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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破头山(一)

不过这些年洛满仓年纪大了腿脚不灵便,再加上破头山一带前几年来了一帮土匪,在那占山为王,经常打劫在那经过的行人。所以洛满仓很少再出去打猎,一般只是在别处设下陷阱。每天有空的时候就去看看有什么猎物没有,这几年因为连年干旱,猎物也少了许多,但是一个月倒也能得到一两只野兔野鸡什么的。

看得出陈氏今天很高兴,一个劲地往洛川碗里舀肉,而自己却只是在一边干吃野菜饼子。

看到陈氏脸上的皱纹、苍苍白发,洛川心中不忍,但是却又无可奈何。自己初来乍到,对这个世界还不是很熟悉,要想改变自己和家人的生存环境,尚需要一段时间。虽然洛川对眼前的这对来夫妻并不熟悉,但是从她们看到自己脸上露出的那份欣喜,洛川心中就生出一份感动。不知不觉中,洛川也逐渐接受了他们是自己亲人的想法。

“娘,你也喝汤。”洛川拿着勺子往陈氏碗中舀了一大勺汤,笑着说道。

“哎,哎,川儿懂事了。”看着一脸坚毅表情的洛川,陈氏双眼湿润了少许。洛满仓夫妇老来捡到洛川这个孤儿,对其照顾有加,内心里已经把洛川当作是亲生骨肉一般,现在看到洛川对自己老两口尊敬孝顺,陈氏由不得内心不感慨一番。

“对了,爹,咱家农具可都整理好了。”洛川说道。

“都整理好了,田里的粮食也都熟了,为父正想着等你回来早些将田里的粮食收割回来。这阵子镇子里不太平,破头山一带的土匪经常打家劫舍,听说前些天破头山上的那帮土匪刚洗劫了几个村子。不但将村子里的粮食都抢走了,听说连村子都给屠了,嗨,这帮畜生。”洛满仓眼中透着担忧与愤怒说道。

“屠村?那官府怎么说?”洛川剑眉倒竖,心中即使愤怒也是无奈。现如今大汉朝内忧外患,连年干旱,不仅是庆州府就是其他地方也是一个样。匪患严重,可是在庆州府一带虽然匪患猖獗,但是屠村的事确是从来没有发生过。

听了洛川的问话,洛满仓说道:“听说这件事庆州府尹大人知道了大怒,便派兵围剿破头山上的土匪。可是没成想土匪没剿灭,官军却死伤惨重。府尹大人在全庆州下了通缉令,说是只要逮到破头山上的土匪头子宋氏兄弟其中一人便官省三级,赏银百两。”

“哦,还有这等事?”洛川笑了笑,说道。

“告示已经贴出来了,在咱们村子东头还贴着有呢。”洛满仓说道。

看来自己消息真够闭塞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都不知道。也难怪,防守台里一共六个人,百长王长庚什么事都不管,再加上防守台偏僻,自己一干人对于外面的消息自然闭塞的很。也挂不得洛满仓担忧,破头山距离徐家屯不过五六里远,以前洛满仓经常上山打猎。土匪骑马不过几分钟就可以将徐家屯洗劫一遍,现在一听说土匪屠村,由不得洛满仓不恐惧不担忧。

洛满仓的消息让洛川眼前一亮,自己苦苦等待的机会就在眼前。对于破头山洛川很熟悉,小时候经常和洛满仓一块上山打猎,对于破头山的地形很是熟悉,洛川知道一条通往破头山山顶的小路。只要自己利用得当,立下此功不是没有机会。官升三级可要比赏银百两诱惑大多了,虽然只是呆了不到半个月,但是洛川对于防守台的日子早就过够了。想要改变自己目前的状况,自己首先要离开防守台,这才是最重要的。想着想着,洛川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是可行……

洛家一共租种了徐家二十余亩地,如今随着洛满仓夫妇年老,洛川成了家中的主要劳力。虽然以前从来没干过农活,但是好在洛川身体壮,有的是力气。很快便找到了其中的诀窍,一天多的时间便将粮食都打了回来。

