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章冥水】
天空昏暗无比,阴郁的乌云透出一丝悲伤,像一张阴沉的脸。大地焦黄,虽有花草装点,但却还是隐隐透出一丝血戾,这番景象并不美,甚至凄凉。不过在冥界,确是一道屡见不鲜的景象。
冥界只有一块陆地,但这块陆地却出奇的大,按照东南西北的方向,这里的人将其分为东陆、西陆、南陆、北陆以及位于中间的中陆以便于区分。在这其中,中陆最为发达,北路最为落后,当然,落后归落后,但没有人傻到去统治北陆,除非,他已经强到敢与整个北陆的强者叫嚣。
冥界到处散布着火属性能量,这里的人都有修炼之能。焚气,强者的象征,驾驭它的人都能自称为强者。许多人因它一跃成名,在冥界历史上留下浓郁的一笔。当然,也有人因它最终丧命,成为荒野草路边的一具枯骨。甚至有人尸骨无存,但这在冥界,也只是再普通不过。毕竟在冥界一天不知要因焚气死多少人,各种死法更是层出不穷,今天还在得好好的,明天,曝尸人前的或许就是你,而人们最多为这些人叹口气,然后继续他们的生活。
冥界没有国家,只有势力和实力,因为如果你做了开国之君,你会发现,即使你再强,也不可能决定别人的命运,你最多结束他们的生命,但你不可能统治他们,如果你把他们杀死,那你还当个什么皇帝,而如果你不杀死他们,那么,在你通知的地域上,你的子民们会把你当作目标,他们会立志超过你,推翻你的统治,然后你也只有死路一条,最后他们会用你的血,来祭奠新的国君的诞生,然后这样无休止地一直循环下去,直到一位圣明的贤君废除国家。而势力则不同,宗门、族教,他们不是一种统治,而是一种靠山。比如,一个门派的一名弟子被人欺负了,那么这个门派会立刻反博,为其讨回公道。除非对方的势力也很大,大到超过己方或与己方相平,那么为了不曾添笑话,也就只能忍气吞声。
血冥宗,北方一个宗派,其宗主有一个极为霸气的姓氏,“冥”,全名冥云,冥,这可是与世界同姓呀!可惜,血冥宗的实力,放眼北陆,连三流都算不上,这也是宗主冥云的一块心病。
血冥宗内,时不时传来几声尖叫,听的人毛骨悚然。血冥宗最里部,一间颇为霸气的房间屹立在此,房间周围已经没有人任何人徘徊,外部人不知为何,只有真正的内门弟子才知道一些情况。房间内,一片紧张的气氛。房间布置的很精致,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的房间,房间内部有一张纤红色丝绸的大床。床上,六七名侍女围着床上的一名女子又是擦汗又是倒水,而床上的那名女子犀利的尖叫着,鲜红的鲜血将本就是红色的丝绸染的更加刺眼。而作为这个房间中唯一的男子冥云,正背对床,负手站立着,略显苍老的双眼紧闭,似乎是在躲避,又似乎是在担心,但更多的还是恐惧。
“夫人,用力,用力呀!”一名侍女惊喜的看着刚露出来的孩子头,急忙道。
一声婴儿哭声打破了缓急的气氛,在场所有都松了口气,“咔嚓”一声,婴儿的脐带被一把锋利的剪刀剪断,随后一名侍女欣喜的抱着一个身上略带有几处鲜血的婴儿对冥云说:“宗主,恭喜了,是个男孩。”
冥云回过头看去,一个男婴歇斯底的哭着,几名侍女匆忙为其穿上小衣服,而床上的那名女子脸色却煞白。好似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般。
顾不上哭着的男婴,冥云急忙跑向床边,抓起女子的一只手,显然,妻子与孩子之间,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水”女子哽咽着,拼命扯出了一个字,可惜声音实在是小,全场无一人听见,就连她自己,也没听到自己挤出的字。但是,冥云看到了女子嘴唇微抖,于是试探着问“你说什么,大声点!”这句话虽然是在冥云恐惧状态下说的,但还是给人一种上位者的风范。毕竟这宗主之位,可不是坐在椅子上装萝卜的。
“水····”这次,全场人都听了个清楚,没有半点模糊。而床上的女子手上也开始不断出现与年龄不相吻合的皱纹,并且还有遍体的趋势,而在床边便是有着一杯水,冥云端起杯子,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递过去的水杯,停止在了空中,迟迟不肯递过去。
女子此时已经说不出话,双眼透出仇恨的目光,狠狠的盯住冥云,当然,这目光只有冥云一人看到了,侍女们从女子异变开始,就吓得跑出了这间房子,就连刚出生的婴儿,都被扔在地上,哇哇地哭着。
也不能怪侍女们,毕竟女子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恐怖了,满身皱纹不说,整个身体都缩小了很多,皮肤一看就知道没有丝毫的弹性。
最终,女子闭上了眼,而冥云则别过头去,虽不见泪痕,但痛苦两字都已经写在了脸上,任谁一看都知道。冥云缓步向前,将地上哇哇大哭的婴儿抱起,原本华丽的小衣服多了几道污垢,估计是刚才侍女将他扔地上时沾到得污垢。此时房间里只有这一对父子。
“····水”冥云说。“以后你的名字就叫水,姓冥,冥水”。
冥云此时正背对着女子尸体,所以没看到,一缕残魂从女子尸体里钻出,在空中来回转了几圈后,钻进了女子右手带着的玉镯上,紧接着玉镯绿光一闪,然后又灭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