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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血染山寨(1)

山寨的战斗很快进入尾声,覃光良和向飞龙见郎战父子双双受伤,连忙将二人扶在一旁治疗,接着又命令手下打扫战场,搜索那些漏网的棒客,遇到受伤倒地的,也不救治,直接便一刀杀了。这一战,铁炉寨可以说是全军覆没,除了十余人见机得快,带伤从后门逃脱外,活着的人全部被俘,无一幸免。

却说黄殿英带着田九龙唐逍二人上山后,与事先安排前来接应的二十名武士会合在一处,一齐来到后山。黄殿英带着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几间未曾被火烧掉的木屋,只见里面静悄悄的,屋里没有一丝灯光,好像一个人也没有。

“这儿有陷阱!小心!”黄殿英低喝一声,示意众人原地不动,“我先去前面探探情况,据二寨主说,守在这里的是三寨主,他身上还有一把钥匙!”原来,黄殿英随和牟虎翼合作,但他怕败露身份,在山寨公开露面时,通常都蒙着面。山寨中除了牟虎翼、周龙泉和牟飞苏三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当覃少川等人被抓后,黄殿英以示信任,就全权托付牟虎翼看押他们。不过,牟虎翼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并没有瞒他覃少川等人关押的地方。

黄殿英说完,便猫腰潜伏过去。哪知就在此时,守卫却发现了他,一阵乱箭纷纷射来。黄殿英顿时手忙脚乱,暗骂了一声“混账”,然后以折扇左挑右挡,将乱箭一一击落。但对方似乎瞄准了他,一时间箭如飞蝗,黄殿英武功虽高,但在黑夜之中,几乎所有的弩箭都往他身上招呼,急切之间,竟然无法冲过去。

田九龙提刀在手,几个起落,便来到黄殿英身旁,助他一起抵挡弩箭,众人紧跟其后,背靠着背,抵挡那些从暗处射来的弩箭。

“二哥,你先抵挡一阵,我冲过去。”黄殿英说罢,拔地而起,向那屋顶跃去,接着跳进屋中,与里面的棒客乒乒乓乓打成一团。部分棒客被他牵制,弩箭的密度顿时稀落不少,田九龙带头冲到屋前,一脚踢飞大门,手起刀落,便将一个棒客砍翻在地,接着飞起一腿,将右侧的一个棒客踢飞,“吧唧”一声,那棒客竟然一头撞破板壁,眼见活不成了。

其余的武士乘此机会,也已冲进屋中,与棒客打成一团。众武士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那些棒客哪是对手?更何况,还有三个武功非凡的高手,鲜有人是黄殿英三人的一合之敌,所以棒客虽然人数众多,却抵挡不住。

转眼之间,众人便冲过七八间屋子,解决了数十名棒客。

“说!人关在哪里?”唐逍将刀压在一名受伤的棒客脖子上。那人的右臂不知被谁一刀砍断,此刻又见一柄明晃晃的利刀压在脖子上,一时间惊痛交加,竟然晕了过去。

“还有活口么?再找一个问问。”黄殿英环顾四周,见屋角缩着一个棒客,面上有一道非常明显的刀疤,从上到下,几乎贯穿了整张左脸。见众人发现他,吓得全身直抖。黄殿英跨上两步,一把便将他拎过来。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刀疤匪吓得连连磕头,“我说,我说。”

“那——那——几位公子——被——被关在山洞里面。”刀疤匪全身糠糠直抖,他原本也是一名悍匪,杀人越货,从不含糊,也算见过血淋淋的场面,而眼前这伙人,简直就像魔鬼一般,几乎在眨眼之间,他那几十号兄弟便做了刀下之鬼,这般凶悍的对手,自己非但没有见过,几乎连听也没听说过。

“山洞在哪里?快带我们去!”黄殿英明知故问,大声喝道,“否则一刀剁了你!”

刀疤匪哪敢说个不字,立即站起身来,抖抖索索地领着众人,来到最里面的一间房屋内。众人一看,这分明是一间香堂,里面除了一尊铁炉以及板壁上挂着的一幅关公像外,几乎什么都没有。

“就在这里。” 刀疤匪说道,“这板壁后面就是山洞。”

“入口在哪里?怎么打开?”田九龙和颜悦色地问道。他知道,既然那山洞如此隐蔽,肯定藏有机关,若是强行打开,只怕会有危险。

“我——我不晓得。”刀疤匪说道,“我只是一个小喽啰,每次都是三寨主亲自进去的,我从来没进去过。”黄殿英和田九龙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这一惊一乍,着实将刀疤匪吓得够呛。

田九龙一听,便走过去在那板壁上敲了敲,里面闷沉沉的,并没有回声。此时,众人已点燃火把,将屋子照得如白昼一般。他见那铁炉似乎生在地上一般,便用手推了推,哪知铁炉竟纹丝不动。手上不由得加了把劲,不想还是推不动。他忙示意黄殿英和唐逍过去帮忙,一人抓住一只铁炉脚,使劲向上提,但那铁炉还是像生了根一般,依旧纹丝不动。三人有试着转动铁炉,不想还是没有用。

