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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男女之情,我有话说(1)

我老唐不光是对“孝道”、“见义勇为”、“忘恩负义”、“为国捐躯”这类老少咸宜的大题目有研究,对于涉及男女之情的几近少儿不宜的小题目也作过深入思考。比如,“爱情”、“婚姻”、“忠贞”、“偷情”、“换妻”、“卖淫”,等等等等。容我一一道来。

在说之前,我认为有必要向大家澄清一个观念,那就是——针对某个领域发表意见到底需不需要资格。大多数不学无术、人云亦云的同志认为需要具备资格。他们以太监向人宣传房中术作比,讥笑太监以残疾人身份讲述健康人追求,纯属自不量力。

我以为这种讥笑很愚蠢,这种看人下菜碟的见识很浮浅。太监为什么就不能谈论“他跟她不能明说的事”?没有研究就没有发言权,只要太监废寝忘食研究了,就允许人家发言。在没有深入仔细地听取太监专家的意见之前,任何人都没有理由先入为主,抱持一种可鄙的讥讽态度。同理,如果有谁看到我老唐在这里跟大家谈论爱情,不管三七二十一,认定我老唐没资格,那请恕我直言,他的大脑肯定需要接受医学专家的检测,不但他自己需要接受检测,他的爱人同志也需要陪检——怎么那么没脑子,挑选了这么个“残次品”。

好,进入正题。

面对美女,我是如何做到坐怀不乱的在《西游记》第五十四回《法性西来逢女国,心猿定计脱烟花》中,大家可以看到,我老唐真不愧为大唐圣僧,面对风情万钟的西梁女王对我的十二分柔情蜜意,我始终保持清醒、坐怀不乱,充分展现了一名出家人应当具备的高深修养和广阔胸怀。面对女王的炽热目光,我老唐“耳红面赤,羞答答不敢抬头”,这仿佛有些不够潇洒,但是对于处于我那个年龄段的人来说,也就难能可贵了。你看我那二徒弟猪八戒,多没出息,见了人家漂亮女孩子,就“忍不住口嘴流涎,心头撞鹿,一时间骨软筋麻,好便似雪狮子向火,不觉地都化去也”,真给佛门弟子丢脸。(我这可不是背后揭自己徒弟的短,不过就事论事、尊重事实罢了。)说到“见了异性耳红面赤”,民间流传这么一种说法,想必大家都听说过:

二十岁时见了大姑娘脸红;三十岁时见了老姑娘眼红;四十岁时见了小媳妇眼绿;六十岁见了老娘们眼蓝。

所以说,从一个男爷们对待异性脸色或者眼色的色彩表现上,你就能推测出他苟活了多少年头。

继续我老唐的坐怀不乱史。想我老唐丰姿英俊,相貌堂堂,那西梁女王对我垂涎三尺,自然不在话下。更令人感动的是,她为了心爱的人非但愿以身相许,还不惜把江山奉送,真正矢志要做到“不爱江山爱美人”。然而我老唐岂是那种贪恋女色、贪恋荣华、贪恋权位的功利主义者?我曾经见到过许多功利主义者,他们为了自己少奋斗十年二十年,辛辛苦苦寻觅富婆。他们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新观念实在令我仰慕,因为我老唐比较要脸,实在缺乏这种“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的勇气。八戒曾经跟我探讨过这个问题,我非常严厉地批评了他。因为他老是摆出一副柳下惠的嘴脸,对人家功利主义者主动追求幸福的做法磨磨唧唧。冷言冷语不算,有时竟然上演义愤填膺的蹩脚戏。对此我十二分看不惯,我说:

“悟能啊,你这种态度是极其错误的,有损我们出家人的形象。任何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选择与众不同的生活方式,只要他的生活方式不影响周围人的正常生活。靓仔征召财大气粗的大龄女青年作为生活伴侣,影响到我们取经大业了吗?影响到你睡觉打呼噜了吗?既然没影响,你瞎操心干什么!”听了我的谆谆教导,八戒哑口无言,回答不上来了。

诸位读者,你们同不同意我老唐的个人观点?就是嘛,有关男女间的事,只要人家当事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关第三者屁事。那种动不动充当人权卫士,逢年过节就要发布白皮书的老妈子作风,真TM惹人生厌!

回过头继续我跟西梁女王不得不说的故事。说句良心话,西梁女王这个女人还是蛮有魅力的,在她面前,我也曾动了点小心思,然而我毕竟果断抛弃了这一杂念。动力何在呢?同志们哪,我老唐可是一名久经考验的正儿八经的优秀的出家人啊!如果在美女面前丧失了警惕,犯下了全天下男人都容易犯的错误,那我老唐岂不混同于普通老百姓了吗?这样的话我还有何面目教育徒弟们“美色面前不动心”呢?这样的话我还有何面目去见如来佛祖他老人家呢?

