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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一路策马奔驰,也不敢稍做歇息,生怕一停下来就会被齐纳王府的人追上来。离开京都也有一天一夜了,如月与如雪应该已醒,她们会怪我吗?莫非不会对她们怎么样吧?还有他,当他知道我欺骗他逃跑了,会有多么愤怒与失望。我只能对其说抱歉,轩辕王朝有我的恩人,有我牵挂的人,更有我恨之入骨的人,无论如何我是一定要回去的。

唐亦轩看了一眼坐在马车前的凤歌,心头不禁涌出一股酸楚,这几天他应该受了很多苦吧!消瘦的背影不禁让她有些心疼。

卓萱皇后跟凤歌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他找我呢?她一直疑惑,想问,却欲言又止,她知道,若是凤歌想要告诉她就一定会说的,如果不愿意,就算问了,他也只会一笑了之。

直到第二天的黎明,终于远离了京都,来到的东雷国和轩辕王朝交界的边界——西姆河,意思就是母亲河,孕育着两国的百姓。

天空像绷紧的淡蓝色绸缎,清澈明亮地笼罩在山林里,西母河洒落了一层细碎的阳光,那夺目的光泽耀得人眼花。耀花眼的云雀,从大树上飞起,像陀螺样打转转,往朝霞万里的高空飞旋。

她掀开帘子,探出头去,望了望四周的景致,旁边有一条河,远处,一座座山峰拔地而起,山上绿树成阴,又有花儿映衬,把整个山峰打扮得分外妖烧。

“凤歌,我们这是到哪了?”她眉心微蹙着问道。

“到西姆河,再走半个时辰就能到轩辕王朝的境内了。”

他回过头,微笑地看她一眼,又全神贯注地驾车,这一路来他诸多担心,一直疾驰,生怕遇上追兵。不过,性好选择了一条令人意想不到的路线,这样也许能甩掉从后面追上来的莫非。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条路是通往轩辕王朝的捷径,任谁也想不到他们会如此大胆地走官道,而不是穿山越岭。

唐亦轩揉了揉早已经酸疼不已的腰身,想想这一路都没有看到追兵,莫非应该不会再追过来了吧!“凤歌,我们策马飞奔了一夜,下来歇歇吧!就算咱们不累,马儿也该累了吧!”

“累了吧!那我们先找处树荫休息一下。”他宠溺地笑道。

将马车停在离官道不远处的一个参天大树下,树旁便是西姆河,这西姆河有十丈余宽,平日里河面总会有来往的小船,供来往的商家渡河,只是不知为何,今日这河面的船只竟是寥寥无几。

清晨的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漏到她和他的身上变成了淡淡的圆圆的轻轻摇曳的光晕。

她侧过头,淡淡地问道:“一会我们要坐船过去么?”

“嗯,只是天还未大亮这船只极少,我们先休息一会,等船只来了就过河去。”他将她轻轻地拥在怀来,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丝,若有所思的说道。

紧蹙眉心,目光望着朦胧的河对岸,寥寥无几的茅草房,升起几缕若有若无的炊烟,现在应该是卵时,再过一炷香的时间,那日找好的船家应该会来了吧!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一轮红日缓缓地从山顶升起,金色的光芒瞬间洒满了大地。

她似乎隐隐约约感觉到他的担心,便用轻快地声音说道:“凤歌,他不会追上来了,放心吧!过不久我们就可以回到飞花楼了,想想就很开心。”

她轻快地笑着,清脆的笑声回荡着幽幽的林子里。

他宠溺地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带着淡淡的忧伤,“小七,赶了这么久的路辛苦你了。”

“只要跟凤歌在一起,走到哪里都不辛苦。”她极尽微笑着,目光望向远方,“咦?那里好像有一条小溪。”

“我们过去瞧瞧,赶了一夜的路,去洗个脸也好。”

凤歌牵着她的手朝小溪走去,不深不浅,清澈明亮,四面环树,若是不仔细察看倒是很难发现这条小溪。蹲在小溪边,掬起一捧水倾数洒在微热的脸颊上,顿时一阵沁凉之感传遍全身。

