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雅雅,帮帮我……帮帮我……”还好粉丝的围剿不是恶意的,亦深豪嘉听到了陈默的求助,迅速突破重围,挤出了一条人缝。
“雅歌,心淼,带默默走!”场面依旧混乱着,沈豪嘉不觉提高音量。
双胞胎姐妹一个推一个拉,几乎是挤着走出出人群,站在舞台上的景华优看着陈默慌乱的走出会场,她是那样的头也不回……
这种情况历来的演唱会是从未有过的,更何况他们前些日子才高调的定了婚。现场指挥迅速做出应对措施调动周围全部的保全维持秩序。时间过了好久,景华优站在台上站了好久。等到会场里没人了,他还是呆滞着的,原来不管是八岁的自己还是二十三岁的自己都无法接受没有陈默的事实,默默,我给你的选择权结束了自己。
“豪嘉,刚刚我打电话给心淼,她们已经把默默带到悦湾酒店,我们现在过去。”
“阿优,景华优!你听到了吗?默默现在在悦湾酒店。你说话!”接近半个小时沈豪嘉好说歹说,他就是不开口!连揍他的心都有了。
“你们去吧,我要回去了。她好就好。”
“阿优……”门外,景程匆匆赶来,“亦深,豪嘉,直到默默在哪了?”
“她们在悦湾酒店,我们正准备去找她。叔叔,我们去找默默,既然您来了我们就放心了,阿优交给你们了。”说完二人大步流星奔向悦湾酒店。
“阿优,跟我回家!”亦深他们一走景程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
“爸……”
“回家再说,默默悔婚这事需要公关处理……”景程并没有责怪景华优隐瞒自己的意思,低沉的声音却使人不是滋味,景华优站起来,与爸爸并肩,转头看见他鬓角上还没隐藏好的头发,因为自己的存在,一个父亲多了多少的心酸苦楚。景华优黯然的跟在景程身后,一路上周围的气体像是凝聚了,沉重的窒息……
悦湾酒店,陈默坐在床上,也是僵持了大半个小时,问她她不答,叫她她不应。雅歌只好把她一个人放在房间里,定了她对面的房间。
“心淼,默默呢?”豪嘉他们到了酒店不见陈默着急的问。
“在对面房间,不言不语半个多小时了,东西也不吃,不哭不笑的,怪恐怖的。”
“我们去看他?”亦深说。
雅歌阻止说:“你们别去,我去看看她,差不多独处了半个小时,情绪应该好点了。”
雅歌走到对面房间关了门。“默默,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开的说出来。我们都在这儿,亦深他们都在这儿。”
人的心如同一座城池,高高的城墙密不透风,唯独那扇敞开的城门联系着外物。而陈默心里的那篇陈默不知被谁霸道的锁上了。她像是没了魂,对雅歌的话充耳不闻。
“默默!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不想跟我说话没关系,告诉我你想见谁你想做什么好吗?”
陈默依旧保持缄默,犹如她的名字……
“默默,求求你说话好不好,你这样让关心你的人怎么办?”雅歌抓住陈默的肩膀,拼命的摇晃。此时的陈默像是一具傀儡摇晃着脑袋,眼里没有一丝神韵,你看不出她是不是悲伤是不是平静。
“砰砰砰……”门口传来敲门声……
雅歌暂且离开陈默去开了门。
“雅歌,默默怎么样?”
雅歌摇摇头:“没有一点反应……”
豪嘉把餐车推进门,自己退了出来:“你帮我送进去,不管怎么样先让默默吃点东西。”
“我知道,一定回让她吃下去的,放心。”雅歌把餐车推到陈默面前说:“默默,你不说话没关系我们先吃点东西好吗?来,喝点牛奶。”
面对递到眼前的牛奶陈默这才抬了头说:“雅雅,我不想喝,也不想说话,我只是在想事情,你们别担心了,我很好。”
“好,那我就在这儿陪着你。你最好什么都别想,我们来看会儿电视,我记得我小时候才会看电视,现在很少看了。”
“小时候,我们家没有电视……”陈默不走心的说。
雅歌见她终于开了金口欣喜若狂,连忙打开电视,很不巧《画心》的走红,使得各大卫视都播这部剧。
“不对,我们再换个台。”陈默刚有表情的脸看到《画心》的脸又暗淡下去了。
雅歌又转了个台,电视里播报着最新的娱乐新闻,她怎么忘了最后一场演唱会为了留作纪念特地改成现场版的了,她真自私,居然不顾媒体当场拒绝了阿优的求婚,那景家又该接受舆论压力了,叔叔的企业经得起自己三番两次的折腾吗?独自站在舞台上的阿优,他又蹙起了眉头,阿优又难过了。
若是不爱,离开又如何,怕就怕明明选择了离开却还牵肠挂肚。
“呜……”陈默的眼泪瞬间决堤,渐渐地哭出声音,渐渐地歇斯底里。她的左手疯狂的拍打着右手,她只管哭,一个劲儿的哭,没有什么方式比这更能发泄她心中的不痛快。陈默喝醉酒也没有这么疯狂的哭过,也许她正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撞破心里那扇被强行关闭的城门。
