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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追踪

拉夫他们下山后没有去开停在树林里的汽车,而是把那些重武器放到车上,然后几十个人分散往小镇方向走去,邓子龙明白他们如此做法是因为是怕美国无人战机的袭击。

直升机对路两边山坡的攻击也没有持续多久,飞行员看两边山坡已经没有枪炮的还击声,明白袭击者已经离开,因此不一会儿直升机也慢慢飞走了。

邓子龙和王茵他们也下了山,他们看拉夫他们步行,只好兵分两路,邓子龙和张扬坐车,俩人开车超过拉夫,在拉夫他们往那小镇前进的方向前面候着。

冷血和王茵身着便装装扮成巴基斯坦人步行跟着拉夫,邓子龙觉得这样的安排非常合适,他本来想自己步行跟着拉夫,但又觉得不是很方便,因为他毕竟和拉夫照过面,他怕拉夫起疑心认出他,而王茵和冷血就没有这个问题存在,他们只需扮作巴基斯坦人,只要没有出格举动根本不会引起拉夫他们的注意。

冷血在特种部队待过,可以说是专业人士,受过特种训练,对于追踪他有着充足的实战经验,因此他和王茵化好装俩人扮作一对巴基斯坦情侣,一直保持与拉夫将近五百米的距离不紧不慢地跟着。

拉夫和他的那些部下分开后这时身边只有俩人,他们三人扮作一般巴基斯坦的平民模样,从离他们几百米的冷血这边看去他身上也好像没有什么冲锋枪之美的武器。

走了将近三个小时的路程,冷血听到身后传来汽车的轰鸣声,只见一辆破破烂烂的公共汽车沿着破烂的公路从他和王茵身后摇摇晃晃开了过来。冷血见此情形,忙拿出电话拨通了邓子龙的电话:“江哥,有公共汽车过来,我估计那公共汽车路过的时候,拉夫他们有可能会上车,我和王姐是不是先上车?”

邓子龙:“你们不要上车,如果他们上车,我让张扬在前面上车,我再掉头回来接你们。”

“好的。”冷血回答,那公共汽车行驶到离拉夫他们不远处的时候果然停了下来,拉夫他们三人上了车。

公共汽车接下来摇摇晃晃开了不到二十分钟,在前面路口一个身穿长袍满脸胡子巴基斯坦人模样的张扬上了公共汽车,他上车后举目向车内一看,只见拉夫他们三人并没有坐到位子,只是扶着座位的把手站在过道上。

张扬发现这一路跟着拉夫的两个白袍人年纪都不大,好像都不到三十,一个身材粗壮,长相凶悍,一个中等个子,留着短须,张扬慢慢挤了过去,挨着那粗壮汉子打住了脚步。

公共汽车摇摇晃晃开了几个小时,在小镇停了车,张扬从充斥着冲鼻恶臭的公共汽车下来,他刚准备打电话给邓子龙,却发现他们那已经是满身泥泞的越野车停在离公共汽车不到一百米的路边。

只见冷血和王茵已经下了车朝他们这边过来,他们看拉夫正往白色房子那边过去随即跟了过去,张扬走到越野车前上了车,对戴着耳机正拿着望远镜看着冷血和王茵的邓子龙道:“江哥,怎么样?”

邓子龙道:“无线电接收机传出的声音非常清晰,监听效果还可以,小子,侦察手段上得不错。”一边把耳机递给张扬,“你来听听。”一边启动越野车,向白色房子跟了过去。

张扬接过耳机:“我没有把手段上到拉夫身上,我怕他警觉性高发现了,我相信那人既然是他的亲信,每天肯定不离他左右,上在他身上与上在拉夫身上应该区别不大。”

邓子龙点了点头,他把车开到离白色房子不远的几栋民房前,只见拉夫三人进了白色房子旁边的屋子,只听到耳机里传来一个刺耳的声音,那声音说的是英语:“拉夫先生,事情顺利吗?”

