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遵照父王的话也做了,娶了天国的公主,自己的大喜却开心不起来。”见肩上多了一件披风,依旧望着窗外那轮明月,好似看一个静静的美人挪不开眼,那时候他也不懂什么是男女之爱,更不懂什么叫喜欢,只觉得心里总有什么东西已经在悄悄失去。
未查特见主子想一个人,刚准备离开,“未查特,你跟了我多久了?”被问的男子一时还未回过神,自家主子没用尊称而是“你我”,刘越霆也不着急,好似答案总会蹦出来。“主子,未查特跟了您十七余年。”“都这么久啦,快下去歇息吧。”未查特从来没见过主子如此伤神过,本该庆贺的大喜,为何总感觉是落寞?“是”应一声行礼关上房门离开。
刘越霆自己都不知道为何,突然飘过一抹倩影,“我想自己真的疯了。”再经年,当自己知道为何是这样的时候,她还是她,但是注定她不会他的。
弄月落坐在房顶上,身边放着一个瓷瓶,碧白色晶莹通透,月光的照射下隐隐瓶身范出一朵蔷薇花,不失美丽,玉手的手指摩挲着瓶口,递到嘴边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瓶里装着是酒,可是这酒却有一丝涩一丝隐隐苦味,但品后回味有一股花香还有一丝甘甜很淡很淡,弄月落却很喜欢。
这酒是她自己酿的,用满园盛开的蔷薇花酿的,瓷瓶喝到见底连一滴未剩下,脸上一抹红晕,这才下屋顶进房休息。空中的月亮俯瞰着这个世界。
天国三十三年六月初八,宜嫁娶,举国欢庆。这一天,天国皇帝要嫁自己的大女儿慕黎月,赐封号“婉仪”,嫁南国皇子刘越霆,百姓们久久记得由凌王带领迎亲队,鞭炮爆竹声声响彻天国,那仪仗队八抬大轿,嫁妆从街头至街尾,充显着天国的豪气。刘越霆一身暗红喜服在他身上显得华贵而绝代,一步一步走进正殿,行礼叩拜:“南国皇子刘越霆向天国婉仪公主求亲,愿两国友好交绑共世繁华,万岁万岁万万岁!”“平身吧!今日此乃我天国与南国两国共喜,举国同欢!”群臣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弄月落在慕黎月的房间,望眼都是大喜,红色绸缎挂满整个房间,帮着慕黎月梳洗打扮。看着镜中的慕黎月:“真美。”慕黎月嘴角咧开笑着,“落落,我好紧张怎么办?”弄月落坐至她的身边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你开心吗?”
“我很开心,我这一生只想嫁给他。”
“以后也不会后悔吗?即使可能他不爱你。”
“选了便是选了,不后悔!”
“好。”
两人一问一答,只要不会后悔,做什么都是值得的,人世间最怕的两字就是:后悔。
“吉时已到,迎公主!”管事公公尖细的嗓子喊着,由宫女搀扶着慕黎月走至正殿前,“奉茶!”宫女递过来茶盘,慕黎月端起茶杯,“父皇请用茶。”慕阳赢结果茶杯,抿一口将茶杯交给宫女,拉过手拍拍她的手背:“朕祝福你们俩,以父皇的名义。”慕黎月突然鼻子发酸:“父皇......”“快去吧,别耽误了时辰。”弄月落只在殿外看着,虽听不出他们交谈着什么,但从慕阳赢的眼里她感觉到一丝惆怅,简简单单只是一个父亲。
刘越霆背对着弄月落,当他转身时,她也转身离开,时间总是刚刚好,一分不少一秒不差,也许这就是注定。
刘越霆接过慕黎月的手,他却没有想象的那么高兴,好像这场婚礼与他无关,慕黎月被送上花轿,“起轿!”弄月落看着,若是有缘总还能相见,弄月落离开走在大街上,看着两排的宫女一排撒花,一排撒糖,民间孩子一边哄抢着,嘴巴也不忘塞一颗。她的身边突然站了一个人,还递过来一颗糖,这时才观望身边的男人,“黎月的大喜,怎能不吃她的喜糖。”
弄月落接过喜糖,放进嘴里,但是她吃到的不是甜的,“你吃这糖什么味的?”以为身边的男子不回回答时,听见“无味”俩字,看着队伍已经出城慢慢变成黑点,“该回去了。”“送你。”她也不反对,就让他自己跟着。到了自己的园子,“喝酒吗?就当祝黎月的。”
“好。”男子也不拒绝,在凉亭边石凳上坐下,等着她去将酒取来。满满两坛酒,打开就闻见一股轻若浮丝般的香,但仔细闻又没有香气,“这是什么酒?”
“自己酿的,你喝喝看,上次诸葛辰让他喝些,他却不喜。”
男子接过品尝,“那是他不会品酒。挺独特的,这酒叫什么?”
“闲来无事,自己酿的,没有名字。”
“未茗。”
女子愣一下,“什么?”
男子晃晃手上的酒坛,“它,便叫未茗吧。”
“未茗吗?微风起,一院香,不知所茗,未茗,挺好。”
细细品味几口,“这酒不错。”
女子打趣男子:“你这个王爷什么好酒没有喝过,倒是看得起我这小小未茗。”
男子依旧喝着,“酒不分好坏,只分心境,若是你高兴,都能把水品出酒味,若是只为借酒消愁,再好的酒也是坏的。”
女子起身靠坐在凉亭的柱子上,“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她也没有等慕凌云回答是不是想听,朱唇微动,“相传很久以前,在一座山下,住着一户人家,姑娘名叫蔷薇,父亲早年去世,她和母亲相依为命,艰难度日。邻居青年阿康,为人善良,更乐于助人,常帮助蔷薇砍柴、挑水,日久天长,两人互相爱慕,私订了终身。
有一年,皇帝下旨,选美女进宫,蔷薇被选中。姑娘闻讯,当即昏厥。官吏逼迫,要带人进京。母亲苦苦哀求,才答应推迟两天。好心的乡亲们暗中告诉蔷薇,躲进深山,如官府要人,就说患急病死了。
谁知此事走漏了风声,被贪财的人向官府告了密。县官上奏朝廷,皇上大怒,下令追捕,活着要人,死了要尸。阿康和蔷薇火速进山,奋力逃奔。但步行怎逃得过骑马的追兵。耳闻马蹄声已近,为了不牵累阿康,蔷薇毅然跳下了万丈山崖。阿康悲痛万分,亦随着跳下。追兵搜巡,在山崖下寻到了两具尸体,运回京城。皇帝见尸,又气又恨,命人浇油烧尸,但烧了一昼夜,尸体却肤色不改,完好无损。又命人举刀碎尸,但钢刀却砍不进。皇上恼羞成怒,下令抛入大海,可尸体却不沉。此时,朝廷上下怨声载道,有胆大之士骂皇上是凶残的昏君。皇帝不敢再继续作孽,命人打捞尸体,合葬于那座山下。
不久,那座新坟上长出一朵美丽的花,花茎上长着许多刺。人们都说这花是蔷薇姑娘所变,花刺乃阿康为保护蔷薇而生,故取名“蔷薇”。”
慕凌云望着园中没有其他花卉,只有满园蔷薇,再听这个故事,也明了这酒应该就是这蔷薇花酿的,“所以你很喜欢蔷薇?”“我一生也只是一个普通女子,终其一生只想有一个愿待我的,可是好像每每命运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