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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魂殇(1)

婉兮急匆匆地走进云落宫那芳草葱笼的庭院,一眼便看见了她的主子。

年轻的越王后端坐在楠树的绿荫里,手拿一柄镶金牛角弯梳,一下又一下的,缓缓地梳理着她那把乌亮如瀑的长发。

几根长而亮的发丝被梳落下来,挂在密密的梳齿上。越王后修长而柔韧的两根手指,拈起了其中一根,拿到眼前,淡淡地看了一眼。

婉兮惊诧地发现,越王后只是轻轻地对指尖吹了一口气,那一根发丝便化作了一只极小的黑蝶,轻盈地一展双翅,烟雾般地飞了开去。

婉兮失声尖叫一声:“蝴蝶!”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慌忙跪了下来:“奴婢失礼了。”

越王后转过头来,微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是很简单的化魂术么——你来得正好,帮我把发髻挽上去罢。”

婉兮小心地站起身,敬畏地望着眼前的越王后。

年方十七的王后,有着华美耀目的容貌,乌黑的秀发长可及地,光亮如瀑。两年的王室生活,修成了她那种端凝典雅的风度。仅就这一点而言,她与宫中女子、甚或是以往的闽越王后,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然而,甚至连婉兮也未能完全明白,在那织锦锁金绫罗宫装的层层包裹之下,究竟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作为随侍王后时间最长的宫女,较之宫中其他人,婉兮或许跟她更为亲近一些;甚至在私底下,她还承蒙越王后亲授过神秘的剑技与术法。但越是接近越王后,对于这个英朗明艳的女子,她反而越是有着更深一层的敬畏。

闽越国僻处南疆,国中巫风极盛,寻常人家有多修习法术者。至于越王后刚才提到的化魂术,婉兮原也学过一些。这类术法多为施术者以自身精血为引,化出元神之形,实则也可算做是元神分身。修炼化魂术高深者,甚至可以驱使此类分身,聊作传信报讯、甚或是暗杀之用。

术法载云:“发为血之余”,越王后梳落下来的发丝,其实也是她精血之余,自然是可以藉此作法,化显元神之形。

但若是越王后以自己真正的精血为引,则以她身具术法的造诣之深,若是用来攻击敌手,这只黑蝶的法力,可就令人不敢小觑了。

不过从此时越王后那悠闲的态度看来,显然她只是偶以为戏罢了。

越王后刚刚清洗过的长发,带着泽兰草淡淡的芳香。

泽兰是闽越地常见的一种香草,不仅可以榨其草汁作为香料,经特殊的法子焙制之后,还可以制成引领魂魄之用的“返魂香”。

民间的巫师术士,多将“返魂香”用来超度散逸四处的亡魂,使之回归地府,投入轮回之道。

不过一般来说,年轻的女子们总是以泽兰香料作美颜之用,她们相信这种清幽的芳草还可以驱邪辟凶。

婉兮小心地托起越王后丰美的长发,将其挽成蝴蝶状的大髻,又用几枚蝶饰发针卡好。蝴蝶是越族人的图腾神物,宫中女子多以蝶类饰物为美,即是贵为王后,也一样不能例外。

越王后在婉兮拿来的珊瑚座架铜镜里,仔细端详着自己:

那舒展开去、形似蝶翅的双鬓,更衬托出了她鲜明秀美的面部轮廓。发际中间插一排珍珠结成的蝶形头饰,远看便如细长的蝶身一般。

她突然问道:“婉兮,据说我们越族人死之后,我们的魂灵都会化为蝴蝶呢。”

婉兮这才猛然想起自己匆匆跑来的本意,“呀”了一声,说道:“是啊,主子……今日望原宫宫监长来报,说是望原宫已经死了第三个人了。”

越王后眉梢微微一动:“望原宫?”

