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司徒桀冷哼一声,斜睨了一眼座上之人,不情不愿的终是跪了下去。
“你说你爹当初把你们兄妹卖给我,这身体便是随我差遣了,你还想逃到哪里去?”座上的女子轻抿了一口茶,语气绵里带针。
司徒桀把头扭向一边,不愿多看她一眼,语气中带着愤恨,“他不是我爹!”那种为了图玩乐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的男子岂会是他爹,那个输了一屁股债,便把他们兄妹卖给别人的岂会是他爹?当初要不是母亲为了养活她和妹妹,岂会再嫁于这种滚蛋男人?
“哟,小小年纪,心就挺傲啊?”女子走下来,用力的捏住了少年的下巴,“不过,你知道的,我想做到的事,在末城就没有办不到的!”
少年死死咬住嘴唇,眼神死死的盯着女子,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她烧穿。
“做人可不能太自私啊……”女子松开手,幽幽的出了声。
司徒桀垂眸,如今母亲也离开了人世,而自己那所谓的‘父亲’也把他和妹妹卖到了这里,如今他唯一的亲人只有妹妹了,他绝不能任由他们欺负她!
“好……”司徒桀的语气终是勉强,神色也是一片寂然,“我答应你,不就是和一个死人拜堂吗?现在人也都在,可以开始了吧?”
颜久小心翼翼的猫着身子,躲在角落处,对他们的谈话也倒是听得真切。当司徒桀说出和死人拜堂是心下了然为何他要逃出去,不过至于人齐了,颜久朝外看了看,除了他和那名成熟而有风韵的女子还有自己以外,哪来的第三个人,就算是死人也不见一口棺材。
女子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又不知道从何处拿出一块木板,轻轻擦拭,“久久,娘亲对不起你,你切莫怪娘亲。”说完,又小心翼翼的将牌位递给司徒桀。
这木板多半就是死人的灵牌位了。说实在的,这个少年也真是可怜,长的阳光俊朗,可是如果这样下去,心里不知道会变得多忧郁。这么一个阳光帅气的少年,就被他们给糟蹋了。
唉,还是得出手相救啊,谁叫我心肠好呢?颜久心中一阵得意。不过话说回来,那少年要是长得不好,颜久会跟过来吗,恐怕不一定吧。
“不行,你得先去换套衣裳。”女子打量了他一番,而后皱了皱眉头。
司徒桀心中是极其不耐烦的,但迫于自己的妹妹还在她手上,也只好收敛,乖乖的随着管事去换衣服了。见他走后,女子抱着牌位说的更‘欢’了,颜久也趁这时溜了出去,紧随司徒桀。
“谁?”司徒桀总觉的不对劲,停下了正在脱衣的举动。
颜久心中有点小着急,倒是快脱啊,不过,貌似他好像发现了自己的存在,只好从屏风处走了出来,干笑几声道:“呵呵,是我啦!”
“是你?!”司徒桀刚才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语气中不加掩饰的欣喜。自觉失态后,压低了声音,“你来这里干嘛?”
“当然是解救你啦!”颜久笑开,眼睛弯成了月牙。
司徒桀的心里顿时流过一丝暖意。可是,这件事远不是她这么一个小女孩可以解决的。
“我不用你解救。”
颜久跳上旁边的床榻,在站直与他讲话,“你不信我?”他人长得也是很高,这么一直仰着头和他说话实在是不舒服。
“不,我相信你。”少年的眸子清亮的让她晃神。忽然,脑子又浮现出另一个少年的眸子,只不过那个少年的眼睛恰如深潭,看得深,却未必挣脱得出来,让人看不透。
须臾,颜久便恢复了神色,对他如兄弟般,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相信我就好了,我会做到的。”
司徒桀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不著痕迹的移开了颜久的手,对她摇了摇头,“在这件事上,你是一个不相干的人,我不希望你趟上这趟浑水。”
不相干的人?颜久勾起一个自嘲的笑,不过他也是为了自己好,心里又生出了几分窃喜。“很快就会是有相关的人了。”
司徒桀没有理解她话中之意,正琢磨这这句话的意思,门外却传来了催促声,“司徒公子,劳烦您快一点。”
颜久惊诧,这不是花美丽的声音吗?“她……”正迟疑的向他询问声音的主人,少年就先她一步回答了,“门外之人就是花美丽,这个趋炎附势的老女人!”
颜久学着花美丽的强调也叫了一声,“司徒公子~”
“别闹。”司徒桀沉声,手情不自禁的刮了她鼻尖一下。
异样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漾开……
“你、你干嘛啊。”颜久急忙跳开,脸上不自觉的红了一片。
司徒桀见她这样也是条件反射的退了一步,不过又想到刚才她还揽过自己肩膀,不禁笑了出来,“你现在倒是知道害羞。”
颜久把头埋低,不再看他。
不时门外又传来花美丽的催促,司徒桀只好开口,“那个喂,我要换衣服了,你可以先到哪里回避一下。”
这下一直埋头的颜久反而抬起了头,语气中充满着不解,“我为什么要回避?”可是,眼角一闪而逝的精光让人知道她并不是不知道,“还有,我不叫那个喂。”
“那你叫什么?”
“我叫颜……”颜久止住了声,自己还得用这个名字做生意呢,况且以后男女的分别愈益明显,到时候把他留在身边不就露馅了,最后一定得吃的着才行,随即改了口,“颜八!”
盐巴?有趣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