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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瑶沟村的一轮日头(2)

我醒了,大声叫着,猛地从床上下来,光脚光身,一下扑进了二姐的怀里。

二姐抱着我的肩膀。她的手好凉,也抖得厉害。我想安慰二姐一句啥儿话,可未及想起安慰的话,她却突然在我肩头上狠狠咬了一口,就急步儿转身跑出了屋。

我呆了。不消说,姐恨我。

摸着又热又疼的肩头,感到肩上有两排米窝似的牙痕。等我清醒过来,踩着二姐的脚印,追到院里,二姐已经进了上房。

“二姐!”我大声说,“你去读高中,我不去啦……你去呀!”

二姐双手扶着上房门,把脸挤在门缝说:“好好读书兄弟,要和雯淑好,只能凭学习……别的,咱不能和人家比。”

说完,二姐把门关死了。我没有听见她走动的脚步声。

这时候,月亮彻底落了。星星也稀了不少。院子里静得出奇,我就像一颗庄稼似的孤零零立在院子里,好冷……

那一段日子,我好开心。二姐不去读书了,她忽然就时常找雯淑,还不断把雯淑找到我家里。雯淑家是市民,吃的都是国家供给的细粮,到我家就想吃红薯粉、玉蜀黍啥儿的。这样,我就去外生产队的地里偷玉蜀黍。

在耙耧山坡下,有一块早熟的玉蜀黍地,不知是哪个队里的,多说不足二亩。只要雯淑一来我就到那块地里掰穗儿。提个竹篮,把玉蜀黍穗放在篮底,上边盖几把猪草,这就回来了。有时候还会捎几把野果啥儿的。

不过,每次二姐都用怀疑的目光盯着我。

“是不是咱队的?”

我说:“是。”

“给队长说了吧?”

我就不耐烦:“敢不和队长说?”

这时候,姐姐就拿着穗儿去烧了,我和雯淑就坐在院落里,两人静默一会儿,不自在起来,就千方百计找话来讲。

她说:“你以后不要再掰玉蜀黍了。”

我说:“没事,给队长说好分蜀黍时就扣我家的。”

她说:“你姐真好……我只有哥,没姐。”

我说:“你叫她姐她会答应的。”

她脸红了,一脸都是笑。

这当儿,二姐已经烧熟了一穗玉蜀黍,双手捧着,烫得她“哎哟哎哟”,把玉蜀黍穗在空中抛来抛去,就像她和女娃们做“抓石子”游戏一样。一出灶房门,就把玉蜀黍穗扔在雯淑面前。雯淑笑着去捡时,没挨着就先叫了一声“妈呀”,然后,一瞬间,我们仨都盯着烧焦的穗儿,谁也不动。玉蜀黍黄爽爽的,皮儿烧成灰,裸出的籽儿,像牙齿一样一颗挤着一颗,每一颗的周围,都像日光一样黄亮;每一颗的顶盖上,都有一个半黑半红的小泡儿,有的破了,显出一个小坑,有的没破,则像半个反扣的稻谷壳。玉蜀黍浓重的香味,像小磨油作坊一样,在院里挥发着。我看见每每这时,雯淑的小鼻尖上都会急出一层米粒小汗。这时,我就很英雄地抓去玉蜀黍穗儿,把膝盖拿出来,双手握着穗儿的两端,眼疾手快,往膝盖一砸,“咔嚓”,穗儿断了,膝盖上留一层红血血的籽儿痕,疼极了,却装出一点不疼的气概,把又粗又大半截的玉蜀黍递给雯淑。雯淑说太多了,二姐说还有,立马就烧熟。接着,我又把这小半截一分为二,中间一段还可以,穗尾一段就不剩几粒籽儿。我把中间一段递给二姐。二姐伸手把穗尾一段接过去。我们仨人就围坐起来,剥着籽儿吃,“喳喳”的声响,很像是牛马吃料。等都快吃完了,二姐就会突然停下来,看看我,又看看雯淑,以为她要笑,我们嘴唇上焦黑的,可她却盯着半晌不语,末了才舔舔嘴唇,冷丁儿道:

“雯淑妹,你说连科好吧?”

