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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告诉你一个真实的鸿门宴(1)

看了《“肢解”李鸿章》你会佩服老唐的治学功底,你会尊称老唐为“有良心的学者”,但老唐岂止是“有良心的学者”?!还是文艺细胞超级发达的文学家呢!看过这篇小说——《告诉你一个真实的鸿门宴》——你就会惊呼:老唐!你太有才了!不但是有良心的学者,并且是有才华的人民文豪!不得了啊!老唐万岁!

(声明:如果有读者认为上面的话纯粹是老唐自己逗自己玩的,那我要直率地忠告他一句:你太没良心了。)

皇上不急太监急

上岁数人深怕别人嫌自己老胳膊老腿儿,逮着机会就想一展敏捷身手。这不,范增范老先生已是第八碗酒“失手”落地,犹不肯善罢甘休,一个劲儿吵吵要痛饮到天明。可是项羽有点烦,他把脖子扭了好几扭,仍不满足——好像脖子老跟他作对似的。他“啪啪”地拍了几下后脖梗:“亚父亚父!安排人扶您老下去歇息?”范增红着一双眼,像是碰见了初恋情人一般,目光在项羽脸上停留了足有那么半分钟,然后晃着脑袋:“你看你看,项王……项王!你一向善忘,我说过多少回啦,小范就是小范,别亚父亚父的,听着多老。我……认……为……”小范认为:人生七十方为始!自己七十刚出头,正处在享受第二春的花样年华,让别人“亚父亚父”一打击,多扫兴!所以他早就有言在先:小范小范我喜欢,除此以外,一切皆无可能。

“好好好,小范小范,有什么事儿我们留着明天说好不好?”项羽突然和颜悦色同眼前这个老男人心平气和商量道。“不好不好,项王啊项王,不是小范我多嘴,你这个人哪,就是优柔寡断。他们都说你性如烈火,他们懂个屁!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妇人之仁。明天攻打刘邦,一定不能留活口。刘邦这小子,这瘪三,敢跟我们抢天下,明天一定调集人马……”“啊呀……小范!这话听你说过八百遍了,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项羽很不耐烦。

什么!细心的读者肯定动了正义火气:净瞎扯淡!那时候哪有太监!

可是项羽不理会这些,他再一次郑重申明:皇上不急太监急!

范增一看项羽脸拉长啦,也就干咳几声,打哈哈道:“哈,时候真不早啦,那就项王早点歇息吧,别耽误了明天攻打刘瘪三。哈哈哈。”项王别过脸去,没言语,只把后背馈赠给小范。小范赶紧又拼命干咳几声,并且低头注意起地面,好像要找回什么宝贝似的。恰在这时,项伯打外边移步进来。

因为注重养生,刚才项伯一碗酒过后,便装出一副云里雾里模样,埋头猛吃之余也没忘了狠夸项羽和小范都乃海量的绅士礼节。

这回他刚从WC归来,发现范增的目光在地面上移动,于是挨过去假装吃力地陪小心:“罪过罪过,多贪了几口!范老,您这是……您掉东西了吗?”范老没掉东西,只是猛地翻起眼帘来了一句:“项伯!还记得我上回跟你说的皇上不急太监急的缘由吗?”项伯还没睁圆眼睛假装七分诧异兼三分好奇时,范老的双响炮已滚滚而至:

“简直就是猪八戒他叔叔,一点儿记性都不长!我问你,皇帝有枪杆子太监没有,对不对?对吧。皇帝有枪杆子却疲软得要命,无力上举放不了枪,却偏偏置专家——太监数十年的临床经验于不顾,愣充自己是猛男,占着茅坑不拉屎,跳上房头撒不出尿,你不急吗?不但太监急,皇后也急,不但皇后急,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都跟着急!急!急!急!急死人啦!”趁着范老眼光溜向项王后背的间隙,猪八戒他叔叔表示了一下异议:“范老,干着急帮不上忙,急也没有用的。”“切!主要是皇上不承认自己不中用!不但不承认自己不中用,相反还一再制造舆论称自己是猛男,这对太监公平吗?这对太监平等吗?太监能不急火攻心吗?”

这下项伯不言语啦。谁都知道,范老向来跟人讲公正平等,在这类问题上,不管谁跟他纠缠,结局总是被修理得很惨。

两人共同把目光斜向项王的后背。

项王左手拿着镜子右手举着烛火已经自我欣赏许久啦:唔,浓眉大眼,满脸横肉,标准的男子汉,尤其新近蓄起的一小撮仁丹胡更使自己霸气十足……总归一句话——大丈夫生当如此。转过身,“哎!我说,叔叔、小范!你们怎么还没下去!明天耽误攻打刘邦,我可是要生气的!”

“项王早些休息,我们这就下去。”小范、项伯相跟着出了营帐。

“等一个人好难!”

