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与胤禛说上两句,却见门边“吱吱”两声,一只小小身影就迅雷一般的闪了过去。我何曾想过这小小阁楼之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动物,惊叫一声跳开去。苏培盛本就在外伺候,一听我的惊叫,慌慌张张的进来,询问何事。“老鼠!是老鼠啊!”我指着老鼠消失的方向。语音带颤,当真是吓坏人了。
胤禛拉过我在他身边,呵呵一笑道:“这次是真老鼠!”他说的是出行那日清晨。
白他一眼,立在那儿。这会儿功夫心境也稍稍平复下来。见苏培盛一挽袖子就要去捉鼠,口中还道:“宵小鼠辈!敢在我面前放肆,也不瞧瞧我是属什么的!”
我本已不当回事儿,闻苏培盛之言,心想也没有属猫的,就问他,“那你是属什么的?”
苏培盛正埋头找寻鼠辈逃窜方向,听我问,抬头道:“回夫人,奴才是属犬的。”
我正准备端了茶盏饮茶解渴,他一出口却让我“噗嗤”笑了出来,胤禛也频频摇头,连平日不苟言笑的箬磬也憋红了脸。苏培盛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露出合乎少年的羞涩。
“出来这样久了,你还是第一次笑得如此开怀。”胤禛紧紧盯着我的脸。
笑了这一会儿,这会儿被他这样瞧着,只觉得面颊发热,不知是因为笑得太过开怀,还是因为被他如此盯着。握了他的手,挽起他的袖子,结实的小臂上还留有丁点红点,看样子不日就要大好了。“明日就启程吧,在这儿也逗留了不少日子,去安徽你是有事儿要做吧!莫要耽误了四哥的要事。”
“你如何知道我去安徽有要事儿?”胤禛这话是问我,可眼却盯着苏培盛。
“你这一路行来都是急急地赶路,又说明了重要的是安徽,我不聪颖,却也能看出来。你这样盯着苏培盛作甚?苏培盛的忠心,除了你谁能使唤得了他?何况还是从他嘴里撬出个字来?”这话半真半假,透着一股子酸。
胤禛何等聪明,怎么听不出我话中的意思,只是无奈的叹息。
如我所言,次日清晨启程,继续赶路。前夜里还绵绵的细雨已经散去,这会儿已经是晴朗如旧。休整了两日,我的精神也好了很多,反倒是胤禛马车一动,他就开始小睡。问他,他就说夜里没有睡好。可他身上的疹子都退了,不该瘙痒难忍。我道他是古怪性子,也不理他。
这一次,马车没有按照以往的行径方式,而是挑了热闹之处行走,路途渐渐熟悉起来,从困惑到惊喜,趴在窗框上看着外面渐渐熟悉的景致。
“你瞧什么呢?”胤禛抱着手臂还是假寐的状态。
可是,我看的清楚,他嘴角隐着一抹笑已经透露了他所有的心思。凑近他,在他耳边道:“谢谢。”回头一想才觉出不对来。该怎么走,从那条路走都是胤禛在出门前就与苏培盛嘱咐好的了,这突然的改道绝非是突然兴起。也就是说他早就知道我外祖家在此。那我之前与他所说的岂不是成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