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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经济安全:谁是中国经济崛起道路上的敌人?(2)

外商在华资产曾被低估

在最新的统计中,外汇局将外商投资企业归属外方的未分配利润和已分配未汇出利润,进行计算纳入,并对对外直接投资(FDI)规模进行了市场重估值。实际上,对于FDI的统计,国际通行的方式早就是按照市场价值法,由于中国的外商直接投资的企业大多未上市,没有据以计算的市场价值标准,一直采用历史成本法,这就忽略了外商在华资产的巨大增值部分,因此低估了中国的海外负债,进而高估了中国的对外净资产。

另外,从国际投资头寸表的细分内容来看,向上修正的主要原因最有可能是境内外母子公司间的相互贷款。人民币升值预期这么强,境外美元的贷款利率又这么低,有国际业务往来的公司,都倾向于增加弱势货币作为负债。套汇、套利的双重动力,导致中国企业对来自境外的负债大增,这也是中国对外负债增加的一大原因。

中国资产收益不好

自2005年外汇局首次发布国际投资头寸表资金,中国海外资产以低收益外汇储备资产为主的格局,以及对外负债以高成本FDI为主的格局,一直没有得到根本改善。在资产中,储备资产占了71%;在负债中,外国直接投资占了63%,恰成对照。储备资产的收益大约在3%至5%,而外国直接投资在中国的收益即使保守估计也在20%。如此算来,2.9万亿美元的储备资产年收益约870亿美元,1.47万亿美元的外国直接投资的年收益为2940亿美元,差距很大。这导致中国虽然是对外净债权国,但海外资产净收益规模却持续低迷。

按照理想情况,净国际投资头寸持续为负的国家,经常项目中的“收益”为负,反之为正。但实际情况千差万别,美国的净国际投资头寸从1986年开始就转为负值,但其经常项目中的“收益”却始终为正,且规模不断扩大,与此相反,中国的净国际投资头寸虽然多年一直为正,但经常项目中的“收益”却并不乐观,“收益”规模远远小于美国。

以上情况往往为人诟病,其实是毫无道理的。首先,一个国家在资本流入或流出上的损益并不能完全通过国际投资头寸表显示出来。如果只按国际投资头寸表来计算,那所有的国家都应该争当资本输出国,而拒绝引入外资;实际情况正好相反,因为引入外资会得到很多在国际投资头寸表难以显示的收益,这才是真实情况。另外,中国的对外资产以外汇储备为主,流动性和可控性较强;负债以来华直接投资为主,稳定性较强。这种结构有利于防范金融风险,对中国的金融稳定具有积极作用,这些也应该考虑到。

其次,外汇储备与国家收入是两码事,中央银行保管外汇储备充当的只是当铺兼保管员的角色,央行就相当于“典当行”。只不过他们从事的不是普通的物品典当生意,而是专门典当货币,也就是顾客将外币典当成人民币。目前,央行这个“典当行”做的是赔本买卖。外汇与财政收入是两码事,典当行老板可以将顾客的汽车开出去跑几圈,但是你不能说这个汽车就属于典当行老板,仓管员也可以临时使用仓库里的东西,但你拿到家里去则不行,我们的央行也是一样。我们现在确实有很大的外汇储备,但是我们不能将他当财政收入使用,央行必须保证外商投资者和本国的外贸企业随时可以进行赎当,央行只拥有对外汇短暂支配权,不拥有最终支配权。

中国的外汇储备构成以FDI为主,在国际资本流动中,FDI往往被认为是相对稳定的、非投机性的。但这只适合和平时期,一旦遇到经济危机和社会危机FDI仍然会撤退,20世纪拉美金融危机和亚洲金融危机发生时期,FDI都掀起过撤出浪潮。对于国家国际收支的安全考量来说,这是一个不得不考虑的“黑天鹅”。

国际板可能导致中国外汇储备大损

现在中国正在积极创建国际板,并试图允许更多外商在中国的公司直接上市。如果国际板最终成行,这将是FDI在中国获得高溢价的最佳市场,如果没有国际板,那外商投资除了汇出的利润之外,其余大部分资产早晚会成为贬值资产或是沉没资产,而有了国际板外商投资就会成为溢价资产,这种情况在资产负债表上也许短期内不能完全显示出来,但最终清算的时候就显示出来了,这将从根本上导致中国外汇储备大大缩水。如果从这个角度看,国际板的建立绝对是损害国家长远利益的。

国际板的板子打在谁身上?

