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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写戏词的人溜了(1)

河州时兴唱戏,与这儿山清水秀、民间殷实有关。仓廪实而知礼节。河州人有吃有穿,满心高兴,信步出门溜达,只见水渠纵横,田畴相连,绿树成林,莺歌燕舞,想不唱戏都不行。

黄之诚的确还在犹豫不决。

虽说他娘给了他祖上遗言,也希望他留下来兴办黄家戏班,虽说河州梨园公会漆会长深夜拜访,说了一大通挽留的话,但黄之诚思前想后,最后还是拿不定去留的主意。照说,有祖上遗言,有黄老太,有黄氏族人,有漆会长、周琴师等前辈,黄之诚应当留在河州,可眼下黄家戏班因为黄耀祖去世,又因为范家捣乱,已经解散,甚至比解散还麻烦,中间夹了人为因素,加之黄家遭此一难,不仅用光了银钱,还卖田卖地,一时也有经济困难,如若要重起黄家戏班,困难重重。

如果单是这方面的困难还好办,黄之诚还挂念着北京那头,因为黄家戏班固然重要,但京城喜乐戏班也的确需要他,老板临走时再三对他说:“你虽说没做老板了,但钦点戏班老板的金字招牌不能丢,水牌上只要有你的大名保准卖座,一定快去快回。”

这样的想法,黄之诚不好给娘讲,也不好告诉漆会长,只好闷在心里,以至既不好离开河州,也没有东山再起的行动,有人问起,就以丧父悲哀为托词而含糊其词。

这天晚上,黄之诚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睡,惊动了妻子曾桂花,问他翻来覆去想啥。黄之诚说睡不着,口干,又说想起漆会长前几天来家拜访之事。曾桂花就披衣起身下床,点上灯,给他倒茶。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说起漆会长的事。

那天晚上,一家人点着油灯吃完晚饭,天已黑尽。黄之诚从黄老太屋问安出来,略作收拾,宽衣上床,和妻子曾桂花说些闲事。突然仆人来报,漆会长来访。他心里一惊,这么晚了,漆会长他老人家何事上门?他便一边起身重新穿戴整齐,一边叫人点亮堂屋灯火,烧水泡茶。

自从黄耀祖死在戏台上,几十天一晃而过,除了出殡那天,这位河州梨园前辈并不曾到过黄家,和黄之诚的交谈也不过寥寥几句,所谈之事也仅限于一般应酬,此刻他登门究竟所为何事,黄之诚自然如雾里看花,有些猜不透。所以,主客照例一番谦让,拱手而坐之后,黄之诚既不好打问来者意图,对方又是德高望重前辈,不便说笑,搜肠刮肚,竟一时无语。

漆会长淡淡一笑,叫跟来的仆人出去喝茶,摸着白胡子说:“之诚,老夫深夜拜访,冒昧得很,还望见谅,不过得请你理解,咱河州大白天不好说话啊。”

这句开场白说得很沉,一下子拉近了二人的距离。黄之诚知道漆会长有话要说,忙叫仆人出去陪客,起身关上堂屋大门,说:“前辈有话尽管说,晚生早想请教了。”

黄公馆寂静无声,落地钟哐当哐当走着。远处传来几声狗吠。

漆会长便把长时间憋在心里的话讲了出来,自然是从黄耀祖之死说起,说到《太平桥》的“僵尸”,说到那个姓文的检场,年轻力壮一个人,说是走在大街上竟被枪子打死了,总觉得蹊跷;又由此说到黄家戏班和范家戏班,用县志上的话说是“黄范两班,百年来有和有离,而离多和少”,不免一番感慨;又说起眼下之事,似乎这才是本意,说河州自古有黄范,要是就此缺了一黄,总觉得天垮了一半,咱河州梨园怕从此走向衰败……最后说:“之诚啊,看在河州父老兄弟的分上,看在你死不瞑目的爹的分上,还是别走了,还是别抛弃黄家戏班吧。”

漆会长说着说着,已是老泪纵横。他强力抑制着抽泣,说:“这是老夫的肺腑之言,也是替黄泉之下你爹的代言之言,寄厚望于君,还望三思而后行,千万别辜负河州父老。”

