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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爱情进行时

爱就在身边

“你还好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电波那头传来。

“是你吗?”她用颤抖的声音怯怯地问着,是不敢相信,还是没有想到,她总之是感觉很突然。

从毕业分手的那天起,她就没抱过幻想,今生的那份牵挂永远像天上的星星那样,只能在夜晚出来陪陪她,而天边一旦泛起鱼肚白,它将被收起,藏在那个无人看到的地方,发酵。

“我离婚了。”接着是沉默,他没再说什么。

“为什么?她不好吗?不够爱你?还是你……”她感觉自己此刻好苍白,问的是那样的多余,像一个3岁的孩童。自己还想说些什么,但她把余下的吞进肚子里。

“原因很简单,见面再告诉你。”他仍然是沉着的。还是原来的那种性格,一点没有改变。“我们见个面好吗?周日在那个咖啡厅,不见不散。”嘟嘟嘟,那边电话已挂断。他还是那样果断,没有等她回答,没给她任何的机会说行与不行。

她精神开始恍惚,回忆,回忆,还是回忆……

风吹的人睁不开眼,她紧缩在一团,只是流泪。他没有像平时那样给他温暖的怀抱。“想开点,我们不能不考虑现实,我不可能离开父母,也不可能违背他们的意愿,你那样漂亮,有很多人喜欢你的,找个爱你的做老公,你会幸福的……”他夸夸其谈,为她设想着未来,好像她的未来掌握在他手中一样。她哭成泪人,蹲在那里,他转身走开,没有留恋,没有一点的心痛,这也正是她当初喜欢他的原因之一——果断。

她毕业后正像他说的那样,上门介绍对象的人很多,有事业单位的,有私企老板,也有军官,她没有想太多,很顺从父母的意见,和一个为人老实厚道的男人结婚了,婚礼上,她笑的很牵强。在别人眼里她是幸福的,有个爱她的丈夫,又很有钱。汽车洋房样样俱全。只有她自己明白,心灵的深处,始终有个声音在喊,有个影子在晃动,挥之不去。慢慢的,她开始适应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感觉,躺在他的怀里,很暖也很安全,他为她安排好一切,从不让她干家务活,请了保姆,但她总是觉得缺少点什么,到底是什么?她却弄不明白。

眼睛一直望着时钟,星星笑着向她眨眼,她失眠了,等天一亮,就要和她朝夕梦想的人见面了,他变没变?老没老?说些什么?在她的脑子里,像电影在放映,一遍一遍,她想象着,明天将会发生什么?她去不去?她翻个身,还是睡不着。“怎么了,亲爱的,还不睡,有心事吗?”老公关切的问。“没什么?你睡吧。”她不敢看老公的眼睛,敷衍着说。这一夜,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做着各式的梦。

早晨起来,她梳洗完毕,吃过早点,送老公到门口。等老公走后,她忙转身回屋,在梳妆台前停住脚步,看看镜中的自己,已不是那样清纯,多了些女人的风韵在里面,还是那样的美,那样的温柔,她平时从不化妆,虽然老公总是给她买化妆品,她从没用过,今天,她拿起了化妆盒,施了点淡妆,更显妩媚,更显女人的柔情。她很满意,然后走出家门。

她走进那家咖啡厅,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窗子附近的桌子旁,还是那件蓝色的背靠背上衣,那是她和他一起买的,因为她喜欢,她说:“她喜欢蓝色,他穿着看起来更帅。”时隔十年,他还在穿。她坐在他的对面,他深情的望着她,半天没有说话。“你还是老样子,没变。能说说为什么吗?”她关切的问。他凝视着她“想你,忘不掉你。”他深情的说。她脸一下子变得有些烫,有些不自然,“都过去了这些年,还说这些干什么?我们是不可能的,我有丈夫,有孩子了。”“这些都是无所谓的,只要我们是相爱的,离婚吧,嫁给我。我会好好待你。”他那样的自信。她笑的很牵强,一丝丝的凄苦挂在嘴角。她回忆着自己这些年来心里的苦,这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男人,今天就坐在自己的面前,她却没有了往日的那份爱恋,脑子里都是老公和孩子的影子,她又在回忆,但内容却变了。“我们是不可能的,我不能舍弃他们,舍弃现在的家,我现在很幸福。”她是那样的冷静。他很愕然,“你不爱我了吗?你忘记了我们当初的誓言了吗?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你的心就这样狠吗?”他眼里满是泪光。她的心一下子变得好柔软,伸出手,安慰他说:“不是我心狠,是现实让我别无选折。我不能那样的自私,他很爱我,我已经很适应这个家,我离不开它。我已不再年轻,当初我给了你机会,是你不要的,我求过你。”“你在惩罚我吗?”“不是惩罚,我说的是现实,我们不再是十年前的我和你了,有责任,有义务在肩上,不能不管不顾,其实爱是平淡的,它就像溪水,缓缓的流入人的体内,看似平淡的东西,才会长久,越是激情的东西,消失的越快。我习惯了这种平淡,习惯了这种真实的美好的东西。所以拥有时我会珍惜它,这还得谢谢你,是你让我一夜间看透了我的心,我想要的,真的,说实话,这些年我一直活在虚无缥缈的回忆里。”她缓和了一下“你好好想想,你这十年间,对她就没有一点爱吗?也许你没有发觉,但离开她时,有没有一点点的失落?为了孩子,和她复婚吧!”他没回答,只是沉默,很沮丧,很失落。

她离开了那个咖啡厅,头一次感觉轻松,抬头看看那个红艳艳的东西,心情变得好轻松。

花开花落会有时

花开花落会有时

她走了,永远地走了,留下一个十五岁的孩子。

她,一个十五岁的未成年少女。一直在妈妈的羽翼下成长。因为单亲家庭,所以妈妈总是满足她的要求,来弥补没有父爱的心灵;因为单亲家庭,她自幼很少说话,甚至曾患过轻微自闭症。

现在,一场无情的车祸将她仅有的妈妈带到上帝那了。妈妈的离世令她伤心欲绝,但她下定决心:坚强的活下去。

茫然地看着社区人员处理妈妈的丧事;静默地听着邻居们的“节哀顺变”,社区人员讨论她的去处。最终她坚定地拒绝去福利机构。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守着房子。她照旧去上学,依旧成绩第一,仍旧是优等生。

两个月后,那个自称是她父亲的男人出现,带她离开了这座她生活了十五年的城市。

又一个十五年。

她回到了这里,回到了有亲人的地方。十五年了里,她的世界只有自己,她封闭自己。她的身边有的只是书本、工作及对妈妈的思念。十五年,足够让她知道,为什么她十五岁以前没有见过父亲。