“默默!住手!默默!你手伤还没好,你不能这样。”
“好不了了,其实它早就被下了判决书,是我还妄想着接近幸福。”啪啪啪,陈默打的更重了,疼吗?不疼,她多希望这只手有点感觉。
“豪嘉,亦深!”人一旦疯狂就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能,陈默正是如此,她的因为雅歌已经没有办法阻止她了。雅歌大声求助,她有一种感觉:陈默要在这次疯狂中消耗掉她所有的生命力。
亦深豪嘉听到呼唤,忙叫了适应来了门,低头看到的是雅歌半蹲着钳制着陈默的手,才不至于陈默继续刚刚那种歇斯底里的行为。雅歌这种娇贵的千金小姐,何曾大力过,现在因为陈默大概是用尽全力了。
她们挣扎推搡之下,发丝都凌乱了。
“默默,哥在这儿,没事,有我呢,有我……”亦深面对陈默蹲下,把她揽到怀里。还是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还是那个熟悉又陌生怀抱,还是那句熟悉又陌生的安慰,记忆卷土重来,席卷了悲伤,亦深的存在难道是要再一次提醒自己:她的世界只有短暂的温情和无休止的错过吗?一切都只在以为自己可以一步登天之后破碎!
陈默推开亦深,抬起头,用她那哭的红肿的眼睛望着亦深:“不是我的,都不是我的!哥,雅雅,豪嘉学长,终于明白了……”
“什么?”大家都惊愕了,亦深重新抱着陈默,看着她:“默默你什么都不要想!”
“一切都不是我的,”陈默开始抿着嘴角笑起来,哀莫大于心死,痛到一定程度她已经再没有任何一点念想了,此时再哭便是矫情,没错,原本的陈默是个冷静理性的人吧,她大概觉得自己失态了,认真地抹了两把眼泪说:“哥,带我回到起点好吗?我不属于灯光舞美,不属于西冠,对吗?哥,求求你,送我回a镇吧,在那里我才能真正静下心来。”
“好!”亦深知道,陈默悔婚的事情一出景家景华优,幽默组合都将面临着巨大诚信问题,默默此时不能“隐退”,但他还是答应送她回去,他知道现在的陈默已经处在一个摇摇欲坠的边缘。
“那你先睡一觉,等你醒了,洗漱打扮好之后我们在回去,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奶奶见了会伤心的。”
“嗯。”雅歌扶她躺到床上,大家一并退出了那个房间。
这边是陈默歇斯底里的疯狂,而景宅里,景华优已经不吃不喝沉默了一个下午。
“儿子……”
面对为自己担忧了半生的父亲,景华优语言了,此时他还能说些什么。
“你打算一直坐在这儿,对爸爸对媒体置之不理?”
“爸,对不起……”
“孩子,爸没怪你,你现在是个男人了,你该勇敢的面对外面的一切了。”
“爸,我不知道我该怎么面对,如果我现在出去面对媒体那我要澄清我和默默取消婚约吗?我舍不得。”
“那你想抓着不放?”景程问。
“我希望默默能幸福,我也认为只有我能对默默百分之一百的好,我不知道我离开她后谁会照顾手不方便的她?”
“真的很舍不得?一定非她不可吗?”
“爸……”景华优看着父亲,面对这个问题自己永远是不成熟的。
“既然抱定想法了那还难过什么?面对媒体跟他们说你非默默不可,婚约不会取消就好了,其实没那么复杂。”
“可是默默不爱我,她一直借我还我们家对她的帮助,强行留她我身边,她能幸福吗?”
“儿子,你过来。”景程把景华优从床上拉起来。
“爸爸,你要干嘛?”
“跟我去书房?”
景华优跟在爸爸后面,景程从抽屉里拿出一盘光碟放进电脑主机。
“这是你们被绑架那天仓库里留下的光碟,你先看完再做决定。”
景程当时总觉得这光盘还有用处特地拷贝了一盘放在身边。画面里记录了他昏迷时发生的一切。
“原来默默是因为我才受伤的……”
“儿子,原来我一直以为默默是因为不想伤害你才留在景家,这盘片子给了我很大触动,一个女生如果不是因为爱你,她是没有勇气去挡下那一棍的,现在她连照顾自己都成问题了,我们景家有责任把他找回来。”
“所以您支持我把默默找回来。”
“不是支持,是一定得找回来,我们景家不能接纳除默默以外的媳妇了,没人能像她那样爱这个家。”
“谢谢爸!我明天就去找她!”景华优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
“默默现在在a镇,有奶奶陪着你别着急找她,给她点时间平静一下否则她看到你又要拒你于千里之外了。
“还是爸想到周到。”姜还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