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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回忆会催促着往前走

接过亚童帮我整理好的资料,我站在机场大厅里微笑:“真的不和我一起回北京?不是说要陪我回家么?”

“不了,我还不想回去。”他双手插兜,脸上尽是失落。“以后还来么?就算为了我。”

“也许吧。”我抓了抓头发,有些尴尬的看着他,“其实真的很谢谢你。如果我先遇见的是你现在一定很幸福。可能是我上辈子没积什么德,所以才会碰上阿泽这个混蛋。哎呀,我为什么要自导自演八点档狗血剧!不说了不说了,我得走了,有空常联系,树袋儿。”

“再见,小夏儿。”再见,小夏儿。我希望我可以一直这样,在你背后看着你,保护你。不过你的脾气还是改改吧,总是那么纠结对你没有好处。爱就是爱了,为什么总有犹豫。这么看来,你和那阿泽还真是一种人。但是这样下去,最终你们得到的只会是伤痛和无尽的遗憾。你注定不是我的良人,只不过我的心底永远为你留一块位置。再见,我的小夏儿,他的嘉嘉。

我回头的时候看见亚童还站在远处,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我歪了歪头冲他挥手:“树袋儿!我等你回北京!”很想再说几句,但耳边响起的登机提示音却在催促着我向前走。垂下手,我向他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随即选择了我认为最潇洒的背影离开。即使这个背影在他人看来,异常的沉重。

“天空蔚蓝,只是忽然感到平淡。多想念破墙灰瓦的巷子那边,纸飞机飞过天真无邪。远方的你,是否也在想着童年。那时的你那张满是泥土的脸,笑容是否还那么的甜。我们都在慢慢的长大,实现着记忆中开着花的梦想。我们都在慢慢的长大,品尝着成长的苦与甘。勾一勾小指头说好永远是朋友,勾一勾小指头不用协议的拥有,勾一勾小指头就算我们天涯两头,回忆会催促着往前走。”

心情不好的时候听听歌,只会让自己感到心塞。从《记得我爱你》到《温柔心愿》,还有现在的《勾一勾》,真是勾出了所有的悲伤往事,我只想在歌曲里安安静静的大哭一场。

十四岁的时候,我认识了凌越泽,那是一场意外。当年觉得那意外有多美好,现在就觉得那意外有多可笑。我记得有一道选择题:如果给你三样东西你会选择哪一样?三样东西分别是后悔药,失忆药和安眠药。那个时候我也认真的做过选择,现在连自己都想嘲笑当初的幼稚,因为这个世界不存在如果,更不存在后悔药。不管别人如何,我所处的世界不允许我有丝毫的退意,就像歌里那样:回忆会催促着往前走。后退?早就把后路全部斩断,后退,只会掉下万丈深渊。也许你会觉得我对自己太过残忍,但这其实只是成长路上的荆棘。

十五岁的时候,我和他在一起了,和所有早恋的孩子一样,抱有着无限的幻想。感情路上分分合合再正常不过,只看你能不能想得开。有句话说得很对:未知又怎样?恐惧又怎样?空想,就一定不会怎样。是输还是赢,管他的!挑战吧!如果把这句话运用在经营感情上,你会发现,感情本身就是一种挑战。不断的磨合,不断的忍让,不断的包容。人与人的性格不是天生就那么合拍,需要你努力的去改变,为对方,也为自己。十五岁的年纪谈一场恋爱并不稀奇,能够得到善终的也并不多,大多数都无疾而终。可生活本就是一场未知的旅程,若你勇敢迈出第一步,你的世界也许就会有所改变。只可惜,我的世界,变得太快,让我难以招架,以至于最后措手不及落荒而逃。

十六岁的时候,感情离我而去。那个时候我也只是想到了一句话:我父母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么?但我和阿泽之间还不至于向对方说出这种话,毕竟我们的父母没有抛弃我们。只是在那一天,我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冷漠。全世界的人都在指责你,甚至嘲笑你,没有一个人会愿意安慰你,骂醒你。在这种恶性循环中,我认识了韩亚童,因为SuperJunior。他是我在这场战役里第一个安慰我的人,也是唯一一个。他的出现就像南极洲的极昼,让我的世界一片光明。这么说其实有些夸大其词的意味,这么说只是想告诉大家,他在我心里真的很重要。韩亚童最大的优点就是,可以把一切不好笑的事变得好笑。那段时期,在恍惚间我总以为他就是上帝补偿我的一位良人。不过当你心里装着别人时,这个人用尽办法,也不可能走进你的心里。人心就是这么奇特。而这一年,面对奈霖和懿湉的感情大丰收,我突然意识到,我已经这个世界脱节了。