突然,在他们身后传来一阵疾驰的马蹄声,那声音惊天动地,响起在山间的小道上,惊起林中一片休憩的鸟儿。

唐亦轩的身子微微一颤,不自觉地回头,透过那密密麻麻的大树,隐约看到一行穿着侍卫服装的男子,朝西姆河边驰骋而去。

“仔细搜,她一定不会走远的。”暴怒的声音传来。

“是,二皇子。”

是他亲自带人来追她了,听他的声音似乎很气愤,唐亦轩的心微微一紧,只是,她一定不能让他发现她的行踪。她朝凤歌使了一个颜色,唯今之计只能暂时躲在小溪里,用溪边的水草作为掩护。

初春的溪水极凉,漫过他们的颈子,唐亦轩冷得全身发颤,却只能拼命忍着,她侧过头望着凤歌,他的嘴唇变得乌紫,双唇紧闭着,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凤歌,你怎么了?她用关切的眼神望着他,紧紧握住他的双手。

他却无声的摇摇头,眉心紧蹙着,额头上却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水,脸庞苍白的犹如一张白纸,没有一点血色,整个身子开始轻轻摇晃着,似乎只要一阵风吹过,便能倒下去。

凤歌,凤歌……你别吓我好不好?别吓我!泪水顺着脸颊淌下,与冰凉的溪水相融合。她紧紧地拥着他,生怕他就这样硬生生的倒下去。

我没事,他摇摇头,唇边露出一抹极淡的笑容。此时,膝盖处传来的剧烈的疼痛已经蔓延至他的整个身体,若不是死死支撑着,怕早就倒下去了。他望她的眼神变得朦胧起来,不,我不能倒下,一定要坚持下去。

他伸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眼神里尽是怜惜和内疚。

小七,是我不好,别哭了好么?

她紧紧地握着他的冰冷的双手,却发现怎么也不能暖和起来。

“启禀二皇子,属下只发现了一辆豪华的马车,会不会是他们已经过河去了?把马车留在这里扰乱咱们的视线,或者他们根本就没有走官道?”

莫非微微蹙眉,环顾四周,扬扬手,下令道:“我们撤!”

小七,我不会让你逃走的,若是这般,你岂不是看不到我对你的好。

紧接着便听到一阵马蹄疾驰的声音,渐行渐远去……

待那些人走远了,唐亦轩便将凤歌扶到马车内,望着他惨白的脸色,她的心不禁一阵疼痛。

“凤歌,你怎么了?”她焦急地问道。

他微微睁开眸子,浓墨的眼睫像是正在破茧的蝴蝶,缓慢地向上翻开,即使剧烈的疼痛让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当看到她担心的眼神,极力地在唇边挤出一抹笑容。

“小七……我……没事。”

“你骗我!”她撅着小嘴,故意生他的气。

“小七,你听我说。”他虚弱地喘着气,声音很轻。

她怎忍心见他如此?泪水禁不住从她的眼眶里涌了出来,他缓慢地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拭去那一行清泪。

她握住他的手,哽咽道:“凤歌,你若是骗我,我这一辈子都不再理你。”

他无奈地笑了笑,轻抚着她的白皙的脸颊,“小七,我的这怪病是从娘胎里出来就有的,我的膝盖不能受潮,受潮便会剧烈地疼痛,甚至痉挛,就像现在这样,我可能连路都走不了了。”

“一定很疼,对不对?”她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庞,眼神里充满了忧伤。

凤歌无声的摇摇头,他已经说不出话了,刚才的那一番话是他耗尽了最后的力气才说出来的,膝盖传来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最后一丝坚持终于崩塌了……

“你醒醒!你醒醒啊!”她摇晃着他的身子,可是却没有任何人能回答她。

她伸手挽起他的裤脚,白皙的小腿,几根稀疏的汗毛,将手放在他的膝盖上,一股冰冷的寒气传入她的掌心。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先把自己身上的湿衣服换下,然后将他身上的湿透了的衣衫除去,又从包袱里找了衣服,一件一件给他穿上。

即使是现代女性,早就接触过男人的身体,可是当看着他没穿衣服的身子时,也不禁脸红起来,他的肌肤比一般女孩子的肌肤都要白皙,由于经常练武的缘故,身上的肌肉变得结实……

望着他苍白的脸色,她狠狠心,扯开自己的上衣,将他的一双膝盖放在了自己的胸前,这是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了。

