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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十字架(2)

克丽丝汀找到那个地方:是一处太阳直接照射的陡坡——现在正是采花的最好时节。石堆和灰树桩附近开了许多鲜花——高大鲜明的黄茎,密密长着盛开的小星星——克丽丝汀把么儿慕南放在灌木丛中摘蔗梅,没有她帮忙他根本出不来,她还叫家犬待在那儿守着他。她自己抽出小刀,一面砍花,一面留意小鬼——老六劳伦斯则留在她身边帮忙。

她在这边老是为两个幼儿担心。此外她倒不怕这边的人。很多畜场的挤奶工都下山回家了,但是她打算住到第二个玛丽亚弥撒节(9月8日)。说真的,如今黑夜特别暗,刮大风的时候叫人毛骨悚然——他们若天晚出门,感觉相当可怕。不过这边的气候大抵很晴朗——幽谷则遇到干旱,草料不足。人们晚秋和冬天都得住在这儿——她父亲曾说,他从来没发现冬天的畜场有人住——克丽丝汀停在半山腰的一棵孤松下,双手抱着肩膀上的一大捆花茎。站在这儿可以眺望北边的朵夫瑞地区。谷物一堆堆立在田野——

那边的草地也枯枯黄黄的。但她现在觉得,幽谷这边未曾有过真正的绿意——反正不如特龙汉来得青翠——

是的——她思念那边的家——庄园高高耸立在宽阔的山腰上,田野和草地向四周伸展,下方与峡谷的簇叶林连成一片,树林一直延伸到谷底的湖边。遥远望过去,低低的林木山脊一波一波向南绵延到朵夫瑞峡湾。草地夏天好茂密,傍晚红花映着红霞;秋日的余晖苍翠又灵活——

啊,有时候她甚至怀念峡湾——柏西的矶岸、停有船只的码头、船棚、沥青和鱼具的气味、大海的气息——这些都是她初到北方时深深厌恶的东西——

尔郎——他一定想念那股子气味,想念大海和海风一

如今她思念自己曾厌烦的一切——大户人家、成群的仆佣、尔郎的手下带武器和工具叮叮当当骑马进庭院的闹声——来来往往的陌生人,他们带来的国家大消息和乡间或城市的民间闲话——如今一切都静下来了,她觉得自己的生命变得沉寂不堪——

设有教堂和修道院,大人物常在官邸宴客的市场大城——她渴望带着听差和使女穿行街道;爬楼梯到商人的栈房去选购东西;登上河面的商船去议价:船上卖英国亚麻头饰、细致的面纱、木制骑士和骏马——你一拉绳子,骑士就拿着矛枪冲过来。她想起尼达瑞附近城外的草地,真想带孩子们去看杂耍团的大熊和小狗,买蜂蜜面包和胡桃——

有时候她恨不得再打扮打扮——穿丝质汗衣,戴薄薄细细的头饰。大祸降临前的冬天,尔郎曾为她买了一件浅蓝色的丝绒无袖外农;低低的胸口和长长的臂缝都滚上貂皮花边,手臂的裂缝直达臀部,里面的腰带隐隐约约露出来——

她偶尔也渴望——噢,不,她能够不再生小孩,理当庆幸才对。秋天宰杀牲口后,她病了一场——其实这样最好。可是头几夜她哭了——

她好像很久很久没抱小娃娃了。老七慕南才四岁——但他不满一岁就被迫交给陌生人扶养。等她接他回来,他已经会走路会说话,根本不认识她了——

尔郎!噢,尔郎!她知道,从心坎里知道:他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无忧无愁。他一向不安分——现在却随时静静的,像一道流泉,撞上陡峻的岩壁,不得不转弯,由泥沙间渗过去,化为沼地中的一潭幽池。他住在柔伦庄,什么事都不干,不时带某一个儿子去游荡。否则就带他们去打猎。兴致来时,他偶尔也动手干活儿,漆一漆或补一补他们放在山池中的小渔船。他曾动手训练小马,却老是不成功——他太性急了——

他独来独往,至少假装没发现别人不爱找他。儿子们也学父亲。他们是落难来幽谷的外客,照例我行我素,自负又古怪,不想学本教区和乡民的作风,本地人都不喜欢他们;对“哈尔德之子武夫”更反感——他公然蔑视幽谷的居民,说他们笨拙又古板;说未曾在海边长大的人根本不算人——

