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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创造力测验

用来探索创造力的这一套程序是关于五种类型的联想之发生的。在每一程序,我们所关心的是测量两个关联的可变项:儿童所生产的独特答案的数量,以及儿童所生产的答案的总数量。这些测量的性质在下文予以讨论。所有测验都作为由儿童个别支配的游戏而向儿童提出,每一儿童要玩多久就玩多久。此外,这些测验不要求儿童书面回答,它们全是口头的。有两名女测验员,她们从创造力测验之初,要和每一个儿童是先已建立个人关系的。儿童接触这些测验就像是这两个女测验员要和他们一起玩的游戏,并认为这两人所关心的仅仅是想知道他们是不是喜欢这种游戏。

(一)列举

这是三个口头测验的第一个测验。儿童应从向他口头提出的一个概念,产生数量尽可能多的例子。测验一般是以这样的一些话提出的:“在这个游戏里,我要向你说出某样东西,而你呢,要像我对你说的那样,对我说出各种各样的东西。比如,我对你说‘使人痛的东西’。那么你就告诉我你所想得到的各种各样使人痛的东西。”说到这里,女实验员就让儿童试试看。“好,说得对。有人还可以想到摔一跤、一记耳光、碰到了火、撞上了乌青块、刀。”(这里,女实验员变换她的提示,以使这个孩子作出他所未曾作出过的答案。)“你看,在这个游戏里可以有这么多不一样的回答。现在你明白我们怎么玩这个游戏了吧?”(如果这孩子证明他是迅速领会了,那么最后一句很可以是:“我看你已经很知道该怎么玩这个游戏了。”)“现在,请注意,我就要说出某一样东西了,而你呢,要像刚才我说的那样对我说出各种各样的东西。我们开始了。”

那由女实验员提出的例子,要提得更像是个建议而非决然要依样的。因此要慢慢的提出可能的答案,就像女实验员是在想,想到了才提出的建议。在和显然已明白了的儿童打交道时,像“你明白怎么玩的了吗?”这句话要换成“我看你已经很知道怎么玩这个游戏了”,因为像前一句话那样说,是会惹他们不快的,这是在暗示他们还不明白。这个测验的题目有四个,依使用的次序排列如下:

(1)请你把你能想得到的圆的东西都告诉我。

(2)请你把能够发出噪音的东西都告诉我。

(3)请你把你想得到的方的东西告诉我。

(4)请你把带着轮子滚的东西告诉我。在这个测验和以下四个测验一样,以下的一些总的考虑是必须注意的:

在每一道题目上,儿童想花多少时间就可以花多少时间。

这意思就是女实验员决不要去催迫他:她更其应该看儿童的意愿,鼓励他尽可能长地思考一个问题。只有当儿童清楚地表示他对一个问题结束了,女实验员才可以过渡到下一个问题。

独特性这个可变项是按下述方式确定的:为每一测验的每道题目建立频率分配,它标志取样儿童对这道题目作出个别答案的人数。对这道题目所作的每一答案都予以分析。对于一道题目的每一答案,只要它是这些儿童中间,唯一的一个儿童所作,它就被视为是独特的答案。由一个儿童就一道题目作出的独特答案的数量,是这儿童在这道题目的独特性的分数。因此,所谓独特的答案只是在取样儿童中仅有一个儿童所作的答案。“独特”一词,在这里取它“这儿只它一个”的字面意义。一个儿童的独特性的分数,就一个测验的总和来说,是他在这一测验各道题目的独特性分数的相加。比如在列举测验,儿童的独特性总分数,是在上述四道题目所得到的独特性分数的和。

数量这个可变项是由一个儿童就个别的一道题目所作答案的总数确定的。要记住,这分数是在这样的条件下得来的,即这个儿童就给定的一道题目的工作,是被鼓励愿意作多久就可以作多久。

把对于这一测验每道题目所作答案的总数相加,得出这个测验的总分数。比如在列举测验,儿童的总分数就是由他的分数和构成的。

现在我们来考虑一下列举测验的题目答案的一些例子。在“请把你想得到的圆的东西告诉我”这个题目,我们发现“救生圈”是个独特的答案,而“纽子”不是;“老鼠洞”是独特的答案而“盘子”不是;“水滴”是独特的答案而“门扭”不是。在“请把能够发出噪音的东西告诉我”这个题目,我们发现“垃圾管道”是个独特的答案而“制动器”不是;“自动记录箱”是个独特的答案而“飞机”不是;“鼾声”是个独特的答案而“雷声”不是。在“请把带着轮子滚的东西告诉我”这个题目,“电唱机”是个独特的答案而“手推车”不是;“干衣机”是个独特的答案而“无轨电车”不是。

