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都未发芽,大约心死了吧?不然,怎么会宁愿枯萎?
她怎么了?为何最近总能碰上一些奇怪之事?
凌月失神,刚刚的人,轩,自己,轻叹:也许,她本不应到这异世。
打开门,东方玄夜守在外面,见到她却不见大哥,奇怪问道:“大哥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出来?你们聊了那么久,都在聊些什么呢?给我讲讲吧!”
凌月淡扫一眼:“他从未归来。”
说完便离开了。
从未归来?
东方玄夜不明白她话中之意,难道大哥先离开了?
凌月、小离,曲氏兄弟回到府中,吩咐下去,曲清以后专门负责打扫庭院。
她看的出来,这个比她小不了多少的孩子需要好好磨磨心性,不然以后很麻烦。
曲林则是被她叫到房中。
她细细品着手中的茶,闻着阵阵茶香,方才的烦恼消散很多。
曲林在一旁静静地站着,一言不发,四岁的孩子,看着有些怪异。
凌月忽的笑了:“曲林,你果然是训练有素!”
曲林浑身一颤,身体猛地一个激灵:“主子说什么?”说完又觉不对,可惜为时已晚。
凌月不知该无奈还是庆幸,来到这才几个月,什么奇怪之事都见到。
现在,眼前这个竟然……
“不用隐瞒,我知道。”凌月看着他小小的眼,也许他之前从不曾笑过,甚至杀人不眨眼。如今换了小孩的面孔,不也照样是寻常人么?
都说死过一次的人会懂得更多。
曲林怀疑,为什么面前这个小女孩看来仿佛什么都知道?瞥见她的浅笑,不禁呆了。
她的笑容真美,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映的整个房间似乎亮了许多。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的女子?举手投足都能如此摄人心魂?
这样的神情,这样的美貌,同样的气质……真是和那个人一摸一样。
想起那个女子,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无礼,暗骂一声:该死!自己怎么可以对主子不敬?她是你的主子,是买下你的命的人!她对你有恩,你从现在开始,就要随时做好为她牺牲的准备。
只是,她看来并不比自己大多少,这房间也不像是多么受宠的小姐会住的,她真的能做到?
凌月知道他在想什么,说道:“你母亲那边,我已经让小离去请大夫了,若能医治,我会想办法将她治好,若真是束手无策,那我只能尽力,那时……”
曲林点头:“我知道,娘的病已经拖了许久,她一直说不想拖累我们,她被病痛缠身,这样活着简直生不如死,她……”
他说到这里有些哽咽。
凌月想,不管他之前是什么人,也许,他真是爱现在这个娘亲的。
“如果真的不能治好,那就帮我们兄弟将她好好安葬吧!”他声音沉痛。
她心中一软,像姐姐一样摸摸他小小的头:“放心吧,我会的!”
“那么,现在我们该来说说另一件事情了。”凌月话题一转。
曲林正满心的感动,抬头问:“什么事情?”
他有些害怕,她难不成是想说……
不会的,这事除了自己,没人会知道!
凌月接下来的话验证了他心里的想法:“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吧?”
曲林身体一软,果然,她还是问了。
他嘴角一丝苦笑:“是啊,你还是说出来了!”
语气微凉,似乎全身所有的力气一瞬间被人抽走,只剩下了一个空壳。
凌月感觉他情绪不对,眉头一皱:“怎么?”
曲林的脸阴晴不定,房间里压抑的气氛与外面的阳光形成鲜明的对比。
好半天,他勉强道:“主子,曲林不想说,能否回避这个问题?时机成熟,曲林定不会隐瞒半分实情。”
凌月看着他的眼睛,似是在掂量他这话究竟有几分真实,过了一会儿,她终于点头:“我尊重你的决定,我会等到你愿意说的那一天,希望不会太久!”
“但在这之前,你不能因这个原因对我造成任何困扰,你能否做到?”
曲林坚定保证:“主子,我一定做到!”
凌月满意的笑了。
曲林看着她的笑容,忆起记忆中的那人,她们的脸渐渐似乎渐渐在重合,他心中蓦地腾起一阵柔软。
“能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凌月坐到桌旁,添了一句:“对了,我不喜欢别人叫我主子,你可以叫我全名,也可以叫我姑娘,但别叫我主子,我消受不起。”
曲林应道:“是,姑娘。”
“在下原名也叫曲林,浩辰国人氏,天平元年浩辰皇帝心腹,自三岁起便被挑选进皇家夜鹰营中,接受严格训练,培养成一流的杀手,我们活着的目的从来只有一个……替太子巩固江山。”
天平元年,正是三十年前。
他的目光变得悠远,似乎回到了之前那种血雨腥风四处征战的日子。
夜鹰营?是浩辰的杀手训练基地么?凌月暗想。
“那时先皇对我们很好,他温和仁慈,有一种与生俱来君临天下的威仪,曾与我们在寒冷的夜晚一起烤火,练武,出生入死,大大小小无数战役都一起挺过来。多少次生死关头存亡之际,大家毫不犹豫拿命去换,因为这是一个暗卫所必需的,随时为主人付出性命。”
凌月听到这里眉头紧锁,觉得这一段有些熟悉,是在电视上经常上演的狡兔死走狗烹的那些桥段么?
她暗笑,便接口道:“后来,浩辰朝中稳固,皇家势力足以独当一面,你们被视为皇帝心腹,替他在朝中排除异己,稳固皇室根基。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他要对你赶尽杀绝。”
曲林惊讶了:“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他只对我一人赶尽杀绝?而不是对我们所有人?”
他真的很好奇,为何她好像对什么事都了如指掌。包括他已经死过一次,甚至还有他的过去?
她,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