天空一碧如洗,灿烂的阳光正从密密的松针的缝隙间射下来,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柱,把飘荡着轻纱般薄雾的林荫照得通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昏迷的凤歌终于醒了过来。

朦胧中,他只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传入他的膝盖,可是,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见……他的心猛地一怔,心底的忧伤逐渐地蔓延开去,小七,此情此恩,让我如何受得?小七,此生为了,即使粉身碎骨也愿意。

“你醒了?”她有些尴尬地将胸前的衣服收拢,淡淡地笑了笑,“你醒了就好……”

“小七……”

他的声音近似有些哽咽,轻轻地将她拥在怀里,一滴热泪从他的眼角悄然滑落,为的是不让她看到,他捧着她的脸颊,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小七,谢谢你。”

“以前都是你为我做一些事情,而我却只为你做了这一件,如果硬要说谢的话,应该是我谢你才对。”

她淡淡地笑着,清澈的眸子里快速地掠过一抹伤感,凤歌,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可是比起你对我的好,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宠溺地刮了她的鼻梁,笑着说道:“好了,我们谁也不说谢字”

“嗯。”她重重地点头。

撩开帘子,耀眼的阳光照射进来,形成一束光柱。她望向不远处的西姆河,河面上的船只渐渐多了起来,只是路上的行人依旧很少,偶尔几个也是一脸匆忙的样子。

“凤歌,你应该饿了吧!我看我们还是先渡河,到了对岸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她回头,淡淡地笑着说道。

“好,我现在有点担心,莫非如此的聪明,若是找不到我们,一定会掉过头……”

他低头沉思着,以莫非的聪明才智,一定会猜得他走的是官道,虽然回去了,但若是在那条道上找不到的话,依旧会返回来的。

“那我们赶快离开这里,此地不能久留了。”

刚准备下马车,却听得后面传来一阵疾驰的马蹄声,声音越来越近,她拉着他赶紧朝河岸跑去。却不想,一个青灰色的身影快速地从他们的头顶越过,稳稳地落在地面,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他的眼神里弥漫着数不尽的忧伤,唇边的笑意渐渐苍白起来。

他望着她,冷冷地笑着,“你就是因为他,所以要离开我吗?”

唐亦轩愣在那里,明显感觉到凤歌的手渐渐地用力,她的心猛地一怔,他是怕我跟莫非回京都吧!凤歌,我又怎么会扔下你不管呢?你对我如此情深意重,我又怎么会负你?

“小七,你是跟他走还是跟我走?我尊重你的选择。”

莫非的声音极轻,却隐约透着淡淡的忧伤,他静静地望着她,他如此的深爱着她,从那一夜起,他就知道,他爱的是曾经的小七,更是现在这个充满了神秘的小七。

唐亦轩看了一眼身边的凤歌,再看了看莫非,淡定地说道:“我跟凤歌走!”

莫非,对不起,帝王之爱不是我所能承受的起,所以,我跟你永远没有可能。

一句话,让莫非的脸色顿时苍白起来,微微蠕动了一下嘴唇,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小七,我们走!”凤歌轻声道。

“嗯。”

她点点头,抬眸正好遇上他满是忧伤的眸子,迟疑了一下,便迈开脚步,与他擦身而过……

他突然伸手紧紧箍住她的玉臂,嗜人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良久,他才说道:“不!小七,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莫非,你说过你尊重我的选择。”她回头,眉心紧蹙着。

“我是说过,可是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我过不了,知道吗?昨夜本应该是我的洞房花烛夜,可是我却去了蝶苑找你,没想到只看到一封书信,知道当时我的心情是怎样的焦急吗?连夜追赶,直到现在才找到你……”

他的眼神越来越冷,冷得让她觉得害怕。

“别说了。”她狠狠心打断了他的话,清亮的眸子望向他,声音极淡,极冷,“莫非,别逼我,我说了要走便要走,任何人也留不住我。”

莫非看了一眼凤歌,目光落在她身上,邪肆地笑着,“小七,凤歌的旧疾发作了,他尚且自身难保,想要带你更是比登天还难。”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双眸里满是怒火,趁众人不注意,她快速地抽出莫非配在腰间的一把宝石匕首,架在自己的白皙无暇的颈子上,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寒光。

