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子龙回国后,把在莫斯科发生的情况向上级做了一个汇报,局里立即通知英国的人用利斯临死前告诉邓子龙的口讯与利斯儿子接触,得到了利斯留在他儿子那关于谢尔盖参与他的军火生意的证据,并且通过特殊的渠道交给了俄罗斯官方。
邓子龙和娜塔莎见面的地点选择在蓝月亮咖啡馆,这是应娜塔莎的要求,邓子龙知道娜塔莎选择见面的地点是因为那里离娜塔莎教学的大学非常近,只隔着一条街,步行不会超过五分钟。
咖啡馆的招牌不怎么显眼,只是潦草地写着“蓝月亮咖啡馆”这六个大字,这个咖啡馆并不大,满打满算只有几十个座位,客人中大部分都是文化人士,也有附近周边院校的学生。
走进蓝月亮咖啡馆,邓子龙和李倩发现这里虽然装修简单,厚重的实木家具,怀旧而稳重的色调,搭配舒缓优雅的英伦音乐,特别有家的味道,甚至比家还温馨、还放松。北面墙全部是书架,上面横七竖八地摆满了各种书籍,俨然一个小型图书馆,客人随手可拿起一本来读。
东面的墙从房顶到地面整面墙都被涂鸦,那些应该全是客人的即兴之作,有绘画、文字,多与情感和生活有关,服务员把邓子龙和李倩带到一个靠着书架的桌子,问:“先生、小姐,你们喝什么样的咖啡?”邓子龙看了看李倩,李倩道:“来两杯雀巢咖啡吧。”
等服务员把热气腾腾的咖啡端上来的时候,娜塔莎从外面走了进来,邓子龙站起身冲着娜塔莎招了招手,娜塔莎款款走来,邓子龙发现娜塔莎比那次在英国自己见时胖了许多,再仔细一看,只见身穿白色长裙,下腹微微隆起,邓子龙心里明白娜塔莎已经有了身孕。
娜塔莎走到桌前坐了下来对邓子龙道:“江先生、李小姐,很久没看到你了。”邓子龙点了点头。
李倩看着娜塔莎的样子笑道:“看样子,我们的朋友要当父亲了。”
娜塔莎笑了笑:“嗯,预产期是十二月,布兰科要我把孩子生在中国。”
邓子龙高兴地说道:“啊!那太好啦,娜塔莎,我真为你和布兰科感到高兴。”
李倩道:“如果生活上有什么不便,需要帮忙尽管打电话给我,我一定想办法帮你解决。”
娜塔莎笑了笑:“这我知道,来中国之前布兰科就告诉我了,要我有什么事打电话找你。”
“嗯!”李倩点了点头。
邓子龙道:“娜塔莎,今天我们来找你,是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什么事?”娜塔莎问。邓子龙从包里拿出几张谢尔盖和那冷酷男人的相片递给娜塔莎:“这俩男人你认识吗?”
娜塔莎看了那两张照片脸色大变,惊恐地对邓子龙问道:“江先生你怎么有他们的照片?”
邓子龙笑了笑:“娜塔莎你先别惊慌,别动了胎气。”
李倩道:“这俩人就是指使‘幽灵杀手’杀你的幕后真凶,现在他们已经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娜塔莎听到这里心情恢复了平静,她思索了一会满脸疑惑地对邓子龙问道:“江先生,你是从什么渠道得知这俩人得到法律的制裁,到目前为止我真还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邓子龙笑了笑,非常坦然地说道:“我是国际刑警,在英国那次救你们是因为我得到准确的情报说‘幽灵杀手’要杀你和布兰科,所以我才在那里出现,才救了你们。”
娜塔莎听邓子龙说他是国际刑警虽然脑子里还有些疑问,但她还是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邓子龙道:“这个案子虽然已经完结,但还有一个疑点我们没有弄清楚,那就是这俩人为何要杀你?”
娜塔莎苦笑:“其实那次在英国我就知道,绑架我的人是他们派来的,但你救了我们之后我没有把事情说出来,因为我担心会给布兰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邓子龙问:“是吗,有怎么严重?”
娜塔莎接着说道:“江先生,你应该知道我是俄罗斯人,但我来英国并不是通过正常渠道而是通过东欧人贩子集团来的,为什么这样,因为我不这样肯定会毫无悬念地死在俄罗斯。”邓子龙和李倩没有说话,他们聚精会神听娜塔莎把话说下去。
娜塔莎停顿了一会儿:“来英国之前,我在莫斯科一个酒店做事,和我住在一个公寓的是一个美丽的姑娘,她和我一样在酒店工作,有一天她被人杀死在公寓,她被人杀死的那天中午,我从街上回来正好看到经常和她见面的两个男人从我们住的那所公寓出来,上了一辆停在我们公寓门口的小车,后来我把这情况讲给警方听,警方并没有对此进行调查,而是做出那女孩被人劫杀的最后判断。我非常疑惑,就对停在那公寓门口的车偷偷进行了调查,结果发现那辆车竟然是俄罗斯对外情报局的,我非常惊恐,知道这件事的复杂性,于是当天晚上就离开了莫斯科,后来辗转来到英国。”
邓子龙指着照片上的人道:“杀那女孩的就是照片上的这两个人?”
