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桃儿点了点头,“因为同为平民身份,后厨的那帮小子对能力出众年轻有为的林食师很是敬重呢!”
云溪闻言微微皱了眉头:“那武陟呢?”
“武食师人缘也不错,但事事不喜出头,很多事情都是林食师出面的,所以后厨很多食师都是听林食师的话行事的。”
听桃儿这般说,云溪脸上的疑云更是密布,这后厨可是福泉顶顶重要的一环,若是出了问题,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看如今这情况,林随在后厨中的地位稳压武陟一头,是颇受众人信服的,若是他行为端正倒也罢了,他这种为了笼络人心而谎称自己身份的行为,让云溪不禁有些在意。
“小姐,小姐?”桃儿的声音让云溪回过神来,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到死胡同里了。
“我有些走神了……”云溪淡淡地解释了一句,然后倒头就走,心中却是暗暗琢磨此事。
福泉分店开店在即,若此时出什么状态……
希望是我想多了。云溪微眯了眼,这般想到。
……
等林云忙活完了,从账房里出来透透气的时候,就看到云溪笑盈盈地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云大师!”林云见状一喜,立马奔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你不来找我,我自然就只能亲自过来咯。”云溪笑眯眯地说道,“怎么样,账房里的工作还适应吗?和杨掌柜相处得怎么样了?”
“挺好的。”林云腼腆地笑了笑,然后一脸地感激地说道,“云大师,多亏了你,我们家的情况才终于好转起来了!真是太感谢你了!”
“诶,说得那么客气做什么?”云溪笑着摆了摆手,“还有,和你多少次了,不要叫我云大师,叫我云姐姐就够了。”
林云闻言,眼眶一红,大声地叫了一声:“好,云姐姐!”
“哎,这才对嘛。”云溪笑盈盈地应道,“对了,今日的工作都做完了吗?你也好久没去姐姐那儿,不然今日就一块儿跟着姐姐去坐一坐?”
“啊?”林云闻言一愣,然后摆了摆手,“不了不了,我的工作还没结束呢,最近开店各种开销多,账目还没理清楚,我要是偷懒了,这账目就更理不清楚了。”
听林云那么一说,云溪便也只能遗憾地作罢:“既然你工作忙,那就改日吧。”
看着云溪一脸失望的样子,林云想了想,说道:“若是云姐姐不嫌弃,改日可去我家坐坐,我母亲早就念叨着见见云姐姐你啦。”
“哦?伯母怎么会想见我?”云溪闻言不禁一愣。
“当然是为了感谢你这位救命恩人啦。”林云嘿嘿笑道,“多亏了你的帮助,我找到了工作,哥哥更是成为了受人尊敬的中级食师,还能掌管福泉酒家这么大的店面的后厨,艳羡他的人可多了。我母亲早就想见识见识你这位传说中的女中豪杰啦,若是你不嫌弃,便可去我家坐坐,也好让我母亲表达一下感激之情。”
“噗,女中豪杰,我什么时候有这种诨名了?”云溪闻言不禁扑哧一笑。
“那个,我只是觉得云姐姐你很厉害罢了。”林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见云溪还是一脸笑意,他赶紧补充道,“真的,像你这么厉害的女孩子,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呢!”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云溪笑着说道,“既然伯母相邀,我有空一定会过去看看的。说起来,我收了你哥哥和武陟这两个徒弟,还从未见过除了你之外的其他家人呢。师徒之间本就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他们的家人自然也是我的家人,我理当好好照顾着。”
“云姐姐……”被云溪这一番话说得十分感动的林云眼眶红得更加厉害了,“有云姐姐你这样的老师,哥哥真是太幸运了!”
“诶,我还觉得能够在紧要关头遇上你哥哥是幸运的呢!”云溪笑了笑,说道,“好了,你出来放风的时间应该也不长了吧?我也就不打扰你了。”
“我没事……”林云红着脸说道,“云姐姐,你什么时候能够去我们家呀?”
说着,他腼腆地看了看云溪,然后解释道:“到时候我可以让母亲早做准备,免得怠慢了云姐姐你。’
云溪闻言一笑:“具体的时间我也不知道呢。没事,我也不过是上门拜访一番罢了,不需要搞得那么兴师动众的。你回去只需和伯母提一提便好,也别让她太操心。”
“啊?哦,好吧。”林云想了想,觉得云溪说得也对,便点了点头,然后期待地看着云溪,“那云姐姐你一定要来哦。对了,我家就在城西的荷花弄里,你去了那儿一说我哥哥的名字,便能找到的。”
“好。”云溪点了点头,温婉笑着应了。
……
转眼,便到了福泉开业的日子。
这开业的日子是杨掌柜特地找人算的,据说是个黄道吉日,这日开张不但能够保证以后店中生意兴隆财源广进,而且还能够避灾避祸,免灾免难,总之是各种好。
而云溪却只是觉得,这日的天气不错罢了。
既然是大酒家开业,自然少不了舞狮队助兴。
锣鼓唢呐吹吹打打好一阵,鞭炮一大早就开始“劈哩叭啦”地热闹起来,连连放了一个多时辰才罢休,惹得大街小巷的百姓都拢过来瞧热闹。
之前散出去的那些请帖使得西凉城有权有势的人来了大半。这其中既有沈清自己的商业伙伴以及朋友圈子,也有云溪、尹归两人在西凉城结识的人脉。只是沈清自身却是还在千里之外的某地做着什么生意,所以不能赶来,只能让杨掌柜代替他进行招待和统筹大局的工作。
待鞭炮放完,客人们也都来齐了。
杨掌柜站在用作歌舞表演的高台上,笑盈盈地向来客表达感谢,之后又解释了沈清未能出现的原因,并且代他道了歉,之后则是说了开业致辞。
虽然大梁国的形式主义没有天朝那么严重,但一番程序下来,也花费了不少的时间。众位来客也隐隐有了不耐烦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