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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生肖民俗蕴文化(2)

纪时主要是根据十二地支纪时,一天24小时,正好是十二地支的一个循环。

十二地支纪时,也与十二生肖有关。如丑时也称鸡鸣,此时其实是丑鸡。

讲生肖的渊源,要将生肖与天干地支关系在一起。在安阳殷墟出土的我国现存年代最长远的干支表,注明在殷商时期干支纪日已成熟。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干支的功用逐步多样化,它一方面扩展了,用于纪年;一方面减少了"用于纪时(一日的十二个时辰)。

前文所述东汉王充的《论衡》是最早的将干支纪年与动物相配的记载。东汉以后,使用干支纪年渐渐发展为以之名岁的习俗。如甲子年叫“鼠年”、丙午年称“马年”,在龙年出生的人就是“属龙”,鸡年出生的人的属相就是鸡,一直延续到现在。

旧时民间巫师将十二生肖附会五行之相生相克,以确定婚配,如“蛇盘免,必定富”、“金鸡怕玉犬,猪猴不到头”。

依据历史记录及研讨证实,生肖是继“干支纪年法”创建后才呈现的,十二种动物与十二地支的一对应,以动物作为地支标记。哪年出世的人就有哪年的地支所配属的动物,由此以十二种动物用来纪年、纪日和计算每一个人的属相。

为何选十二动物为属相在人类历史上,人与动物有着一种特殊的关系。从原始社会开始,我们的祖先就认为人与动物有着血缘关系,因此,对它们的崇拜,胜过了对人自己。子鼠丑牛……戌狗亥猪。天下动物很多,古人为何选择了这十二种动物为属相?选择十二生肖,在中华民俗文化中,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过程,它源自我国古代的动物原始崇拜。

我国民间早在几千年前就流传着所谓“四大家”、“五大门”的动物原始崇拜,即是对狐狸、黄鼠狼、刺猬、老鼠、蛇的敬畏心理的反映,人们普遍认为,这些动物具有非凡的灵性,代表着上天和鬼神的意志。

其实,狐狸、黄鼠狼、刺猬、老鼠、蛇在人们的印象中.都是“坏”动物,是可怕的动物。为什么古人要崇拜这些“坏”动物,而那么多堂堂正正的好动物和吉祥动物反而没有进入“四大家”、“五大门”呢?

这是因为,中国传统文化心理中,有一种恶之先敬之的文化心理。面对强大的不可对抗的害人的神、人和动物,就敬他,表面是敬,像模像样地举行仪式,心里却是恨得不得了,于是,敬不过是游戏为之。

不过,在关键时刻,民俗心理还是爱憎分明的,所以后来十二生肖中并没有接纳狐狸、黄鼠狼和刺猬,而只有老鼠和蛇。

古代的瑞兽还有麒麟和狮子,但十二生肖也没有选中它们。关于为何选现在这十二动物为属相,清代刘献《广阳杂记》引李长卿《松霞馆赘言》,说得很清楚:

“子何以属鼠也?日:天开于子,不耗则其气不开。鼠,耗虫也。于是夜尚未央,正鼠得令之候,故子属鼠。地辟于丑,而牛则开地之物也,故丑属牛。人生于寅,有生则有杀。杀人者,虎也,又寅者,畏也。可畏莫若虎,故寅属虎。犯者,日出之候。日本离体,而中含太阴玉兔之精,故犯属免。辰者,三月之卦,正群龙行雨之时,故辰属龙。巳者,四月之卦,于时草茂,而蛇得其所。又,巳时蛇不上道,故属蛇。午者,阳极而一阴甫生。马者,至健而不离地,阴类也,故午属马。羊啮未时之草而茁,故未属羊。申时,日落而猿啼,且伸臂也,譬之气数,将乱则狂作横行,故申属猴。本者,月出之时,月本坎体,而中含水量太阳金鸡之精,故本属鸡。于亥中,猪则饮食之外无一所知,故亥属猪。”

此说法强调,十二生肖的选用与排列,是根据动物每天的活动时间确定的。

不同民族的十二生肖

生肖民俗,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独特的民俗文化.西方少见,东南亚则受到影响,且全球华人区流行此俗。在中国不仅汉族有十二生肖,很多少数民族也有十二生肖。