她毫不畏惧地盯着莫非。

“小七……”莫非和凤歌同时喊道,却都已经来不及了。

她嫣然一笑,颠倒众生,白皙的颈子上渗出殷红色的血丝,像极了静谧湖边盛开的大片妖娆的彼岸花,丝丝缕缕。

她在赌,以自己的生命为赌注,赢了便可以顺利地跟凤歌离开,若是输了……她不禁笑了笑,只怪命运如此,怨不得别人。她不敢去看凤歌,怕看到他那双幽深的充满了忧伤的眸子,她怕他会忍不住让她跟莫非走。

“莫非,你若再逼我,我便死在你面前,这样一来,我就只属于我自己了,而且永远属于我自己。”

唇边的笑容如此的悲怆。

刀刃上的寒光刺痛了莫非的眼睛,整个人似乎都笼罩在忧伤中,淡淡地开口,生怕她会拒绝,“小七,你当真如此讨厌我?”

唐亦轩的心微微一怔,抬眸,正好遇见他忧伤黯然的眸子,却也只能说,“莫非,你别逼我,放我和凤歌离开,我会感激你的。”

她知道凤歌的腿伤若不能及时治疗的话,一定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莫非低下头,黯然的眸子里只剩下冷意,失落地说道:“你走吧!我永远也不想看到你,不过,若是再见面,我一定不会轻易放你走,即使在你身上下蛊,我也在所不惜。”

唐亦轩一阵欣喜,他后面的话,她根本没有仔细听,只知道,他答应放她和凤歌离开,悬着的一颗心也渐渐落了下来,对莫非甚至多了一份好感,“对不起,这把匕首还你!”

她将匕首递到他前面,怔怔地望着他,莫非,希望你能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小七,若是再见面,我一定不会轻易放你走,即使在你身上下蛊,我也在所不惜。”莫非邪魅地笑着,那笑容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

她微微一愣,直视他的眸子,以后,以后的事情谁也把握不住……

“这把匕首送给你,不过,下次不能用它放在颈子上威胁别人。”他解下刀鞘将锋利的闪着寒光的刀刃插入刀鞘,放在她面前。

“谢谢!”

随着一阵疾驰而去的马蹄声,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那把匕首是他的生母留给他的唯一的信物,亦是他送给他心爱的女子的定情信物。

她看了看手中的匕首,别在了腰间。

“凤歌,我们走吧!”她走过去搀扶着他,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疼吗?”他轻声问道。

“一点也不疼。”她抿嘴轻笑着,怎么会不疼呢?不过看到自己和他都没事,就算疼死,她也认了。

飞花楼。

不知何时,天空又飘起了雪花,满目铺天盖地之势,待到夜晚时分,天地间只剩下一片素白。梅园的梅花更得更艳了,几树绯红,犹如滴落在苍白的荒原上的无数滴鲜血,妩媚妖娆。

屋里的炉火烧得很旺,偶尔飘进几朵雪花来,点点融在廊上,像是温柔的眼泪静静的渗落,却是带不进一丝寒冷。

唐亦轩披着纯白色的狐皮大氅,爬在栏杆上,回头,望着坐在火炉边的凤歌,轻轻地笑着,“凤歌,你的脚什么时候才能好呢?你看又下雪了,不过,这次不能带你去堆雪人了,因为你的脚还没有好。”

“小七,快下来吧!别调皮了,禄大夫不是说,那天的溪水对你肚子里的胎儿多少有些影响,这几日你要好好休息,小心着凉了。”

凤歌宠溺地笑着,膝盖隐约传来的疼痛多少有些让他愁眉。

自那日之后,他与她之间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似乎比以前更关心她了。只是在她的心里,他一如既往地是她的知己,一如既往是她想要保护的人。

“凤歌最近好啰嗦的,像是到了更年期。”她咯咯地捂嘴笑着,眉眼里皆是一片喜色,她曾试着忘记过去,可是越是想要忘记,却越是忘不掉。

昨夜做噩梦了,那一场漫天的大火似乎已成为她心中一根永远拔不掉的刺,时时刻刻提醒着她不要忘记他的狠心和欺骗。还有寒鸦毒,算算日子,还有十来天就要发作了吧!那样的钻心般的疼痛一年有十二次。

要她怎么忘掉?她忘不掉!