国际板设立后,其资金流向可以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外资企业将募得的资金用于其海外业务发展;一种是直接用于在中国投资。

如果国际板募集的钱用于发展其海外业务,这将直接导致中国外汇储备大损。因为现在人民币国际化尚未完成,人民币尚不能在海外使用,外资企业必须将募得的人民币资金到央行换成外汇,然后再出境使用。当然,这是指的开“人民币国际板”的情况。如果是开“美元国际板”,那就是中国投资者先到央行将人民币换成外汇,然后再进行投资,程序上虽然有些差异,但其效果同样会导致中国外汇减少。而开美元国际板需要投资者必须手中有一定的美元存量,这会导致外汇损失更大。当然在人民币国际化的大环境下,中国开设以美元计价的国际板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因为只有开设人民币国际板才可以让人民币充当国际资产的定价货币,起到促进人民币国际化的作用。

有人认为,推出国际板可以增加中国外汇的使用渠道,因为中国面临的外汇储备压力比较大,国际板的推出可以缓解这方面的压力。国际板也被认为是外汇储备经营管理多元化的尝试之一,而且这种“请进来”的外汇分散方式比“走出去”更有利。这种说法有一定道理,但笔者认为中国投资者投资国际板,相当于将“肥肉”借给“饿狼”,很大程度上是有去无回。任何企业都是有寿命的,企业最终都要破产。企业上市时一般是企业经营最好的时候,如果最后这些企业破产了,中国股民的投资资金将有去无回。也有人会说中国投资国际板的股民可以得到固定的分红,但是这些企业的市盈率都在十几倍,我们假设是13倍,那么这些企业至少需要在中国上市13年以上,股民才可以收回投资成本;如果这些企业在13年内破产,那这些投资就是亏本的。

分红是远期的事情,那近期中国会分流掉多少钱呢?我们可以拿创业板和中小板进行比较。目前,中国创业板的总市值在7000亿元左右,而中小板的市值在3万亿元左右。根据证监会此前披露的草案,在国际板上市的公司市值在人民币300亿元以上;公司发行前三年净利润总计要达到人民币30亿元以上;公司发行前最近一年净利润在人民币10亿元以上。这些上市门槛均指向大型跨国公司。如果国际板最终成型,那其规模将不会小于中小板,更大于创业板。

再看第二种情况,外资企业从国际板募得的人民币资金不出境,而是直接将其用于在华投资,那必然导致本来就已经十分强大的外资企业在华发展更加如虎添翼。目前,外商投资企业贡献的价值已经占中国年度GDP的30%,年度出口的50%以上。如果国际板成行后,外资企业融资更加方便,其在华资产也必将更大。这换算到我们的对外金融资产头寸表上,就表现为中国的金融负债增加,这就客观上要求中国继续增加外汇储备才能平衡中国国际投资头寸表。这与对我们降低外汇储备的初衷不相符合,更与我们摆脱对外资经济依赖的长远目标背道而驰。这不但不利于人民币国际化,反而是人民币的逆国际化,因为人民币国际化是人民币走出去,不是先将人民币放到外资企业的口袋里,然后再由外资企业带进来。

事实发展很可能是上述第二种情况会占上风,因为在国际板上市的企业,大部分必将是一些已经在中国做了很多投资,而且未来几年也准备在中国继续做很多投资的国际大企业。因为其对中国不熟悉,中国投资者对他们也不熟悉企业,是不大可能在国际板上市的。

中国对待外资,比较有利的方法有两个:或是不让其进来;或是进来了不让其再出去。国际板为外资外流套现提供了方便,这最终会导致外汇减少。现在很多外商投资企业不愿意在中国A股上市。如果国际板采用的是比较宽松的审核方法,那这些企业就很愿意到国际板上市,他们或是直接上市或是通过其境外母公司上市。总之,都可以实现资产的轻松套现,而且是高溢价套现。

如果没有国际板,那外商投资除了汇出的利润之外,其余大部分资产早晚会成为贬值资产或是沉没资产。有了国际板,就为外商投资企业高溢价套现铺平了道路。外商在华资产高溢价套现和变成贬值资产或是沉没资产之间的差额就是中国外汇储备的损失额,而这一数额必定不会小。

除了对外汇的损失,设立国际板还会对中国本土企业融资产生挤出效应。中国储蓄并不多,中国银行融资长期遵循着“大河流水小河满”的原则,即银行优先满足大型企业,然后才能照顾到中小企业,大型企业可以有多种融资渠道;而小企业除了银行之外,只能去借民间的高利贷。如果国际板的设立导致中国必将有一部分储蓄分流到国际板,这必将使已经很困难的中小企业融资雪上加霜。

中国之所以要保持这么多的外汇储备,除了要防范金融风险外,更主要是因为中国有太多的对外金融资产负债。根据国家外汇管理局公布的2010年末中国国际投资头寸表,中国对外金融负债23 354亿美元,这些负债主要是外商投资以及其利润留存。据统计,这部分负债占了中国对外金融负债的63%。

黄金价格谁决定?