“还算顺利,美国佬的车队基本全报销,估计等下就会有新闻出来。”

那刺耳的声音:“那太好了。”然后是欢呼声,张扬感觉那屋里好像不止一个人,这时王茵和冷血打开车门上了车,耳机里传来拉夫的声音:“说实话,这次行动能够成功多亏了我们从达那村得到的那些武器,让我们能够对美军进行火力压制,还可以对美军的攻击直升机进行毁灭性的打击,我认为我们当前的任务是尽快把这些武器送出巴基斯坦,送到我们在阿富汗与盟军作战的士兵手上,让他们拿着这些武器狠狠打击我们的敌人。”

那刺耳的声音:“是的,我知道,拉夫先生,本来我一切都准备好了,打算等你回来我们明天出发,但现在看样子不行了,今天早上这个小镇镇长也就是这个镇的部落族长哈桑病逝,因为这小镇长期对我们鼎力支持,阿富汗那边准备派人参加镇长明天的葬礼,所以我们的行程不得不延后几天。”

拉夫:“阿富汗那边准备明天派谁来参加葬礼?”

那刺耳的声音:“不知道,但我想应该不是一般人物,因为那边好像对来参加葬礼的这个人的安全问题非常重视,要你这几天留心点,认真做好这边的安全保卫工作,如果有异常状况,立即通知那边,以防不测。”

拉夫:“好的!没问题,阿萨,有没有吃的,我们这几个人这一天都没吃东西,早已经饿得有些头晕眼花了。”

那刺耳的声音:“有!有!拉夫先生你看我。”应该是对旁边的人:“快给我们的英雄拿些吃的东西来。”

邓子龙看耳机传出都是拉夫他们吃东西的声音,于是道:“趁着这点时间,我们也吃点东西。”从包囊里拿出冷血准备的军用食品分给三人,张扬打开一瓶军用罐头,叉了一块红烧肉:“江哥,你做这一行多久了?”

邓子龙笑了笑:“有几年了。”看了看王茵、冷血、张扬三人,突然他想起了在英国他和凌云、李倩对克里的那次监听,脑海里出现了凌云的影子,心里顿时就有些伤感,脸色渐渐阴沉起来。

张扬看邓子龙这个样子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急忙道:“江哥,我是不是说错话了,问这些不合规矩,不该问。”

邓子龙摇了摇头:“不是,我只不过看到我们此时此刻的情景想起了我的一个前辈,因为他在几年前为国家献出了宝贵生命,所以我有些伤感。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我为他报了仇。”

张扬用一种期待的眼光看着邓子龙问:“江哥,你刚才说的那个前辈是不是局里一直流传的那个神话般的特工?”又刻意压低声音,“‘一号’。”

邓子龙听张扬说起“一号特工”心怦然起跳,当然他知道显然在座的其他人都不可能知道他就是每天环绕在这些中国年轻特工脑海里那个中国排名第一的特工,于是摇了摇头:“不是。”

冷血一听张扬提起“一号特工”马上也来了兴趣:“江哥,你在我们中间也算是前辈了,经历的事也应该非常多,跟我们说说‘一号’的故事可以吗?”

邓子龙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他现在就是这几个年轻人心中的那个“一号”,又能转移话题:“好了,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关于我们这个案子以外的事情我们就谈到这。”他看着三人,只见那三人都等着他说话,于是他接着说道:“通过昨天的监听,我们得到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那就是这几天‘黑色旅’有一个重要人物要到这个小镇来参加镇长的葬礼,我们目前并不知道此人是什么人,但如果来的这人是我们的一号目标马哈德,我们必须做好采取行动的预案。”

王茵道:“江哥,也就是说,如果来的这人是马哈德,我们将马上采取断然措施。”

邓子龙点了点头:“当然,马哈德一直以来是我们的一号目标,如果这次来的真是他,这可是我们千载难逢与他如此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我们要做好万全准备,只要他在我们视线里出现,就是他的末日。”

“江哥,如果来的不是马哈德,我们该怎么办?”张扬问道。

邓子龙道:“如果来的不是马哈德,我们还是按兵不动,保持监视状态,一直盯着拉夫,直到找到‘黑色旅’的巢穴,找到马哈德或者利斯。”

冷血苦笑道:“江哥,说实话,我一直在祈祷马哈德和利斯早一点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否则我们这个苦差事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张扬道:“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已经很久没与我女朋友联系了,真不知道她是不是一脚踢了我,另觅新欢了,唉!”