“小七,你嫌弃我了?”他故作伤心的样子。

“怎么会呢?凤歌永远是天底下对小七最好的人,小七怎会舍得?”

她轻笑着,侧过脸望着他,燃烧着的炉火映红了他的俊美的脸庞,脸上浮现的笑容极浓郁,一直蔓延至幽深的眼眸。凤歌,若是先遇上你,是不是我的人生就会是另一番模样?围炉煮酒,吟诗赏梅,没有仇恨,更没有痛苦,唯独有数不尽的笑容。

“过几日我带你去江南吧!那里天气极好,四季如春,你会喜欢那里的。”凤歌笑着说道。

她微笑着,唇边的梨涡若隐若现,突然想起白居易的《江南好》,便随口念道:“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好一个能不忆江南!”凤歌鼓掌赞道,“小七,你的家乡也是在江南吗?”

她想了想,点点头,随即绽放出一个极灿烂的笑容,“算是吧!不过几百年后的江南与现在的江南多少有些不一样,或许我更喜欢现在的江南,绿水环绕,垂柳浮动,碧水涟漪,那景色多美,想起来我都忍不住赞叹。”

“是啊!我从小在江南长大,不过十岁那年的一场大火烧毁了一切……”凤歌若有所思地说道,唇边的笑容渐渐隐去。

“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了。”唐亦轩抱歉地说道。

她只是没想到原来他也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如此一来,凤歌的童年一定过的不开心吧!习武练功成了童年里所有的回忆,为了报仇么?她不敢问,也不想问。

“十年了,都忘记了。”他淡淡地带过,起身,望了一下天色,“不早了,早些歇着吧!”

“嗯!”她点点头,望着他渐渐离去的背影,她不知道他说错了什么,伸手想要拉住他,却仅隔着一个小缝隙,手落在半空中……

一夜无眠,清晨起来,不免多了两个黑眼圈。

焚香,沐浴,更衣。

“小姐,公子外出了,晌午才能回来。”夏晓说道。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坐在青木梳妆台前的唐亦轩,拿起木梳梳理着自己的三千发丝,铜镜中的她依旧娇美如昔,只是更成熟妩媚了,多了一份沧桑。

微微叹息,起身,从柜子里找出一件白色的长裙,披上那件狐皮大氅便走出了幽竹居。昨夜的残雪将庭院里的几株苍翠的竹子压弯了,微风拂过,只听得“簌簌”的响声,那些积雪纷纷飘落下来。

他出去了?膝盖上的风湿不是还没好吗?为什么出去了?她漫步在小道上,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凤歌,是不是因为昨夜我说错什么了?

“神仙姐姐,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冷,你应该好好在房间里休息的。”青冥关心地说道。

“我没事。”她抿嘴轻笑着,“你家公子去哪了?”

“这个我也不道,公子昨天晚上就没有回来,据说是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过,公子的事情向来不会跟我们说的。”青冥疑惑地望着她,“难道公子没跟你说吗?”

她摇摇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对青冥说道:“你带我去禄大夫家吧!他应该在禄大夫家里。”

“禄大夫?”青冥微微皱眉,“神仙姐姐,你失踪的这几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自从公子回来,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很多心事了,脸上的笑容更是少了。”

“青冥,这些你就别多问了,带我去找禄大夫。”

她微微有些担心,记得那天他提起,寒鸦毒还有十天就要发作了,他一定去找禄大夫找解决的办法去了,若是禄大夫也无能为力的话,拿他会怎么样?他现在的腿伤还没有好,想着想着,便忍不住想要落泪。

“哦!马车就在大门口,我带你去。”

青冥见她一脸忧伤的样子,便不再多问,领她去大门口的马车。

“青冥,禄大夫的家远么?”

