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成嫌弃地瞥瞥木易,双手反插在屁股袋,弓着背,跨着大步在厕所里绕来绕去,男厕所的地面湿漉漉的,他每走一步都伴随着水声。
“****你娘的!你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搞什么,还让不让人好好拉屎!”木易忍不住大吼,脸已经有些别红了,没等武成反应过来,又是一句大骂:“你他娘的在男厕所装逼,装个卵啊!我一大早算是遇到仙人了,以前怎么没听说你有这爱好?”
“装毛啊,我从来不装逼的好不好,人帅是天生的,你可别嫉妒我!”说完武成听了下来,摆弄起头发。
木易有点被恶心到,哭笑不得很是尴尬,吐了口大唾沫,没好气地说:“我说武大帅哥,你他娘的一大早来厕所,不拉屎不拉尿的,究竟搞什么名堂?”话一出口发了下抖,语气又懦弱起来,道:“你不会……?不会有断袖之癖吧?操,你是不在蹲点抓我?”
“服了,我那是断你个圆脑壳!我喜欢的可是花姑娘,16岁到26岁通吃!”武成说。
“花姑娘?容易,出门右转女厕所,随你怎么吃,在里面吃什么都行!”说完木易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一笑就一阵翻江倒海。
这回换武成快要吐了,他再也没心情打理头发,早上吃的包子味好像就贴在喉咙上。
好一会儿武成才捂着鼻子缓过来,说:“尼玛!你小子的屎可比传播的臭多了!”
只听木易噗声一笑,打趣说:“喔?你闻过的屎还挺多的嘛,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原来是变态啊。”
“不过你这味道比李尚昇的五香连环双响屁还是差多了……”武成想扯开话题,毕竟他自认为作为一个绅士老谈论屎尿太有失风度,聊聊屁还是可以的。
“兄弟,你不上厕所能不能出去啊,你在这里晃来晃去搞的我拉都拉不出来,我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木易的语气已经变得有一丝悲凉。
“不是兄弟不爱你,不,不放你,不是,不是我不想出去啊,我有苦衷哎!”武成说着走到木易的坑前,抖抖裤腿,指着上面的水渍说:“喏,看到没?全身都湿透了,我是在这里避避风头的,你看我这样怎么出去,走在路上让女孩子看到面子不都要跌光掉?”
木易一脸惊讶,问道:“你怎么了?游泳了?还是外面下雨了?”
木易的表情很搞笑,圆脸大眼珠,张开香肠嘴呈O型,武成看他样子特别逗,就想开开玩笑,回答说:“兄弟,我跟你掏心掏肺地说,可能是因为我太帅吧,我啊,刚才被强(和谐)奸了呢!”
只听坑中噗的一声巨响,也不知道是木易嘴里吐出来还是下面拉出来的,他惊叫到:“****!谁强(和谐)奸你?那女的长的怎么样?在哪里?”
武成则纹丝不动,任凭木易不断追问,只顾自己摆弄头发,自言自语说:“这人帅嘛,就是没办法。”
木易此时真的是一点也不想拉了,他擦擦后提起裤子,跑到武成面前,手也没洗就搭在他肩膀上,称兄道弟,看起来很熟很亲热似的。
武成还没反应过来,继续摆弄头发,那头发粘着水,一捋就是一条大黑线,全糊在额头,配上很迷离的眼神看着木易,故意问:“喂,你真不觉得我帅?”
木易简直憋到内伤,心里是多想大骂这个****一顿,恨不得拾起坨屎砸他脸上,可强烈的好奇心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要套出这个足以震惊全校的“秘密”。
“帅!失屋爱~帅!帅炸天!简直酷帅俊美!不,英俊!只能用英俊这个词来形容你了!”木易越说越起劲,武成听着也很舒服,但还是故作谦虚,抿抿嘴唇说:“哎,帅就够了,不用那么多的修辞,我这个人喜欢实在点,也喜欢你这种爱说实话的人。”
木易没有说话,只是拼了命强憋着笑,此刻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苏东坡说的“忍哭易,忍笑难”是那么对,现在憋笑简直比刚才憋屎还难受。
“想当年,我爷爷当兵的时候,可是二连第一帅啊!”武成沉浸在回忆中,又要开始讲故事了:“其实我心里有一个梦想,也许每一个男人都有这样一个梦想,你知道什么吗?”
“被美女强(和谐)奸!”木易不假思索地答道。
“滚蛋!”武成大骂了一句,立马恢复正经,继续说:“每一个男人都应该有一个军人梦,带领千军万马,驰骋沙场,保家卫国!”
武成说地慷慨激昂,木易听的也有些热血沸腾,想想自己,最爱去游戏机厅玩《三国战记》那种一骑当千的感觉,真是爽快。
“我如果没考到好的高中,准备毕业了就去当兵!”武成说的严肃而坚毅,他看看木易,木易的眼神里充满崇拜,仿佛一瞬间,武成已经变得高大无比。
“当兵从军,誓死为党(和谐)国效力!”武成大喊了一声,响亮的口号回荡在男厕所。
木易的激情已经被点燃,甚至也想跟着喊,但仔细想想,这口号好像有点不对,党国?国?党?国民党?
“你想当国民党?”木易用擦屁股没洗的手摸摸武成的脑门,说:“你脑子没烧坏吧?”
“你不懂的,以后我就和关二爷一样,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投了共产党,誓死报效党国!”武成说道动情处,向厕所的天窗敬了个礼。
木易又一次无言以对,也跟着一起望窗户,两人就这样像两坨大便一样不动了数秒,忽然一阵自动冲水的声音打破了平静,木易一下子想起什么来,赶紧拍拍武成,问到:“喂,****!你还没说呢,是谁害你湿身(失身)?到底是谁强(和谐)奸了你啊?!”
“洒…水…车…”武成依旧保持着敬礼的姿势向着窗外的阳光,一丝不苟,专注而认真,像极了正在路边贴膜的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