黄之诚听完,心里早是汹涌澎湃,就是在昏暗的油灯下,那张国字脸也熠熠发光,显然把漆会长的话听进去了。但一想起范先那张阴险狡诈的脸,一想起四分五裂的黄家戏班,一想起重起黄家戏班得卖掉祖房,心里又犹豫不决起来,沉默片刻,说:“容晚辈再考虑考虑吧。”

这些天,黄之诚一直在考虑漆会长的意见,想来想去,不能再犹豫了,北京喜乐戏班来人催两道了,黄老太和黄氏族人也再三在追问,他就咬着牙做出最后决定,回北京。

正是这个重大决定使他今晚迟迟不能入睡。

黄之诚觉得不应该再瞒妻子曾桂花了,便把决定回北京的事告诉了她。曾桂花早知道丈夫在犹豫不决,但没有问他,害怕影响他的决定,所以这会儿听了并不觉得惊讶。再说这么多年来,丈夫长年在北京,她也习惯了,便咬咬牙,说:“你走吧,我替你善后。”

黄之诚说:“不,我想好了,这次我要把娘和你、孩子都带走。咱们去北京安家。今后有机会我们再回河州办戏班。”

曾桂花这才现出惊喜,说:“啊?把娘和咱们都带去北京?太好了!那我得赶紧起来收拾。”说着就要起身,被黄之诚一把拦住,哈哈笑说:“慌啥?也不是明天就走得了的,要处理的事情多了去,起码也是好几天后的事了。睡觉吧。”曾桂花嘻嘻笑,回身钻进被窝,扑在丈夫胸膛上抹眼泪。黄之诚紧紧抱着她,望着屋梁一言不发。

这一来,因为举家迁往北京,要做很多准备,必然惊动四邻,要是黄氏族人、漆会长、周琴师他们知道了上门问罪,实在是有口难辩,所以黄之诚决定保密,房子田地暂时不动,人先离开河州再说。

于是,黄家便在两天之内收拾停当,第三天清晨,东边天上刚露出一抹鱼肚白,三辆马车缓缓驶离黄家大院,沿着空旷的河街得得得一路东去。黄之诚微微撩开门帘,从缝隙里看着张家茶园徐徐退去,陈家茶园徐徐退去,河街徐徐退去,心里阵阵发紧,不由得合上门帘一声长叹。

黄家的三辆马车上到官道,黄之诚伸出头叫马夫快走。马夫便扬鞭催马,驾车飞跑。没走一会儿,黄之诚突然听到马夫吁声、马的嘶鸣声和刹车声,车速立刻慢下来,便探头出去,正待发问,只听马夫急促地说:“快瞧,道上有人!”黄之诚心里咯噔一惊,忙伸颈眺望,果然前面官道上黑压压坐着一大片人,他忙叫停车。

官道上的确坐着数百人,都是黄氏族人。他们见黄之诚的车队驶来,齐刷刷地躺在道上,也不说也不闹,只是号啕大哭。

黄之诚下车找到领头的族长。

族长八十高龄,白发苍苍,也坐在道上,颤颤巍巍地说:“孩子,你真要离开河州?真不要黄家戏班了?”黄之诚哑口无言。族长接着说:“孩子,黄家戏班是咱黄氏族人百年来一脉相传的根,丢不得啊!要是没了黄家戏班,没了咱的根,黄氏族人还靠啥繁衍生息?之诚,你是咱黄家的希望,大家都盼着你留在河州重起黄家戏班啊!”

黄之诚面颊发热,额上冒汗,语无伦次地说:“叔祖,我只是……”

族长叹一口气,说:“孩子,你走吧,黄氏族人为你垫路,你就赶着马车从他们身上碾过去吧,谁要吭一声就不是黄家子孙!”

黄之诚顿时觉得被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浑身血液沸腾,鼻子一酸,感动得号啕大哭,觉得黄家戏班不是他黄家独有的,而是众多黄氏族人共同的精神财富,绝不能丢掉,就抹着眼泪跳上马车,大声武气说:“黄家老少爷们,既然上天留我在河州办黄家戏班,我黄之诚要离开一步就是大逆不道,就不配姓黄!我不走了!我不走了!我对天发誓,我对黄家祖宗发誓,我对黄氏族人发誓,我一定重起黄家戏班!一定让黄家戏班永世长存!”