她是父亲的第三个孩子,她下面还有两个弟弟。父亲有一位法定妻子,四位情人,加妈妈五个。

十五岁以前,她是一个私生女。从母姓,未见过生父。父亲每月汇钱,她与妈妈衣食无忧。

十五年里,她听任父亲安排。当年派人去学校替她转学,继而进入到那个家,进入一个有血缘没有亲人的家。沉默地看着大妈眼中的愤恨。然,已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影响她的情绪。她的心在妈妈闭眼的那一刻就关闭了。

妈妈最后说:一定要坚强活下去,莫怪你父亲。我爱他。

为了这句话,她活下来。

按照父亲的要求,她开始在那个家生活。父亲要她跳级,她拼了一年考上大学;父亲要她学商,她拿了一个MBA;父亲要她进公司工作,她两年坐上总经理的位置,完成上百个项目;父亲要她……她就……一直是父亲要,不是她要。她从不选择,更不会拒绝。

她知道她会离开那里,她知道她不属于那里。即使那里锦衣玉食,却不是她休息的港湾。

走的那天,她回家问父亲,为何要接她回来。

父亲头也没抬地告诉她:我不想我的血漂流在外。听完后,她面目苍白。

三十岁,她彻底离开。

斗转星移,物是人非。城市的马路拓宽了,街道干净了;小区的绿化多了,环境更优美了。唯有她还是那么孤独。

以前,睡不着的夜里她会呼吸着小区里的花香,静静地看夜空。平复内心的焦躁。

从脖子上拿下项链,拆下钥匙,打开家门。

当年,她拿了几件衣服和妈妈的照片跟父亲走了。这里被封存起来,无人踏入。

二十岁工作那年,她找人开始到这里定期打扫。与原来一样,一物未动。

这里有太多她和妈妈的的记忆。朦胧夜里,她好似听见妈妈唱着摇篮曲;晨光乍现,恍惚看见妈妈向自己走来;躺在妈妈生前常睡的躺椅上,发现墙边,妈妈弯着腰笑着拍手诱她学走路的身影;依稀听见自己没考好伤心时,妈妈安慰的话语,心疼的模样。

情不自禁,眼里蓄满泪水,稍不留神就会成串落下。扬起头,吸吸鼻子,轻轻呼气,将眼泪逼回。这是她惯有的动作。十五年,她无泪。

凭着高学历,深资历,多经验,她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没有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你欺我瞒;没有了繁多的宴会、应酬。每天朝九晚五,过着一般人的生活。

话不多,笑容少,工作认真,不喜聚会。这就是同事们对她的评价,少的可怜。

一年后的生日,她碰到了大她四岁的他。高大、英俊、温柔、笑起来如木春风。她心惊,不愿多想。

他是从加拿大调来的经理,他们在一个办公间。他有貌、有钱、有权。他是女孩子心中的“白马王子”、“金龟婿”。很快,他和公司里年轻漂亮的单身小职员聊的火热。

她心酸,别过眼,不看。她默默地不出声。他身边不停的换人,在办公室里耳鬓厮磨。虽气却不恼。

她不喜说话,不擅男女关系。她认为,如果是她的真命天子,只需眼神便可交流,就可知道双方所想所感,所以他不是她的天。

办公室里传出他与一位小助理交往,她依然沉默。

公司会餐,她被迫出席。主任答谢她的业绩,向她敬酒。他替她挡下。那晚,她滴酒未沾,他却满身酒气。

她说:你不用这样。

他笑说:你不擅饮酒。喝酒,我来就好。

他仍像个花花大少,到处放电,四处留情。有意无意在她面前和小助理甜言蜜语,你侬我侬。

本以为自己不在乎,坚信自己控制力很好。没想到,当她看到小助理吻上他的唇,她猛然拉开小助理,抽出纸巾使劲擦他的唇。她不要他的唇有其他女人的痕迹。看见他眼里的笑意,她惊醒。拿起包包,逃离那里。明知他是故意,仍然在意。

她的心抽痛,已经滴血。泪无声无息地滑落,止也止不住,似要将十五年的不快一并释放。都说:每一次的隐忍都是为一次地爆发。

不久,她又找到一份工作。第二个月的最后一天,他出现在她的面前。这次他是她的顶头上司。他没有再“招蜂引蝶”,只和她认真工作,他注视着她。他的眼神令她不安,她开始害怕,她快要窒息。

她离开了这座城市,她只想逃到一个没有他的地方。他却尾随而至。

她吼他:为什么来这儿?为什么不放过我?

他正色回答:只因你是我的至爱。

简短的一句话令她怔愕。她摇头,苦涩地说:对不起,我不需要。当我决定离开,就表示我再也不奢望爱这个东西了。她泪如雨下。

他走上前,不顾她的挣扎抓着她的双肩:你需要,你一直渴望的就是爱。她拼命摇头,他拥她入怀,紧紧地抱住她,缓缓说:这对我不公。天下乌鸦不是一斑黑。不要因他的花心而给我盖棺定论。你是我的唯一。

她泣不成声:我要怎么相信你?我该怎么做?

他轻轻地在她耳畔说:只要你心里有我,只要相信你的心,相信你的感觉。同时,也相信我。

她在她怀里点头。他又说:那份离婚协议书我永远不会签字。

她轻笑。

其实,二十六岁时,她依父之言,嫁予他。

集团联姻,她是利益的牺牲者,他亦是。婚后,他努力经营这份婚姻。他对她的呵护,体贴令她沉迷。渐渐的他的喜怒哀乐牵动她的心;他出差她会牵挂他、会想念他。她越来越在乎他。后来,他忙于工作,无暇顾及她。她开始心慌意乱,胡思乱想。他们婚姻的开始无关于爱情,无爱的婚姻让她无法坚持下去。最终逃离。

一年后,他终于找到她的落脚点,她生日那天追妻到这儿。为了让他的老婆清楚她已经爱上他,不愿其他女人占有他,才会在办公室玩那种幼稚的游戏。幸好,她最后明白了自己的心。

摸着她的长发,他说:我不会让你做第二个柳媛。

她微怔。

他点头:我知道。一切的一切我都知道。所以,我理解你的落荒而逃,原谅你的不辞而别。

泪湿了眼。

柳媛,她妈妈的名字。十五年没有人提起了,就连那个说会爱妈妈一辈子的男人也没有提起过。她并不恨父亲,虽然当年丢下她们,却让她们衣食无忧。她只怪妈妈有眼无珠,太过痴情。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自此断送了未来,埋葬了青春。