这年头两室的产量可不像后世那样亩产千斤,这时候也没有袁隆平大侠,所以粮食的产量每亩不过二百余斤。再加上干旱少雨,所以打下来的粮食就更少了。看着辛辛苦苦打下来才这么点的粮食,洛川心中不禁一阵叹息,就是这么点粮食还需要交出七成租子,怪不得流民会有这么多。

粮食打完之后,洛川便回到了防守台。洛川心中有了主意,就是要找破头山的晦气去。可是要自己单枪匹马去破头山,洛川心中惴惴。想要找个帮手,防守台里的其他几个人倒是不错的选择。

像赵冀和赵紫风都是不错的选择,孙继田只是个文弱书生,孙德海更不用说。溜须拍马是他的长项,但是砍人估计得吓死。百长王长庚,洛川心中更是拿不准主意,对于王长庚这个人,洛川对他评价还是不错的。王长庚之所以自暴自弃,完全是因为王长庚感觉呆在防守台里根本就没有出头之日。如果让他看到希望,王长庚绝对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然而,事实证明洛川只是一向情愿罢了。

“什么,你要去灭宋胡子?哈哈哈哈”赵冀仿佛是听了天下最可笑的笑话一般,肆无忌惮的大笑了起来。其他人听了洛川心中的计划后也是感觉天方夜谭一样,哈哈笑了起来。

“怎么,你们难道就要一辈子呆在这座偏僻的防守台子里吗?好男儿志在四方,好男儿更要驰骋擅长,立下军功,光宗耀祖,难道这不是你们心中所想吗?”洛川对于他们的嘲笑声充耳不闻,继续自己的话题说道。

“我们是有这个想法,你说的也是我们心中的愿望。但是兄弟,你要现实点,那宋氏兄弟可不是省油的灯,你也不好好想想,咱们官军围剿都围剿不死他,就凭咱们几个……”一旁的赵紫风一边喝水一边笑着说道。

孙德海也插嘴道:“我说洛川,我怎么觉得你这些天跟变了个人似的?”自从洛川教训了孙德海几次后,孙德海再也不敢戏弄洛川了。见到洛川,孙德海都老老实实的,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洛川看自己不顺眼,找自己茬。

“我变了,有吗?”洛川邪魅的一笑。

没想到屋子里几个人陆续点了点头,只有屋子中央的王长庚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哈哈,可能吧。我最近想开了的缘故吧,我不想将自己的前途青春浪费在这五尺见方的防守台子里,好男儿志在四方,如今正逢乱世、朝廷用人之际,你我兄弟不抓住机会还在等待什么?”洛产反问道。

“但是那宋氏兄弟却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孙继田也插嘴说道。自从洛川变得不再那么懦弱,不知不觉间洛川的地位扶摇直上,众人再也不再看低洛川。

“没试过,你又怎么知道做不成。”洛川眼中一道厉芒射出,让众人为之动容。洛川的确变了,就是他身上的这身霸气也不是常人能有的。众人好奇是什么事情能让洛川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你可知道宋氏兄弟的底细?”赵冀今天一反常态,话变得多了不少。

“他们什么底细?”洛川虽然知道在破头山上的土匪是宋氏兄弟,却并不清楚他们的底细。现在听说赵冀清楚,自然十分好奇。

看到众人都看向自己,赵冀正了正嗓子,说道:“这破头山上的土匪头子一共两人,宋义、宋虎,他们是亲兄弟。曾经是京城威远镖局的人,后来不知道惹了什么官司,逃到了咱们庆州府。开始的时候宋氏二兄弟混迹在庆州城内,无恶不作,俨然成了庆州一霸。后来有人告发了他们二兄弟,没等官居捉拿,宋氏二兄弟便杀了官兵,带了十几个人来到了破头山占山为王。这三四年,官府对破头山围剿了多次,但是每次都是官军大败,相反,宋氏二兄弟却越来越壮大,据说现如今人马将近一百多人。这帮土匪无恶不作,竟做些打家劫舍的勾当,没想到现如今竟然做出屠村的祸事。可尽管如此,他们也不是咱们兄弟能招惹的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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