黄氏族人纷纷爬起来,挥臂高喊:“黄家戏班永世长存!”

黄之诚这才最后下决心留在河州办戏班。

说起办戏班,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虽说黄家戏班有百年历史,还有众多黄家戏迷,根深叶茂,源远流长,可老班主猝死,新老板半遮半掩,迟迟不现,以至原班子四分五裂,去的去其他戏班,改行的改行,所剩旧人,加上黄之诚和他的两个徒弟,很难撑起一个戏班。缺的是角,得邀角,就是有了角也不行,还缺银子,办戏班花销大,不说添置场面家伙、配备戏子行头,也不说迎来送往、招呼应酬,单是几十百来人请进来了,吃的喝的住的用的,银子像水一样流啊。而黄家才死了老爷,又是死于非命,打官司要银子,办丧事要银子,收拾后事遣散戏子要银子,三下五除二,早把黄家的钱花得差不多了。

黄之诚重起黄家戏班除了缺银子,还有一关,要得到梨园公会批准。

梨园公会是四大徽班进京后的事。一百年前,乾隆皇帝八十大寿,下诏安徽,点名叫高朗亭率四大徽班来京朝寿。大寿之后,四大徽班本该回去,可因为唱得好,深受喜欢,特别是受到王公贵族的吹捧,纷纷请他们去家唱堂会,便借此机会在北京安营扎寨,打着宫廷剧目的招牌,出没茶园公馆,取众戏曲之长,逐渐形成气候,竟取代昆曲弋腔成为京城最受欢迎的剧种,干脆就改名叫京剧。

这一来,京剧便蓬勃发展起来,戏迷多了,票友多了,戏班也相应增多,逢年过节,要组织众戏班活动,或是朝廷有事告之戏班,便有了联络人。久而久之,就成立起戏班自己的组织,先前叫精忠庙,为首的叫庙首,后来改为梨园公会,主要职责是行业自律。

这自律条款很多,有一条是审核新建戏班,只准符合条件的成立,不符合条件的,从严把关,一律不批,而不获批者则一律不准公开演出,目的是保证戏班质量。

北京如此,各地自然模仿,河州便有了梨园公会。

黄之诚长年混迹梨园,自然知道这些行规。既然要起班,就得照河州梨园规矩行事,便借着回访之名,略备薄礼,不外乎河州四大件——腌肉、土茶、烟叶、白酒,叫下人提着,前面开路,自己甩手慢走,径直来到漆会长家。

漆会长听了黄之诚准备重新起班之事十分高兴,见他问起起班手续,自然知无不言,一一道来。“河州的规矩是这样的。”漆会长说,“起班有大班小班之分。小班者,本钱有限,人数不多,不过是短期行为,所以,有利可图呢就接着做,无利可图呢就解散。大班就不同了,本钱丰厚,人才济济,班子固定,所有人员,无论戏子场面,也无论前台后台,一律订有契约,每人都有戏份,还要免费提供吃饭和下处,还不能无缘无故解散,就是遇到天大的意外,比如同治皇帝和皇后百天内双双去世,双重国丧,服丧戴孝一百天,不许剃头,不许宴请,不许娱乐,戏班自然没有分文收入,那也得开戏份,不过是半个戏份维持生活罢了。想必,之诚,这你是知道的。”

黄之诚点点头,说:“晚辈知道。就是国丧百天之后,也只准便衣上台,是不允许穿戴行头、不许动场面的,叫说白清唱。”

漆会长喝口茶,摸摸白胡子,咳两声清清嗓子,接着说:“除了这两种情况外,还有一种起班方式叫无名班,对戏班前途毫无把握,又想试一试,就趁逢年过节,邀上几个二三流戏子,全当杂凑取乐。成立一个戏班,演几天算几天,节令一过,自然报散。这在外人看来滑稽之事,他们自己倒自附风雅,正月的叫元宵班,五月的叫粽子班,八月的叫月饼班。”

二人相视一笑。

漆会长招呼人给黄之诚上茶,又指指黄铜水烟,问他要不要吸几口,见他摇手,自个儿便抽起水烟来,边喷烟边说:“老夫的精神全靠这东西了。”又若有所思,自言自语:“你这时要起班啊,我算算日子啊……正好,今儿不是十号吗?还有几天就是十一月十五,又到下半年搭班的日子了。”

