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成了荒原,黄沙化为黑土,河床沟渠纵横……
一支巨枪朝天而立,枪尖处偶尔溢出道道雷霆闪电,炸得空间一阵阵轰鸣,枪杆两条云雾所化的神龙嘶吼盘旋……
于是还是很昏暗混浊的天空下起了沥沥细雨,更不知道那处吹来了丝丝寒风……
这个荒漠已被开荒,成为了一片荒原,但是这荒原有了土壤,更有了水。
这就是天逸的荒漠。
天逸不由一阵欣喜与欣慰。虽然对修界之事知之不多,但多少也听过传言,普通人的荒漠能开僻出一百几十里就非常不错了,就是那些天之骄子万把八千里,而自己的荒漠直接是数十万里,也就传说中的那些拥有远古血脉的怪胞才可能会有。而那些人物只要成长起来,皆是一方霸主,天骄中的领头,万万人之上。
看着那片无边无际的荒原,望着那迎天而立的巨枪,回想刚刚受的无尽苦楚,心里既是感慨,又是恐惧,万般滋味。
“‘天芒’煅体,一‘洗’二‘炼’三‘铸’,沉沦生死三轮回,直上云宵柱九天。”一道带着“天芒”绝枪意志的声音缓缓在天地间响起。心意与“天芒”相通的天逸很自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刚刚那情愿死去,不愿活来的痛楚只是“天芒”煅体中三次之一的“洗”,除此还有另外两次。
天逸昏倒了,实在不愿意去想另外的两次的“炼”与“铸”是什么回事了,在昏倒的前一瞬间,不过还是不由想起,就这么“洗”一下就如此了,那么后面的“炼”会是?
体内的天逸昏倒了,外面的天逸却醒了。
“哗”天逸刚醒过来就感觉到肚子胀鼓鼓,似乎自己的胃,肠,咙,嘴,都是水,自己浑身上下,能装水的地方都被注了水。忍不住狂喷了出来。
“我擦你妹啊,差点喷到鸦爷我了。”大乌鸦一个急退,退出三丈远,瞪着森然牛大的眼珠就骂道。
“怎么回事?”天逸实在是有些昏,或许是因为刚才太痛了,到现在还是有些神智不清又或许是被灌得太多水,灌昏了脑子。实在一时难以弄清状况。
“什么什么会事?你刚才接受‘天芒’传承的‘天洗’,浑身溢血冒水,别以为‘原灵天元’护着就没事,它会护住有用的血液精气,不会护着你体内排出的废水汗污,不是鸦爷我不停往你口里注水,你早就成为一条腊肠了。”
天逸望了望乌鸦,再瞄了瞄周边,没发现任何能盛水的工具,心里有些不靠普地问道:“你能给我喂水?”
“去,谁给你喂水了?鸦爷我就是跑到河里,用力吸一脏子的水,然后再回来对着你那张开喘气的口,运力一喷罢,鸦爷可没有喂你!别乱想。”乌鸦一脸,哥很机智吧的神情,得意洋洋。
“你是说……,这些水全都是你的……口水?”天逸大惊失色,胃部更是翻山倒海,“哗”地一声,再次狂吐,恨不得将肚子里的黄胆水也吐得干干净净。
天逸弓着腰,双手按着肚子,拼命吐,然后用一双无力,厌恶的眼神望着乌鸦喘着气骂道:“你能不能讲研下卫生?”
苍天啊,我竟然吃了这只这么恶心的乌鸦口水,听说乌鸦是吃腐肉存活的,谁知道它有没有吃过死人肉呀,更可怕的是这只乌鸦如猪一样大只,活了多少年月,多久没有刷牙了?不,它根本就不会刷牙的好不好啊。带有多少病菌啊,恶心死人了,臭死人了,不能活了。天逸欲哭无泪,心中诅咒这只乌鸦一万遍又一万遍。
“讲研卫生?”乌鸦似乎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脸鄙视地盯着天逸:“就凭你也配说讲研卫生?”
天逸不由望望自己的裤子,自己的衣服,自己的手掌。
“啊!”一怕惊叫比那女人的尖锐声还要恐怖划破长空,经久不息,似乎远处的大山都震得大雪崩,轰轰隆隆真响。
这是啥东西?这是我的手么?这是从厕所还是化粪池里泡了十天半个月里再拿出来的?