十七岁的时候,我在慢慢恢复着我对这个世界的感官。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快乐,努力的对这个世界继续抱有美好的幻想。也不是没人帮我介绍过男朋友,只是在看每个人的照片时,都会和记忆里的阿泽重叠,分不清,也不想分清。谈恋爱的计划被搁浅,只能开始忙碌的学习。从二十名爬到十五名,再爬到第十名,最终拿到了第八名。那个时候常听的曲目是《会呼吸的痛》,虽不到泪流满面,但也会心痛。和宋灼,也是在这一年有了联系。听他说着事情所有的来龙去脉后,我只觉得我和阿泽都是偏爱逃避的人,明明直线可以拿到答案,偏偏要多拐几个弯,然后各有心事各自神伤。这个毛病也许会伴随我们一生无法改变,印在骨子里的东西,想剔除,便要脱胎换骨。我没有那个勇气去经历,我只想安稳的窝在家里逃避所有。

十八岁的时候,我认识了陶昫。也是他让我意识到了我的逃避和纠结有多么的愚蠢,而我所谓的倔强也只是为我的所做找了一个看似很合理的借口。因为一枚戒指,看着他和别人手拉手在我眼前走过;因为倔强,不肯承认那戒指只是妈妈送的礼物;因为这些,我对阿泽的感情几乎爆发,这次,我真的怕了,怕失去他。那个时候,回忆起我们之间的种种,我才发现阿泽对我来言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无论是相聚还是分离,都在我的心底不能忘却,而正是我的逃避,成就了如今这一切的状况。谁也怪不得,谁也不能怪。

十九岁的时候,我和阿泽渐渐有了联系。在那个午夜,在每个晚间的通话,在每次的说笑间,我们有了新的回忆。在这些外界因素的干扰下,我有了“你若在,我便爱”的感情。当我一次次接起电话,当我一次次回着微信,当我一次次面红解释时,我们之间,像是架起了一道看不见的桥梁,一头是我,一头是他。如果可以,我想我们会一起迈出坚定的步伐,期待桥中间的会面,拥抱。出乎意料的,我再次提起阿泽时,没有了当初的悲愤,没有了那些嗤之以鼻,更没有我口中一只强调的倔强。有的只是这几年的空白,我突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以至于在每一个夜晚,我总要在脑海里构思一个剧本,冠上我设定好的名称,进行着一场又一场的演出,自导自演。

二十岁的现在,我信以为念的感情终是破灭了。我以为再见就是未来,我以为牵手就有明天,我以为拥抱会是永远。我坚定的心在听到宋灼的话后,又开始摇摆不定,我见到亚童的刹那,我似乎又找到了方向。可事实证明,我的方向只是再一次证明我有多蠢,居然去相信一个花间浪子。这几天,薇拉莉的孩子,阿泽的决定,我的态度,都是困扰我的源头。我承认,我对薇拉莉说的话只是想撒气,控诉我所有的不满,其实她没必要去接受我的谩骂。我还真是把小学生这个外号贯彻到底,不过,现在该长大了。在我决定反击的那一刻,我就不能躲在所有人身后当着无知乖宝宝。而我对亚童的歇斯底里,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自己痛了就要去揭别人的伤疤,也真是可笑。

西班牙,我想我再也不会来了。只愿泪水流给你,快乐还给我。

11个小时的飞行,带我经历了一场漫长又心酸的旅程,11个小时的飞行,也把我从那场旅程中拉出来,踏上回家的路。我曾天真的希望再见就是永远,现在想想,再见只是开启另一段旅程的大门,它会带着我变得更理智,更成熟,更坚强。

六年,让我彻底了解了一个人,时间花费的很多,但我觉得值得。二十岁是新的起点,去遗忘,去工作,去旅行。

飞机落地的那一刻,我开始微笑。坐在出租车里,我打开手机,播出了熟悉的号码:“喂?奈霖,懿湉儿跟你在一起么?嗯,我回来了,刚下飞机。后天出来聚聚吧,我给你们带礼物了。”

“喂?亲爱的爹地,你闺女我从西班牙杀回来了!赶快做一桌子好饭迎接我吧!”

“树袋儿!我安全着陆了,现在正奔跑在回家的路上,我已经听到我可爱的小床呼唤我的声音了!先不说了,等我到家了咱们微信啊!”

挂断电话,司机师傅笑呵呵的说了一句话,却让我原本被亲情友情充满的心没了活力:“小姑娘挺开朗的啊,朋友这么多应该不会觉得孤独吧。”

孤独?我也会觉得孤独啊,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没了他的陪伴,仅仅剩下的回忆,也在告诉我向前看,向前走。我记得他曾经说过:没了我亲手做的晚餐,你的生日一定不丰盛。是啊,以后的生日,谁来给我做晚餐,要如何过得丰盛……

——而我的孤独,是乱七八糟的感触。

——我相信孤独是种相对上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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