婉兮没有留意到王后的神情,自顾自地说下去:“大家都说,是先王的英魂不散,而每次他显灵出来,总是大呼‘直破东瓯!杀入中原!’……”

她望了一眼越王后渐渐凝重的脸色,突然有些踌躇起来。

已故的闽越王郢,是整个闽越国中一个难言的隐讳。

记得婉兮入宫的时候,越王已是当今执政的繇君丑——越王后英姿勃发的夫君。

婉兮听宫中的旧人们悄悄说起,繇君丑的父亲奉辰——闽越开国君主无诸的第四子,也是无诸众多儿子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当初受封之时,唯有他的封地,是在国中最偏僻贫脊的吕城。

不过也幸亏如此庸碌无为,无诸死后,奉辰才能在暴虐多疑的越王郢的铁腕统治下,度过了许多年安然的光阴。而奉辰的八个兄弟,除了余善侥幸地得到了越王郢的宠信外,其余的都被郢以各种理由处死。

郢尚武好战,他先是攻打邻国东瓯,后又袭击南越,并不安于臣服大汉国。终于在昭华十六年时,引来了强大的大汉朝军队的围剿。汉军兵强马壮,小小的闽越国自然远非其敌。当时郢的弟弟余善见势不妙,便联合众将领杀死了郢,以郢头颅向汉求和,这才保住了闽越的安宁。

战事平定之后,汉使传达了汉朝天子的命令:新的闽越国王,必须是没有参加过此次战役的宗室子弟,以保证对大汉王朝的绝对忠诚。

诚惶诚恐的闽越众臣,通过存放在宗庙中的王室宗谱,终于找到了远在吕城的王子奉辰——不过此时他已病死了,而他唯一的儿子繇君丑,戏剧性地被推上了越王的宝座,改国号景元。

然而,时隔十年之后,郢生前的寝宫望原宫内,却接二连三地有宫人莫名暴死,都是在望原宫守夜的宫监。宫中出了如此大事,望原宫的宫监长不敢隐瞒,早就遣人报到了越王后御前。

起初越王后以为是普通凶杀之案,下令由负责王城守卫的禁护司追查。但尚在追查之际,凶杀案竟然又连接发生,而且越来越显得诡异莫名。

宫监长暗地里去了国中香火最盛的蛇王庙,从神巫处求得了驱鬼避邪的符纸,让宫监带在身上。

但似乎没有什么用处,因为那第三名遇害的宫监,身上正是佩戴了神巫之符。

婉兮虽然一直随越王后修习法术,但从未遇上真正诡异幽冥之事。闻听宫监长所报,不免也有些心惊胆战。她未曾见过先王郢,但出闻听老宫女说过,他嗜血好战,性情凶猛。若化为厉鬼,定然也是凶厉之极罢?

但不知为何,一踏进这生机盎然、种满各色香草的云落宫,看到越王后安宁而英秀的面庞;她心头的惊悸和恐惧之感,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内心的平和。

当她侍立在越王后的身边,沐浴着温暖的香草气息,慢慢地讲完了话时;望原宫中那血淋淋的惨案,仿佛已是很遥远的事了。

王城西边最角落里的忤验司。

三具死者的尸体,僵直地并排躺在正厅,从头到脚都蒙上了白布。尸体周围,散落着干枯了的泽兰草,摆出奇怪的图形。

还没等那个毕恭毕敬的忤验长开口,越王后就举手止住了他:“这是神巫设的阵法,一是为了保证尸体短期不腐,二来也为了禁锢已死的怨灵出来害人,引渡它前往极乐,对吧?”

忤验长敬畏地望着越王后年轻的面庞:“正是。死因未曾查明,按例尸体必须保持完好;况且神巫们都说,先王怨灵厉害……”越王后看了他一眼,他突然噤声,如清露高枝上的寒蝉。

婉兮掀开盖尸的白布,强忍住腹中的翻腾,依次查看了死者喉咙的伤口。死者都是二十余岁的小宫监,面部肌肉扭曲,瞳孔睁大,似是惊惧之极,显然是看到了什么令其震惊之物。死状极惨,都是喉头出现一个大洞,全身鲜血却被吸得干干净净,只余一具惨白僵空的皮囊。

婉兮皱了皱眉,抬起头来:“主子,这三人死亡时间不同,各自相差确在十余天左右;致死他们的原因,都是利器穿喉,只是这尺寸却又不尽相同。”

旁边一名忤验上前跪禀道:“奴才已经验过死者伤口。除有一人喉上竟有两处伤口之外,另两人都只有一处伤口。不过那一处伤口就显得大些,约比寻常宝剑的剑头还略宽一些。”