未婚生子,她一个人要承受多少鄙视的目光;她一个人要忍受多少不堪入耳的唾骂。妈妈很坚强,毅然决然生下她;但妈妈也太软弱,没有父亲无法生存。她太爱那个男人了,错误地认为他是她的天。

现在的她不需要依靠别人,亦不需要别人施舍的爱情。当她自以为的想她可能不是他的唯一时,留下一份她签好的离婚协议书离开。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但心还在他身上。直到此时,她终于明白妈妈为何不在乎名份,终于知道妈妈为何会不顾众人反对生下她。因为,她是妈妈对父亲爱的延续。

她躺在他的怀里,数着他的手指问:你知道我为什么只叫他父亲吗?不待他回答,她自顾自地说:父亲是敬称,爸爸是昵称,我敬他是我的长辈。

他没有出声,她捧起他的脸,笑的像个小孩子:以前我只有妈妈一个亲人,而现在我有了你以及你的家人。我不再形单影只。

他笑起来,将她抱紧,眼里满是宠溺。

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她觉得真的很幸福。

妈妈,你看到了吗?

一个人的舞蹈

柔美的舞步在地面滑行,整个舞房仿佛都充满了华尔兹优美的旋律,黑色的舞裙随之旋转犹如跳动的精灵,精致的面庞像是无比圣洁的白色羽毛在她的舞步间飘散,一拍跳一步,每小节三拍跳三步,一个人竟然能跳起那么优美的华尔兹,她的动作像是波荡起伏连绵不断的波涛,加上轻柔灵巧的旋转,舒张大方而华丽多姿,宛如一翩翩的蝴蝶在花丛中起舞,此时她的身体已经和音乐合为了一体,宛如最优美的黑色精灵。

我叫重凌你好。重凌还是像高中一样挽起了头发在后面揪起一道马尾,明亮的笑容在秋风里化为飘落在秋天的枫叶形成了一道弧度。

你好,我是安。安的嘴角扬起轻微的弧度,精致的面庞像是画家的精心的雕塑,他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充满了雾气。

重凌的心轻轻的颤粟的一下,没敢看安的眼睛,而他的声音仿佛带着柔软的质感在的耳间萦绕,宛如一抹动听回声。

安,走请你去喝咖啡,一个男生拉着安去喝咖啡,而重凌只是呆呆的望着他的离去,随后秋风中她清澈的看到安回头对她笑,笑容落拓而明朗像是一段美丽而柔美的华尔兹,在炽热的白日光下显得无暇可击。

这是重凌第一次和安见面,而安已经深深的埋在了重凌的心里,像是这个秋天的大雁掠过的痕迹深深的刻骨的留在了天空,因为这时已经暗示着枫叶的凋零与飘逝。

重凌从来没想过安是他的舞伴,当老师点名安是我大学4年的舞伴时,重凌有点眩晕感,仿佛心里起了一阵秋风带着一地幸福的树叶在空中凌乱。

这是省里最好的艺术学校,有歌唱,舞蹈,书法,跟绘画,当重凌开始她的大学生活时,安走进了他的生活,和安练舞的时候,她觉的这就像是梦寐里,可以闻到安身上淡淡的清香,淡而深刻的清香,她发现安不喜欢说话,闷得像颗木头,偶尔看见重凌的舞蹈会淡淡的笑,眼里充满了雾气。

安说:重凌知道吗?你的舞蹈仿佛带着恍惚的暗示像是一朵温馨而孤独的花。当安跟重凌手这句话的时候,重凌在哭,因为奶奶刚刚逝去。

安用温和的话语来安慰重凌,重凌可以看见安眼里的一抹忧伤,像是一道明媚的伤口,在隐隐约约的作痛。

重凌是个害怕失去的人,失去对她来讲,像是一种撕裂的从她生命中拉扯出什么东西,她痛恨这样,因为害怕失去就是懂得怎样去珍惜,她珍惜每个从他生命留下投影的人,她珍惜每一个曾经爱过她的人,就算过往的尘土掩盖了这些,她还是拼命的吹干它们,因为她要清澈的看见谁在她的生命力留下了痕迹,因为可以回忆。

安是一个异常漂泊的人,不是人在漂泊而是意识在漂泊,他喜欢望着湛蓝的天空,因为他说,我没有家,只有前方的一片深沉的土地,如果连路都没有了,那只有深深的望着天空了。

后来有女孩给情书给安,让重凌递给安,好多好多的女孩,又有好多好多的信件,当重凌把信件全多递给安时。

重凌,做我女朋友吧,我会让你幸福的。安扔掉那些信,嘴角扬起的弧度还是那样迷人。

重凌觉得她的脸有点烫,她没想到安会这样说。

之后,重凌名正言顺的成为了安的女朋友,他们在学校的树荫下看书,学校的公园里散步,一起吃饭,一起笑,一起哭,一起说小时候的事。

这段时光在重凌心里是快乐的,一生中仅有的快乐。

重凌知道今天是我们恋爱的第几天吗?安用温柔的语气问道。

2年零12天了安。

那大学念完了,去结婚好吗?

恩。

那天,重凌和安跳了一段华尔兹,旋转跳跃,宛如世间最美丽的舞蹈,庄重典雅而飘逸欲仙像是破空的鸟儿在空中完美的滑翔,重凌陶醉在她的舞步里,每一下的滑动舞步仿佛都带着甜蜜,而这段完美的舞蹈在时光的绽裂中变得狼狈不堪,像是一道鲜艳的伤疤在舞台上沧桑。

当天晚上,他们在宾馆过夜。

季末,枫叶已近凋零满地,树梢上已经变的光秃秃,冬天快要降临了。

那天安给了一封信给重凌,随后干净的离去,离开的身影像是残阳的那一抹血红。

安,要跟他分,说他已经玩够了,没必要在进行下去了。这时候重凌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安的孩子,当她怀上的时候,她就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落。

重凌在被子了哭了一晚上,暗哑的抽泣声,像是撕裂的伤口在流着鲜血。

第二天,重凌看见安和另一个女孩挽着手有说有笑,重凌眼角噙满泪水,她真的不想哭,而安的眼神只是瞟了一下,当天晚上重凌去找安,说她已经有了安的孩子,而安只是默默不语,眼里充满了雾气,他决绝的对重凌说:

你走吧,这些仿佛不能挽回我对你的心,我已经不再爱你了。

那天晚上,重凌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她觉的自己开始麻木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的眼泪已经不再流淌,她怜惜的摸着肚子,这个孩子,注定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了。

而这时从黑暗中冲出几个人,她们气势冲冲的向重凌走来。

你干嘛,要去纠缠安,难道你不知道他已经不喜欢你了吗?不要脸!