小范同项伯出来后,一声不响朝各自营帐走去。

项伯可是思绪翻滚:明天项王真要攻打刘邦!老实说这刘邦也的确该打,自己能发多大点儿光,也不省思省思,区区十万人马竟要跟项王四十万人马对决,竟然派兵把住函谷关不让其他革命队伍靠前,想要在关中称王,真真是脑袋叫驴踢了。你找死我管不着,可要是让张良为你陪葬,我还真有些不忍心,怎么说张良也救过我一命,咱可不能忘恩负义见死不救。

这时屯兵霸上的刘邦营帐内也是一派灯火通明。酒宴已过,刘邦跟张良正兴致勃勃欣赏古代舞。忽然门卫报称有人在张良先生营帐内单独请见。刘邦示意舞女退下,随后站起身来笑眯眯地冲张良说道:“呀,时间过得真快,险些破坏了张先生的作息时间,因为我听说张先生对星相学极有兴致,但愿这回没有耽误张先生夜观天象,嘿嘿嘿。”“哪里哪里,刘公日理万机,劳神费力,我却不知进退,一味在这里傻坐,真担心影响了刘公休息。这就回去啦!呵呵呵。”

张良一走进营帐内,就见来客呼啦立起身来,奔上前来一把拽住自己衣袖极机密地说:“子房兄,快跟我走!晚了可就小命不保啦!”张良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以前救过其性命的项伯!“项伯,怎么会是你?你说什么?你说我有血光之灾?慢着慢着,我先出去观观天象,肯定是你吓唬我!”项伯拽住张良衣袖不放:“啊呀,还看什么看!刘邦关中称王,项王明天一大早就要打到这里,到时看你往哪里跑!项王革命性之彻底,你又不是不知道!”张良自然不敢怀疑项王彻底的革命性,这有投降项羽却终被活埋的二十万秦军鬼魂作证(这是自己昨晚夜观天象时感应到的)。

“可是项伯,你也知道,我张良顶讲义气,最喜欢救人性命。如今刘公待我不薄,我要是不辞而别,是不是太那个了!况且,我坚信刘公决不会背叛革命,他始终都是革命统一阵线的衷心拥护者,这里面一定是有人想破坏项王和刘公的革命友谊。你随我到刘公面前一问便知。”张良拉起项伯跑出营帐。

此时刘邦正由两个使女伺候着洗脚,忽见张良拉着一个生人闯了进来,他赶紧机灵地躲到两个使女身后,警惕地问:“张良!有事吗!”张良向刘邦介绍道:“刘公,这是我从前的结义大哥项伯,现在投身项王革命阵营,此番前来,是打算交流一下项王跟刘公的最新革命动态。”说着张良独自走上前来,刘邦屏退使女。待张良如此这般耳语过后,刘邦紧赶几步到了项伯面前,一把拉过项伯的手:“啊呀啊呀,原来是项老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该打该打。项老一向可好!张先生在我面前经常提起您,大名久仰,此番相见,三生有幸!项王统率革命大军,势如破竹,逆天而行的反动派们谁不闻风丧胆?如今队伍到了哪里?啊?已到了鸿门!到底是江东子弟,攻城略池,风卷残云!不过虽然来得这样快,我还是有些个人心得麻烦项老转达给项王。”“哪里哪里,刘公有什么话尽管讲。”项伯的脸已笑成一朵花。是啊,先前在小范面前,左一个“范老”,右一个“范老”,喊得自己好自卑,如今摇身一变为“项老”,这种感受真是好奇妙哇!

刘邦的个人心得是:项王队伍行军神速人所共知,但这次来得速度却好像有所保留,害得自己带兵驻扎霸上翘首期盼好是辛苦。因为一方面要看管好咸阳城如此巨大的基业等待项王前来定夺,一方面还要提防小人恶语中伤搬弄是非诽谤自己对革命事业的忠诚,真真切切是“等一个人好难”!

项老双眉紧蹙语调低沉说道(同时还举起右臂拍了拍刘邦肩膀):“刘公!让你受委屈了!你是革命的功臣,这是任何人都诋毁不了的事实!是每一个投身革命、每一个胸中装着人民的革命战士都无从回避的事实!你放心,我回去一定具实向项王禀报你的忠诚事迹,让那些专以搬弄是非挑拨离间为能事的无耻鼠辈在革命阵营的铜墙铁壁前无所遁形、丑行败露、灵魂发抖、见他妈鬼去吧!咳……咳……咳……”说到此处项老仿佛动了真感情——义愤填膺地咳了起来。

刘公一边帮项老捶背一边泪眼婆娑地表态:“项老!有您这番话,只要项王理解我,只要革命阵营不被小人破坏,我个人纵有天大的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时张良也步履沉重地走上前来:“项……老,项王面前还望您……据实直言。明日一大早刘公一定会亲自去项王那里汇报工作。”项老看了看刘邦,看了看张良,重重地点了点头。

天下第一不要脸

天刚蒙蒙亮,老远就见一位老者风风火火直奔项羽营帐而来,待走到近前,我们看清楚——小范。小范很浮躁,三步并作两步抢进营帐,正打算哇啦哇啦一吐肺腑之言,突然发现项王正在照镜子!赶紧闭紧嘴巴站立一旁。——人家正照镜子呢,自己可不能侵犯他人行动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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