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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村落人的梦(3)

“这一会儿你们都嫌粮食少了?可当初给你们说过今年冬天哪个队有外出逃荒要饭的,哪个队就多吃返销粮,你们为啥儿都不去?你们为啥儿都说饿死屋里也不站在别人家门口?”队长这样快嘴吼叫着,拿目光把社员们扫了一遍,然后把目光落在了九爷身上。九爷一直坐在人群背后,靠着一条石塄,脚膝并拢,双手对插在黑袄袖中,搁放在膝盖上,神情非常自如。那张饱经了八十二年风霜的老脸,像一张挂在后墙上被风吹雨淋了八十二年的兽皮,干枯得没有一丝汁水。那皱纹压着皱纹的沟壑,如同浓缩了满世界的曲折和艰辛。直到这一刻,队长才发现,全村人也才都刚刚注意,九爷的皮色,决然地与村人不同,与世人不同,活脱如发掘开的几千年不见日光的古土。那似棕非棕的古土色的脸上,深深地嵌着似乎无光的双眼,显出了九爷永生与世无争的模样。在村人们这样喧腾愤怒的时候,九爷温和地平视着面前两人合抱不拢的皂角老树,盯着皂角树上忙碌爬动的一队队上下的蚂蚁,就像道士盯着一本玄妙的谜书。他不说话,也不看村人,仿佛这里除了他和老皂角树,还有树上的蚂蚁,别的啥儿也没有。队长被九爷的平静压住了,他不再发怒,慢慢地平静下来,咬着嘴唇不动,似乎想从九爷那里看出点处理事情的玄门妙道。

然九爷却站起身,不斜目扭着头,径直慢慢朝家里走去。队长望着九爷的后影,刚才的怒气彻底尽净。他回过头来,让七伯、六叔等几个主事劳力和队里有点头脑的年长上辈人留下,就吩咐其余人由副队长带着,到耙耧山上刨地角了。

留下的人中有我。皂角树下冬风吹得如笛诉一般,太阳的温暖减了许多。大家看外边没有可坐之处,又不是商事场地,就到我家去了。玉玲正在帮娘洗锅,看来了一群长辈,忙不迭儿搬来几个凳子,大家就都坐在院里太阳地上。

玉玲搬完凳儿,说完热情客套话就进屋去了。七伯六叔都说这姑娘不错,队长却说咱们换个地方说事。我知道队长想了哪儿,忙说她知道咱村底细。这样队长就开口说了。

“把大伙留下就是一个事儿,我觉得咱村丢下几百斤返销粮事小,丢掉大队秘书事大。不消说,大队秘书管着大队支部的印,人勤嘴乖就能入党,就能当支部委员……都知道奶奶的支书就是解放初当秘书现在干上支书的。我算过了,连科这年龄眼下当秘书,田湖大队的支书就早晚有一天会是咱瑶沟人。可这次连科不当秘书了,怕咱十八队今后十年、二十年连个党员也出不了……大家说吧,咱村要不要这个秘书?不要就他妈算啦!”

“要呀!”七伯拍了一下膝,“支部没有咱村一个人,就像朝中没有本州一个官一样。”

“操他八辈,去年大队罚我二十个水利工,支部有个人替我说半句话,也用不着大雪天让我在水里扛半个多月大石头。”

“我算过了,解放二十多年,咱十八队和外队打过上百场官司,没他妈一场胜诉的。为啥,就因为支部里连咱村一根头发也没有……”

“闲话别扯!”队长三叔从凳子上站起来,又蹲到凳上去,“要这个秘书可以,谁能把支书的心给拉过来……听说四队的星光是支书家干儿子。”

都不再言语。爹把他刚称的半斤烟叶揉碎放在众人圈里。我觉得不知如何是好,看不出来大队秘书对我有啥儿前途,然村人对秘书的期望却使我不敢有丝毫的轻蔑。我站在上房门口看村人们为这芝麻小职的大队秘书费尽苦心,心里不觉又酸又涩。队长在吸烟。大伙都吸烟。他们是瑶沟的精明人物,瑶沟的大小事儿,队长没有主张,都要找他们商量。金黄色的烟雾在他们头顶盘盘绕绕,浓重起来就像一座云雾似的山,压得他们一个个都把头勾下去。七伯说给支书家送点东西说说情,队长问送啥?六叔说我有一双大头靴,队长说支书穿的皮靴里边带羊毛,还缺你的棉靴子。有个低辈分的哥问谁家和支书家有亲戚?七伯说瑶沟没人和支书家真正有亲戚。只好就又闷下,各自盯死自己眼下那一片脚地,样子神圣庄严,仿佛议论村中的生死命运。这样过了很久,爹觉过意不去,说不行算了,就让连科还去洛阳干小活。队长说当不当秘书不是你们家的事,看不透世事别吭声!爹就再也不好多语,陪大伙一道受着那种无奈的折磨。

“不让你当秘书了?”