她撩开帘子,望着一片素白的天地,马车车辊在小道上压出了两道清晰的痕迹,道两旁种满了的树木脱光了叶子,枝桠上满是积雪,偶尔听到“嘎吱”一声,枯木经不起积雪的重量,断了。

“不远,就是前面的悬崖边。”青冥随口回答。

“驾!”马跑的更快了,迎面吹来的北风刮得她的娇嫩的脸蛋生疼生疼的,赶紧放下了帘子,静静地坐在马车内。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马车终于停在了一片平地,地上满是积雪,顺着前方望去,一片苍翠的竹林,凛冽的寒风拂过,枝桠上的积雪飘飘洒洒落下来,眼前,一片白色的雪雾。竹林中央是一间简朴的小屋,小屋前有一池碧水。

“神仙姐姐,我们到了。”

唐亦轩跳下马车,顿时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了,满山的翠竹,在风中摇曳,发出动听的声响,像是谁吹响了一支巨大的竹箫,演奏着一支深沉的乐曲。

“青冥,禄大夫就住在里面吗?”她问道,不仅对那禄大夫产生了几分好奇。

“是的,禄大夫就住在里面,不过如果我们想要进去的话,必须将这个东西扔进竹林,否则我们就会被竹林阵困住,如果禄大夫不出来救我们,那我们也就完了。”

青冥从怀里掏出一个菱形的金属块,使劲地朝竹林掷去,只听得“咚”的一声,金属块落地。

“禄大夫会马上出来见我们吗?”她心里有些焦急地望着竹林处的动静。

“只要禄大夫在屋里,就一定会出来见我们的。”

话音刚落,便望见一个灰色的影子从天而降,唐亦轩惊诧,如此高的轻功,这江湖上怕是没有几个人能敌吧!

“青冥,找我何事?”禄大夫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她,便望向青冥。

“是神仙姐姐要找你,所以我就带她来了,不过……。”青冥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低着头,讪讪道,话还没说完,便被她接了过去。

唐亦轩有些看不过去,便开口道:“禄大夫,是我要见你,你别为难他。”

禄大夫微微皱了皱眉心,难道她也是为了寒鸦毒的解药而来?只是这女子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来求解药的,她应该是为凤歌而来吧!看她冰雪聪明,凤歌的那点心思应该瞒不过她吧!只是凤歌一直交待,不能让她知道他以身试毒寻找解药的事情。

“唐姑娘,找在下有什么事情?”他淡淡地笑了笑,问道。

“禄大夫,谢谢你一直以来为我寻求寒鸦毒的解药。”

她弯身,深深地鞠了一躬,抬眸,直视他深邃的眼底,继续说道,“禄大夫就不用再为我身上的寒鸦毒操心了,就算你研制出来解药,我也不会吃的。”

“唐姑娘,你这是为何呢?”禄大夫有些不解地问道。

“禄大夫,天下人皆知,这寒鸦毒本是无药可解之毒,若想要尽快研制出解药,就必须以身试毒,我知道凤歌对我的好,这一切我也心领了,可是我不能看着他这样对自己,这寒鸦毒的痛苦让我一个人承担即好,为何还要连累他人呢?”

她苦涩地笑了笑,这般的笑容任谁看了都怜惜不已,转过身,忍住那一滴泪珠,淡淡地笑了笑,“我知道,凤歌在你这里,禄大夫,就算我求你,一定不能让凤歌以身试毒,若是禄大夫不愿意帮忙,我现在就从这悬崖跳下去。”

“唐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

禄大夫不禁对眼前的女子多了几分敬佩,微微叹息,道:“公子的确是在我这里,他也的确是想要以身试毒找出解药,只是我还没有答应,因为现在还没有十成的把握找出解药。”

“你让我见见他,好吗?他会听我的话。”

“好吧!”

禄大夫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抱住她,轻轻一跃,快速地飞过竹林,落在了长廊上,“你进去吧!他就在房间里坐着。”

“谢谢你!”她抬眸,微微一笑,便朝房间走去。

整间屋子都弥漫着淡淡的草药的清香味儿,屋内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草药,她走进屋,一眼便望见了坐在木榻上的凤歌,一袭白衣,纤尘不染,脸色苍白,薄唇色淡如水,恍若尘世中的仙子。

“小七……”他缓缓地抬眸,幽深的眼眸隐约透着数不尽的忧伤。

她嫣然一笑,全然不提寒鸦毒之事,笑吟吟地开玩笑道:“凤歌,你可是一夜没回飞花楼哦!要是以后谁嫁了你,一定会放心不下,夜不归宿,说不定又跑到什么风月楼去了。”

“小七,我……”

凤歌张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她打断了,“好了,既然没在风月楼,那我就原谅你了,不过,若是以后让我发现你夜不归宿而且也不跟我说一声,我一定会很生气很生气的,而且后果非常严重。”

他的心微微一颤,小七,我若是连自己心爱的人都救不了,还能做什么呢?