她们一把把重凌推到地上,拳打脚踢,嘴里还恶狠狠的说叫你放贱。

第二天,重凌抚着肚子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有剧烈震荡孩子可能保不住,重凌第一次开始不知所措,她跪下来求医生救救她的孩子,可医生只是无助的摇摇头,重凌扒在地上暗哑的抽泣,抽泣的声音像是世界最凄凉的歌曲,在无力的呻吟。

重凌把孩子的一根骨头埋在了学校的树荫下,她在孩子的坟茔前跪了一晚上,而她总觉的有人在她的旁边,而她早晨起来她发现有人在她的身上,给她盖了一件衣服。

自从孩子流产后,重凌再也没见过安,那道落拓的笑容也从他的视线里消逝,而重凌再也没有相信任何一个男生,她很所有的男人。

天空飘着雪,今天是落的生日,也是重凌和安的恋爱纪念日,落没有生日,因为他从没看见过人世。

茫茫大雪中重凌隐隐约约的看见有个人在学校的树荫下坐着,他戴着一个黑色的帽子,重凌已经买好了玩具来看“落”,当她走近那个人的面前时,那惊呆了,是安,他的脸色怎么变的怎么苍白,安一看见,重凌来了,转头就跑,那道身影在漫天大雪里消散,重凌看见落的坟茔前有着一朵,重凌最喜欢的马蹄莲。

3月5日,重凌收到一封来之南京的信。

重凌,我对不起你和我的孩子,以前不敢说的话,在死之前我还是要鼓起勇气了,重凌我从来没有放弃过爱你,你知道吗?我根本不爱那个女孩,我只是要让你知道,不能再爱我,我不配拥有你的爱,我已经狠狠的打了那个女人,是她杀了我的孩子,我把她的肋骨断了一根,我快要疯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真的对不起你重凌,我恨我自己,重凌知道吗?我是癌症晚期,我不能再辜负你了,我不能让孩子还没有出生就没有爸爸,所以,我才这样对你,因为你还可以去再去找另一个比我好的男人,一生中最爱的女人重凌。

重凌的眼泪从眼角溢出,她的哭声很寂静,寂静的像是一滩死气的湖水,而她的伤口在这滩死水里溃烂。

3月8日,安长眠于土地。

柔美的舞步在地面滑行,整个舞房仿佛都充满了华尔兹优美的旋律,黑色的舞裙随之旋转犹如跳动的精灵,精致的面庞像是无比圣洁的白色羽毛在她的舞步间飘散,一拍跳一步,每小节三拍跳三步,一个人竟然能跳起那么优美的华尔兹,她的动作像是波荡起伏连绵不断的波涛,加上轻柔灵巧的旋转,舒张大方而华丽多姿,宛如一翩翩的蝴蝶在花丛中起舞,此时她的身体已经和音乐合为了一体,宛如最优美的黑色精灵。

这是重凌的最后一次舞蹈,她一个人的华尔兹。

3月15日,重凌在安的坟前喝下一瓶农药,身亡。

被蹂躝的浅色唇彩

在雾城的别墅区中,有一家人很引人注目,那是纯女户之家。户主是个49岁的陈姨,年轻时是大美人,现在虽然年纪大了,丰韵仍在;女儿露雪今年30岁长得和她一个模子,皮肤白皙,身材丰满,高挑的个子象模特一样婀娜多姿走在街道上总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她在一家化妆品厂里做厂长;膝下有一个小孙女晴儿,今年10岁由于早熟,出落得亭亭玉立。但是自古红颜多薄命:陈姨的先生五年心脏病去世了,她的女婿出车祸走了半年,家里一下子只留下三个女人相依为命。

露雪是个能干的女人,她们厂里的业绩很好,很多的业务都是她这个厂长亲自去谈判签到的。这天晚上她约了一个男客户在蓝鸟咖啡屋谈业务代理的事项。那晚柔和的灯光显得露雪特别的白皙迷人。而那个如约而至的男人更是高大英俊,文质彬彬。两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当晚就把所有的业务细节谈好,那个男人叫官,他当晚就大方的交了前期的加盟保证金和价款,共计十万元。这让露雪对他刮目相看,因为平时她去见客户的时候,客户还要去他们厂里回访考察才交钱的,但官表现出很大的魄力,说一不二的大度给露雪留下很深的印象。

当晚他们相谈甚欢,无所不谈,到了夜深人静,咖啡屋要关门了,他们才无奈地依依不舍的道别。但是他们之间双方都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露雪感觉到久违的少女般的心跳。

第二天一早,露雪回到厂里,只见自己的办公室里摆着很多鲜红的红玫瑰,上面还滴着水珠。上面有一片卡片:“亲爱的雪儿,昨天一见,我深深的被你打动了,为了表达我的长久的爱,特意送上999朵玫瑰。爱你的官。”露雪又惊又喜,她的老公当初追求她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的浪漫过,特别是老公走了半年,自己的世界中没了男人,本来是灰色的天空,现在因为官,因为这些玫瑰特别的明亮和多彩。露雪很开心。这时候电话响了:“雪儿,我的花收到了没有呀?”“收到了,谢谢你!不过下次请你别这样了,我不需要!我结过婚有孩子的人了,收不起这些重礼!”“为什么?怕你老公介意?”“不,他不在了,但我有家有责任的,请你不要再送了!”露雪回绝着说。“你老公不在了,去哪里了?美国?”“天国!”“哦,这样有什么所谓,我爱你不介意这些的,我爱的是你的人,只要我们合乎礼仪和法律就好了,你现在还可以有选择的。放心,我明天还来,一会儿下班了,我来接你!”官坚决地说。

下班前半个小时,穿着西装拿着红玫瑰的官出现在厂的门口,他是开着大众车来的。全厂的姑娘们都围在一起议论:“哗,好出色的男人找谁的?”“如果是我的男朋友就好了,好英俊哦!”“是呀,真羡慕这个收花的人。”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露雪的心里甜美极了,初恋一样的感觉油然而生,她陶醉了!

