,白日里就帮着练练兵吧,等到我们危害一方之时,着急决战的就不是我们了。”
“如此甚好”
不出两月,辽人果然憋不住了,递了战书,要求与宋军对战。
当夜尹杰找到夏琨婕,耳语了几句,夏琨婕皱眉还是接过尹杰递过来的一包东西。
因为已经是五品郎将,夏琨婕也有了近卫,夏琨婕看着身后近卫举着的旗子,旗子上写着大大的夏字,明明是黑色的,夏琨婕却怎么看怎么有鲜红的色泽,不禁兀自发笑。
近卫长曹诚问“郎将在笑什么。”
“我笑耶律保保就要死了!”夏琨婕故意以内力发声,声宏如雷。寇显又用契丹语说了一遍“我们夏郎将笑耶律保保就要死了。”
辽军主将析津府总兵耶律保保闻言一怔,想到野狼谷、奉圣州两场惨败在军中疯传,夏琨婕早被传成恶鬼杀神一般的存在,三军将士对于夏琨婕无不怕的要死,明知其中极可能有诈,耶律保保也不敢退守不出,不然便是这笼罩三军的恐慌上在添上一把火。
“小贼,休要张狂,纳命来!”不顾左右劝阻,提起长戟,驾马而来。
夏琨婕见状,在宋辽两军的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将长剑扔给近卫,骑着马徒手迎战耶律保保。
耶律保保惊住了,旋即是一阵暴怒油然而生,这女娃娃也太看不起人了,正要出杀招,夏琨婕一跃身,弃了马,借轻功虚晃一下,说时迟那时快,耶律保保只觉脖子上,腿上针扎一般的痛,身体便再也动不了。一支银针又从夏琨婕手中飞出,刺进了耶律保保的太阳穴,耶律保保登时毙命,夏琨婕无声的说了声“对不住”,翻身至耶律保保马上,袖子中倒出手里剑,借着内力刺进耶律保保的胸膛,辽军没有看到夏琨婕手中的那把削铁如泥的手里剑,没看到那些银针,他们睁眼欲裂,只看到魔鬼般的夏琨婕竟然徒手,徒手贯穿了厚厚的护甲,捅进了他们主将的胸口,那是他们敬畏的老将军啊,竟叫夏琨婕一手捅穿了胸口!
那些原本就存在的恐慌在这一刻无限放大,在
热血溅了夏琨婕一身,战马在剧烈抖动,插进耶律保保胸口的手也在上下颠簸,夏琨婕的指尖无意间触到耶律保保还鲜活跳动的心脏,惊得夏琨婕一颤,险些被跌下马来,夏琨婕强压住内心的恐惧,松了手里剑,将手又伸进去几分,一咬牙生生拽出了耶律保保的心脏,那一刻夏琨婕的泪水夺眶而出,但是辽军没看到,他们只看到他们的主将生生被人剜了心,主将胸前的血窟窿触目惊心,昭示着他们的下场。
夏琨婕将耶律保保推下马,战马受了惊,在旧主身上又来回踏了几脚,夏琨婕一手制住战马,一手举起耶律保保鲜红狰狞的心脏,身上已是通红一片,夏琨婕流着泪狞笑“哈哈哈,杀!”
“杀”,宋军见势冲上。
辽军早已吓破了胆,任凭将领如何喊,并不迎战丢盔弃甲只顾四散逃命。
“杀!杀!杀!”夏琨婕声嘶力竭的喊。望着眼前,杀伐奔腾而去的一群群宋军,一瞬间感觉被抽干了所有气力,身子一软,跌下马来,预料中疼痛没有来,而是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丫头,我们走!”
夏琨婕环上徐奕其的背,点头。
启微六年春,辽析津府总兵耶律保保津平一战遭怀远郎将夏琨婕徒手挖心,辽军骇然,惊为天兵临世,胆裂魂飞,四散逃命。宋军上下一心,奋勇杀敌,折损两万,杀敌十万,一日间拿下津平诸县。
(PS:总觉着这样写下去,大辽要被灭国唉。所以我是不是要做点什么了呢,是不是有人已经看出端倪了呢。)
第四十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