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怎么知道拐儿的事?难道是香港的那批人?这时,他想起今天是第三天,大哥说的三天已经到了!芯片的风波到底还要刮到什么时候?
这个世界永远让人搞不懂。
玲玲认识了柔柔和倩倩,从良了;倩倩认识柔柔和玲玲,学会了试婚;计委老头认识了柔柔,不仅搞出了绯闻,还葬送在牡丹花下;有着柳下惠之称的江勇认识了玲玲后,竟然想出轨;江夫人张某演出了一段“让夫”的戏剧;兄妹相称的黄起与倩倩竟然开始试婚生活;柔柔竟然爱上了被她称为兄长的黄老板,她的出现,又令黄老板的娘从可敬可畏的老人一下子成了和霭可亲的人。失踪了快二十年的拐儿,随着芯片的纷争,又突然出现了,而且居然就是1号服务员;还有那个山里人汪长根,稀里糊涂成了英雄;计委老头把遗嘱搞的神秘兮兮的,让活着的人为他的“遗嘱”争的你死我活;财产既然已经分割,那张诡异的芯片,似乎依然阴魂不散。看不懂的事,远远不止这些。
这个世界说大,大到令人无法想像,所以惊喜连连,麻烦不断。有人说,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果不其然。阳历的新年刚过,抓的抓了(魏森置),放的放了(马大帮),死的死了(龙至),伤的伤了(江勇),说走的走了(张某),说不嫁的嫁了(柔柔),说不爱的爱了(玲玲),说不去城市过日子的老娘竟然答应了。有些事说怪不怪,小护士洋娃娃被父母亲一直当着孩子来管,可大了!管多了,她便有逆反心里,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大人,是个女人,她爱上了汪长根。马大帮玩弄了一辈子的感情,突然他来真情。可谓浪子回头。经委老太“官、权”成瘾,没了官,没了权,她心里便空空荡荡,除了想整人、害人外,她便觉得无趣,所以要变着法子找事、惹事!有些事说不怪却非常奇怪,黄老板死了老婆,却把****给埋葬了;夫妻二个人感情已经破裂,却非要同床共眠,将就着过日子。名利节义竟然可以捆死一个社会。
这个世界说小,小到像个小岛,即便是在人生小站中偶然相遇,有朝一日依然会相见,故有人称作为缘。缘来源巧合,或者称为似曾相识,或者是“善果”。计委老头看到黄老板,他首先想到的是同乡,想到同样的身世,却不曾想到他们本身是表兄表弟。黄老板他招工营业员的怪癖,虽然表面上无意,但内心却刻上女儿和亡妻的烙印。所以,他把女儿招进店里打工,也就顺理成章。
新婚后的第二天,黄老板告别了老娘和娇妻,离开了小镇。
到达特区后,又出了件怪事。黄老板刚出机场,来到停车场,刚走到一辆警车旁,突然警车们打开了,三个身强力壮的警察趁他不备,硬把他推进了警车。黄老板有点纳闷,连问为什么,警察拿出警官证,然后笑嘻嘻地说道:“为了保护你的安全!”
“这叫保护吗?这是绑架!”黄老板生气了!不过,他很快想到了芯片。
黄老板被警察保护也好,遭人绑架也好,暂且不提。
这天是09年元月12日,倩倩在黄起的催促下,终于答应去医院看望汪长根。她不敢白天去医院,因为她怕碰上了记者,她也不敢带黄起去,她怕刺激他,她不敢空手而去,因为她还欠了他十万元的赔偿款。晚上7点,她打的去医院。
倩倩虽然盘算好如何应对汪长根,然而,当她走进医院的大门时,她的心依然跳的很厉害。说真心话,她不敢面对一个为了她而不顾自己生死的男人,不忍拒绝一个为了她从千里之外的北方一直追寻到特区的痴情人。
爱情是专一的,无法分割,也不能分割。爱情与恩情是有区别的,爱情是长久的,而报恩却是有限度的。倩倩明白这一点,所以,如果汪长根愿意接受她的报恩,她可以承诺任何事,包括以身相报!