以后的日子里,官每天都准时去露雪的家门口接她上班,晚上接她去吃饭,总是出双入对的,出入在高档的地方。每天还送很多东西给雪和陈姨和晴儿。经过半年的时间,露雪觉得自己接受了这个斯文和善解人意的官了,妈妈也同意了,所以很自然的官就搬进了这个有特色的女人之家,和露雪同居了。

开始的时候,偶尔官也去做点好菜慰劳大家,全家都慢慢的信任了这个外表温顺尔雅的官。但是慢慢的官好吃懒散的性格就显现出来了,他每天自己穿的衣服都处乱扔,总是到处抽烟,特别的喜欢喝酒,每天晚上都喝。常常还带一帮狐朋狗友来家里赌博,搞到家里乌烟瘴气的。陈姨虽然不喜欢,但为了女儿,她不好说什么。毕竟家和万事兴。

露雪每天带官回家,所以在这个家里,官象是皇上一样,总是呼风唤雨的,脾气越来越坏,越来越大。有一天晚上他喝醉了酒,露雪不在家里,他借着酒疯,打了陈姨和晴儿。他因为赌博常常输钱,总是在想方设法骗露雪的钱,有时候还在外面花天酒地,陈姨前些天在街道上就遇见官抱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进了一家旅业,陈姨不敢告诉露雪,她想让这个的坏家伙早点滚蛋。所以她和露雪谈了,真诚的对她说:“小露呀,官的人品不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要好好的看清楚,最好重新选择。”但露雪被爱情的甜蜜蒙骗了眼睛。她根本也不相信。

露雪认为官以前不是这样的,只是因为喝醉了酒所以犯错了打了她们。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得来的伴侣,就互相体谅一下吧,和他谈,让他改正,给他一个机会吧!于是露雪把妈妈的想法告诉了官,让他改正。官听到陈姨的批评,他很不满意,怀恨在心。他在寻找机会报复。

终于露雪去外省出差了,官很高兴,他觉得晚上就要给这个老太婆一个教训了,他早就想打陈姨一顿以解心头之恨。因为他知道陈姨总是借钱给别人,但是对于自己,她总是很小心谨慎。从来也不肯拿钱给他。这更增添了他对陈姨的仇恨。

想到晚上,趁黑可以偷偷的摸进去打陈姨一顿,神不鬼不觉的,官在外面吃晚饭的时候很开心,不知不觉喝多了,头昏脑胀的他就回露雪的别墅里了,家里一片静悄悄的。官悄无声息的开了门,进去了。客厅里没人,房间门打开着,也没人。

官蹑手蹑脚经过卫生间的时候,只见门开了一条小缝,他往里面一看,只见陈姨正在洗澡,哗哗的热水冲在陈姨洁白的躯体上是那样的迷人,那样的性感和温润。官情不自禁的停住了脚,拼命的吞着口水,他恨不能进去蹂躝着她,发泄着他压抑已久的不满和冲动。于是官冲了进去,他不顾一切的蹂躝着,发泄着,陈姨拼命的拚搏,但是娇小的她在高大的官面前一点法子也没有,就象小绵羊遇到了饥饿千年的老狼一样,毕竟没法反抗得了,她失声痛哭着,打骂着。官死死的勒紧她的脖子,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叫出声音来,在她身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发泄着,终于慢慢的,陈姨安静了,一动也不动。官随着全身舒畅的放松,也不动了。过了一会儿,官有点清醒了,他一摸,陈姨没气了!官吓得瘫倒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官看着陈姨,想起她对自己的蔑视和排斥,官仍感到不解恨,又拿家中砸煤的斧头冲进卧室,用来陈姨的衣服蒙在陈姨头上,骑在陈姨的身上,用斧头朝她的头上砸,一口气砸了十几斧头。官想到花园里有个以前晴儿养兔子玩的大坑,就用铁锹把坑里的土清了几下,回房子用被子把陈姨包裹起来,扔到坑里。

过了很久,他回过神来,用花洒里的热水把卫生间洗干净了。再跑到花园里看了看,四周寂静无人,就把陈姨的尸体埋好了。他回到另一个卫生间洗好了澡,穿着睡衣跑到厨房里去找吃的,挖了这么久,他觉得饥饿极了。于是他拿起冰箱里的牛排到微波炉里热了热,拿起一瓶红酒就喝了起来。

这时候大门开了,背着书包的晴儿回来了。只见她穿着超短的校服裙子,满脸的通红一进来就大声叫着:“外婆,我饿了,我去打球回来晚了。”官醉意浓浓的说:“你外婆去要债了,不在。来我们一起吃吧!”晴儿天真的说:“好呀,我最喜欢吃牛排的了。”于是晴儿坐在官的旁边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官眯着眼睛一看,只见晴儿的运动装的校服最上面的扣子开了,露出刚发育小小白白的胸部,就象小荷露出尖尖的角一样的让官垂涎三尺,官象饿狼一样扑了过去。晴儿挣扎着,反抗着用力咬了官的手,但是晴儿越反抗,官越兴奋,一切都晚了,一朵娇艳的小花刚看到阳光,就被蹂躝了。晴儿浅色淡雅的唇彩留在了官的脸上和手上,那个深深的牙印显出了晴儿最大勇气的反抗。地毯上的那一抹斑驳红色触目惊心的痛。

官得手了,晴儿哭着飞跑进厕所里,拼命的洗擦着自己的身体。这时候门铃响了,露雪回来了,官大惊失色,假装镇定地说:“亲爱的,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叫我去接?”露雪刚想跑过去抱官,当她的眼睛一看到官的脸上,突然花容失色了。

官脸上的唇彩,露雪太熟悉了,这是自己送给女儿的。看着官下意识的按着手,露雪跑过去拼命拉开官的手,看到深深的一排牙印,惊讶地问:“你做过什么了?”“这。”官无言以对。

露雪拼命的走到女儿的房间里一看,只见自己含辛茹苦带大的女儿伤痕累累,她伤心得要命,大力地摇着女儿的身体,焦急成分地追问:“晴儿,快说,这是怎么回事?”“妈!他把我。”女儿说不下去了,扑在妈妈的身上,耻辱的泪流满面。委屈的泪水如河堤崩裂般的汹涌!露雪把门反锁起来,打电话报警了。官拿着家中砸煤的斧头,在外面拼命的撞门。露雪和晴儿害怕的抱成一团,颤抖着。

还没等到官撞开门,警察来了,官俯首就擒了,警察把官带走了。在法院审理后认为,官酒后将露雪的母亲残忍杀害,手段残忍,情节恶劣,已构成故意杀人罪。同时官某还猥亵幼女,情节恶劣,社会危害性极大,行为构成犯罪,猥亵儿童罪,数罪并罚判其死刑。