黄之诚这就有些不懂了,起班还要挑日子吗?又以为这是河州的规矩,便不好多问,就端杯喝茶遮脸,静候下文。漆会长乜了一眼黄之诚,见他没有搭腔,也就没有顺着往下说,叫人上水果,顺便就把话扯到水果上,说:“咱河州的水蜜桃越发甜了,是从东洋引进蜜桃嫁接的,看这个头,没有半斤也有四两,比本地土桃大多了。”

黄之诚要重起黄家戏班,一缺银子二缺角,来漆会长家不过是回访,也顺便打听打听,现在听漆会长这么粗粗一说,起班有三种方式,那就是大班小班和无名班,边听就在边想,大班怕是不行,哪有银子养百十号人,无名班就算了,自己堂堂一个钦点戏班老板,不过是一时不得志,还不至于吃这口饭,那就起个小班看看,站稳脚跟再说。

于是,黄之诚便详细问了小班起班的手续。

漆会长早先是精忠庙的庙首,精忠庙改名梨园公会后他又做会长,自然熟知这一套,便给黄之诚一一道来,告诉他起小班需要多少银子,需要多少角、多少场面,这些角里得要几个腕,最起码得有河州叫得响的腕嘛。这对黄之诚来说可能就困难一点,因为现成的腕都不会闲着,都是各个戏班争抢的红萝卜。又说到场面,漆会长说:“最起码得有几把手音高手,怕因同样的原因也不好找,不过也别泄气,凭之诚你在北京的关系,啥人请不来啊?”

这要是在北京,什么角啊场面啊,人才济济,寻几个不困难,正如漆会长所言,凭黄之诚的关系,肯定没问题,可这儿是河州,虽说是黄之诚的家乡,可毕竟他长年在外,这初初回来,两眼一抹黑,出门连东南西北也分不清,到哪里去聘角?要是去北京请吧,那倒是另外一回事,看在多年情分上,帮个忙肯定行,那也不过是三两月的事,要叫人家长住河州,除非开得起高戏份,不然怕是你自己也不好意思张口提。

黄之诚边听边这么想,觉得自己和漆会长的关系尚浅,只知道他老人家一心一意留自己,但究竟是有何想法,尚待观察。他不好把重起黄家戏班的事全盘托出,觉得自己心里有数就不虚此行,便一番应酬,告辞而去。

回到黄府门前那株大树下,离大门还有二十来丈远,黄之诚就瞧见门当边站着一个东张西望的女人,细细一看,正是自己的媳妇曾桂花,心想,不在家里待着,这是干啥?未必又在等她爹?便大步走过去,招呼她。曾桂花听到掉头看,嘻嘻一笑,碎步走下石阶迎上去,说:“之诚,你才回来啊,让人好等,快,快进屋吧。”

曾桂花是前些年嫁进黄家的,而今孩子都读书了,可细细算来,她和黄之诚相处的日子却不算长,除了新婚百天,黄之诚长年在北京,一年三节,回来也只是住十天半月,平常的日子就是她独守空房,以至孩子三岁了见到黄之诚也不喊爹。

黄之诚也有同感,每次回到河州老家,见到媳妇,总觉得久别胜新婚,有一股强烈的冲动。就好比这会儿,回家都好几个月了,照说亲热也亲热够了,可在和煦的阳光下,见媳妇挺着丰乳摇着腰肢迎上来,也不怕左邻右舍笑话,审贼似的把她上下打量。

曾桂花不过二十七八岁,虽说结婚生子已是妇人,但因为保养得当,又因为做姑娘时的身材就这么好,所以,只是丰腴了一些,正好平添几分少妇味道,越发迷人。至于穿戴,自然不是在娘家模样,一条藕色绲青边裤子,一件葱白洋布衫,袖口同样绲了青边,梳着牡丹头,缠着洋纱巾,插一根银簪子,手腕一对明晃晃的白银镯子,俨然一副少奶奶架势。还有她那张白嫩的脸,乍一看两头小中间大很一般,细看才知道,这是出名的青果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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