倩倩的这个观点并不是她发明的。有一次柔柔问她,如果有二个男人都很爱她,一个男人救了她的命,另一个男人愿意为她而死。怎么办?玲玲说,哪个男人先得手,就嫁谁!倩倩说,如果两个男人爱的一样,那就抓阄。柔柔笑着说,都不对!我会对第一个男人讲,你想让我报恩,我可以以身相报,但就一次。如果你想天长地久,那么让我把人家的恩情先还了,再嫁给你!
倩倩反对柔柔的观点,但她今天却非常赞同这个观点,而且她还认为,黄起即使知道了,也会理解她的。
当然,她更希望汪长根这个英雄有许多美女爱慕,追求,他就像是电影明星一般拥有众多的追星族。她心里默默地祈祷,但愿心想事成!
坐上电梯,到了烧伤科病区,倩倩故意匆匆忙忙,假装路过汪长根的病房,她想观察一下病房内的动静。虽然,她是匆匆而过,但她分明听到屋内有女人的声音,那声音很甜美,很柔和。她两眼的余光,也能感受到这个女人身材娇美。她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倩倩!”突然病房里有人叫唤。
倩倩心里一惊,虽然汪长根救火时喉咙受伤,声音有点沙哑。但她能确信,说话的人是汪长根。他是见到了?看到了?还是感觉到她来了?这时,倩倩突然有种不可名状的感觉,她不敢转身,也不敢应答,更不敢走进病房。
“倩倩!是她的声音,我能听出来是倩倩的脚步声,快把倩倩叫来!我要对她说!”汪长根催促着身边的那个女孩道。
连脚步声也能听出来,倩倩的心乱了!
“倩倩姐!进来吧!”小护士洋娃娃脸上挂满了嫉妒,也露出了一种无奈。
倩倩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噢!我差点走错!”她一进门,连忙把自己背好的台词念了出来:“汪长根同学,我已经筹够了钱。今天一是来还钱,二是前来表达慰问之意!”
“你还恨我吗?”汪长根似乎也有台词要说。
“我看到了报纸上有关你的英雄事迹!没想到我们学校里出了个邱少云!了不起啊!老同学!”倩倩在来之前,一直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按照他的套路回答问题,除了使用外交辞令外,第二招就是王顾左右而言他。
“我以为你在上班,所以……”汪长根没想到倩倩不说恨,也没说不恨,显然是在打马虎眼。
“我们几个女同学,都夸你是个老实人,厚道,够哥们!想不到你除了哥们,更有英雄壮举!令人佩服!”倩倩把第一套台词背完了,接下来她开始要使用第二套台词。然而,第二套台词,她有二个方案,一个是防止他突然求婚,第二个方案就是防止他退还她汇出的3万块钱。
“倩倩!这是你汇来的三万块钱!我……。”汪长根准备的台词已经被倩倩打乱,没办法他只好从枕头底下摸出三张汇款单。然而,就在他想说明情况时,他的话被打断了。
“我还欠你98000元,这里总共有10万块钱,我们的赔偿款结清了!你放心,我们依然是好同学!”倩倩从包里拿出十叠百元新钞,说道:“这是我男朋友的年终奖金!”
汪长根用手一推,竟然哽咽道:“倩倩,你别骗我了!这些钱你是借来的!我不要!我不要!我从来没有打算想你的钱!我也从来没有过非份之想!我已经对不起你了,只求你原谅!听到吗?我只求你原谅!”他一边说,一边顺手撕碎了汇款单。“反正十万钱我不要,三万钱我也不要!你走吧!”
“你走!让你走!我哥烧得像块木炭,他没哭过,也没叫过!他现在哭了,好伤心!好伤心!”小护士洋娃娃最会哭鼻子,可现在,她却哭不出来,甚至在暗自高兴。
两个人都准备了许多台词,都想了各种对策,两个人各怀心计。
汪长根为了这次见面,他等了一年多,然而,他却没有料到这种结局。他很伤心,也很痛苦。不过,他很快又恢复平静。他认为,她能来看望他,说明她已经不再记恨自己,她借了钱,提前来了结赔偿款,说明她不想与他继续交往。他是山里人,他是憨厚的人,也是明事理的人,他不会强人所难。何况在他当上英雄之前,他根本就没有过这种奢望。想到这里,他说道:“我不是伤心,我很高兴你能来看我!小妹,泡茶!”