黄金的价格反映的是纸币社会的混乱程度所引起的社会恐慌程度。

黄金是真实货币,代表货币的一部分,与信用货币是此消彼长的关系。在信用货币泡沫破裂之时,代表真实货币的黄金必然上涨。美元不负责任的、没有约束的货币发行是纸币危机的根源。“布雷顿森林”体系在确立美元霸主地位的同时,也因其内在缺陷“特里芬两难”最终崩溃。

如果美国国际收支保持顺差,那么国际储备资产就不能满足国际贸易发展的需要,就会发生美元供不应求的短缺现象;但如果美国的国际收支长期保持逆差,那么国际储备资产就会发生过剩现象,造成美元泛滥,进而导致美元危机。事实上,美国从20世纪50年代起国际收支出现逆差,国际市场上美元大量过剩,金融危机之后的量化宽松政策,更是加剧了这一现象。

资源稀缺性也是导致金价上涨的长期性因素

黄金是一种金属元素,具有优良物理化学性能,稀少。在几千年的人类历史中,黄金一直是人们不断追逐的对象。黄金作为一种稀缺的自然资源。2004年世界黄金产量达到历史最高时期,产量超过2400吨/年,其后随着全球黄金地质资源保有量下降,黄金产量也出现了下降趋势。黄金储量和储量基础的静态保证年限分别为19年和39年。世界黄金资源总量估计为10万吨,其中15%~20%为其他金属矿床中的共伴生资源。这些金矿资源虽然分布相对广泛,但极不均衡,主要集中在南非,约占世界资源的一半,美国占9%。其余为加拿大、澳大利亚及原苏联、西太平洋岛屿国家等。这是国际黄金价格上涨的长期性因素。

黄金上涨符合美国利益

全球黄金最大的持有者是美联储,美联储代表美国至高利益,这意味金价暴涨则美国最受益。原因在于黄金是所有商品里面唯一可能与美元指数呈现正相关走势的特殊商品,这意味着美国借助美元时涨时跌的各种时机,可以不断“搓衣板”式地推高黄金价格,进而为本国牟利。美元下跌,促成了金价迭创新高。黄金价格大幅上涨,更多的投资人开始抢购黄金。买黄金必须用美元。欧洲人抛欧元换美元买黄金,加拿大抛加币换美元买黄金,全世界的投资人都在抛售本国货币抢购美元,然后去买黄金。美国政府成功地将美元塑造成全世界唯一的避险货币。把欧元等淘汰出局,完成了这个目的,使美元的国际地位不可动摇。

黄金可能继续上涨

因为看不到美国为解决自身问题有任何诚意。不像欧洲国家,当遇到债务危机的时候,主动削减财政赤字。美国面对已经逼近GDP100%的巨大债务压力时,民主党的奥巴马政府提出取消富人减税;而共和党坚决反对,妥协的结果是让所有人跌破了眼镜-富人减税没有取消。中产阶层也减税,这使得美国未来几年的财政赤字反而扩大了8000多亿美元,即巨额债务成为美国的问题,但是没有美国人愿意为之付出代价,其必然的结果是美国财政赤字继续攀升。据奥巴马自己的财政预算,2011财年美国联邦财政赤字将升至1.645万亿美元,占GDP的11%,这甚至比国会预算办公室此前预测的1.48万亿美元更糟。4月18日,标准普尔罕见地将美国政府债务长期前景评级从“稳定”调低至“负面”,虽然对投资美债的信用评级仍然维持AAA的最高级不变,但警告如果美国政府没有可靠的减债计划,将有1/3的机会丧失投资评级最高级。在财政赤字减不下来的情况下,只有两条路:要么继续卖出美国国债,要么美联储直接印钞票购买美国国债。

问题是谁还有能力来承接无休止的美国国债?谁还会再心甘情愿地做“冤大头”呢?中国2011年首季度出现的贸易逆差,来自于市场的购买力不可能有增量,能够维持在2010年的水平就很不错了。所以,剩下的只能是继续量化宽松。量化宽松3.0已经成为定局,能够形成悬念的只是规模而已。美联储可以直接印钞票买美债。即信用纸币最后的合法性已经丧失了,而纸币信用的丧失将继续推高金价。

展望未来,特别不希望看到的是,在黄金价格涨到了3000美元之上,甚至是5000美元之上的时候,出现了大众投资者疯狂买入黄金的悲剧。

与国际金价上涨相对应的是一系列的政府政策。2011年3月4日,美国犹他州了通过承认黄金白银为法定货币的议案,犹他州由此成为美国废除黄金货币化近40年后第一个允许金银币自由流通的州。除犹他州外,美国还有12个州也有意审议相似的法案。另外有两件比较重要的事情:一是芝加哥商品交易所允许黄金作为大宗商品交易的保证金,就是说在芝加哥商品交易所黄金享受了美元的待遇;二是中国也承认黄金具有金融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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