她见他依旧不动,便撅着小嘴,眼底快速地闪过一抹狡黠的目光,撒娇道:“凤歌,我们回家了,人家禄大夫可不欢迎你一直住在他家,你这样会给他造成很多不便的。”

“小七,你是不是跟禄大夫说了什么?”凤歌有些动容地说道。

“我能说什么啊?他是大夫,我是病人,天下也只有大夫嘱咐病人的,哪有病人嘱咐大夫的道理呢?”她用轻快地语气说道,唇边的梨涡若隐若现。

他望着她,将她轻轻地涌入怀里,心底一股莫名的感动蔓延至全身,小七,此生只愿你能得到幸福。

“小七,我们回家!”

他紧紧地握住她的玉手,起身,却不料膝盖的寒气发作,剧烈的疼痛让他咬紧牙关,他不想让她担心,唇边努力地挤出一抹浓浓的笑意。

刚走到门口,便遇上禄大夫,禄大夫一眼便望出了他的隐忍,于是开口问道:“公子,你的旧疾是不是又犯了?”

即使凤歌使劲给禄大夫使眼色也没用,禄大夫还是说了出来。

她微微一愣,看了一眼凤歌,随即转向禄大夫,恳求道:“禄大夫,麻烦你给凤歌看看吧!”她一直都在自责,若不是那次,他的旧疾也不会发作。

“唐姑娘客气了,公子的腿伤就包在我身上,这是我给公子配的药方,每日内服一剂,另外,公子的腿不能再受寒了,最好在睡之前用热的毛巾敷一下。”禄大夫一一交待。

“我知道了,谢谢禄大夫。”唐亦轩微笑着说道,只要能让凤歌的腿快点好起来,即使再苦再累她也愿意。

“禄大夫,麻烦你了。”凤歌淡淡道,清幽的眸子似乎传达着某种信息。

“不用客气,公子,唐姑娘,慢走,有空过来坐。”

“那是当然的,禄大夫,你这里的风景实在是太好了,后面是断崖,前面则是一片竹林阵,清风竹林,煮酒把歌,多惬意的生活。”唐亦轩笑吟吟地说道,一脸的向往。

只是,她知道,这样的生活困不住她的一颗复仇的心。她的恨被深深地埋藏着,一旦有机会,她一定会好好把握。

回到飞花楼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温暖的阳光柔柔的洒落在整个庭院里,墙角几株红梅悄然绽放,暗香袭人。

唐亦轩将药交到青冥手中,嘱咐道:“青冥,去让厨子把公子的药煎好。”

“是,神仙姐姐,青冥这就去煎药。”说完,笑嘻嘻地跑开了。

两人互相望了一眼,极默契地笑了笑。

“一晃眼,已是千年,若我没有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也就不会遇上如此温柔的你。”她静静地望着他,和煦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落满了斑驳的影子。

“小七,这一切似乎冥冥中自有注定,若是那夜我没有去落霞宫,也就见不到你,更不会认识你。”

他微笑着,如夏草般绚烂,幽深的眸子里尽是对她的宠溺,“小七,我可以吻你吗?”

她微微愣了愣,白皙的脸上飞过一片红晕,她点点头,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他伸手托住她的后脑勺,性感的薄唇轻轻地落在她的红唇上,舌尖轻拂她那美丽的红唇,辗转反复,轻轻的,柔柔的,慢慢的,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她。

她缓缓地伸出玉臂,轻轻地拥住他,慢慢回应着。他的心紧了紧,突然用力的舔吮着那已经艳丽湿润的娇唇,深深的渴望,舌尖便尝到了那向往很久的香甜,一点一点的旋转,与那小舌纠缠不休,先是轻触下小舌,再与之起舞。

抱着凤歌的手,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体缓慢地灼热起来,感觉着他的温柔,点起了原使的反应,不自觉的与之呼应,慢慢的舔吮着,生涩却甜美,慢慢的点起了,彼此的热情,唇与唇纠缠,舌与舌纠缠,能感觉到冰块的身体越发的灼热了。

那种灼热,直让唐亦轩一阵战栗,他猛烈的舔吮,让她全身热血沸腾,几乎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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