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我疑惑的回头看了看他，看他有些心疼的抚了抚自己的发根，将辫子放在身后。“我本性善，但也要看对谁。十三爷也看过兵书，也晓得兵法，战场残酷定也了解，若对敌人仁慈，不就等同给自己心口捅上一刀？小小女子，不懂那些大道理，就晓得一样。”向他逼近一步，恨恨道：“谁再笑话我，我定要他尝些苦头。”目光刻意放在了他的辫子上。
我的装模做样，胤祥倒是真的配合，还真退后一步表示恐惧。心情也因为他的滑稽而开朗。
“华裳姐姐？”一进醉香居，就瞧见华裳正坐在柜台里翻着账本。
抬眼看我进来，脸上一抹疑惑，“珍儿？你怎的来了？”
“不是姐姐说要教我煮乳茶么？”
“乳茶？”华裳脸上的疑惑在扫过我身后的胤祥后渐渐散去，盈盈一笑的迎我进去，“是啊，是啊，自然要教你的，上次你来去匆匆的，没好好教你心里可是不安呢！”
这话听着就是假的。我即使不聪明，也猜到了，这中间定是胤祥耍了心眼。对上我的目光就避开，打着折扇自个儿上了楼。
“这样的天气还打扇，不冷么？”我喃喃道。
华裳掩唇轻笑，“珍儿，若得你常伴定是十分舒心。”
我当她是在取笑我，抿唇一笑而过。
既然是来学艺的，总要学些东西回去才好。
华裳带我去后厨，自个儿去准备东西。梓兰问我华裳是何人，她与我自小长大，所以与她说实话并不碍事，也就坦言华裳是退了籍的雅妓。谁知梓兰却摆出一副鄙夷表情，“小姐怎能与这等女子相交，还以姊妹相称？”
我没有想到梓兰会以貌取人，她从前从来没有表现过。“雅妓如何？这历史上的出名的**不少，你爱听书，想必也听了不少。青楼出身的女子也有忠贞之人！你既从未与华裳交往过，如何知道华裳不是个好女子，不是个值得相交的人呢？你觉着书生如何？”
“书生十年寒窗苦读，自然是高尚的。”
“书生苦读史书，却两耳不闻窗外事，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要我说就是个废物！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丁点不错。再看**至少还是自己挣钱。如今华裳开得这样的点，也是正经营生，为何还要被轻视？那样的话莫要再说，说这样话的人才真要被人笑话了！”
被我这样厉声呵斥是从未有过的，梓兰委屈的别过头去。我瞧着也不忍心，放软了声儿道：“华裳姐姐是个好女子，你定会喜欢她的。”梓兰才算是面前点点头。
这头话才说完，那边华裳就取了食材进来，“呦，这是怎的了？这样水灵的妹子怎的哭了？”
梓兰一抹泪，说是被炉灰迷了眼。也接着这个借口出了后厨。
乳茶的煮法很简单，倒是不难学。“凡事都怕个认真。珍儿认真，味道自然不会差。”华裳尝了我制的茶，如此说道。
“姐姐夸奖了。”
华裳将茶碗放在桌上，拉我在廊下坐着，迎着光瞧我的脸，盯着我不自在，问她怎么了？“没什么，只是觉得妹妹生的好看。”华裳收了目光瞧着正对着廊下的窗户，那是胤祥待的那间厢房。“我与十三爷相识的时候他才刚刚成亲。”
我睁大眼瞧着她，莫不是风月场上的相识？
华裳轻轻一笑，解释道：“可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是文人的茶会，我也不过是个作陪。十三爷同别的公子不同，相信你也瞧得出，他总说，若此生不是出身皇族，定要做个闲散文人，娶一房贤良妻，耕一亩田地。白日里下地耕作，夜里红袖添香在侧，或对弈一局好棋，日子定比如今充实。”
我不懂华裳所说，可却还是静静地听她说完。听到后来才明白她所言。“姐姐为何要与我说这些？”尽管明白了，却还是装傻，可惜，目光却往胤祥的厢房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