在审判台下,露雪特别的后悔。是自己的冲动,引狼入室,造成了母亲的冤死和女儿的被辱。幸亏自己送女儿的唇彩让自己及时发现了案情并报了警,否则后果更不堪设想。受伤的母女两人紧紧的相拥着,流下痛苦的泪水。

事件过去了,但在两人心底的伤痛是一辈子也无法抚平的了。露雪的痛苦经历告诉了世人,选择男朋友一定不要只看外表和甜言蜜语,也不要被小恩小惠所收买,一定要看清楚他的本质,要爱就爱有责任心和孝心的男人。千万不要轻易交出自己的身心,要在深度的了解后才能慎重地决定自己的选择,有时候选择得不好,将永远也无法回头,错了就是一生一世的痛,婚姻不象脏布可以擦洗得干净,重新来过;走错的日子也不能象写错的铅笔字一样被擦掉!谨慎呀,姐妹们!千万别再引狼入室了!

落了一夜泪

传说每个人都曾是无泪的天使,遇见自己喜欢的人就会流泪,从此成为凡人,所以不要辜负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因为你和他都为对方放弃了整个天堂!

天美落了一夜泪。不知不觉,天已亮了。

雷鹏在那边也在掉泪。

雷鹏认识天美应该算是一个很偶然很浪漫的过程,那天,雷鹏从咖啡屋出来向坐骑走去,甜美正好从他的车旁经过,雷鹏不经意的看天美一眼,天美有一种骨感美,甜美的眼光和雷鹏相遇,天美的眼睛里含着笑,笑里有一丝忧郁。已是傍晚,对过的霓虹灯照在甜美的脸上,妩媚、动人。雷鹏毫无准备的跟她打招呼,你好。天美微微一笑,轻轻说声:我不好。雷鹏梢一楞,随即也笑了,天美的声音有一种诱惑力,很性感。雷鹏说,我能请你和杯咖啡吗?

好啊。

于是雷鹏又返身回到咖啡屋,只是在这一瞬间,雷鹏身边多了一个天美。

雷鹏问甜美喝点什么,甜美说,我吃饭吧,还没吃饭呢。

不知为什么,雷鹏又微笑了。

甜美随意点了个黑胡椒牛肉饭,雷鹏一点不饿,但是,雷鹏说,哦?我也喜欢这口。

他对小姐说,两份。

吃着饭,天美问雷鹏,你是有钱人吧?

雷鹏说,为什么这么说?

天美说,不为什么,随便问问。

你相信缘分么?

雷鹏刚刚觉得天美的个性不同寻常,一听天美这么问,又觉得天美流俗了。但是他说,

原来不信,今天信。

天美说,佛说前世的1000次回眸,才换得今生的擦肩而过。我们差点就擦肩而过。你说,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我们同在一个城市,并且能够擦肩而过,不是缘分么。

雷鹏说,咱们这种人是不需要等缘分的。

雷鹏接着笑道:我在书上看到这么一段关于缘分的:假如你是男人,你一定要有钱,如果你没钱,你个子一定要高,如果你也不高,你要幽默,如果你也不幽默,那你只好等缘分了;假如你是女人,你一定要漂亮,如果你不漂亮,有钱也行,如果你也没钱,你一定要温柔,如果你也不温柔,那你只好等缘分了。

天美也笑了:这是关于缘分最彻底明了的注解了。唉,缘分是多么无奈的事啊。佛说:修十年同窗,修百年同床。缘分是多么不容易的事。

雷鹏说:同窗还好,这辈子就可修来;同床得前辈子就开始修,或者,我们现在修,下辈子有缘。

天美说,你还是有钱。

雷鹏笑了,因为他个子不高,但是,他说,我幽默。

天美说:呵,你就只凭一张嘴哄人么?那不会长久的,你必须有钱。

雷鹏说:哪能呢,我本善良,哪能光哄人,我可是好人哪。

天美也笑了:你现在好个给我看看。

雷鹏:难道你现在不开心么?你开心了,就证明我是好人呀。

天美突然把脸一拉,说:谁说我开心,我一点不开心。

雷鹏忙说:为什么呢,说说好么?也许我么能帮助你呢。

天美扑哧又笑了,其实我今天也算开心。

雷鹏笑道:是不是?就是么。嗯,你刚说你不好,为什么?能说说么?

天美说:不能。

两人象老熟人似的,吃完了饭,雷鹏又要了咖啡。

虽然雷鹏对天美的印象有些说不上,但是,他觉得天美是个有点奇怪的女人。雷鹏很喜欢有个性的女人呢。

他们愉快地聊着,天美说,11:00了,我该走了。

雷鹏说,那么快!我还以为才8点钟呢。天美不屑的笑了笑。

雷鹏问天美要手机号,天美说,我相信缘分,缘分到了,你会知道我手机的。

临别,雷鹏诱惑天美说,你给我的第一印象是:行走时香风细细,坐下时嫣然百媚。

天美一撇嘴,说,拜拜。

雷鹏是个36岁的钻石王老五。大学的时候,喜欢上当时的校花,可是,他费尽心思却没能被校花。接着雷鹏又去追求其他漂亮一点的女孩,结果,又碰了一鼻子灰。雷鹏从此说自己受刺激了,然后就堕落,不再去追任何女孩,如果有女孩喜欢他呢,他就假装也很喜欢小女孩,等到女孩认真了,他则快刀斩乱麻果断结束。等到雷鹏大学毕业,先是在一家广告公司打工,半年后,他已熟知公司的运作。他立刻辞职自己开了广告公司。

雷鹏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善机变,没几年,他的公司在所在的城市已成为广告公司的龙头。雷鹏已财源滚滚。

他不结婚,他看周围已婚的朋友被事业家庭牵绊着,疲惫不堪,而他呢,无妻一身轻,不需要两面作战,轻松多了。至少,他不会像同事那样对家庭又是厌烦又是愧疚。再说,当今对一个成功有钱的男人来说,最有幸莫过于中年丧妻了。既然这样,雷鹏还有必要结婚么?答案是肯定的,没必要。但这并不代表雷鹏就真的不需要家庭——换句话说,不需要女人。雷鹏身边从没断过女人,尤其是近几年,雷鹏不知经历了多少女孩、女人,甚至有时候雷鹏被女孩或女人追逐的溃逃。雷鹏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些虚荣的女孩和女人。

那天和天美分手后,他并没有把天美放心上,虽然天美稍稍有些跟其他女人不一样,但是,这并不算什么。天美和其他女人一样,不过是雷鹏情场上的一个过客。如果天美没有姿色,雷鹏根本不会跟她打招呼。既然天美不愿和他继续,雷鹏就更没必要在意了。

然而,一周后,雷鹏在地铁见到了天美。雷鹏根本不相信什么缘分。但是,既然天美口口声声缘分,他们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遇到,那么,这大概真算是缘分了。

他们彼此看到对方,雷鹏向老熟人似的向天美打招呼,说缘分呀。

天美美美的笑了,这下相信了吧。

雷鹏说,有空么?