而她自己——她自知在本地的家乡没有多少朋友。现在没有了——

克丽丝汀穿着苔棕色的粗纺羊毛服,挺一挺身子,用手遮住眼眉,抵挡午后的金色阳光——

她望望北方,瞥见幽谷顺着白缎色的锦带状河流分布,再过去是一座又一座高山,有黄灰色的陡坡和沼泽,隔着远方的裂口和断崖望去,雪原和白云浑成一体。正前方的罗斯特山伸出一个膝盖,围住幽谷,把拉根河弯弯推向一边。河水切入下面的岩石和小丘,吼声如雷,在岩架间起泡和翻滚。罗斯特冈上面的小荒丘耸起两个大大的布拉荷尖顶,她父亲曾比喻为女性的乳房——

尔郎一定觉得这边狭隘又丑陋——叫人透不过气来——

——同一座山腰的南方,亦即畜场附近的斜坡下,正是她小时候见到女妖精的地方——

当年她是温婉、柔和、漂亮、苗条的孩子,白里透红的圆脸配着如丝的密发——克丽丝汀闭上眼睛,将太阳晒红的脸蛋儿转向光源。她曾是胀奶的小母亲,像新犁的田地,为生子而兴奋和满足——是的。可是像她今天这种身份,倒没什么好怕了;他们不太可能来抓她。山魔王一定不觉得这么疲惫和瘦弱的女人适合戴新娘金冠;女妖精也不要这么干瘪的乳房去喂养孩子。她自觉像脚下的松根一样硬,一样干,盘着石头,牢牢抓着不放。想着想着,她用脚跟去敲松树。

两个幼儿已来到她身边;赶快学母亲,用力踢松根,然后认真问道:

“娘,你为什么要这样?”

克丽丝汀坐下来,把麒鳞草放在大腿上,开始剥下盛开的鲜花,扔进提篮里。

孩子们早就忘了他们刚才问什么,她才回答说:“我的鞋子夹脚夹得好痛。”他们不在意这些——他们说话,母亲好像没听见,等他们忘记了,她才惊醒和回答,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了。

劳伦斯帮忙摘花;小慕南也想帮忙,却把穗状花絮扯成一片一片。于是母亲拿走他手上的花儿,不说话,也不生气,想心事想得出神。不久孩子们开始玩耍,用她扔开的花茎互相比斗。

游戏在母亲膝畔闹哄哄进行。克丽丝汀望着两颗棕发的小圆颅。他们还很相像:浅棕色的头发几乎一模一样,不过母亲凭着瞬间浮现和消失的小特征,仍看得出他们长大的差别。老七慕南会像父亲:有一双海蓝色的眼睛,如丝的头发一卷一卷贴着窄窄的头颅;将来会渐渐转成黑色。他那张小脸蛋,现在下巴和双颊还圆滚滚的,摸起来很舒服,等他年纪大一点,可能会变窄变长;有一天他也会长出又高又窄、鬓角凹陷的前额,以及鼻梁窄窄、鼻孔细细的尖直鼻子,老大纳克已经长成那副模样,双胞胎也明白显出特征了。

老六劳伦斯小时候头发呈亚麻色,细软如丝。现在他的发色像榛果,在太阳下发出金光;平滑柔软,却转粗转密了;多得可以插进手指头。劳伦斯像她;眼珠是灰色的,脸型圆润,额头宽,下巴圆;看样子他长大后双颊还会白里透红。

三子高特的皮肤也鲜嫩动人;他真像外公,有一张椭圆型的面孔,铁灰色的眼睛和浅黄的头发。

惟有次子布柔哥夫——她不知道他像谁。他个子最高,肩膀宽阔,四肢强健有力。不服帖的黑色鬈发压在白色的宽额上;眼珠子呈蓝黑色,却没有光泽,面对强光的时候痛得直眨眼。她不知道这毛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布柔哥夫恰好是她最不注意的小孩。他一生下来就被家人抱开,交给乳娘抚养;十一个月后她生下高特,而高特头四年体弱多病。双胞胎生下来以后,她抱病下床,背脊有毛病,还得再带高特,抱他到处走,所以她难得有时间照料新生儿,菲莉达抱着饥饿啼哭的伊瓦进来——她喂他吃奶,高特躺着大哭。她不能——圣母玛丽亚,你知道我无法多注意布柔哥夫——而他从小就独立惯了,很能防卫自己;他一向孤僻又文静,她要爱抚他,他似乎很厌烦。她总认为他是最强壮的孩子;布哥柔夫在她眼中老是像黝黑,倔强的小公牛——