雯淑一怔,脱口道:“好。”

二姐说:“我们不敢贪图别的,只求他高中毕业了,你给你爸说一声,能给他找个工作干……啥工作都成。他做事认真,有工作他会出息的。”

我不吃了,脖子一哽一哽,眼圈忽然热了。

雯淑把玉蜀黍从嘴上拿下来,一脸认真:“我常对爸妈说连科学习用功,成绩好。爸妈对他印象不赖,说像他一样懂事的人不多……到时候,爸妈会帮着找个工作的。有我的工作,就有他的工作。”

我感到羞愧。

可姐姐听了,两眼就含满了泪,一把抓住雯淑的手……这时候,我们都闻到了煳玉蜀黍苦味,同时惊叫一声,二姐就笑着跑进灶房,又笑着用铁锨头儿端出几穗着火的玉蜀黍……

那一段日子真好。太阳格外地温暖明亮,月亮也格外地清静圆柔。可是,到了8月间,离开学还有半个月,镇上考取高中的通知都发了,唯我和二姐没有接到通知。二姐不去读书是队长给学校说过的。可我准定录取也是学校说过的……

高中开学是9月1日。通知是8月15日下发完毕的。我在家等到8月18日,还是没人通知我。大队给村口装了一个大喇叭,大小事情都是通过喇叭通知的。那几天,只要喇叭一响,我们一家就搁下手中的饭碗,或者正做的活儿,支起耳朵静静听着,喇叭里,除了通知开会,再没别的内容。

队长很忙,因为和外队争地界,正打着一场官司。官司输了,队里就要少一亩半地,因此几天间到大队又吵又闹,急得他嘴上燎泡一个接着一个出。雯淑呢,去了洛阳她姨家,一天一天地不回。这样的事情,我又如何敢和雯淑的爸妈讲,就只好在家愁得和爹娘一道火烧火燎。到了19号,无奈了,倒是大姐拖着疼痛的腰身,去找了队长。

很快,队长就端着饭碗到了我家,问明情况,把饭碗一推,让我送回他家,就煞了煞腰间裤带,大步去找他内弟了。

我们一家人都在等着队长回来。末尾,到了日头偏西,队长也没露脸儿。我急了,就去站在村头望。西去的土路,在山坡下像一条灰布带子,除了收工的人群,和懒懒回圈的羊群,硬是没有队长的影儿。

一会儿,爹来了。

“没回?”

“没回。”

爹就陪我坐着。我忽然发现,几天间爹老了许多,脸上的皱纹又深又稠,一道挨着一道。每一道里,都堆着忧愁和尘土。因为怕花钱,他把烟断了。拿惯烟袋的双手,这时候就拿一根柴棒翻来弄去。他的头上,发茬花白,顶着几根干草,像刚从草堆钻出来一样。和我同样盯着西路的双眼,茫茫的,像是没光。这时候,娘来了。二姐来了。大姐扶着墙壁,也一晃一晃地走来。她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扶腰歇歇。等二姐看见,去把她扶来,她的额门上已经有了一层密密的细汗,脸黄得如蜡纸一般。

爹看了一眼大姐,把头勾下了。

娘问大姐:“疼得很?”

大姐说:“没事……不疼。”这样说时,大姐的眼角有了泪。

就这么,我们一家五口,在村头的一棵树下,眼巴巴地瞅着西边。那条光秃秃的黄土道,从我们眼前伸出去,一直延伸到遥远的日落处。西山的那条深沟,又一次把日头吞尽了,只留下红雾在天边的山顶笼罩着。西道的途上,摇着一头黄牛,每走几步,就要对着天空,“哞——”地叫上一声,那声音粗哑而又沉重,像是对上天求救的呼声。我把目光从黄牛身上收回来,见爹依然面西,把头勾着,手里翻弄着烟杆似的柴棒。娘是平视着正西,脸又瘦又小,专注得似乎要把西道吞进她昏花的眼里。大姐呢,大约腰骨疼痛发作得厉害,脸上的汗瓢泼一般,水淋淋的;二姐脸上木木的,只顾扶着大姐,偶尔才扭头西望一下。看着一家人为我这样可怜地缩在暮黑的村头,我忽然想对着田野哭一场。

村里的炊烟,一股股地落下去。饭早的,已经端到门口吃饭啦。

爹急了,猛地从地上站起,把柴棒摔在地上:“娘的,咱不读高中了!瑶沟村42户人家没有一个高中生,不是也过了几辈子……”

爹走了。一家人望着爹的背影,忽然就都觉得没有意思起来。读了高中又如何?不也一样是回村种地嘛。爹说得对,第十八生产队,祖祖辈辈不识字,不也过了一辈又一辈。二姐说,娘,回家烧饭吧,不读高中日子还要过。娘叹了一口气,把目光从西路收回来,正要走时,爹却又从村里走回来。