天美说,有时间,没空。

雷鹏笑道,我的车在上边,走吧。

上了自己的车,雷鹏问天美,还到米萝好么?

天美说,去就是。

两人又来到米萝,还是上回那个位置。

雷鹏笑道,吃饭?茶?咖啡?

天美也笑,吃饭。

这回较上回雷鹏说话随便些了。他问天美,你这么能吃,怎么不胖啊。

天美说,我吃人家的东西能吃,吃自己的就不能吃了。

雷鹏:哦,看来,我得经常,不,我得天天请你吃饭了呀。

天美:跟我想的一样。

看着天美吃的很香得样子,雷鹏沉思一下,突然说:你老公是干什么的?

天美说:老公?

雷鹏忙说,对不起。

天美笑了,为什么对不起。

雷鹏说,上回你说缘分,现在该给我你得手机号了吧。

天美说,你多少,我打给你。

雷鹏告诉天美手机号,天美拨了过去。

嗯,我怎么称呼你?

天美。

天美!——我叫雷鹏

阿雷。

雷鹏此时突然对天美有了一种真诚的感觉,他对天美说话不那么总是开玩笑的口气了。天美却浑然不觉,她继续以调侃的口气跟雷鹏说话。

雷鹏看着天美似乎很认真的吃饭,他心里有些觉得好笑,因为天美好象是在作秀,她还不至于真的是个好吃的人,但是,天美却做出十分认真的样子。

雷鹏问:天美,你平时喜欢些什么呢?

吃!

还有呢?

睡!

还有呢?

没了。

唉——,雷鹏叹口气。

失望了?天美说。

嗯,很好。你的——爱好——很好,简单,淳朴。

就是,民以食为天嘛。

呵,也是啊。

雷鹏点了一下头,又笑了一下。

吃好去唱歌好不好?

好。

于是他们去KTV唱歌

雷鹏没想到,天美唱歌是专业水平。虽然天美唱的都是些老歌。

天美的声音非常甜美,很清脆,但清脆中还带点磁性,有点象邓丽君。

天美一首一首的唱,雷鹏一首一首的听。

雷鹏经常到KTV唱歌,跟同事,朋友,别的女人,女孩。雷鹏也喜欢唱,虽然他唱歌不太着调,但是他喜欢唱,一首一首的唱。现在,他倒不唱了,只听天美唱。不知不觉,已是凌晨。雷鹏想回去了,但是,天美很投入,雷鹏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手机。天美说,困了,我该回去了。雷鹏说,接着唱,早着呢。天美说,那就唱到天亮。雷鹏说,不累吗。天美说,累。雷鹏忙说,那今天休息吧,改天再来唱。天美笑了:你这个人,真是,想回去,干吗不直说,虚伪啊。雷鹏也笑了:不早了,是该回去了。天美大笑:你刚说还早呢。雷鹏有点不好意思了,说,改天再来。

回到家,天美洗漱完,雷鹏的电话来了,睡了吗?

天美觉得眼前升起了一个明晃晃的太阳,虽然此刻是深夜。女人生来是被男人爱的呀,虽然就是这么一句简单的问候,不算什么,但是,你还想要什么?在这个深夜,只这一句,足够了。那晚,平时失眠的天美沉沉的睡着了。

雷鹏给天美打电话,说要出差,说希望天美能跟他去,天美听了,心里象六月里喝了雪一样甜蜜无比。她稍稍一愣,就答应了。

按天美的想法,雷鹏带她出去,就等于说,雷鹏要和她的关系进一步发展——他们得住一起呀。

雷鹏说,明一大早我去接你。

天美一天都沐浴在幸福的幻想中,她幻想着雷鹏非常爱她,会对她穷追不舍,会向她求婚。

天美又失眠了。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天美睡着了。

手机的铃声把天美吵醒,天美朦胧醒来,窗外已艳阳高照。

雷鹏说,下来吧。天美这才想起,自己什么都没准备。

雷鹏说,不要什么,路上少什么买些就行了。

天美稍稍洗漱一下就下了楼。

雷鹏的车开得很稳,人也稳稳的样子,脸上始终是迷人的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天美非常喜欢雷鹏的微笑,这种微笑给人的感觉像是吃了定心丸,没有什么可以放不下的事。

天美问这问那,很兴奋。雷鹏呢,就喜欢听天美的声音,磁性的,性感的,充满诱惑的。他耐心的一样一样解答天美的提问。

不知不觉,已是中午,雷鹏说,吃饭吧。

吃了饭再上路,天美的精神减了许多——左几乎一夜未眠。

雷鹏说,累了吧,到后边歇会儿?

天美迷瞪着眼,伸了个懒腰,稍稍迟疑一下,接着嗯了声。

雷鹏放慢车速,天美慢慢从前坐翻到后座。

爱失眠的天美在后座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雷鹏从后视镜里看到天美,只能看到天美的腰肢。天美侧卧着,腰肢给人很柔软的感觉,天美的胯骨很高,从腰到胯很突兀很有曲线很性感。

雷鹏开始加速了。其实这是时间问题并不是速度问题,但是,雷鹏由不得加速了。

天渐渐黑了,雷鹏已将车停在了一个酒店门前,他叫醒天美。

还用说吗,雷鹏当然只开一个房间。

随便吃了点饭,雷鹏说累了,要休息。

到了房间,雷鹏从背后一把抱住天美,天美握住雷鹏缠绕在她腰肢上的手,试图要掰开,但是雷鹏搂抱她的手很有力,天美整个人要瘫了。雷鹏把天美拥到床上,吻她,天美此刻被幸福冲撞的昏昏沉沉,任雷鹏疯狂似的吻。