后来她渐渐发现他眼睛有毛病。他和纳克寄居在陶特拉修道院的时候,托钵僧们曾为他治疗,可惜没什么效果——

他依旧沉默如昔;现在她想叫布柔哥夫亲近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她知道孩子的父亲也不比她幸运——尔郎一注意小孩,他们心头就暖烘烘的,像草地吸收阳光,惟有布柔哥夫例外。布柔哥夫只对大哥纳克特别好——可是她想跟纳克谈他弟弟,纳克却把话题岔开了。她不知道这方面尔郎有没有进展——纳克十分敬爱父亲哩——

——噢,不,看到尔郎的子嗣,一眼就知道父亲是谁——上次她到尼达洛斯,曾见到兰斯维克庄园的孩子。她在基督教堂的庭院碰见梭罗夫爵士;他带着一队男女和仆佣出来,有位女仆抱着襁褓中的娃娃。“爱苏夫之子梭罗夫”爵士走过时,客客气气向她一鞠躬。他太太山泥娃夫人不在场——

她看到婴儿的脸蛋儿;只瞥一眼就够了。面孔跟她儿子们襁褓时代一模一样——

当时“贾瓦德之子亚涅”跟她在一起,忍不住议论起来——他一向心直口快。去年冬天小娃娃出世,本当继承梭罗夫爵士财产的亲戚都十分不满。可是梭罗夫为他取了亡父的名字“爱苏夫”。“尼古拉斯之子尔郎”和山妮娃夫人之间除了大家议论的友谊,并没有别的关系——他假装相信这一点。尔郎说话没分寸,跟她开起玩笑,一定口没遮拦——而夫人疑心有鬼,理当向国王的臣子们告密。可是,他们若真正要好,山妮娃一定知道她的亲兄弟参与尔郎的密谋。海夫特·格劳特在牢里自杀,她整个发狂了——谁也不能听信她自控的罪名。亚涅说:梭罗夫爵士讲这些话,一手握着剑柄,环顾四周的人——

亚涅也曾向尔郎提起这件事。有一次她在阁楼上,两个男人站在阳台下交谈,根本不知道她听得见。去年冬天,兰斯维克庄园的梭罗夫爵士看太太为他生一个儿子,欣喜若狂——他自以为是小孩的父亲。

尔郎答道,“是的,梭罗夫本人一定最清楚。”她听出那种口气——他站在那儿,双目低垂,嘴角挂着隐约的笑意。

对于他绝嗣后要继承他财产的亲戚,梭罗夫爵士深恶痛绝。可是大家议论纷纷,说事情不对劲——尔郎照旧说,“噢,他本人一定最清楚——”

“是啊,是啊,尔郎!那个小孩继承的产业比你的七个婚生子加起来还要多——”

“亚涅,我会照顾我的七个儿子——”这时候她下楼了;她不让他们再谈这种事。尔郎看见她,惶然失色。接着他走过来拉她的手,站在她背后,身子和她的肩膀相贴。她觉得,尔郎站着俯视她,等于默默重申他的诺言——仿佛要给她勇气——

——现在克丽丝汀发现小慕南正仰视她的面孔——有点害怕。她一定笑了——却笑得不太开心。母亲低头看他,他立即对她微笑,半信半疑,似乎在试探什么。

她一把将么儿抱在膝上。他还很小很小——可以任由母亲爱抚和拥吻。她向他眨一只眼睛。他也学着眨眼,可惜拼命试,两只眼睛仍旧同时闭起来——他母亲笑了;小慕南也大笑,克丽丝汀用力搂紧他——

劳伦斯怀抱小狗坐着。人和狗都望着下面的树林,注意听。

“是爹!”小狗先跳下陡陡的山腰,男孩子跟过去。

克丽丝汀静坐了一会儿;接着站起身,走到一个突出的地点。现在他们由下方爬上小径:包括尔郎、纳克、伊瓦和史库尔。四个人高高兴兴走过来,一路向她打招呼。

克丽丝汀问候他们。他们是不是上山牵马?尔郎说:不是,武夫今晚大概会叫史文布柔恩上去牵。他和纳克要去猎驯鹿,双胞胎想一起来看看母亲——

她不答腔。她还没问?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纳克牵着猎犬;父子都穿着灰黑杂色的粗羊毛短上衣,在陡坡上看来不太明显,四个人都拿着弓箭。

克丽丝汀问起庄园的消息,尔郎一面爬坡,一面说话。武夫正赶着收割;他还算满意,只是茅草缩减了;高地的谷物成熟得很快,谷粒一颗颗由长穗上掉下来。燕麦马上就可以收割了——武夫说他们必须苦干——