所以说,有些同志称“念经就是为了挣大钱娶美女”,我坚决反对,最起码我老唐没有这种认识。我认为念经的目的始终是:不断地获得真经,反复地念——念——念,即所谓“生命不息,念经不止”;“准备着,为念经事业而奋斗!时刻准备着”。

正因为我老唐始终坚信这个人生的终极目的,才不至于面对美女迷失方向。

同志们哪,在此我老唐仅仅向你们提一个微不足道的要求,那就是——向玄奘大师致敬。

你的婚姻与国际接轨了吗

有一次我老唐在闹市区看到一幕情景剧:

一名衣服光鲜的青年男子挡住一位摩登女郎,双手抱拳嘴里连呼“请不要误会我请不要误会我”。那位女郎停下脚步冷静地打量着面前的礼仪青年。我也很好奇,站在一旁行注目礼。原来该男子是推销化妆品的。女郎抬腿走人了,我也就开始即兴念经了。

说出上面的话究竟什么意思呢?我想说明的是,看了前面我关于“坐怀不乱”的心得体会后,恐怕某些不求甚解的读者会想入非非——以为我老唐在鼓吹禁欲主义。这样的话,就太误解我老唐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济世胸怀了。我老唐也只有忙不迭地抱拳高举“请不要误会我请不要误会我”。

我老唐不光赞成一夫一妻制,而且对于婚姻的本质有着清醒的认识。

有句话说“人都是好人,钱是王八犊子”。不用细琢磨,周围事例就纷纷作证:什么父子对簿公堂,什么兄弟老拳相向,什么朋友形同陌路,什么夫妻反目成仇,等等等等。说穿了,搅得双方面目狰狞动手动脚者,不就是“钱八犊子”嘛!所谓“金钱乃万恶之源”,绝不是唬人玩儿的。起先我对此深信不疑,及至现今虚长几岁,才越琢磨越觉出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古圣先贤说世人皆可成尧舜,结果我们搜寻活生生的现实社会,搜寻死沉沉的历史典籍,面对太多的真相曝光,面对太多的神话崩溃,除了慨叹一句“从哪里找那么好的人”外,怕是对尧舜之有无都大为震惊。这不由得让人对“钱同志”萌生“平反”之意,而对人五人六自称“能制造和使用生产工具”的高级动物疑神疑鬼起来。

人类社会一日千里,社会分工条分缕析,一切都在与时俱进,一切都易事与愿违,所谓“风水长转,人心多变”,完全正确。奔波于工业文明漩涡之中的芸芸众生七转八转之下,七荤八素之后,总算纷纷回过神来:个人觉悟是靠不住的,制度远比人可靠。

别看似乎每个人都在叫嚷“诚信回归”,可真要是办起交涉来谁不信奉“空口无凭,立字为证”的原则。这一点,连两口子过日子也逐渐向其靠拢。

情窦初开的青年男女,一门心思要成为“海枯石烂,永不变心”童话中的主人公,琢磨出来的行事手段更是层出不穷:从恋爱阶段的左挑右捡左摇右摆左思右想,到婚姻仪式中的教堂宣誓国旗宣誓“绝境”宣誓,再到婚后的如胶似漆如封似闭如临大敌,临了“忽如一夜冬风来,从此人间好凄凉”。

当跳出围城、彷徨于围城以及在围城外探头探脑的“龙的传人”们心头突生“问世间情为何物”的疑惑时,领先一步的“洋鬼子”已经有了新发明。

这就是现今众多未婚男女、再婚男女为之侧目的“婚姻协议”。

结婚之前,男女双方对于婚后两人的义务权利以及违规之后的责罚补偿来一番“丁是丁,卯是卯”的“小人协议”,这种赤裸裸的解决夫妻日后冲突的“下策”,也只有“机械文明”领先的“洋鬼子”才想得出来。本来“龙的传人”大可仰仗“我中华固有之精神文明”对其嗤之以鼻,无奈,“现代化”这头怪兽四蹄翻飞起来,全然不给“特殊国情”半分面子,愣不懂得“迎头赶上”,只会跟在“西洋文明”屁股后头拼命死追。我们引以为荣的“道德自律”;我们引以为荣的“思想工作”,一靠拢“工业文明”,一步入“数字化时代”,就全然失却法力,变得中看不中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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