“队长还没回?”爹问。

娘说:“没影儿。”

不知为啥,爹又坐在了原处,又捡起了那根柴棒在手里翻弄,又把目光搁到了苍黑的西路。

终于,一家人没有等到队长回来。

这时候,村中央却忽然响起了“当当——当当——当当——”的钟声。这钟声的节奏,只有队长才能敲出来。于是,一家人都怔了一会儿,就起身披着夜黑回村了。

敲钟的果然是队长。

要开会了。

因开会记工分,所以钟声已过,村人就陆续到了一片。会场是在挂钟的老榆树下。在榆树的一杈偏枝上,挂了一盏马灯。马灯下有一块捶衣青石,队长就蹲在青石上。他脸色铁青,双眼青果子似的凸爆着眼珠,把两只胳膊搁在膝盖上,一手握着拳头,一手捏着“炮筒子”吸,一口接一口地猛抽,烟头上不断烧起划燃火柴似的亮火。都知道,队长开会要发火时,总是这副架势。遇到了这种架势,开会的人就远远躲着队长,谁也不和他言语,找块石头、找个角落坐下听他咒骂。

除了大姐,我们一家都来开会了。

想问个究竟,我和爹都坐在马灯下,总觉得是我家哪儿得罪了队长,于是,爹很小心地上前说:“他叔,你刚回?我让连科他娘回家给你烧饭了。”

队长把炮筒烟从嘴里拔出来,冷冷地说:“我刚从公社回来,连科的高中不能读了,被干部的娃子挤掉啦!”

爹呆着。

我也呆着,像正走窄路时,迎面撞到了墙壁上。

这时候,人们大都到了会场,一堆一堆,散成了几片,约有近百号人马,男男女女的劳力,还有到处窜动的娃儿,把老榆树下折腾得十分热闹。跑动的孩娃,马队般在人缝中跳着,踢起的灰尘和男人们吐出的旱烟,在会场上空绕来绕去。人群里,不断有拍蚊子的巴掌声。要来开会的,差不多都来了。队长吸完了筒子烟,把烟头狠狠往鞋底上一拧,呼地从捶衣石上站起来,旋着脖子看了看村人们,就大声骂了一句——

“我操他八辈子!”

人们都屏着气息,大人们把各自跑动的娃儿揽进怀里。会场上十分安静。

会议开始了。

“两件事,说完散会。”队长站在石头上,扯着嗓门道,“这两天谁长眼谁就能看见,我为那一亩半田跑破了鞋底——奶奶,官司打到大队,又打到公社。给大家说:我们瑶沟村输了!那地断给了一队!”到这,队长顿了一下,转了半边身子,“输了……我说输了活该!谁让我们十八队出不了人物哩?不要说县长、公社书记,连他妈一个大队党支部委员也没有。奶奶的×,都解放二十多年了,连个党员也没出。怪谁?怪瑶沟村的社员没能耐。人家一队呢?大队里有大队干部,公社里有公社干部,县上有县干部,连洛阳地区也有一队的人。你们说:我们的官司能赢吗?我说赢了才出他妈的鬼……真操他八辈子,那地我们不要了,让他们一队种着吃死吧!可我们不要那一亩半地了,却不能不要一个高中生——这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都听着:我们瑶沟村解放二十六年,今年出了一个高中生——连科考上县第四高中,学校也录取啦,可他奶奶的,有个公社干部的娃子,比连科少考47分,却把连科挤掉了。还是那句话:我们不要地可以,可不能不要一个识文撰字的人。没有识文撰字的人,再过一百年我们瑶沟也不会冒出一个人物头!大家说是不是……我说是。眼下我们瑶沟是太受欺负啦……明儿天,连科,还有他爹和我一起去乡公所讲理去,凭啥不答应我们瑶沟去个娃子到四中念书……”

散会了。

村人们离开会场时,破例没有拍屁股打灰的声音,也没有交头的嘁喳,一个一个相跟着,默默地离开了会场,好像都十分心沉。

我们一家走在最后。队长也走在最后。我忽然感到,特别地对不住队长,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极其不该做的事。

爹和队长并着肩,走得很慢。我迟疑了一下,朝前赶了几步。

“三叔……真不能念高中,就算啦……”

队长猛地车转身,把一样东西摔在我脸上。

“说你娘的屁话!回家去吧,不关你的事。”