“还没最后定。”

玉玲一直站在我身后,她听队长们那么说了,就从我后身递来一句问话。当我回身看她时,忽然发现她脸色不好,淡红中透着浅黄,仿佛突然有病,像人在地上蹲久了,猛然站起头晕一样,双眼迷惘地看着我,似乎要重新把我认识一番。

我问:“你咋了?”

她走近我:“连科,你一定要当上大队秘书。”

我说:“是我自己不想当吗?”

她很凄凉地回身坐在屋子当央,好像我的一句话如同打了她一棒,那样一脸愁绪,一脸伤情,你从她脸上一时再也找不到订婚时的那种乐意、那种轻快、那种年轻姑娘的对世事纯净的乐观,我很迷惑。院里的长辈们还在闷闷坐着。我极想过去说声谁也别犯愁了,我压根儿就不想当秘书、不想当支委,也不想当支书。可我知道村里人需要我当,家里人需要我当,玉玲需要我当。我只好倚门呆着。我想起村前五角麦田,想起总是坐在麦田正中仰望着天空好像问着什么、或看见了什么的那只发痴的黑狗。我把目光从大门投出去。在我家看不见五角麦田,看不见那只黑狗,只能看见把树根伸到九爷家房里的皂角老树。冬日里,皂角树的枝条带着刺儿在空中摆来摆去,像有针的鞭子在空中抽打。我盯着皂角老树,阳光在枝条间跳动。透过枝条,天空的远处,有一块云彩又乌又浓。我觉得那云彩在我的胸里,胀得胸膛就要炸开。就这个当儿,队长忽然又从凳上弹起来,莫名地骂:

“我操他奶奶……操他八辈!”

这一骂,人都惊了,谁也不再抽烟,都惊恐地望着队长。

玉玲从屋里出来了。

“三叔,”她脸上这会儿很平静,像一个经过许多事情的中年女人,和她小我一岁的年龄极不相称,“支书家有个侄儿腿不方便吧?”

“有个,咋?”

“支书托人在我们村给他侄儿订个媳妇,一见面给了300块的见面礼,可人家女方不同意……”

“不同意才好,让他一辈子打光棍。”

“我想,”玉玲真的想了会儿,“要是能成全了支书家侄儿……大队秘书的事也就能成了。”

眼睛眨一下,队长看着玉玲,就同一个学生看一个比自己年龄小了许多的老师。七伯、六叔们,听了这话也都忽然雅静下来,抬头盯着玉玲,仿佛真在死胡同中找了一条出路。过一阵,队长却突然哼了一下,说:“这是找媳妇,不是找母猪!”

人都重又陷进沉默,以为事无前途了,不想六叔猛吸了几口烟,把烟锅往鞋底一磕,用一根草棒在锅里剜几下,吹了几口,将布袋往烟袋杆上一缠道:“要不……就把我家那几个丑妞嫁走一个。”

院里人皆怔着,把目光移到六叔身上去。

队长说:“支书家侄儿瘸得厉害……”

六叔说:“知道。”

爹说:“六弟,咱瑶沟今后五十年不出一个人物,也用不着这样。”

六叔说:“她们能和支书家攀门亲戚,也算没白来这世上走一遭。”

