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沈清表字恒昌,而那男子名为陈子墨,是一名画师。
他听闻那虚竹大师之所以能够画出那百花百美图是受了名为“立体画”的奇特画作的启发,便也想见识一番,好让自己的画技有所进步,多番打听,才知道那所谓的立体画原来是指一种神奇的面点,而且是出自这东集镇。
他与沈清也是相识多年,所以便想让沈清帮忙找一找。
谁知沈清竟然找来了看起来不过五六岁的小姑娘,这怎么能不让陈子墨觉得自己被怠慢了呢?
云溪闻言有些疑惑:虚竹大师?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的样子。
沈清听了那人的话,却是轻笑道:“子墨兄,这位云姑娘正是你要找的人哪!”
“什么?”陈子墨闻言愕然,随即气恼地说道,“恒昌兄,我敬你才托你找寻那高人,你没找到人也就罢了,何必找个小丫头来顶替呢!”
沈清也不怒,只是说道:“欸,子墨兄,你想想我怎么可能随便就找个人顶替呢?如果我真的要骗你,也得找个看起来像一些的不是?何必找那么个小姑娘呢?”
陈子墨闻言,觉得这话也有道理,便迟疑道:“那你这是……”
“子墨兄,你别看云姑娘年岁小,但是本领却大着呢!”沈清笑了笑,说道,“云姑娘,既然子墨兄不信,不然你就露一手给子墨兄瞧瞧?”
云溪闻言,笑道:“沈当家把我叫来,还没告诉我究竟是所为何事呢,这露一手,又从何而来?”
“哎呀哎呀,瞧我这记性,倒忘了还没把这前因后果告知云姑娘你。”沈清一拍脑袋,说道,“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陈子墨,是一名画师。我之所以叫你来呢,就是为了你之前做的那立体画。”
“立体画?”云溪皱了皱眉,“那立体画又怎么了?”
“之前,是不是你把立体画卖给了虚竹大师?”陈子墨有些急切地问道。
“虚竹大师?”云溪总算回想起来似乎的确有这么个人,便回答道,“如果你说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童颜鹤发的老人,那应该就是了。”
“没错,没错!”陈子墨闻言一喜,“那虚竹大师精通养生之道,虽已是高龄却一直保养得当,童颜鹤发,与其他年老之人相去甚远!你果然见过虚竹大师!”
“可是,那立体画又是怎么回事?”云溪还是疑惑,“莫非是我卖给那位虚竹大师的立体画又出了什么变故?”
沈清闻言一笑:“云姑娘,你可不知道,你那立体画出名了!”
“嗯?”云溪一惊,“我只是卖过四幅立体画,怎么就出名了?”
“买走你其中一幅立体画的可是大梁著名画师,他受了你的立体画的启发,画出了名为百花百美图的惊世佳作,在画完这幅画之后,那位大师就与世长辞了。”沈清解释道,“也正是因为如此,你的立体画才会出名的。”
“什么?”云溪真没想到自己那立体画竟然还能有这种作用,一听这话不禁愕然。如果那百花齐放图便能达到这种效果,那她珍藏的那幅百鸟朝凤……
“那立体画果然是你做出来的吗?”陈子墨有些急切地说道,“还有吗?能再卖我一幅吗?”
不待云溪回答,他又自语道:“不对,像这种作品,有一幅便已经是很厉害了,即使你还有,估计也比不上给虚竹大师的那一幅了……难道我注定不能有所突破了吗?”
云溪有些奇怪,他们干嘛不直接看那百花齐放图呢?
结果一问,原来那大师在去世之后,就嘱咐弟子把那幅立体画给烧了,所以大家都无法再通过那百花齐放图得到启发了。
“百花齐放图?那幅绝作叫这个名字吗?”陈子墨本来低落的情绪一下子又高涨了起来,“你能给我描述一番那幅绝作的样子吗?”
云溪看陈子墨一脸激动的样子,不禁汗颜,说道:“那百花齐放图并非我最佳的作品,我另有一幅百鸟朝凤图,比之百花齐放图绝妙得多!”
“什么?”陈子墨本以为那百花齐放图已经是云溪的最佳杰作,没想到竟然还有比那图更加优秀的作品,不禁大惊,甚至有些怀疑地说道,“肯定是你小小年纪不懂得鉴赏,这世上怎么可能还会有更加优秀的作品呢?”
云溪对于陈子墨总是对她表示怀疑本就有所不满,而一听这话,云溪更是皱了眉头,有些气恼地说道:“你不信就算了!”
随后又对沈清说道:“沈当家,既然这位陈大师根本就没有虚心求学的诚心,我也不愿在这儿被人质疑我的审美!如果您没什么事情,我就不再奉陪了!”
说着就转身离开。
“哎,云姑娘等等!”沈清赶紧拦住云溪,然后上前,对云溪耳语道,“云姑娘,你可知道这位陈公子除了是一名画师之外还有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云溪见沈清神神秘秘的样子,虽然对这陈子墨很是不喜,但还是问道。
“这陈子墨,可是西凉城四大氏族陈家的嫡系子孙,你今后去西凉城,指不准就会用上他,既然有机会讨好,又何必交恶呢?”沈清道出其中利害关系。
云溪闻言,暗道自己的确有些太任性了,这可不是在前世那个依法治国的国家。即使是在前世,在法律的大旗子下,也滋生着黑暗面。而在如今这个氏族大权在握的梁国,身为平民的她又有什么资格傲气呢?
想明白这一点的云溪,转身便向陈子墨道了歉:“不好意思,陈公子,刚刚是我耍小脾气了。”
“无碍无碍。”陈子墨也是性情中人,刚刚之所以会那样也不过是实在太激动太吃惊的缘故,现在冷静下来,他便觉得自己刚刚太过唐突,于是也同样道歉,“刚刚在下也实在是太唐突,让云姑娘见笑了。”
两人客套了一番,发觉对方似乎并非第一印象中那样,云溪觉得陈子墨其实并不是那么无礼,而陈子墨觉得云溪并不是想象中那么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