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芊苒愣了很久。
母亲自杀了。她目光空洞地看着床上的母亲,泪水夺眶而出。她跌坐在地上,拿着手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许安晚上都是回爷爷奶奶那的,离这儿很远。她憋回眼泪,打开门,冲到楼下,猛然敲起于越家的家门。
“砰砰砰——”她疯了似的敲着。于越很快就过来开了门,一开门便见到奚芊苒狼狈不堪的样子——头发有些乱,眼睛也像哭肿了一样,泪水也根本停不下来。于越有些慌了神,连忙把她拉进屋里。
“怎么了?”于越关切地问道。奚芊苒又想起妈妈安然躺在床上的样子,抱着头吼起来:“你知道吗!我妈妈自杀了!”于越愣了愣,屋中安静了一会。“什么!怎么回事!”于越突然着急起来。奚芊苒只觉得头好疼,似乎有人把她的大脑硬生生的撕开来,任血留,还在笑她的脆弱。
于越等不到回答,干脆拉着奚芊苒往楼上跑。
又来到了那个充满血腥的房间。奚芊苒,扶着墙,似乎全身都被血腥的气味包裹了。身边的于越安静的可怕,良久,他静静地说:“我帮你处理好吧!”奚芊苒惊讶于少年的淡定,刚想开口询问,“一年前,我爸妈都在车祸中死了。”于越张开嘴,“所以他们的后事都是我处理的。”少年有些尴尬地笑笑。“不过都过去啦!”少年笑笑。
奚芊苒心想,多年后,她是否也可以如此从容地对别人说母亲的死,任别人随意戳着她的伤口,任血液流着,也可以笑着。至少,她现在还做不到。
隔壁邻居探出头来看看情况,那是和他们一所学校的一个女生张扬,并不讨人喜欢,甚至可以说是讨厌。这时她看到这一切,鄙夷地轻笑了下。毕竟在于越学生会副主席面前,她不敢太大声。
于越还是注意到了,他回过头正好对上张扬憋笑的样子,突然很火冒,同校的同学都这样了,她还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他张口想要骂她,却被奚芊苒制止了。张扬不屑的瞥了她一眼,用力关上门。
奚芊苒不在乎别人的反应,她只希望这一次次伤,能使她更坚强。她感激地对于越说:“真的,谢谢,谢谢你……”于越轻轻笑起来,说:“傻丫头,我永远陪着你啊。”奚芊苒淡淡微笑,心中涌起很多很多对于越的感激,说:“于越哥哥,我们……试试吧?”于越明显惊了惊,但又反应过来,随即宠溺地摸摸她的头,笑着说:“好啊!”也许只是感激,但,奚芊苒分明感觉心中有小小的悸动。
邻居的门又突然打开了,张扬冷笑着朝奚芊苒说道:“奚芊苒,你怎么这么讨厌!不知道于越喜欢的是我们佳佳吗!”说完,她的身后默默走出了胡佳佳。胡佳佳低着头,有些委屈地问于越:“于越,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是吗?”于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可奚芊苒却看到了于越眼底闪过的一丝极快的不自然。奚芊苒有些失望地说道:“是吗,原来你们有约定。那是我错了。”
于越急忙抓住奚芊苒的手臂,说:“别走,我可以解释!”奚芊苒苦笑着说:“我们不能一开始就错下去。那个,真的谢谢你!”说完,挣开他的手掌,轻轻把他退出房门,又锁上门。靠在门上,她再次流下眼泪,却也只轻轻地呜咽几声。听到门外不休的吵闹声,她捂住耳朵,吃下一颗安眠药便睡着了。
她好累,她想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