王茵道:“江哥,如果这次来的的确是马哈德,你说的采取行动的预案是不是就是我们做一个战术安排。”

邓子龙点了点头,看了看车窗外面见天已经黑了下来,道:“明天这样,一大早我带冷血到镇长举办葬礼的地点去看看环境,王茵和张扬在车里继续对拉夫进行监视,等我回来我们再做恰当的战术安排。”

三人点了点头,邓子龙看了看手表:“现在是晚上八点,由于我们现在处于‘黑色旅’的一个秘密据点,所以我们俩人一组采取两班倒,一人负责警戒,一人负责对目标的监控,三小时一个班,首先由我和冷血当班,王茵和张扬你们俩现在抓紧时间休息。”王茵和张扬点了点头。

监听是非常漫长和无趣的,几个班下来天又已经蒙蒙亮了,张扬和王茵叫醒邓子龙和冷血,他们背着行囊打开车门下了车。这时候,街上已经开始有了人流,只见身着长衫的巴基斯坦人从陈旧的街巷里涌出,起得早一点的孩子们已经在街道当中打起了板球。

因为是周末,街道两旁的很多商店还没有开门,这里显然要比巴基斯坦重要城市的商业街区档次低了很多,临街店铺一家挨一家,不是衣料服饰铺子,就是各种日用杂货,要不就是小吃摊儿。

巴基斯坦最有名气的是烤馕铺,面向大街砖砌的灶台上,几个烤馕的师傅坐在烤灶边,将做好的馕伸进圆口,用一个垫子样的东西拍到炉壁上,三分钟左右馕就烤好了,师傅用铁钩钩出,刚烤出来的馕特别松软,带着烤炉的香味,任何人路过此地都会忍不住想尝上一口。

邓子龙和冷血当然不会错过这品尝美味的时刻,冷血接过馕和找的钱对烤馕师傅道:“不知道尊敬的镇长哈桑的葬礼在什么地方举行?”那年长师傅看邓子龙和冷血满脸胡子,身着白色长褂,和巴基斯坦人没有两样,于是指着前面不远那巍峨挺立的清真寺说道:“哈桑镇长的葬礼在他家举行,他家就在清真寺后面,你们过了那清真寺往前走不到五十米有一栋灰色楼房就是哈桑镇长的家。”

冷血点了点头:“谢谢!”

两人边吃馕边往清真寺走去,途中各种交通工具不时从他们身边经过,三轮车、马车、骡车,还有当地称为“蹦蹦车”,这种“蹦蹦车”随叫随停,可乘坐三至四人,不过更多的是充斥着每一条街道的摩托车的轰鸣声,车座前后通常还带着两三个人,所过之处扬起阵阵尘土。

两人顺着主街道走下去,正好赶上一个西方游客团,于是邓子龙和冷血混在他们中间进去了,离清真寺越来越近了,只见那清真寺非常朴素,浑身洁白,主体建筑祷告大厅呈半球形,绿色的圆顶在蓝天下很醒目,往前走不到五十米,果然一幢灰色楼房出现在眼前。

只见那灰色楼房门、窗都是灰色实木,靠着棕色的山峦,映衬着暗蓝的天。这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屋前屋后忙碌着,做着葬礼前的准备工作。

邓子龙看着房屋周围的地形,发现最好的战斗位置是房屋背靠的山,山有一大片树林,郁郁葱葱,便于隐蔽,他再看山与那灰色房屋距离并没有超过五百米,心想在山上设立狙击位置,以M25的射程将会对整个小镇都有威慑作用,于是指着山坡对冷血道:“冷血,我觉得山上应该会有你最好的狙击位置?”

冷血点了点头,邓子龙接着又道:“我想你对马哈德的长相应该不会陌生。”

“不陌生,来之前首长反复拿马哈德和利斯的照片给我们看,马哈德是一号目标,利斯是二号目标。”冷血说道。

邓子龙指着山坡对冷血道:“你马上到山上看看,找一个合适位置,如果来的这人是马哈德,无论从哪个方向进这灰色屋子,你都有机会将他一枪毙命,但你要记住,你开枪前必要得到我对马哈德最后确定,我会通过耳麦通知你,你开枪后必须马上离开。”

“是,江哥!”冷血回答。

邓子龙拿出地图看了看,脸色凝重道:“如果待会打起来,我们肯定不可能一起行动,所以再度会面的地点在这个小镇的东边五十公里处,具体位置是经度七十、纬度四十,你开枪后就马上前去会面地点,为了彼此的安全一路上你尽量不要用通讯工具与我们联系。”冷血点了点头。

“好了,现在你可以去了,一定注意安全,我可不想我带出来的任何人留在这里。”

“嗯!江哥,我知道。”冷血转身立即快步向山坡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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