(二)格外用途

在第二个口头测验里,指一物名,要求儿童说出这件物的各种可能用途。测验是以下述方式提出的:“现在,在这一游戏里我要给你们说一样东西的名称,不管说的东西是什么,比如说一盏电灯或者地板,你都得告诉我,你拿这东西可以派什么用场。比如我们拿细绳子做个例子,你能把它派什么用场?”(女实验员让儿童试着说说看。)“好,你说得很好。我也在想这细绳子啊,可以用来结上钓鱼钩,可以作跳绳用的绳子,可以缝东西,可以吊百叶窗,还可以晾衬衫。”(女实验员变换她的提示,务使这些提示不重复儿童所已经提到过的。)“有人还可能说到许多别的用法,不过你的想法挺好。我看你已经明白这游戏该怎么玩的了。那么我们就开始吧。可别忘了把我提出的那件东西的用场都说出来啊!现在开始。”

在这个测验,每个儿童都显然按女实验员所说的那些要领理解了这一游戏的规则。因此,“我看你对这游戏怎么个玩法已经挺明白了”这句话,对这个组里的每个儿童都说过一遍。女实验员在这里,也要慢慢儿地说出她的答案,就像她是在谈话中间一边想一边说出来的那样。

格外用途测验的题目一共八个:

(1)请告诉我,你能拿一张报纸派什么用场。

(2)请告诉我,你能拿一把小刀派什么用场。

(3)请告诉我,你能拿一只轮胎派什么用场。

(4)请告诉我,你能拿一只塞子派什么用场。

(5)请告诉我,你能拿一只靴子派什么用场。

(6)请告诉我,你能拿一粒纽扣派什么用场(就像你衣服上那样的纽扣)。

(7)请告诉我,你能拿一枚钉子派什么用场(就像在门上常有的那种钉子)。

(8)请告诉我,你能拿一把椅子派什么用场。

我们对于一个儿童就一道题目所作的独特性答案的算法,和上一个测验里的算法一样,每道题目的成绩相加得出这一测验的独特性分数的总和。一个儿童就一道题目所作答案的数量也同样计算,从而相加,得出的答案数量就是这儿童在这测验的答案数量的总和。

现在我们看几则就这测验所作答案的例子。在“你能拿一张报纸派什么用场”这道题目,“扯碎它,当我愤怒的时候解怒”的答案是独特的,而“拿它做一顶纸帽”则不是独特的。在回答轮胎派什么用场的问题中,“可以拿它种蕃茄”是独特的,而“拿来做救生圈”不是独特的。对于一只靴子可以作什么,回答说“可以作捕鼠器”是独特的,而回答说“可以扔向一只叫得讨厌的猫”则不独特。至于一粒纽扣的用场,则“拿来做潜水艇模型的舱口”是独特的,“拿来做木偶的眼睛”不独特。

(三)相似

在这个测验,向儿童举出两件东西的名称,要他答出这两件东西各种可能的相似之处。提出的方式如下:

“在这个游戏里,我要告诉你两样东西的名称,而你呢,要把这两样东西可能相似的地方统统说出来。我可以随便挑两样东西来说,比如门和椅子。不管我说的是什么,你要接着去找到它们之间各种相似的地方。”比如我说苹果和桔子,你就把它们相似的地方都说出来。(于是就让儿童回答。)“好,凡是我想得到的相似的地方差不多都给你说到了。我想,我们还可以说它们都是圆的,都是带甜味儿的,都是有籽的而且都是长在树上的,都有皮的,我们还可以说上这么一些相似的地方,和你想到的一样地好。”(为了不重复儿童已作的答案,女实验员的这类提示要有变化。)“你看到这个游戏的玩法了吗?”(如果儿童表示他已很明白,这最后一句话应换成“我看,你已经很知道这游戏该怎么玩的了”。)“好吧,现在就要开始了,别忘了,我每一回给你两样东西的名字,你要把这两样东西相似的地方都说出来。”

在这里也一样,女实验员的例子要说得更像是提示性的而非决然性的。

这相似测验包括下列十道题目:

(1)土豆和胡萝卜有哪些相似的地方,请你都告诉我。

(2)猫和老鼠有哪些相似的地方,请你都告诉我。

(3)拖拉机和火车有哪些相似的地方,请你都告诉我。

(4)奶和肉有哪些相似的地方,请你都告诉我。

(5)杂货店和饭店有哪些相似的地方,请你都告诉我。

(6)提琴和钢琴有哪些相似的地方,请你都告诉我。

(7)收音机和电话有哪些相似的地方,请你都告诉我。

(8)表和打火机有哪些相似的地方,请你都告诉我。

(9)窗帘和地毯有哪些相似的地方,请你都告诉我。

(10)写字台和桌子有哪些相似的地方,请你都告诉我。

独特性和数量这两个可变项的计算,方式和前面测验相同,测验的总和也是一道道题目相加而得出。

这里再就这个测验的答案举些例子。在“猫和鼠”这个问题,“可以使女人尖声喊叫”是个独特的答案,“都有一条尾巴”则不是。

在“奶和肉”,“都是由政治检查的食品”是个独特答案,而“都从动物身上来”则不是。在“窗帘和地毯”,“都会给狗弄脏”是个独特答案,而“都要洗”则不是。

(四)图形解释

这个测验是用视觉的刺激替代口头的刺激来测量创造力的两件工具之一。它以下述方式向儿童提出:这个测验是用视觉的刺激替代口头的刺激来测量创造力的两件工具之一。它以下述方式向儿童提出:“这里有一种游戏,在这个游戏里你可以自由地运用你的想象力。你先看看这些图形,看了之后请你告诉我每一幅图形可能代表的是什么。这里有一张样张你可以把它颠来倒去,爱从哪边看就从那一边看去。”(女实验员把“样张”卡交给儿童。)“它可能是什么?”(她鼓励儿童提出他的看法。)“对,它的确很像你说的东西。我也在想,它可能是太阳的在升起,可能是一只刺猬,是眼睫毛,是刷子,是纽扣眼;它可以代表许许多多别的东西。而你的想法呢,我觉得也很对。”(女实验员要变换她的提示,避开儿童说过的那些。)“我看你已经知道怎么玩这个游戏了,我们开始吧。”

在这个测验,儿童就这样要给一组图式化的画赋予意义或作出解释。必须注意的是,那被邀而看一幅幅画的儿童,当他就一幅画作出他的各种答案时,每幅画就是一个整体。女实验员的提示要慢慢儿地,就像她在讲解的当时才想到那样地说来。

这里有八幅图形,连同样张共九幅。它们被制成卡片,每幅一张,每张的大小是10cm×15cm,以便于逐张出示。我们就是按这样复制了一套。在测验中,这八张卡片每出示一张,我们就对孩子说:“这是又一幅图画,你看它代表什么?请你把你想到的统统告诉我。”

这里再说一遍:独特性和数量这两个可变项,和前面所说的一样,逐题计算得来,而后把这八个题目的计算结果相加,就是本测验的这两项可变数的和。

下面是本测验的答案举例:题1(即图形1),“一个破裂了的奶头”是个独特的答案,而“一朵花”不是;题3,“一只脚和脚趾”是独特的答案,而“一张桌子和桌上摆的东西”不是;题4,“在一块飞行的地毯上的两堆草垛”是独特的答案,而“两座爱斯基摩人的雪屋”不是;题5,“五条被挂起来的蚯蚓”是独特的答案,而“雨滴”不是;题7,“三只老鼠在啃一块奶酪”是独特的答案,而“三个人围坐在一张桌子旁”不是。

(五)线迹解释

在我们运用视觉刺激的第二个测验里,我们向儿童提出各种线迹,要求他们找出线迹的意义或者适当的解释。这些线迹是据塔居里(Tagiuri)1960年的线迹改编的。在前一个测验,那些图画像是由不相连续的元素构成的,与之对照,这里的每一线迹都相应于一个连续的单元。因此本测验要这样向儿童提出:

“这个游戏叫做线条游戏。我就要向你出示一些线条,当你看过这些线条,我希望你告诉我它们使你想到的是什么。你要从容地想,而你看到了线条,你要告诉我这整个线条使你想起的是什么,而不是单单一小段使你想到的是什么。”说到这里,女实验员从本测验九道题目(即九幅线迹图)中拿出第一道题目向儿童出示。每一线条画一张卡片,卡片的大小是10cm×l5cm,它们就如上面所列的那样。女实验员拿着第一张卡片继续说下去:“这是第一个线条。你可以把它颠来倒去随便从那个方向看它。它使你想到的是什么,你要统统告诉我。它使你想到什么啦?”一当儿童表示他关于这第一个线条要说的都说了,女实验员向他出示第二张卡片,并提醒他可以把这卡片随便从哪个方向看去。这样,一道道题目都按同样的方式提出。

这九道题目的答案,它们的独特性和数量这两个可变项都按我们已经说过的方式分道计算,然后把各道相加,得出本测验的分数总和。

下面是本测验的答案中的几个例子。在题1,“一张皱折的纸”

是个独特的答案,而“群山”不是;题3,“从软管里挤出的一段油画颜料”是独特的答案,而“一个线团”不是;题4,“一行蚂蚁”是独特的答案,“一根棍子”不是;题6,“一条钝吻鳄张开的嘴巴”是独特的答案,“一支箭的箭头”不是,“一条军衔的纹章”也是独特的答案而“一顶帽子”不是;题9,“一根钓上了鱼的渔竿”是独特的答案,而“半个在升的太阳”不是,“一座飞机库”也是独特的答案,而“一个头颅的颅顶”不是。

以上,我们把包含着不同类型内容的五个创造力测验都介绍了。

每一个测验都是一件两用测量工具,它一方面测量与创造有关的能力倾向,或者说是测量产生联想的能力多寡,另一方面测量所产生的联想的独特性。这些测验因而就为我们总共提供十项指标。在五个测验中,三个是由口头材料组成的,两个是由视觉材料组成的。它们都在轻松的气氛中被作为游戏而受支配,重点好像不在乎评价。而况女实验员,在任何时刻都鼓励儿童要慢慢来,要从容不迫。必须着重指出的是,这游戏的气氛在每一个测验都没有导致和测验的要求不相关的荒诞答案。经过评判,被认为和提出的某个问题的可能的答案不适切的,那种古怪或不适当的答案,是极少极少的。这对于作为创造力指标的数量和独特性这两个可变项的内在的有效度,是相当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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