我低着头,看见从我脸上落下的是一根炮筒子烟。

我一夜未睡。

一家人都一夜没睡。

第二早,日头刚刚升起,村落里一片光亮。队长扫了我和爹一眼,没言声,率先大步走了。于是,身后呼啦啦又跟上几个人朝乡公所开发。路上碰到熟人的问话,也都不作回答,仿佛怕泄了秘密。那时刻,我心里很慌张,已经感到读高中不读高中,不再是我的事情,也不再是我们家的事情,而是全村二百多口人的事情……

距公社本来也才两箭路,入镇拐个弯,眨眼就到了。乡公所的宅院,分为三截,前一截,是民政、通信员、打字员等的办公室;后一截是公社干部的宿舍;中一截才是大会议室和书记、革委会主任的办公室。我们这些人一进前院,就被通信员挡住了,说公社正开会,传达中央文件,有事就在前院等着。通信员是镇上的一个漂亮娃儿。队长压根不理这个茬儿,用胳膊把通信员往边上一推,就领着大家进了中院。

中院有半亩的青砖铺地。一入院,说话声、嘀咕声响成一片。乡公所的房子全是青砖青瓦,又高又大,瓮声如县城的礼堂一样。这样,不等大伙儿脚跟站稳,正面大会议室就立马冲出一个中年干部,一脸怒气。

“你们干啥?公社正开会学文件。”

队长向前跨了一步:“我们不找你。你让管学校的干部出来!”

中年干部一扭脸:“老郭,找你哩!”

老郭从会议室磨磨蹭蹭出来了。老郭一出来,中年干部就回了会议室,把老郭关在了会议室的门外。那当儿,我站在干部们身后,从人缝中看见老郭其实很年轻,也不过三十来岁,只是头上谢了顶。谢顶的老郭站在台阶上,看看队长,满脸的不耐烦。

“怎么又是你!”

队长见了公社干部丝毫不怯胆。

“我咋啦?你们是为人民服务的,这公社的衙门我们就不能进?”

老郭把两手一摊:“能进能进,有话你说。”

队长把脖子一梗:“还是我们瑶沟那个高中生!”

老郭眨了一下眼:“昨儿天不是给你说了嘛。”

队长指了一下我:“你给他解释解释。”

老郭说:“有啥好解释。今年高中录取是分数加推荐,重在政治表现。你们村那个阎连科经研究不予录取。”

队长说:“为啥?你说清楚!”

老郭说:“不为啥,就这。”

队长说:“连科反过毛主席吗?反过党中央吗?反过文化大革命吗?”

老郭说:“没有。可别人也没有。”

队长说:“连科家是地主吗?”

老郭说:“不是。可别人家里也不是。”

队长说:“连科在学校是三好学生你知道不知道!”

老郭说:“今年录取的高中生全是三好学生。”

队长火了。

“我说老郭,你们他妈的是刻薄庄稼人!”

老郭无可奈何。

“你想想,这么大的事,我老郭能定吗?我老郭他妈的也不过是从学校抽出来几天公差,一个月挣三十二块的工资,我算个狗屁呀!”

到这里,一个小伙子就在后边嚷嚷起来,说你们公社干部真是没良心,吃我们农民的,穿我们农民的,还欺负我们庄稼人;说公社办了一个砖厂,占的是我们瑶沟的地,用的是我们瑶沟的土,却他妈不在我们瑶沟招一个工;说河滩那一亩半水浇地,明明是我们瑶沟的,粮食都收了三季,可你们七折腾八折腾,最后又断给了一队,弄得我们瑶沟人过年连碗米汤都喝不到嘴!老郭在乱中,说去找找书记或主任,就不知钻到了哪里。会议室的门依然紧紧关着,听不见里边读文件的声音。有个小伙子说,冲到会议室里去。队长就瞪了他一眼,说学习文件的会议冲不得,一冲就输理,那上学的指望一星也没了。这样儿,我们就都坐下了,静默悄息地凝视着同一个方向,等待着比老郭大的人物能出来……

散会啦。

公社干部一人夹个牛皮纸袋子,鱼贯着朝外出。

骤然间,院里奇静。

队长几步跨到了会议室门口。他要把书记、副书记、革委会主任全都拦下来。他认识他们。他像在车站接人那样,让一个个不当家的公社干部全都从他眼前放过去……可是,人走完了,书记、副书记、革委会主任却一个也没有。

队长把最后一个管民政的老头拦下了。

“书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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