有些少数民族的十二生肖和汉族一样,如蒙古、壮、彝族的十二生肖受汉族影响,与汉族基本一致。

但有的民族在吸收汉族生肖文明的同时又发生了一些变异,如哀牢山彝族同胞在十二生肖系列中,以穿山甲取代了龙的地位;新疆柯尔克孜族十二生肖中以鱼代龙,又以狐狸代猴;海南黎族同胞以十二生肖纪日,其秩序以鸡起首,猴煞尾;生活在西双版纳地域的傣族以黄牛替代牛,以山羊代羊,亥的属相不是猪而是象。

各民族因为生存环境的不同、物种的不同,在挑选十二生肖动物时,挑选了最亲近的动物作为生肖动物,从而给生肖文明带来了一定的差异。有差异,就有文化。

除了在生肖动物挑选上的变异外,少数民族还形成各自不同的纪年、纪日办法,同时发生了许多与生肖相关的民俗。

傣族十二生肖

在汉朝时,汉族的干支纪时法逐渐传入傣族地域,这种干支纪时法一直沿用至今。其办法与农历一样,就是将十天干和十二地支互相搭配成六十甲子,以这六十个数来纪年、纪日,同时还单用十二地支纪月。在干支传入傣族地域后不久,汉族的十二生肖也随之传了进来。傣族中各地十二生肖稍有不同,云南德宏地区与汉族完全相同,西双版纳则改“猪”为“象”,龙为“大蛇”或“蛟”,稍有不同。傣族的十二生肖分别为鼠、牛、虎、兔、大蛇、蛇、马、羊、猴、鸡、狗、象。藏族十二生肖藏历生肖纪年具有将阴阳、五行、肖兽交融一体的特性,因而有“阴火兔年”、“阳土龙年”、“阳金猴年”之类的说法。

藏族的生肖纪年法是公元七世纪时由文成公主出嫁松赞干布带去的。藏族的生肖纪年,六十年为一甲子,藏语称“回登”,为木鼠之意,藏族六十甲子便从木鼠年开端,相当于汉族的甲子年。

藏历生肖纪年与阴阳、五行的详细配合,与十天干有对应联系,以甲乙为木、丙丁为火、戊己为土、庚辛为金、壬癸为水。以上五对,每对中前者为阳,后者为阴。

藏历纪年虽没有明白表明天干地支,但隐含着干支的程序。藏历中还以男女替代阴阳,如阴金牛年又叫女金牛年,阳水虎年,又叫男水虎年。

凉山彝族十二生肖

彝族和汉族一样,十二属相普遍用于婚姻方面,彝族在择偶与订婚时极注重民族、等级等条件,除此之外,男女双方生辰是否相合也很主要。

彝族通用十二兽历,也叫十二属相纪历。彝族古代史诗《勒俄特依》和彝族民间都有相关彝族十二属相(兽历)根源的传说。

在四川凉山地区的彝族,其年、月、日均以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纪。

每一兽名各纪一年,共十二年一轮,年代及年龄的计算有一个便当的口诀:“一轮十三,二轮二十五,三轮三十七,四轮四十九,五轮六十一,六轮七十三……”依此类推。

凉山彝族纪月也采纳十二属相,分别以鼠月、牛月、虎月、兔月、龙月、蛇月、马月、羊月、猴月、鸡月、狗月、猪月纪一年十二个月。

不过各地所用的首月有别,有的地方以马月为首月,有的地方以羊月为首月,有的地方以猴月为首月。纪日的办法也采用十二兽,十二日为一轮,不受年月(囊括闰月)的限制,无限后推,永无终止。

彝族十二属相纪历的历法还被利用到占算命运的民间巫术之中,凉山彝族民间以为人与木、火、土、铁、水五种元素联系亲密,人只能与之调和相处,才是天才的命运。

人的命运都处于五种元素与“公”“母”合作而成的十种命运之中,即“木公”、“木母”、“火公”、“火母”、“土公”、“土母”、“铁公”、“铁母”、“水公”、“水母”的调和,称为“特补特莫”,“特”为调和之意,“补”为阳,“莫”为阴,以为以上十种命运是调和的阴阳配属。