倩倩准备20多个小时,虽然结局她预料到了,但依然有些意外。这种意外,让她内心有种愧疚和不安。她没想到汪长根竟然连汇款单都没有领取,这说明他压根就不是冲着钱来。她更没想到,他只想求她原谅。当然,原谅的背后是否另有企图她不清楚,但她能感受到他的一份真情。这份真情在她看来,比向她求婚,更令她害怕,也更令人恐怖。如果她此刻毫不犹豫走出病房的话,那么,留给她的可能将是一辈子痛苦和折磨;如果她此时不走,万一心太软,说不定投怀送抱,那么,她又该如何面对黄起的真情?如是把第一份爱称为“忠”,把第二份情称作“孝”,这叫忠孝不能两全,或者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她必须选择,然而,在她的爱的空间里已经有了黄起,所以容不下汪长根。“谢谢!我走了!”
“倩倩姐!坐下吧!”小护士洋娃娃端上了茶水,说道。
“谢谢!”这时,倩倩突然心里产生一种惊喜。她想,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年龄不大,眼睛里有种嫉妒和暧昧的目光,她不可能是汪长根的亲妹,甚至连亲戚都不是。但他们也没到谈恋爱的程度,如是她有意,汪长根有心,倒是绝配?何不试探一下。如有可能,那么,她也可心安理得与汪长根说再见。她问道:“小妹!来了几天了?”
“我天天来的!”小护士洋娃娃不明白她的意思,却又觉得这话问得有点怪,答的有点被动,似乎是大人在问小孩。突然,她反客为主问道:“你认识玲玲吗?”
“玲玲?”虽然叫玲玲的女孩很多,但倩倩几乎肯定她指的玲玲就是她小姐妹。她问道:“怎么啦?”
“她在楼上,我带你去!”小护士洋娃娃拉着倩倩的手走出了病房。
“她生病了?”倩倩心想,怪不得她老是说有事。
“不是!是她六哥出了交通事故,住在医院!”小护士洋娃娃说道:“玲玲快当新娘了!”
“是吗?六哥出车祸了?”倩倩的头绪一下子被她那句无厘头的话打乱了。不过,她头绪再乱,她也不忘她要试探的话。“你喜欢你哥吧?他是英雄!”
“嗯!可他只喜欢你!而且他很爱你!”小护士洋娃娃无奈地说道。
“姐对你说,他是老实人,你要主动点。搂他、亲他、抱他,他就会向你投降!”倩倩实在没有良策,只好胡乱编了几句。
“姐!他为了你连性命都不要,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小护士洋娃娃不解地问道。
“姐也喜欢他,感激他,但姐有了心上人,也快要当新娘了。你说,姐怎么办?姐会支持你的,也会帮助你的!你告诉汪长根,就说姐希望他好,姐对不起他!还要让他把钱收了,懂吗?他收了钱,就会忘了我!懂吗?”倩倩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
“嗯!谢谢!”小护士洋娃娃脸一红,轻声说道:“你真好!”
倩倩从来没有讨厌过汪长根,也从来没有爱过他。大学的时候,她是校花,他是丑男。然而,再艳的校花依然遮挡不住她的贫穷,母亲为贞操付出了一辈子的悔恨,让她这个“孳种”意外地出生在悲惨的家庭。她越漂亮,越觉得自卑,因为她的漂亮与私生女三个字,密不可分紧紧相连,这三个字就像是压在她身上的三座大山。所以,她在大学里有三个别称和绰号:冷美人、校花、修女。她的自卑只有在与丑男汪长根交往时,才有种心理优势。
汪长根太穷,穷的洗衣服时,要想向男学们借衣服。汪长根太憨,憨的被人骂被人打时,还要问人家痛不痛。她可怜他,也同情他,仅此而已。
小护士洋娃娃并不懂倩倩的心,她在替她惋惜的同时,也在暗中为自己庆幸。然后,她把自己心中的秘密一古脑的全部端了出来。还将玲玲与江勇和张某的事也一并告诉了她。
倩倩突然间发现,小护士洋娃娃太天真,太纯洁,她除了崇拜英雄,除了对爱充满憧憬外,她对爱竟然停留在浪漫的电视和电影之中,甚至她发现这一切源于父母的反对,源于她要证明给大家看,她是大人了。这时,她又悄悄地为汪长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