克丽丝汀边走边点头,一句话也不说。

她亲自到牛房去帮忙挤奶。摸黑坐在鼓起的母牛体侧,乳香扑鼻,实在很惬意。飕!飕!暗夜中传来牛栏女工和牧牛夫挤奶的回音。一切都安安静静的——牛房的气味强烈又温暖,柳杖嘎嘎作声,牛角撞木头,母牛在泥地上移动脚步或者摇尾巴打苍蝇——夏天在这儿筑巢的鹊鸰鸟已经走了——

今天晚上母牛很不安分。“蓝胁”把脚伸进牛奶桶——克丽丝汀打它又骂它。克丽丝汀坐在下一头母牛身畔,那只牛动来动去;它的乳头生疮了。克丽丝汀脱下结婚戒指,隔着指环挤第一道牛奶。

她听见伊瓦和史库尔来到门边——他们大喊大叫,对着每晚跟牛群回家的陌生公牛扔石头。他们刚才说要到羊圈去帮阿芬挤羊奶,现在大概做腻了吧——

稍顷,她走出来,他们正在折磨她送给劳伦斯的白色小公牛——劳伦斯站在旁边哭。母亲放下牛奶桶,抓着双胞胎的肩头,把他们推开——弟弟叫他们放手,他们就不该再打--扰他的小公牛。

尔郎和纳克坐在门阶上;父子分吃一大块新鲜的乳酪;一口一口猛吃,又塞了纳克膝-前的小慕南满嘴都是。纳克把母亲的滤网套在小弟弟头上,说现在谁也看不到小慕南了——他头上不是滤网,而是仙帽哩。父子三人都笑得好开心——后来纳克看到母亲,连忙把滤网递给她,并站起来接过她手上的牛奶桶。

克丽丝汀在制酪场徘徊。外室的上半扇门一直开着——她看见家人在炉子上添燃料。尔郎、孩子们、女佣和三个牧夫在火光下围炉吃东西。

她进屋时,他们已经吃饱了。她发现两个么儿在墙凳上就寝,似乎已经睡着了。尔郎在床上缩成一团。她踩到他的短上衣和靴子,走过时特意捡起来,然后走出门外。

天空还很亮,西面的冈头仍有一股红光;几朵暗云在晴朗的空中飘浮。夜幕降临了,好安静,冷得刺骨,看来明天会是好天气——现在没有风,西北面吹来冰冷的寒气,灰石高山也有气流飘来。月亮挂在东南面的低冈上,贴近泥地上空那团雾蒙蒙的浅红光影。

那头陌生的公牛在高地上哀鸣。此外四处静悄悄的——惟有河流在他们的挤奶场下方奔流,小溪流下草坪,树林昏昏欲睡作声——松林有点不安——扰动几下,静止一会儿,又骚动起来——她忙着整理墙边的牛奶锅和水槽。纳克和双胞胎走出来——母亲问道:“你们要去哪里?”

他们要去睡谷仓——制酪场的乳酪和奶油味儿太浓了——还有牧夫睡那边,气味也不好闻。

纳克不直接去谷仓。母亲仍看见他那浅灰色的身影浮在树林外的暗绿草田边。不久女佣来到门口——看女主人站在墙边,吓了一跳。

“爱丝翠,你还不睡?天晚了——”

女佣咕哝几声——她只是要到牛房后面去。克丽丝汀一直等着,看她再走进屋内,才宽了心。纳克今年十六岁了。庄园的女佣人跟他笑闹的时候,他母亲总是防着她们。

克丽丝汀走到河边,跪在水面突出的石板上。河水几近全黑,宽宽流过面前;只有几道波纹指出流水的航道;上流不远处怒涛汹涌,在暗夜中自花花的,响声如雷,造成一股冷风。现在月亮升上高空,光线转强了——带露的树叶闪闪生辉。水面的波纹也映出一道寒光——

尔郎在背后叫她的名字——她没听见他沿草地走下来。克丽丝汀把手伸入冰凉的水底,捞起两个压着石头沉在底下的牛奶锅;双手抓着东西跟丈夫回去。爬坡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到了小屋内,尔郎脱衣上床:

“克丽丝汀,你不来安歇?”

“我得先吃点东西——”她坐在炉边的三角凳上,膝头放点面包和一片乳酪,眼睛盯着地板石坑中慢慢熄灭的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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