此外还将十种命运与十二属相相配,形成“纪年周期表”,以六十年一轮的纪年周期表来占算人的命运。

纳西族十十二生肖

云南省境内的纳西族,是古代羌人的一支。

纳西族也以生肖纪日,他们的办法独特,采用配以方位的方法,将一年十二个月分为大月小月,每月30天,单月第一天为猴日,按猴、鸡、狗、猪、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程序,排至单月的第29天为鼠日。进入双月,双月第一天隔过牛日,定为虎日。

汉族民间一些婚俗口决与十二生肖有关,有趣的是,少数民族也有一些与十二生肖有关的婚俗口诀,不过有所不同。

如彝族婚俗口决有:“兔猪羊相随,牛蛇鸡相伴,狗马虎相合,猴龙鼠相和。”符合上述口诀者最适宜相合,不合也不特别强调,但最忌属虎者与属鸡、羊者配,讳其“虎来吃鸡羊”。

而汉族的婚俗口诀则不同,如武强年画中有十二生肖婚俗忌配图,图中表现的是“鸡狗泪长流”、“兔龙结冤仇”等。

古代器物中的生肖

自古至今,人们对动物形象的描绘与刻画,达到了很高的水平,十二生肖系列的装饰图形脱颖而出,成为中国民间美术史上一颗灿烂的明星,也反映出历代民间艺人热情、饱满的创作精神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很多古代器物中有生肖动物图。如古代瓦当上的龙、石刻上的马等,都是生肖动物图。

古时有一种十二时盘,盘四周刻画有十二生肖图案。宋代陶谷《清异录·器具》记载:“唐库有一盘,色正黄,圆三尺,四周有物象。元和中,偶用之。觉逐时物象变更。且如辰时,花草间皆戏龙,转巳则为蛇,转午则成马矣,因号‘十二时盘’。”

此盘的十二种生肖图形,随时辰的变化而变换图案,转到巳时出现蛇图案,转到午时则出现马的图案。1971年,湖南湘阴唐代墓葬中出土了一套生肖陶俑,均为兽首人身造型,通高为20至22厘米,形象为身着宽袖袍,两手向胸前作拱状,中间留有一个可以插物的长形小孔。这十二件生肖俑,分别置放于墓壁四周的小型壁龛内,是用来表示方位的。

唐代的铜镜,有许多是绘有生肖图案的。当时的铜镜铸工已见神奇,扣之,清音经久不息,持其举向太阳,背面文字图案显于影中。铜镜的制作大致分南北两地,因地域不同,它所饰纹的式样也就各不相同,北方的铜镜朴素简略,南方则制作精巧纤细,饰纹繁杂和华丽。

这些古代器物中的生肖,为我们研究历代生肖民俗和生肖文化,提供了实物考证的依据。

民间美术中的生肖

在民间美术领域,生肖文化占有一席之地。

在年画中,十二生肖是常常采用的传统题材。河北武强年画《六子游戏图》(也叫《六子争头》和《莲生贵子图》),是用大红、水红、黄、蓝、绿五色套印,画面圆内以三个儿童头脸、六个儿童身躯环绕拼成六孩儿,圆圈内的儿童俯仰卧立。

《六子游戏图》上下为十二生肖图案,依次排列。《六子游戏图》十二生肖齐备,以祈多儿多女。

《六子游戏图》在武强年画中有多种变样。其中还有两个大圆占画幅大部,一圆内用两个儿童身躯环绕拼成四孩儿。

在民间年画中,《老鼠嫁女》的题材很多。四川绵竹的清代年画《老鼠嫁女》,说的是四川有天府之国美称,物产丰富,米粮满仓,因而老鼠也很多。这一天,有一老鼠嫁女,远看场面宏大,仪仗齐全,有提灯、有旗锣、有吹鼓手、有花轿、有伞盖……各种执事与轿夫均由老鼠扮演,只有新郎与新娘绘成人形,十分有趣。其构图设色与湖南滩头年画有所不同。