越王后低头认真地看了看其中一名死者,艳若晨花的脸色上,看不到一丝情绪的波动。旁边的忤验长不由得敬佩地想:“若换作是其他宫里的娘娘,一见死人,怕不是大惊小叫,就是立马晕死过去。看来身为王后,还是有过人之处,连随身宫女都似是精通忤验之术。”

越王后从袖中拿出一束紫苏,婉兮上前用火石点着。干枯了的暗紫色芳草,顿时冒出一缕青白色的烟雾,袅袅上升。在半空之时,仿佛受到外力牵引,反向北方飘移而去。

越王后目视它飘移的形态,自语道:“南主鬼魅阴寒之气,这烟为何飘向北方呢?北边,是主杀厉阳刚之气啊……”

高峻巍峨的殿宇,斗拱挑檐,灰色瓦顶。

在苍茫的暮色中,身着素服的越王后和婉兮,步入了位于王城正东的望原宫。

望原宫废弃已久,但毕竟曾为先王寝宫,殿宇阔大而深广。地面铺着花纹方砖,四方朱色高柱,皆铸有精美的金蛇缠绕于上,隐约透出郢在位时的豪奢之风。许是幽寂太久的缘故,虽然殿内被宫人打扫得颇为洁净,但甫一进来,婉兮却觉得身上有些莫名的发冷。

地上的血水已经被冲洗干净了,方砖上只有淡淡的水渍,第三个遇害的宫监尸身已被拖走。殿中还没有掌灯,黑洞洞的殿门盘踞在那里,象是无声的妖魔巨口。

负责看守望原宫的宫监长,在宫中服役已有三十年。年岁虽然有些大了,但记忆力尚算清晰。

他一路战战兢兢地跟在她们身后,颤声向她们讲述发生在此的血案:自昭华十六年间,先越王郢死于国人刀斧之下后,这望原宫便一直无人入住,但仍有十名宫监,专司日常洒扫修缮、守备护卫之责。

二月初十那日,守殿宫监莫名地死去一人,全身鲜血尽失。

因为闽越林泽之处,多生吸血大蝠,双翅展开如人臂,喜欢吸食生人鲜血,死者多有此状。

而先王郢在位之时,性喜豪奢之风。宫室高大华美,就连殿外庭院也占地广阔。院中古木参天,林深叶茂,并从宫外山中引来活水,于院中灌成湖泊。此等潮湿多木之处,正是吸血大蝠喜欢聚居的地方。以前望原宫中,也曾出现过宫人被蝠吸血致死之事。

先王郢命禁护司入宫池古林之中,大肆搜查一番,果然捉住两大四小,共计六只吸血蝠,当时便以大火将其焚死。后来先王郢命蛇王庙中神巫,在林边遍植吸血蝠最惧怕的金凤仙花,才算是杜绝了这种妖物的踪迹。

此次出现命案,禁护司也曾派人入林中搜查,却没有吸血蝠的丝毫踪迹。

直到上个月——也就是二月二十六的深夜,突然间雷雨大作,正殿中劈入一道闪电!紫色的电光之中,竟然显现出了先王的神灵。满身鲜血,头发披散,头颅倒向一边,一如当初被余善从臣所杀之状。当日殿中值夜共有两名宫监,有一人胆子最小,当即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出来,另一人却固执地留在了殿中,说是要虔心拜见先王的神灵。

在那名宫监跑出门时,听见先王在殿内大声叫道:“直破东瓯!杀入中原!”

候得第二日清晨,那名宫监带人前去望原宫时,才发现那名留下来的宫监,早已是横尸殿中了。

本月初七,又是一个雷雨之夜。先王神灵再次出现在殿中,而没来得及跑出来的那个守夜宫监,也毙命当场。

宫监长担忧地看了一眼外面墨黑的低云,又说道:“主子,看这天色,恐怕今晚又是一场雷雨,先王神灵往往便是在这样天气出来……”他吞了一口唾沫,胆怯地缩了缩脖子,脸上已露出恐惧之色。

婉兮无心听取他的絮叨,思绪却转到了望原宫的名字上来。望原……立河饮马,北望中原……都说先越王郢素有大志,一心想要创立疆域辽阔的大闽越国。这望原宫的名字之中,应该也隐含着这位短命君王的末路雄心吧?

