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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独立十师战抚顺(1)

我们以强行军速度,日夜兼程。公主岭、四平、昌图、开原……转跟之间,一座座城市留在了身后。8天走了600多里,30日到了章党,竟被一条东西走向的宽阔的浑河挡住了去路。

侦察部队报告,河水深1.3米至1.5米左右,岸边结有薄冰,徒涉困难,附近无桥、无船。

解放抚顺时独立十师战斗编制序列

师长赵东寰

副师长邓忠仁

副政委蔡明

司令部:

参谋长王玉峰

作战科长杨正洪

侦察科长邵延

通讯科长张符之

管理科长陆三江

机要科长刘斌

协理员程万兰

政治部:

主任江腾蛟

组织科长孟彬

宣传科长邢尚善

保卫科长齐雍

民运科长董玉琦

联络科长谢焕廷

总务科长苗正芳

供给部:

部长乔守愚

政委陆华

卫生部:

副部长肖健

协理员牵三禄

野战收容所所长马力

二十八团

团长段志清

政委杜西书

副团长朱宏调

副政委兼智钧

政治处主任

参谋长高放

供给处长王德禄

政治处副主任靳焕宇

一营:

营长高祥仁

教导员师文泰

副营长孟银宝

副教导员宋兴德

二营:

营长钟运科

教导员郭平

副营长阚和卿

副教导员宋兴盈

三营:

营长董振林

教导员沈纪春

副营长胡应智

副教导员赵成俊

二个九团:

团长赵炳安

政委汪砺锋

副政委兼

政治处主任翟文阁

参谋长李纪文

供给处长王志谦

—营:

营长吴本有

教导员顾相林

副营长郑宝元

二营:

营长侯超

教导员王永昌

副营长李德旺

三营:

营长张学勤

教导员赵振忠

副营长宋桂林

三十团:

团长刘俊岭

政委石世良

副团长魏正禄

兼参谋长

副政委兼褚显明

政治处主任

供给处长范和贵

一营:

营长周尚章

教导员刘景华

二营:

营长何易进

教导员张正均

副营长乔凡东

三营:

营长郭希芝

副营长秦学朗

独立十师解放抚顺经过要图

一、抚顺之战

在1948年9月至11月初的辽沈战役中,赵东寰是东北军区独立第十师师长,归东北野战军第一兵团指挥。一兵团司令员是肖劲光,政委是肖华。

我们这个师在战役的第一阶段,同第十二纵队和另外5个独立师;负责围困长春之敌——国民党的新七军和六十军。

10月15日,我军攻克锦州,关死了东北的大门。10月17日,守长春的六十军,在军长曾泽生率领下举行起义,我师进入市区接替他们的防务,并作为我军的先头部队,准备在新七军拒绝受降谈判后立即发起攻击。

由于大势所趋,大军压境,10月19日,新七军及国民党其他守城部队,终于在东北“剿总”副司令兼一兵团司令郑洞国的率领下,全部向我投诚,长春遂告解放。

辽沈战役进入了第二阶段。

肖劲光,肖华首长遵照“野司”指示,立即召集6个独立师和第十二纵队的领导干部,部署了新的作战任务,命令十二纵队全力向鞍山挺进,截断沈阳敌人向海上逃跑的退路,命令6个独立师除留长春一个师外,都向沈阳东南开进,夺取工业重镇本溪市。我们独立十师为前锋,23日出发,给全军开辟道路。

转兵夺大桥

我们这个师,辖3个团:二十八团、二十九团、三十团,原来属辽吉军区。在康平战斗中歼灭过敌人两个团;解放法库时又歼灭了敌人两个团。归一兵团指挥后,曾连续4次受到嘉奖。全师指战员经过围困长春,战术水平有了新的提高,斗志也愈来愈旺盛。一接到南下打本溪的命令,部队边走边动员,互相督促着:“快!快!慢了就打不上大仗了!”走到哪里都司以听到这样的议论,“东北就这一仗了!,打好解放东北的最后一仗!”