三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一时无语。

唐逍无意间将目光投在那幅关公像上,只见那幅画像很是平常,绝非名家手笔,那画像看起来年代久远,周边已经发黄,上面还沾满灰尘,似乎很久没人擦拭过了。也许画像后有古怪,唐逍寻思道,不由得将目光移向画像下端。仔细一瞧,顿时面露喜色,他快步过去,一把揭开画像,只见后面赫然露出一个洞口,一个铁环搁在那里。他伸手抓住铁环,用力一拉,只听见地下传来一阵扎扎的机关启动之声。紧接着,只见那原本纹丝不动的铁炉缓缓升起,一直生了三尺来高,才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地道口。

众人大喜,忙拿了火把伸到洞口,只见一条石阶伸向里面。

“二哥,你守在外面,我和唐大哥带几个人进去瞧瞧。”黄殿英说道。

田九龙点了点头。黄殿英和唐逍带了三个人,一人举着一个火把。猫着腰向洞中走去,大约下了三四丈,地势渐渐平坦,然后又缓缓上升。再向前走了百余步,五人来到一扇巨大的铁门前。唐逍伸手推了推铁门,竟然纹丝不动,举着火把一瞧,只见铁门上有三个小洞,想必是钥匙的插孔。

“你们退后。”唐逍对四人说道,又将手中的火把交给黄殿英。他摆出架势,将全身功力灌注在双臂之上,吐气开声,双掌拍在铁门之上。只听“砰”的一声,他的双掌立即被弹了回来,铁门上顿时留下两个深深的掌印。唐逍只觉得双掌被震得生痛。他调息了一下,再次凝聚全身的功力,又一次拍在铁门上。那铁门极为坚实,除了再次留下两个掌印,再次落下一阵灰尘之外,依然完好无损。

“一起来。”黄殿英忙把火把交给一名武士,也来到铁门面前,与唐逍同时出掌。这次两人联手,劲道更足,但还是不能推开铁门。二人一连试了三次,依然推不开,商量一阵之后,只好决定先出去寻找钥匙。

来到外面,二人将洞中的情形对田九龙说了,他也没办法。

“说,三寨主哪儿去了?”黄殿英忽然对刀疤匪喝道。

“可能——可能被你们杀了。”刀疤匪说道。他被黄殿英一喝,吓了一大跳,双膝一软,又差点跪在地上。他看了看田九龙,不由得向他这边移了移,他见这伙人个个凶神恶煞,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唯有这个相貌英武的少年面色和善。

“你带我们出去找找,找到了钥匙,我们就放了你。”田九龙说道。刀疤匪一听,连连点头,口中更是不断称谢,比先前急跳多了。

众人在外面一一看过那些棒客的尸体,看一具刀疤匪便摇一下头,看一具便摇一下头,几十具尸体看完,他都快把自己给晃晕了,还是没见着三寨主的尸体。

“他肯定跑了。”刀疤匪说道,“肯定跑回大寨搬救兵去了。”

他刚说完,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众人到窗口一看,只见一条火把连成的长龙正急速向这边移动,那火龙几乎长达百丈,恐有两三百人之多。

“你面寨子里有多少人?”田九龙问刀疤匪,见这阵势,对方似乎倾巢出洞了。与此同时,黄殿英连忙双手一挥,令众人顿时灭了火把,然后指挥众武士各自寻找有利位置,取出弩弓,摆开阵势。

“五六百人。”刀疤匪说道。

“高手多么?”田九龙又问。他顿时想起第一晚遇到的两个高手。

“以前不多,不过上个月,寨子里来了几个中原高手。”刀疤匪说道。

“中原高手?”田九龙沉吟半晌,想不出飞天虎葫芦里卖的什么,他又自何处寻得那些中原高手,难道他早有预谋,早就想大干一票么?

寻思间,那伙增援的棒客已来到屋前,屋内的武士看准目标,一阵弩箭射出,顿时便有十余人中箭倒地。后面的棒客见前面有人中箭,连忙停住脚步,灭了火把,滚入草丛之中藏好。

“来者何人?”只听外面传出一声暴喝。

“这人是谁?”田九龙轻声问刀疤匪。“是二寨主。”刀疤匪说道。

黄殿英连忙示意众人噤声,屋内一片沉寂,好像空无一人。

“他妈的,偷袭算什么好汉,有种的就给老子出来单打独斗!”只听另一人大骂道,“你几爷子要是敢出来,老子一个个捏死你们,比捏臭虫还容易。你们要打群架也可以,老子一个人对你们全部,你们敢出来吗?狗日的,生儿子没屁眼的……”这人越骂越是粗俗不堪,不但将屋内众人的十八代祖宗骂了个遍,还将众人的老父老母,兄弟姐妹,叔叔姑妈,舅舅姨妈等等骂了个遍,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只怕那街上最厉害的泼妇,也要甘拜下风。众人听得火冒三丈,若非对方人多势众,只怕立即便要冲出去,将那人的嘴撕成一条一条的。

“这又是谁?”田九龙低声又问刀疤匪。“三寨主。”刀疤匪说道。

田九龙一听,心中暗喜,顿时有了计较,便对黄殿英耳语一番。黄殿英连连点头。只见他猫着腰穿过屋子,朝另一边绕了过去,随后,他推开窗户,一翻身便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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