到此,就又静默悄息。队长抱着膀子,眼望着我家房檐下的一团麻雀。那麻雀在争占一个木尜,嬉戏斗闹得乐声四起。七伯始终不语,旱烟吸得啪啪有声。爹的半斤烟叶已被吸去三分有一。七伯脚下的烟灰像馍似的一堆。他的脸上如画像一般安然,一般静和,仿佛这半晌愁绪,一丝也没从他脸上掠过。别的几个,却不时瞟一眼队长,又瞟一眼六叔,想说话,又不好插言,只好那么不自在地看来看去。我始终倚着上房门框不劝。这一刻,我冷丁儿对玉玲生出许多无可谈起的看法,觉得她聪慧,聪慧得仿佛早已成了大人;觉得大队秘书若让玉玲去当,要不了几年,她就会入党,当支委,当支书。我很想和玉玲谈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和她谈什么。我隐隐感到,我姐们的聪敏,远难和玉玲相比。我想,也许我家和瑶沟命运的变化会从玉玲成为我的媳妇开始?她依旧站在队长面前,像有主见的中年女人一样沉静地望着队长。

队长则谁也不看,直到眼前那团麻雀飞了,才把目光落在六叔身上。

“你想……嫁老几?”

六叔站起来,

“老大二十一岁,老四十七岁,让支书家挑吧……”

最终,事情就这样定了。七伯和支书家有那么一丝道不明的亲戚,队长就说你去支书家跑一趟吧!先跟支书媳妇说。这是队里的事,跑半天队里给你记半天的工。

六叔家四个女儿。是挨年儿来在瑶沟的,样子虽都谈不上如何出众,可个个站出来,都是不羞于在人前走动。要说最好,也确属老二老三。老二的模样在瑶沟姑娘中,可为姣佳,老大还没订婚,老二就来了几家提亲的。老三呢,今年刚刚十八,农活线活却都可拿起放下,庄户人家没有不羡慕老三那双好手的。七伯和六叔一道去和我六婶商量这门亲事,六婶说:“四个女儿哩,嫁出去一个吧!最好是支书家看上老三,这样以后日子好过些。”

如此,七伯去了支书家。

到天黑七伯也没回来。队长、六叔急了,推下饭碗,就坐到我家往村口张望。玉玲原说去田湖镇称盐买油,到家吃顿中饭就走,因为这门亲事牵涉到我能不能当秘书,她就住下了。

月亮升起时,七伯回来了,没回家就被队长叫了过去。

“咋样?”

“不行。”

“为啥?”

“妈的,四队星光家妹妹前几天才和支书家侄儿订过婚。”

队长怔着。大家都怔着。屋里的煤油灯头儿如一粒黄豆在桌角晃动,昏花的灯光,像一层浅浅的黄泥水在屋中游着。娘和姐们都站在里屋。玉玲挎着二姐的胳膊。爹在给大伙生火。天很冷,风声在房檐下唿哨。七伯说还有饭没?娘忙去把给玉玲烙的馍拿来。队长说你在支书家没吃饭?七伯说支书让了我一句,我没好意思吃。这时候,爹把炕火生了起来,屋里立马一片光亮,墙上挂的蛛网及糊墙泥中的碎草麦壳儿,都清晰可见。队长脸上有一种浅浅的死灰,仿佛为啥儿奔波了十年二十年,累得气都不及喘息,到头来,却是一场空。这使他感到了从没有过的懊丧和泄气。

六叔有些愤愤不平。

“奶奶,我的闺女们哪个不比他星光家妹子好?是论模样还是论手上活头?”

七伯看着六叔。

“这话我都说了。支书媳妇也真心看上了老三,说她侄儿腿瘸不能干活,咱老三腿勤手巧,比星光家妹子好了多少倍,想把那边退掉。可支书说,娘儿们懂啥?这里边复杂得很。”

“复杂……”队长把干枝大手烤在火苗上,掀山似的翻了一下眼皮,“就最后定下星光去当秘书了?”

七伯没回话,点了一下头。七伯这一点头,就宣布了村人又一个希望的破灭。事情摆在面前,星光家妹子订婚给支书家瘸子侄儿了,星光当支部秘书是势在必行。我忽然感到心里一阵轻松,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队长似乎亦然,似乎回到了半月前那种支书没向他提起让我当秘书的状态。爹娘和姐们,也都亦然。本来并没奢望过我能成为一个大队干部,这会儿不行了,也不感到有什么损失。只是玉玲有些异样。她拉着二姐,眼光显得迷惘且伤感,仿佛我不能成为大队秘书,就如她丢了啥似的。屋里一时静极了,七伯嚼馍的声音,像是一口铡刀铡草一样,一下一下,均匀且声响大得使人心跳。火苗从柴禾上跳起,噗噗的声响从七伯嚼馍的空隙中跳出来。火苗映黄了大家的脸。每个人的脸上都如黄杨木桌面一样呆板、干枯。仿佛,屋里躺着一个死人,大家守在那死人身边,面无表情地沉默着。