现在这位先王的怨灵在宫中作崇,嚷叫着要直破东瓯,是不是还想延续生前的事业呢?

但是,一般来说,结成怨灵者,多为新近暴死之人的魂魄。然而先王郢薨逝已有十年了,为何至今方才出来作崇呢?

越王后听在耳中,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她的步伐极快,笔直穿过正殿,大步向里面走去。殿内暗淡的光线好象根本于她无碍,而婉兮和那宫监长,却几乎要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突然,越王后停住了脚步,望向壁上挂着的一柄古剑。青铜剑身极长极阔,比寻常长剑要长出半尺,阔过一指。吞口处金丝缠绕,柄尾镶有一颗指头大小的红宝石,在夜色里闪动着艳红的光芒。

宫监长见越王后清亮的两道眸光,落到了剑身之上,便上前躬身禀道:“这是当初吴太子子驹入越时,献给先王的宝剑。据说本是上古名剑,汉高祖便是执此剑斩白蛇起事,后又凭借它冲锋陷阵,破敌无数,因此号为‘破阵’。”

越王后凝神良久,突然指着殿中一根柱子道:“这是怎么回事?柱身上面的金漆脱落了不少,难道没有工匠过来修膳么?”

那宫监长躬身答道:“禀主子,以前还是挺好的。只是二月初十后才出现。当时本说要找个工匠的,可是接二连三出了人命,人心惶惶,竟把此事忘了。”

越王后眼睛一亮,道:“二月初十,那是第一次凶杀发生的时间了。果真是那次死后才出现的么?”

婉兮莫名其妙地忖道:“果真?怎么叫做果真?”她也望了一眼那根柱子,只见乌金的柱身之上,果然是有不少指甲盖大小的斑斑点点,漆面脱落,露出了里面惨白的木质。

她无意识地抬头看看殿顶,望原宫的殿顶之高,至今尚是闽越宫中之最。那柱子高耸而上,余端淹没在阴沉沉的藻井之中。藻井太高,当中雕镂花纹又极是繁复,远远看上去,只见一团五彩斑斓,却辨不出都是些什么图案。

得到了宫监长肯定的回答,越王后的脸上,露出了满意之色,又问道:“这剑挂在墙上,有好多年了罢?”

宫监长有些惊讶,恭声应道:“正是。十年前大王即位之初,曾驾临望原宫中,那剑便是挂在这里。当时奴才也是这望原宫中主事,大王吩咐奴才说,既是先王故物,仍放于宫内罢了,故此未曾收入内库,也未移动此剑。”

越王后微微一笑,道:“当真么?”

婉兮凝神看去,只见那剑身旁边,不知为何竟挪现一道极窄的深朱色印痕,长同剑身,与墙壁的朱色相映,却是深了许多。

越王后凝视良久,淡淡道:“你先前说,先王神灵上月共出现三次,分别是二月初十、二月二十六、本月初七……那几日是雷雨之夜不错,可是本宫记得,二月二十四、本月初一晚也都是雷雨天气,为何先王神灵却不出现呢?”

宫监长嗫嚅了几句,却说不出话来。

越王后回头对婉兮一笑,那明艳的笑容,让婉兮竟有了少许的失神:“婉兮,我有办法,让那个所谓的先王英灵出来。”

额头,有细细的汗珠沁了出来。婉兮抬起头,用衣袖拭了拭额边,顺便望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空。天色几乎完全黑了,铅状的重云一层层地压了下来,风变得有些冷冽,带着湿润而微腥的气息——是要下雷雨了罢?

甫一回宫,越王后便不知去向。而她,则听从越王后的吩咐,蹲在云落宫庭院葱茏的香草丛中,借着廊下风灯里闪动的微弱光亮,仔细采撷着一种名为杜若的香草。

云落宫虽是闽越正宫,为王与王后所居,却没有什么富丽堂皇的布置。越王曾打算在宫中开凿湖泊,种植大树——便如历代豪奢宫室一般,却被越王后婉言谢绝了。

她还婉言相劝越王,将先前宫中一些园林池阁拆除了不少,压缩了宫中开支。望原宫外原来有极大一片古林,还是先王郢时所建,现在也被伐去了大部分。空出来的地方,越王后叫人圈出王城,另建了一所国宾馆,专为用来接待四方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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