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过才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你不能做我的诗,正如我不能做你的梦。
阿泽曾就是我的一个梦,在我刚刚认识他的时候。可以说情窦初开的年纪,突然认识一个阳光有朝气且长得还不错的男生,我想是个姑娘都会动心吧。当我动心的时候,其实他是有女朋友的。不能说我做了第三者,因为十四、五岁的孩子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小三”。我们那个时候可能只知道“挖墙脚”。
而我和凌越泽在一起,是因为宋灼。他挖走了阿泽的女朋友,于是我就顺理成章的上位,成了阿泽的新欢。那段日子我们谁也不好过,他怀念他的前女友,我一心开导他,两个思想不同的人勉强凑在一起,分手是迟早的事。只是谁也没想到,分手来的很快,让人措手不及。
我们刚在一起时,他高二,理科。我的理科很差,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他总是细心的为我讲解,分析。每每碰到这种情况,我都会希望他是我们学校的理科老师。当我把这个愿望告诉他时,他大笑着摸摸我的头,告诉我他一辈子也不会做老师。因为招人恨,他不想费劲心思却被千人骂。那个时候我还跟理解他,老师确实是一个不好做的职业。为此我还安慰过他;做什么职业要看自己的喜好啊,不做老师我们还有很多选择。
我记得那会我长被他笑做小孩子,永远长不大的那种。为了证明他的观点是对的,他还特意带我去做了心理年龄测试,果然很小。拿到结果的时候,他谢过了医生,牵着我走出医院,把那张写着结果的纸随手扔进了垃圾桶,然后逆着阳光对我说:“心理年龄多大都没事,只要实际年龄每年生长就可以,那样我就能娶你了。”
我不记得我和他说了什么,大概是害羞的笑笑然后任他牵着回了家吧。只是现在想起来这件事,还是会觉得好笑:那个时候怎么那么容易就被他拐走了。以至于有时候开玩笑我还会抱怨的说道:“你就像人贩子一样把我拐卖了。”
“哪有这么评价自己男朋友的啊。”每次听到这种话他都会一把搂过我的脖子,然后恶狠狠的说:“再这么说我就把你卖给山沟沟里的村长儿子,让你去做村媳妇儿。”
这句话对我还是很受用的,因为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怕他把我卖到山沟沟里,导致我每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装作听话的乖宝宝。
可能有人会认为我们早恋,十五、六的年纪就在一起搞对象不务正业。可我们凑在一起后,我的理科成绩提升了,这一度成为我用来顶撞父母的借口,不过倒是挺管用的。每次我说完这句话后,爸爸总会一副“怂孩子没法管”的表情无奈的说上一句:我不管你。然后我总会嘚瑟的摆出胜利的手势,顺便帮他老人家沏一壶茶,让他消消气。
直到后来,我发现阿泽失踪了一段时间,我到处找都找不到他。打电话问朋友,发信息,可是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许全世界都知道他在哪,只有我不知道。那一段日子就是我的16岁。当我用尽一切办法后,他又出现了,在我面前。我可能永远都忘不了他说的那句话:对不起,我们分开吧。
这句话似乎是所有情侣分手的必备开场白。说完这句话后就可以用各种理由来搪塞对方,然后摆出一副自己很无奈,是家人棒打鸳鸯的样子,最终分道扬镳。之后女孩会痛哭流涕茶饭不思,甚至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想挽回这段感情,而男孩却只会用行动证明: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懂你。然后心甘情愿的做着备胎,等待良人回心转意。
然而我们分手时,我既没有哭闹也没有做备胎。我只是笑着说:“祝你幸福。”
“你连理由都不问么?”他诧异的目光看着我,想从我的脑袋里得到些什么。
“不用问,你离开这段时间我也想过。我们在一起是因为宋灼,我们分开也是因为他吧?”
“你……都知道什么?”
“我知道他们分手了,我知道她哭着找你复合,我知道我们到说再见的时候了。”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我的城墙早在他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坍塌。那是我用坚强堆砌的,也是我用坚强去推倒的。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在这个时候读懂我在想什么,我只希望我们的对话可以早点结束。我怕我支持不住而哭,我怕再多看他一眼而恳求:不要离开我。那不是我的作风,我只相信好聚好散。
“嘉嘉,其实你是个……”
“好女孩,我知道。你也不用说对不起了。既然选择她就好好对她。”
我打断他的话是因为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我在这一刻表现的这么通情达理是因为我在不该经历痛的年纪,伤的彻底。我保持着嘴角的微笑,努力的忍着不哭。我知道,如果我哭了他会放心,哭出来就什么都解决了。我掉不出一滴眼泪,就是希望他还可以心疼我一次,最后一次。然后我就可以潇洒的转身,迈出离开他的第一步。
回到家中的我,谢绝了所有朋友的关心慰问,一个人坐在地板上画着圈圈:你曾许给我一个美好的未来,现在都烟消云散了吧。我是不是不该期望那些愿望成真,我应该站在我的角色上,陪你玩过一场又一场扮演游戏。其实阿泽,每个人都有追梦的权利,可能在很多年以后,我还会认为你是我的梦,只是少了冲动与去实现的动力。我想你也会这么认为,毕竟你是那么现实。
而后的事情,是他删除了关于我的一切,却始终单身一人。欣然接受了父母的要求,去巴塞罗那大学学习。说一句矫情一点的话:别说通知我了,他连个标点符号都没给我留,就这样走的彻底。
“嘉嘉,阿泽没有和她和好。”在咖啡厅,宋灼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和我没有关系了吧。”我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不想再听到关于他的消息。
“他说他看见谁都会觉得是分手那天,明明眼眶通红却不敢掉眼泪的孩子。”
宋灼的这句话让我不由得轻笑:我在他心里只是个孩子。我到底在在乎些什么?刚刚那句话,不是已经证明了我在他心里的地位么?不敢掉眼泪的孩子。正因为是孩子才需要人疼,而非不留一丝痕迹的离开。我讨厌这样的离别,讨厌这么做的人。
“谢谢你告诉我这句话。”
我把自己伪装的很好,看起来对这件事丝毫不在意。我已经习惯了用这样的方式来保护自己,把所有的话都放在心底。我不希望有人看穿自己,我只能有自己的方式来保护我的秘密。虽然这种方式有些不近人情,但没有办法,我惧怕所有能看穿我的人。
“我忘记要忘记,如何相遇,还以为可以在一起。我忘记要忘记,早就分离,所以一直站在原地。”
我的梦,是时候该醒了……
——就像秒针,无法转身,可是时间总会留下些回声。
——就算秒针,无法转身,之前也曾听时间给的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