北京民间工艺品有“兔儿爷”,在清代《燕京岁时记》中就有记载:“每届中秋,市人之巧者用黄土抟成蟾兔之像以出售,渭之免儿爷。有衣冠而张盖者。有骑马者.有默坐者。大者三尺,小则尺余。”

对于骑虎兔儿爷,人们说是卯兔驭寅虎。成语有“寅吃卯粮”,形容入不敷出的窘境。而骑虎兔儿爷,让卯兔驭寅虎为坐骑,寓含卯吃寅粮,生活绰绰有余的意思。

纳西族关于十二生肖的“巴格”经图中,巴格中央,青蛙的头、尾、四肢和肚代表着世界,因为世界的东西南北中像青蛙般是个有机整体。

在一幅叫《十二生肖挂帘》的陕西民间剪纸中,图的中央也有这样一只青蛙纹样,形象极为相似。可见,利用十二生肖这一题材作为装饰艺术,早已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一个普遍内容。

民间的十二生肖剪纸,很多是代代传承,变化不大。在构图形式上有全家福式的,有单幅的,也有两种生肖双双入图的,如陕西的《蛇盘兔》,蛇首兔头相对,蛇躯环绕兔身。因为在民间有“蛇盘兔,必定富”的说法。另外,还有生肖与人物共同构图的,大都是兽面人身,逐一排列。

山东高密聂家庄的泥塑,从明朝万历初年就已出现,娃娃、禽、兽、虫、鱼等题材都有。直到清朝嘉庆年间,聂家庄泥塑由静态发展到会动、会叫、会斗趣的活玩艺儿。这期间出现了叫虎、叫鸡、叫猴等,用手摇动会发出呜叫声。

对于泥叫虎的造型,民间艺人们极力夸大老虎的头部,特别是虎口,以显示老虎威风凛凛,居百兽之王的神态。为了便于生产,又不使孩子玩时碰破,在耳朵和鼻子的设计上,只稍稍突出一些。老虎的尾巴和四肢的处理也很特别,虎尾本来是长长的,却设计得特别小,仅在虎腚上露出一短短的凸突,四肢短而粗。在头部的圆盘中心,留有插哨子的空隙,这样只要按动虎头和虎尾,老虎就可发出稚气响脆的叫声。

生肖钱币富趣味

古代最流行的生肖图案,可能就是生肖钱币了,人们天天和钱币打交道,那些带有生肖图案的花钱,就成为了天天可见可摸的吉祥图。

生肖钱币也称为命钱。《古钱大辞典》引《稗史类编》称:

“命钱,面有十二生肖字。张端木日:‘此钱旧称命钱,有地支十二字,又有生肖形。’生肖之说始于《淮南子》,则此钱不必出于近世也。今此钱有一字者、两字者、四字者、十二辰全者,大小不等,品种尤繁。”

称十二支钱、命钱的生肖古钱币,也是生肖造型中颇有趣味的一个品种。

生肖钱币在宋元时期即有铸造。有一种是穿孔之上铸一字,孔下铸相应生肖,如“子”字币铸鼠,“亥”字币铸猪,图案比较简单。另有一种,正面铸子、丑、寅、卯四字,背面铸鼠、牛、虎、兔四生肖。还有一种形式,正面铸“午生”,背面铸人、马图案;正面铸“酉生”,另一面铸人和鸡的图案,这就突出表现了人与生肖的关系。

有一种生肖钱,正面为两重圆圈,内圈铸十二支文字,外圈在同十二支字相应处铸生肖;背面左右有“敕令”字样,右有托塔神祗,下为神兽。这类古币,其图形已超出了单纯的地支配生肖的内容。

还有一种图案,是采取连环珠形式的生肖钱。此种形工正面的生肖分别嵌于十二个小圆圈内,穿孔为圆心,六个小圆圈围绕着形成一圈,外圈又由六个小圆圈围绕一周,以云纹图案间隔,十二生肖呈连珠形状。背面铸莲花、芦荻和双雁等图案。

另外,有的背有“长命富贵”、“天下太平”等吉语文字。背八卦者,称“八卦钱”。背本命星官者,称“本命钱”。还有张天师驱鬼、龟鹤齐寿、加官进禄、降龙伏虎等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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