雷鹏吻着天美,开始解天美的衣服。天美如醉如痴。

雷鹏的手使劲握天美的乳,天美开始呻吟,她的声音好像催化剂一般,刺激着雷鹏的器官,雷鹏粗暴的去解天美的裤子然后猛烈插入,天美大声呻吟起来,雷鹏像个原始的野性动物,猛烈的,粗暴的进行着,天美忘情的大叫,她已是********了。

从这以后,很自然的,雷鹏和天美睡到了一起。每一次,雷鹏和天美都做的尽情尽至,天衣完美。

对雷鹏来说,女人无所谓正派,正派是因为受到的引诱不够;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雷鹏根本不会上。在雷鹏眼里,现在的女人裤腰太松了。比如天美,这么轻易的就跟他上了床,还不是因为自己有钱。

渐渐的,天美开始主动约罗挥了,然而雷鹏却开始和天美拉距离了。

天美处在幸福的弱智中,毫无察觉——雷鹏的电话短信一直没断过,甜言蜜语把天美灌的醉醉的,天美美美的沉浸在美梦中。

天美给雷鹏发短信:今晚去唱歌么。

雷鹏回:我在上海。

天美一下子不高兴了:凭什么不告诉她一声,招呼不打就走了。

天美忍不住问雷鹏什么时候回,雷鹏说,不定,回就给你打电话。

半个月中,天美天天等着接雷鹏的电话,简直坐卧不安,但是她不给雷鹏打过去或发短信,她在赌气。而雷鹏在这十几天中,只给天美打过一个电话,发了一个短信。

等雷鹏回来,天美的脸阴着。雷鹏看天美的脸,笑了,他说,今天要下雨了。天美撒娇道:下雨淋死你——也不给我打电话,叫人想着你。

雷鹏说,我每分每秒都想你啊,就是没时间啊。天美说,鬼才信你。雷鹏说:鬼都信我?

雷鹏来,他不及更多的宽慰天美,就要宽衣解带。天美推开他道:你是色狼啊,见了就这事,我们说会话不好吗。

天美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希望跟雷鹏谈一些情感方面的话题。但是,天美忘了,男人对女人的情感话题厌烦的远比宝玉厌学严重的多——男人最最不想听的,就是这些。

雷鹏说,等会说。

天美又推雷鹏一把,说,你说,你这次出差为什么不跟我说就走。

这是今天天美犯的第二个错误——翻旧帐。

雷鹏的兴致被天美的两推加上两句话打的没了踪影。他不再去积极的拥抱天美,坐到沙发上点上了烟。

其实甜美并不一定要答案的,她更大程度上是在撒娇,当她看到雷鹏对她突然冷淡了,她受不了了。

天美伸手把雷鹏嘴里的香烟拿走摁灭了火。

雷鹏呆坐了一会,突然说,天美,我还有点事,得走了,改……

天美说,不行,偏不叫你走。

雷鹏说,真有事。

天美有些急了,上前拉着雷鹏,说你不跟我说清楚不叫你走。

雷鹏说,说情什么?

天美说,你为什么出差不跟我说一声就走。

雷鹏突然变脸道,你管的着吗?

雷鹏摔门而去。

天美觉得天渐渐的黑了,她的心,象被撕裂了一样疼痛开来,她的脑子木木的,意识麻麻的,但是,她的心却始终是痛痛得。她应该哭一场,但是,她却掉不下泪。她多么希望刚才的一切是一场梦。雷鹏,天美绝望的软软的喊;雷鹏,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爱失眠的天美更失眠了。

天美忍受不住,她给雷鹏打电话,雷鹏不接。

三天了,天美每天都给雷鹏打电话,发短信,但是,雷鹏没有回音。

这三天,天美觉得有三十年那么长。

雷鹏,为什么;你在哪里?

天美伤心欲绝,她想不通雷鹏为什么突然变的那么冷酷无情。

在天美看来,爱应该是很简单的事,但是现在的男人个个谈爱色变。

而此时,雷鹏对天美的感觉已告一段落。再说,他也的确忙些。

现在,雷鹏又要去大连了。

雷鹏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0:47在他关机准备登机的那一刹,手机震动了,是天美发来的短信:罗,我梦见你要飞大连,不祥。

雷鹏心里一震,他今天一天都不舒服,说不出哪里,只是觉得不对劲。天美的梦是一个谶兆,他相信天美还不至于跟踪他或打听得那么快。他即刻决定取消这趟航班。

雷鹏的心很不平静,他在候机室坐着,觉得自己是不是神经过敏。他听见飞机起飞的声音。他想给天美打个电话。他拨着号,就听见一声剧响,雷鹏的手机被震掉在地上,他被那声巨响差点震晕过去,虽然他的耳边轰鸣着脑子混乱着,但是他知道,飞机失事了。飞机在起飞一分钟的时候,还未出机场。

机场此刻一片混乱,送行人的哭叫,救护车消防车的鸣笛,机场工作人员、公安人员、医护人员快速的来回穿梭,但雷鹏的眼睛看不清楚。他的脑子一片空白。是梦么?是梦么?我是在做梦么?是的,是梦,是梦!雷鹏的意识告诉自己,他此刻是在梦里。他已神志不清。

雷鹏呆呆的坐在那里,机场里也没人顾及他。直到天亮,抢救工作已就绪。机场工作人员还以为他是失事者的家属,他们轻轻的来到他面前,用极其温暖关爱的话语说:先生,机上人员已全被送到医院,您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么?雷鹏的意识开始恢复。微微的摆摆手,然后缓缓的站起来。先生,这些是您的么?雷鹏木然的接过手机和旅行箱,慢慢的走出机场。

雷鹏不知自己怎样回到家的,回到家就睡了,沉沉的睡去,应该说,是一种昏迷,深度昏迷。

不知什么时候,雷鹏醒来了。

他恍如隔世。

看看手机,18:19,就是说,从他整整睡了10个小时。慢慢的,他的记忆恢复起来,他不愿想昨晚的事,但由不得他。他觉得自己是死过得人,他麻木的坐在床沿上。坐了没多会儿,还是觉得困,就又睡下了。他迷迷糊糊的,不睡得那么死了,但也不是那么清醒。昨晚的刺激对他来说太大了,如果不是天美的短信,如果不是那么一念之差,他现在——还有现在么?

雷鹏又睡了一小觉,醒了,这回他清醒了。他拿起手机,拨了天美的号码。

天美,他轻轻地喊,声音立刻哽住了。

阿雷。天美也轻轻地喊,天美应该在哭吧。

天美,我很好。

天美,明早我去。

天美的泪喷薄而出。

天美落了一夜泪。

雷鹏在那边也掉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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