我们以强行军速度,日夜兼程。公主岭、四平、昌图、开原……转跟之间,一座座城市留在了身后。8天走了600多里,30日到了章党,竟被一条东西走向的宽阔的浑河挡住了去路。

侦察部队报告,河水深1.3米至1.5米左右,岸边结有薄冰,徒涉困难,附近无桥、无船。

我赶到前面一问,侦察参谋说,在抚顺市区有三座桥,一座是铁路桥,两座是公路桥,均有敌人把守。

部队停进待命了!

怎么办?我们的任务是去打本溪,但桥在敌人手里,不打下抚顺,我们就不能过桥,此时这里已是冬天气候,指战员穿的还都是单衣。徒涉?1、势必要冻伤大批指战员,增加非战斗成员;2、水这样深,火炮、车辆、物资、弹药过不去;3、后续部队还有几万人,需要过桥。架桥?起码要用三、四天时间才能搞得起,这样劳师费时,必定延误战机,不可能迅速拿下本溪,夺取鞍山。

办法只有转兵打抚顺,但是上级没有这个部署……

我们师当时没有政委,赵东寰是党委书记,于是立即召开了师党委扩大会,与副政委蔡明、副师长邓忠仁、参谋长王玉峰、政治部主任江腾蛟,走在先头的二十八团团长段志清、政委杜西书等同志,共同讨论、研究方案。经过反复说明,大家权衡利弊后,一致认为:用徒涉、架桥的时间打下抚顺,绰绰有余,拿下抚顺比拿下本溪对沈阳之敌威胁更大。因为沈阳的电、煤依赖抚顺供给,一打抚顺,震慑沈阳,会更有力地配合我军在辽西歼灭廖耀湘兵团。战机不可失!根据毛泽东同志关于指挥员可以依据客观情况灵活地执行命令的原则,师党委同意我的意见,决定:边打边向兵团请示报告。

向兵团发出特急电报之际,确定了把攻城的突击任务交给二十八团。他们求战心切,又善于打攻坚战,完成任务是有把握的。段志清、杜西书两个同志回团部署时,二十九团团长赵炳安,政委汪砺锋等和三十团的干部也赶到了师前指。二十九团作战机动灵活,善于打纵深,打巷战。他们这次的任务是,二十八团攻下河北市区后,立刻接上去打河南市区。后卫的三十团作师的预备队,同时派出几个分队在城北面,城西面袭击敌人。这两个团的同志和师党委的想法完全一致,对作战方案和分工谁也没有二话。全师上下都集中到了一个目标上:

6个钟头拿下抚顺来。

突破城东门

各团干部回到部队后,直面向南的纵队,立刻转身掉头成为向西的横队,铺天盖地,扑向抚顺城。

这天是10月30日。我们已得到消息:敌人向营口的退路,被我第八纵队从西面切断了;我第五,第六纵队已由新立屯南下,关上了辽西敌人窜回沈阳的大门;我打下锦州的3个主力纵队,正由西向东,由南向北朝黑山,大虎山疾进。那里的敌人——廖耀湘率领的第九兵团之新六军、新一军,眼着就成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瓮中之鳖”了。这时的沈阳市内剩了周福成的第八兵团,虽然还有11个整师的兵力,但已自顾不暇,象热锅上的蚂蚁。我们判断,他出援抚顺的可能性很小。

天黑了,部队完全是秘密开进,只有宽阔的浑河闪着亮光。

侦察科长向我们进一步报告了抚顺守敌的情况,敌人守备师的兵力同我师的兵力基本相等。他们的注意力在沈阳以西,以为东面没有我军主力,防守松懈。但城防工事坚固,布局周密,是蒋介石的宠儿,“所谓党化部队”——青年军二○七师构筑的,不论明堡,暗堡,还是核心工事,都是用的钢筋水泥。二○七师已调回了沈阳,但那些现代化的工事是永备性的,使北面、东面有山作屏障的抚顺市,真称得上是座固若金汤的军事要塞了,要攻克它是很不容易的。