娜塔莎点了点头:“嗯!我想他们后来肯定从警方得知我那天看到他们在现场出现而且得知我对他们的车辆进行了调查,所以对我进行追杀。”
邓子龙点了点头:“你是他们涉嫌犯罪的目击证人,我想他们必须清除你才会觉得安全。”想了想:“那被杀的女孩叫什么?”
娜塔莎脸上露出伤感的表情:“安娜。”
邓子龙和李倩听到安娜这俩字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李倩问道:“安娜?娜塔莎,你工作的酒店叫什么名字?”
娜塔莎道:“叫莫斯科人酒店,那酒店位置在莫斯科郊区。”
邓子龙和李倩听娜塔莎说出那酒店的名字俩人激动地对望了一眼,邓子龙对娜塔莎道:“娜塔莎小姐,真是抱歉,我们现在有事必须马上离开,你看,我们下次再聊好吗?”
娜塔莎点了点头,邓子龙和李倩冲着娜塔莎微笑点了点头后快步离开。
邓子龙和李倩立马回国安局把这个新情况做了汇报,然后俩人开车赶到监狱,要狱警立即将石勇带到审讯室。石勇进审讯室看是李倩和邓子龙审他,轻蔑地笑了笑:“年轻人,终于坐不住了,要亲自出马了?”
邓子龙冷笑道:“石勇,你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你说不说其实对于现在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因为我们对你的案子基本已经了解清楚,不需要你做什么具体交代了。”冲着李倩使了一个眼色,李倩打开电脑将一段谢尔盖被俄罗斯警方逮捕的视频放给石勇看。
石勇看完视频显得非常激动脸上有一些抽搐,邓子龙把那冷酷男人的相片扔给石勇:“不知道这个人你认不认识,但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个人也死了。”石勇听邓子龙把话说完,再看了看相片后脸上又是一阵抽搐。
邓子龙接着又道:“在这个案子里,你叛逃的原因,和谁策反了你以及你从来没有与西方有过接触为何会叛逃西方,对于我们来说以前一直是个谜,但在我们不久前得到你的情人安娜是被谢尔盖所杀后,我们明白了。据我们所知,你在2006年负责中国与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的反恐与军事情报的交流时,这谢尔盖是俄方代表,你们曾经有过接触,安娜是你们常驻的莫斯科人酒店的服务员,她与你关系密切,而我们后来得到的情报显示她又与谢尔盖经常接触,所以在我们看来,应该是谢尔盖通过安娜策反了你。”
石勇依旧没有出声,邓子龙继续说:“安娜显然是俄罗斯的特工也就是‘燕子’,你因为爱上了安娜出卖了自己的祖国,但谢尔盖杀了安娜改变了这一切,迫使你不得不叛逃西方,因为你知道安娜是被他们自己人所杀,也就是她的上司谢尔盖所为,你担心谢尔盖把你交给我们,所以不得不铤而走险。”
石勇听邓子龙说完面如死灰,苦笑道:“年轻人,你的确了不起。”又深深叹了一口气:“但你既然知道了,为何还来找我?”
邓子龙笑道:“我是一个求知欲特别强、追求完美的人,虽然这个案子大体是这个情况,但里面还有两个疑点我没有搞清楚,所以来找你。”
石勇道:“说吧!今天看这俩人死了我心情也舒坦些,也许会给你这答案。”
邓子龙道:“谢尔盖为什么杀安娜,而你又为什么知道安娜是被谢尔盖所杀?”
石勇没有马上出声,过了大约五分钟,他看上去有些伤感地道:“安娜无意中目睹了谢尔盖与军火商交易的整个过程,所以谢尔盖要杀她,但安娜在她死前发邮件告诉了我这整件事,所以她被杀我知道是谢尔盖所为。”
邓子龙点了点头:“从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你没有撒谎,我想事情应该就是这样。”站起身和李倩走到门口,“石勇,我是你就像今天这样把你的事都完完全全说出来,这样对你真会有好处。”
石勇笑了笑:“看吧,如果每天都和今天一样有好心情,我想我会按你说的做的。”
邓子龙拉开门正准备出去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身走到石勇面前再次拿出那冷酷男人的照片:“差点漏了这个,这个人应该是谢尔盖的手下,他叫什么名字?”
石勇道:“他叫拉夫科夫,是俄罗斯对外情报局王牌特工,是谢尔盖的助手,曾经当过俄罗斯驻美国官员,后被美国政府驱逐……”
金秋十月,秋高气爽,滨海酒店前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李勇选定电影开机仪式的这天恰好是一个大晴天,剧组的人员都来参加电影的开机剪彩仪式。
忙完案子处于休假状态的李倩和邓子龙挤在人群中站在台下看着台上李勇第一部戏的开机仪式,邓子龙笑了笑:“倩倩,说实话,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你哥会有今天。”
“嗯,我也是。”李倩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台上,看上去非常激动。
邓子龙笑道:“你还记不记得,那次吃饭他告诉你这事你还说他不靠谱,当时我就和你看法不同。”
李倩苦笑:“子龙,你难道不知道我家的情况,他哪次成功过,这次来真的,我是神仙也不可能估计得到。”
邓子龙听李倩说完这话忍俊不禁,李倩走过去狠狠捏了下邓子龙的胳膊:“不许笑。”然后温柔地挽着邓子龙的手:“子龙,看我哥这样我今天特高兴。”
“我也是。”邓子龙抱了抱李倩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