过了好一阵,玉玲从屋里走出来,对队长也好像对大家说:“趁还没宣布星光当秘书,找找村里谁家和公社的哪个书记有亲戚……”

先是一阵沉默,过后队长站起来,谁也不看,浑重地道:“去他妈的吧……不要这个秘书我们瑶沟人也不会断子绝孙!七哥,事不成你腿跑到了,给你记两天的工。”言毕,队长就车转身子走掉了。步子宽厚且悲凉,就像一个人在深夜朝墓地走去那样,脚步声往人的胸膛上撞。到大门口,他又回过头来叫:“明儿前晌各家到老皂角树下分返销粮。”

一夜没话。

第二天起床玉玲就要走。我去送她。二姐说,连科,玉玲不知咋的了,昨儿在床上翻了一夜。路上,我俩一前一后,迎着新出的日光。从夜里挣出来的耙耧山坡,散发着寒冷清凉的气息,就像水样从我们脸上汩汩地淌过,能看见那气息在日光中泛出的浅薄的金色。路边干草上的霜水,米珠似的被草尖托在日光里。这时候,日光里包含了透亮的冷,像一块发光的冰在我们四周。我说玉玲,冷吧?她说,连科,你一定要设法当秘书或者入个党。

我说:“不当秘书也照样过日子。”

她说:“人要活个前途。”

我说:“你是奔着我能当秘书才和我订婚的?”

她说:“我得罪你了吗?你这样挖苦我?”

我们一前一后,寒冷的气息使我们浑身冰凉。山坡上偶有一潭溪水,结出镜似的白冰,似把我们的心摄进里边去。她说当不了秘书你咋办?我说过几天就去洛阳火车站当搬运工。她想了一阵说,能转为正式工吗?我笑了,梦话。我的笑声很短,瞬间即逝。她说合同工也不行?我说临时工也不是随便就能干的。她不回头看我,只扭脸盯着蓬勃的太阳。

她说:“下次到我家,你就说你是合同工。”

我说:“我不是合同工。”

她说:“你要听我的。”

我说:“我还送你吗?”

她说:“你不想送我了?”

我说:“你又没行李。”

她说:“去洛阳走时我来送你。”

送玉玲返回来,村里都已吃过早饭。冬闲没活干,人们都出来站在村头。这时候,太阳已经开始暖和,散发着棉花似的柔热。队长让把队里的一棵大树卖了,用这笔钱集体交了那五百斤返销粮的款。村人们只要到村头分粮就是。再有二十天就是大年。这批返销粮刚好支撑一下村人过年的腰杆,不费事各家就都有了小麦。过年的白面饺子和初一那天的白馍,一有着落,人心就满足许多,快活许多。于是,在村头等着分粮的人们,个个脸上都洋溢着红艳艳的喜气。爱玩笑的小伙子,去爱玩笑的嫂子们面前说些不三不四的下流话;嫂子们就纠结起来,把一个小伙裤子脱了,挂到皂角老树上。那小伙捂着自己的玩意儿,冻得浑身哆嗦,跪在嫂子们面前不落泪地哭。男人们则待在一边,抽着叶子烟,哈哈哈发笑。姑娘们捂脸骂着不要脸,却没人拔腿往家跑去的,只在原地跺脚骂。

这时候,村人都忘了当秘书或不当秘书的事,毕竟不是自家谁去当秘书,又如何能牵动全村人的心?只有队长、七伯、六叔几个在村里主事的人,远远地坐在没裤子小伙后边,像没看见一样。他们不谈论秘书长短,也不谈论过了年的活路,就都倚墙坐着,望着通往镇上的那条车路,等着去粮店买返销粮的几个劳力回来。

路上没有一人。

日光在那黄沙路上像一层金粉似的散着,距离越远,那粉就愈加光亮。黄沙路从村头伸出去,笔直笔直,由高到低,插到镇街上。没人的沙路开始使人有了烦躁。这已经是临近午时,买返销粮的劳力仍没回来。村子距粮站无非三二里路,照理不该这样拖时。

队长派个小伙去粮站看看,转眼小伙就跑了回来。

“他们几个在粮站和大队干部差点打起来。”

村人们全都围上来。

“为啥?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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