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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碑的故事

2003年4月10日上午9时许。

嵩山广场。一群百姓聚集广场。

忽然鞭炮齐鸣,唢呐高奏,只见一拔群众用拖拉机拉来了一块两米多高石碑,石碑正面镌刻着“有为而威邪恶畏,为民得民万民颂”十四个大字。

这可不是一块普通的石碑,它印证着正义与邪恶的较量,诉说着善良百姓的朴实心声。这是两位备受摧残的老母亲请人刻的一块石碑,她们叫韩素珍和王春英。她们便是登封西岭那起长达11年之久未破的两少女被奸杀案中的受害者母亲。当任长霞为二老平冤昭雪,使沉冤11年的女儿在九泉之下得以瞑目时,两位母亲老泪纵横,长跪不起。为了表示内心无以言表的感激,两位老人决定要为这位任青天立一块功德碑。于是,掏出几年的积蓄,紧巴巴地凑了1000多块钱,找人精心刻制了这座上写“有为而威邪恶畏、为民得民万民颂”的功德碑。而碑的后面却是一大堆没有标点符号的文字,几乎全是大白话:“……在我们两家绝望之际盼来了我们的恩人当代包青天任长霞……任长霞局长热情接待和蔼可亲耐心听诉详细询问并调出原卷宗亲自审阅还多次到我们家和村里了解情况……令十一年的人命大案水落石出我们的女儿得以瞑目九泉。”碑文朴实甚至粗糙,但叙述清楚,其间蕴涵的质朴而深重的感激之情可见一斑!

为了表达对任局长的崇敬之情,群众自发组织,一起来给局长立碑来了。这天早上嵩山广场这么热闹就是为了这个事情。

当任长霞驱车赶来时,群众已经聚集很多了。一见她来,周围的群众立即围了上去。任长霞弄明白事情的原委后,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又红了。她深深地向在场的群众鞠了一躬,非常诚恳地对大家说:“乡亲们,我只是尽了我应尽的职责,做了我应该做的事,公安局干的每一件事都离不开大家的支持,没有你们,我们的工作也做不好,我们应该感谢你们。算我求你们了,这碑无论如何也不能立。”这一说不打紧,群众即刻七嘴八舌地嚷嚷说:“任局长,这是俺老百姓的一点心意呀,您整天操心给俺办了那么多事,俺给您立块碑表表心意还不行吗?您今天就是派人把俺都抓起来,俺也非要立这块碑不可!”甚至有人提议:干脆把碑抬到郑州市公安局去,看为啥不让我们立碑!

是的,作为山野里最普通的老百姓,他们有着最朴实的情感,他们也有着最明亮的眼睛。他们知道什么样的关怀是发自内心的,他们更知道这种发自内心的关怀是多么珍贵!心里装着百姓的人,百姓又怎能不知道,不感激,不深深怀念呢!要知道,对于老百姓的事情,无论大小,只要反映到任长霞那里,只要任长霞知道的,她就不会不管,而且一定要管出个结果!百姓们最忘不了的就是这点。他们看到了一位实实在在、全心全意、鞠躬尽瘁地为百姓操劳的好官!所以,他们一定要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内心的无限感激和感动!

在任长霞局长的带领下,白坪派出所破获了一起盗牛团伙案。当地老百姓用朴实的大白话送来了这样一封感谢信,信中写道:“任局长,给您写这封信的时候,屋里坐了好多人,大家七嘴八舌,都想争着在信上跟您说句知心话。俺乡下人没文化,专门请了个人代笔,我们知道您工作忙,不一定能看到这封信,可我们有很多话要跟您说,冬天天太冷、风大,您要注意保暖,要保重身体,听说您老是下乡、东奔西走的,没有好身体怎么能行。另外,早晚路过咱白坪,到家门口一定别忘了来坐坐,喝杯热茶。任局长,乡亲们心里想着您哪!”老百姓这种发自肺腑的情感多次让任长霞泪水盈眶。

登封中岳庙重伤害受害人陈秀英在回忆任局长时,语未开口泪先涌。她哽咽道:“任局长对我们老百姓实在是太好了。”她至今忘不了任局长在她头上窟窿的那一摸!

四年前,因为邻里纠纷,陈秀英的头部左侧被打出一个直径四五厘米的窟窿,为此她成了老上访户。当她把申诉材料递到任局长面前时,任长霞立即把手伸到陈秀英的蓬乱粘涩的头发上摸了起来,惊愕地“咦”了一声,“咋被打成这样?”又立刻问:“人呢?”“跑了!”“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抓回来!”陈秀英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回忆起这些,陈秀英泣不成声,“从来没有人这样摸过俺这个乡下人的头,任局长是第一个呀。”2004年2月,任长霞兑现了她的话,将肇事者从广州逮捕归案,并嘱咐陈秀英:“要保重身体,看着孩子考上大学、成家立业。”

这样的局长百姓怎能不拥戴呢!立功德碑,方式可以商榷,情感实可理解!

任长霞能够理解大伙儿的心情,但这碑又确实不能立!她见大伙儿的情绪比较激动,一时难以平息,只好又好言央求道:“如果说我们公安局有成绩的话,那也是广大干警共同努力的结果,这功劳不能算在我一个人头上,老乡们,还是回去吧,大家的心意我全领了。”语气虽然婉转,但意思非常明白坚定。大家见她态度这么坚决,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就只好退了一步,要求把石碑立在公安局大门口。任长霞依然坚决反对。经过一个多小时的争执,见僵持下去不是办法,任长霞无奈之下只能先做出让步,让大家把碑立在公安局后院一个不显眼的地方,群众这才离去。

送走立碑群众,任长霞立即让民警把碑拆掉了。群众知道了以后,都无不动情地说:任局长虽然把石碑拆掉了,可她永远拆不掉俺老百姓心中的那块“碑”。如今,这块碑还静静地躺在登封市公安局车库的一个角落里,默默地诉说着这一段感人的故事。

正如人们所颂:活着,她是一面旗帜;倒下,她是一座丰碑!

任长霞,百姓心中一座永远也拆不掉的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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