这颜色,这味道,还有这排泄物,受不了了,太他么的受不了了。于是天逸狂叫了,好歹前世也是个豪门公子哥,衣着整齐,风度翩翩还是基本的。虽然说不上有洁癖,但爱干净还是可以有的。
现在这比鬼还要难看的样子。谁受得了啊。
“哈哈,呵呵,嘿嘿,”乌鸦那嘶哑恶心的笑声更让人难受了。尤其那双露着邪气的眼光,天逸真恨不得有种将它挖下来扔去喂狗的冲动。
马上天逸发现乌鸦呆了,仿佛那是遇到了世间最恐惧的事情,竟然呆了,乌鸦是什么只什么鸟,那是一只活了数万载甚至更长时间的不死鸟,一只充满神秘的奇鸟,是什么东西还能将它吓到呆了?天逸真的很奇怪。
天逸终于确定乌鸦的惊呆的本源是来自己自己。
原来天逸此时此刻竟然是一丝不裹。
没错,就是一点遮掩都没有。
就如一只刚刚从母体里出生的娃儿,浑身上下没有一块遮掩的布条,不对,应该是一个刚刚从浴池里爬起的男生,一丝不挂。
肌肤晶莹雪白,一尘不染,这皮肤保养得比一个妙龄女子还要好。
原来天逸刚才一声划破长空的惊叫,直接将自己的衣服震破了,震得片片纷飞。原因很简单,在天逸接受“天芒”那霸道致极“天洗”,将体内那些脏污废物全部排出体外,然后被衣物挡住,这些废物污物,除了乌黑,恶臭,还有极强的腐蚀作用……
不用多说,衣物早被腐蚀坏掉了,可是又被这些东西粘住了,因为某种原因,直接将天逸包裹了起来,形成了一层护膜。
“天洗”成功的天逸能力大增,但又暂时不会控制,加上更没有控制,于是一声惊吼,“保护膜”四裂纷飞,将“里面”的光景全露了出来。
“嗯!‘天洗’果然霸道,只是一次就将人脱胎换骨了。”乌鸦果然是神经强大的离普,又或许它不是人?于是乌鸦转动着两只鸟眼,还在绕天逸转了一圈评论了起来,一幅,我很满意,非常的满意,到最后乌鸦盯住天逸跨下某件事物,喃喃自语很是疑惑:“听到的语词形容那件物事几乎不外是‘长’,‘粗’,‘硬’。这怎么不对啊,这么短小,难道是‘天洗’洗坏了。?”
“啊!”天逸再次一声惊叫。双手撸住住跨下那物事,哦,不,是挡住。
这他么的是怎么回事,在一只大鸟面前赤身露体,难道是比一比两只鸟,谁大谁小?
“什么表情啊!鸦爷我是公的,对你没兴趣!更没有性趣。”乌鸦自以为是地说了一句很有小水平的话。
“嗖”,“呼”一声,那是速度与力量划破空气的声音,天逸本能地一脚踢出,乌鸦被“轰”的一声踢出几米远。
“哇!”一声长鸣“你敢踢我?”乌鸦愤怒至极。
“哼!”天逸一声怒喝,扑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一时之间早就忘记了自己正是赤身露体,一只小鸟在跨下迎天荡漾,好是威武。
“轰隆!”
“轰隆!”
乌鸦竟然被羞怒交加的天逸像打铁一样狂扁。乌鸦双翅护住身躯,鸟头缩回去,被打得连连后退。
“哇”乌鸦一声怒吼,双翅一扇,直接将天逸给拍开。一下将天逸给扇出十多米远。
天逸刚刚站起来,还没有来得及摆正姿势,乌鸦又呼啸而至,双翅刮得狂风大起,双爪更是闪烁着森然的寒光,似乎能碎金裂石,天逸不敢想像被那恐怖而锋锐的爪子抓中一次会有什么后果。
只能以拳对爪,狼狈地阻挡着乌鸦的进攻,再次连连后退。
可是那里挡得住乌鸦那凌利霸道快如电闪的进攻?没有过久,肩上中招,手臂中招。再过一会儿,胸部,背部,腿部,甚至是脸上都中了招。鲜血淋漓,好不吓人,但却又没有伤到筋骨,只是那疼痛也非一般人能忍受的。
“小子,就这么点本事吗?鸦爷我只是出了四成力呢!如果跪下来救鸦爷一声,认声错,我就放过你。”乌鸦意气风发,洋洋得意。
然而天逸却没有投降,也没有愤怒,只是那双眼睁得更大,表情更宁静了。刚开始说是天逸没有愤怒是不可能的,那愤怒或许来自尴尬,或许来自内心的不安,又或者是那不多的羞辱。
但是与乌鸦打着打着,心里就升起了一种明悟,一种雀跃,一种兴奋。这就是战斗,这就是修者过的生活。这也是自己期待的生活。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无须过多的颜面客套更无须过多的阴谋诡计。一个字“打”,一个字“杀”。莫须理由,无须计较后果,一切只在于拳头,在于实力。
慢慢更明白乌鸦或许就是“天芒”为自己所选的教师,教官,培练。看似猥琐,卑鄙,实则没有恶意,相比来说,在这个修道者的世界,这种打斗乃是小孩子玩过家家,再怎么也没有生命危险。这种机会可不会多得,尤其是对自己刚刚接触修道,更是难得一课。
所以天逸尽量让自己心如止水,闪避,还击,坚持更久,发掘潜力。心中尽量憋住一股不屈,不服,不甘之气。
渐渐地,天逸竟然可以闪开大部份乌鸦的攻击了,偶尔还能还击两下了,慢慢天逸感觉到自己似乎也修了很久的道法,练习了很久的武技。
这具身体以前在瑶族学会的《破军十八法》莫明的使了出来,一时竟然站稳出身影,与乌鸦对轰起来。一个出其不意,竟然地击中了乌鸦那个长长的乌脖子。
“哇”乌鸦一声怒吼:“奶奶D,竟然给你这个娘们一样的小子打中了,痛死鸦爷我了。看来我不认真都不行了,一会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愤怒的乌鸦那嘴吧更是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