在讨论作战方案时,我曾对有顾虑的同志解释说,工事坚固当然是敌人的大优势,但他守备松懈,士气低落,也就失去了这个优势。只要我们动作迅猛,打他个措手不及,是会化难为易的。

还有的同志担心我们一个师打敌人一个师,不符合集中3倍、5倍以上的绝对优势兵力攻城歼敌的原则。我解释说,我们采取纵深配备,逐点攻击,逐个歼敌,这样,打敌一点时,歼敌一部时,我们仍是集中了优势兵力,是可以压倒敌人的。

在这样的讨论、争辩过程中,具体打法也就明确了,确定:先打高尔山,突破东门,攻进市区后自北往南,由里向外扩展。夺桥、守桥派强部队;负责外围的小量部队,必须积极袭击,造成“四面楚歌”的声势,支援市内歼敌。

各部队到达攻击位置,一切准备就绪,经过检查,再次落实,零点准时开始攻击。两个团的和师直属的火炮集中轰击突破口。经过激战20多分钟,突破了东门阵地,,不久第一营夺下高尔山。许多好同志在这里牺牲了生命,洒下了鲜血。后续部队以呼喊着为烈士报仇的口号,以不可抵挡之势向市区穿插、分割,兵力展开得飞快,对敌人的核心工事,未能一举拿下的甩在后边,留下小部队围住,主力一直向前猛攻,眨眼就占领了市中心。敌人的河北区政府、警察分局、电话分局都到了我军手里,浑河北岸成了解放区。居民、矿工们早就盼望的日子到了!很多人推开房门参加了支前工作。

在部队继续向西向南攻击的枪炮声中,杜西书政委领着展开了政治攻势。利用电话分局向敌指挥部和团、营、连军官们,宣传我军的胜利,指明敌军的出路只有缴械投降。对敌党政公教人员和厂、矿、工、商户,凡能通话的,都宣布我党我军的政策,要他们守护岗位、财物,听候接管。这样一来,尽管还有好多敌人在顽抗,战斗依然很激烈,—但总是极大地孤立了敌人,瓦解了敌人的士气,加上有外围分队的袭击相呼应,使我有限的兵力无形中成了威力无穷的大军。

进攻河南市区

战斗进展顺利,但最重要的是火速拿下公路大桥。二十八团的指挥员把夺桥任务交给了战斗力最强的二营五连,他们的指导员邵耀宗,一向敢打敢冲,突击队由他亲自率领。五连连长牛永祥有指挥能力,负责组织火力掩护。两个人密切协同,一个冲锋就拿下了桥北头的两个堡垒。牛永祥率火力排赶到桥头又立刻封锁了桥南头的敌堡;邵耀宗率突击队眨眼便冲过了千米长桥,在桥南头站住了脚。几乎是同时,五连全体战士在桥南的街口集结后占领了两旁的建筑物,控制了公路大桥。

浑河也挡不住我们了!抚顺就要解放了!南下夺本溪、攻鞍山的道路打通了!

我对五连指战员的敬意油然而生,他们称得上是:“开路先锋”!

这时,距我们发起攻击的时间,仅仅才过了两个多钟头。

二十九团的主力及时赶到了浑河南岸,他们与二十从团并肩攻击,很快占领了敌人的市警察局、电话总局、炼油厂、矿务局等重要机关,控制了枢纽部位。市区的敌人基本上被萧清了。

凌晨4时,天近拂晓,我师指挥所进驻河南市区的警察局大楼。敌人的师指挥所撤到了一纪念碑后而的地节工事里,还在指挥残敌顽抗。

二十八团派部队把敌指挥所团团围住。我告诉团的干部,在这样的地形,工事面前,不要多用兵力,单纯依靠人往上堆不行,要靠技术,充分发挥火器的威力,段团长,杜政委遂即亲自上去调整了火器配置,组织火力猛烈射击敌人地下工事入口两侧的地堡,炮弹、枪弹如狂风暴雨,把敌人地下工事的入口处打了个稀里哗啦。不一会儿,工事里便伸出了白旗。我军冲进去俘虏了敌师长周仲达。

至此,我军攻击抚顺的战斗胜利结束。敌军死伤500余人,我军俘虏敌师长以下1700多人,缴获各种炮32门,轻重机枪237挺,长短枪3000余支,我军一个师吃掉了敌军一个师。

1948年10月31日?时煤都抚顺市完全解放了!

意外的收获

忽然,负责扫清郊区残敌的二十九团来电话报告,他们占领了一座大仓库,里边满是弹药、装备。他们认真清点,派纪律强的部队严加保护,防止敌人破坏,任何东西不准丢失。过不一会儿,他们又来电话说无法清点,各种弹药、装备“老鼻子”了,差不多够咱们全野战军打到南京活捉蒋介石用的。我说,好!咱们给蒋介石升官,“运输大队长”当得有功,提拔他当一级仓库主任。大家高兴得笑起来。我问,那里的俘虏是不是都押走了?要把仓库的军官们留下整理统计资料,听候上级去人处理。

接着,攻击铁路大桥的部队也来报告:缴获了两列火车,一列车全是粮食,一列车是棉军装。我命令他们派出足够的部队把火车站封锁起来,一件衣服、一粒粮食不准动。

没有想到还能缴获这么多物资,真是意外的收获,样样那是我们急需的。

中午,独立第六师师长邓克明同志率部队赶到了,我出去迎接了他,并立刻按兵团首长的指示划分了防区,共同守卫这座新解放的城市。

横跨浑河的公路大桥,首先成了通往辽南的大动脉。

太阳偏西了,兵团首长到达抚顺,住进了我们接管并整理好的大和旅馆。我向肖司令员、肖政委作了汇报,他们十分高兴,一再说我们干得好,打对了,并任命赵东寰为抚顺市军事管制委员会主任。他感到吃惊,诚恳地推说,我干不了,另选合适的人吧。肖政委说,就选你,不要推了,你出名,我管事,有什么问题我负责。

在肖政委领导下,军管会连夜展开工作,根据党中央《关于军事管理问题》的指示,印好了安民告示,贴遍全城各街道,指令国民党的散兵游勇向军管会缴械投降;号召矿工下井生产,商人照常开市营业,学校按时开课,交通警察照常到岗维持正常秩序,全市居民要积极协助军管、人民政府建设新抚顺,支援解放全东北。

煤都的光和热

抚顺是我国著名的煤都,不仅日产原煤可以达到几万吨,还可以日产上万桶石油,同时又是重要的电力基地。

军管会开展工作,最当紧的尽恢复生产。但是国民党的抚顺矿务局局长违跑了,剩下他的秘书长守摊子。我们把他请到军管会来,给他讲明形势和政策,要他转变立场,为人员政府工作,他的紧张心理一下子难以恢复常态,回去后把所存矿区使用的一个12公开自金锅献了出来。我们鼓励了他,他通知各矿矿长11月1日在矿务局办公大楼召开厂、矿长会议。

各厂、矿长是准时到的。主任说明请大家来是要开个会,商量怎样恢复生产。厂、矿长们反映,工人们家家没米下锅,国民党,中央军可把者百姓整苦了!当时,人们还称我们是“八路军”,一再问,“八路军还走不走?”我们斩钉截铁地答复:蒋介石在东北的军队就要被打光了。我们人民解放军永远不走了!东北是人民的天下了。工人阶级是新中国的顶梁柱子,要做主人翁。我一下子站起来,代表军管会郑重地宣布:今天下午就开粮库,发给每个工人100斤米,包括各矿上的,发电厂的,炼油广的,每人先领100斤。日后的困难,军管会,人民政府,一步一步解决。厂、矿长们听了都非常高兴,一散会就去找军管会的干部忙着组织人领粮、分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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