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时,却是听到“扑哧”一声笑声从外面传来,众人看时,只见走进来一个容颜绝丽却腆着肚子的少妇,那少妇只挽着一个极为俊美的男子的手臂,神色间极为亲昵。
“宝玉媳妇!”贾母等人看到那绝色少妇,不觉大惊失声,原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晴雯和柳湘莲。
“咄!你们乱喊些什么呢,这位可是我的妻子,晴雯!”柳湘莲听到贾母等人唤晴雯做“宝玉媳妇”,心中十分不悦,因冷怒道。
“晴雯?”王夫人闻言,只觉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因扑过去,抓着牢门,叫道:“不,不可能,晴雯那个狐媚子早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晴雯闻言,只冷冷一笑,道:“是啊,晴雯早就死了,只如今活着的,不过是柳夫人罢了。”
只晴雯这话一出,却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了贾母等人,她就是晴雯。因此王夫人听了,直吓得往身后缩,只为着她想起在大观园中时,那些个婆子议论的话。
只贾母那精明的目光看向晴雯,好半晌方开口道:“你是宝玉媳妇?”虽是询问的话,只话语中却是有着几分笃定的意味在里面的。
晴雯听了,因冷冷一笑,道:“果然不愧是老太太,到底是识人分明的,不过我可不是所谓的宝二奶奶呢,只那日跟你们府中那块破石头拜堂的,却是你们原来厨房中的那个柳嫂子的女儿五儿罢了。”
原来只当日里,晴雯因代吴娇嫁入贾家,临拜堂时,因着宝玉的痴病突然发了起来,柳湘莲便趁机将那柳五儿迷倒,代替晴雯后来跟宝玉拜了堂,后来又在洞房的时候换了回去。
不过因着柳湘莲用的是特殊的迷魂药,又称之为“傀儡丸”的,中了这迷魂药的人会一直听从施药者的吩咐,只一柱香过后,药性消失便会恢复原样,只中药时所做的一切也会全部忘光,所以这个偷梁换柱的法子才没有曝光。
其实原本根本没必要来这么一出偷梁换柱的把戏的,只柳湘莲出于自己的私心,虽是假成亲,但到底不愿晴雯果然跟贾宝玉拜了堂的,所以才这么千方百计的罢了。
听了晴雯这话,贾母等人方想起当初确是听凤姐说起过,只说这五儿跟晴雯是长得“脱了一个影儿似的”,因此要把五儿送到宝玉屋子里服侍的,只当初王夫人不愿去了一个晴雯,又来一个五儿,所以才没准了,却没想到竟是因此被利用了。
王夫人听了晴雯这话,因不觉大怒道:“你这个狐媚子,宝玉对你那么好,你竟是如此对待他的!”
“他对我好?”晴雯听了王夫人的话,只冷冷一笑,道:“他对我好,会每每瞅准机会轻薄于我?他对我好,会跟袭人有了那脏事之后,又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他对我好,会明明知道袭人在你面前诬陷于我,会半句话都不肯多说,让我临死都落得一个狐媚子的名声?他对我好,他果真是对我好的!”
王夫人听了,只觉得眼前一怔,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只柳湘莲见到晴雯这等模样,因忙劝慰道:“晴儿,你肚子还有着孩子,可顾着些,没的为这起子人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贾母闻言,因盯着晴雯的肚子良久,口中道:“这孩子……”
“是贾宝玉的吗?”柳湘莲继续接口,而后又冷笑一声,道:“很可惜呢,贾老太太,你那个宝贝太监孙子即使命根子没坏,也是不可能让晴儿怀上孩子的呢,只这孩子,可是我的呢。”
王夫人听到柳湘莲的话,只激动的道:“你胡扯,宝玉已经被诸葛瑾瑜治好了,宝玉会有孩子的,会有的,那孩子,孩子一定是宝玉的!”
晴雯冷冷一笑,道:“很可惜呢,虽说宝二爷天天都进我的屋子来,但是每次都上不得我的床呢。只为着但凡贾家的人都知道宝二爷有个致命的弱点,那便是见不得女儿家的眼泪,只我眼泪一掉,他便自软了,哪里还能上得我的床去?
再有一件,也许你不会知道罢,只你进宫命已被废赐死的贾元春颁下金玉良缘的话时,所赐下的红麝串,那东西,只不仅女子带久了会致不孕,便是男子亦是如此,再加上宝二爷自己纵欲过度,哪怕是大罗金仙也没法子让他能生下孩子,我肚子的这个,又怎么会是宝二爷的呢?”
王夫人听了,只喃喃道:“不,不可能的……”忽又想起紫鹃也是怀过宝玉的孩子的,只后来被打掉了,于是忙道:“不会的,只紫鹃那丫头……”
“哦,你说紫鹃呀……”晴雯轻笑一声,道:“你别瞧着紫鹃挺稳重的样子,其实也跟袭人差不多,只她早跟宝玉身边的茗烟勾搭上了,只你自己细细算下日子,便知道那是谁的种了!”
王夫人听了晴雯的话,不觉大受刺激,只尖叫一声,便自晕死过去了。邢夫人见了,因冷冷一笑,只由着王夫人仿似死人似的,双目涣散的躺在那里。
“你们这时候过来,就是要说这些事情的?”贾母虽然听到晴雯这么说,心中很有些震惊的,不过到底她经历了许多大风大浪,饶是如此,却是依旧保持镇定的。
柳湘莲见了,不觉也暗中佩服起贾母来,没想到听到自己家中从此没了香火的话后,竟然还能如此镇静的,因此心中便坏心的想着再刺激贾母一下,便笑道:“当然不是,只来这里,自然是有一个很重要的消息要告诉贾老太太你的!”
“什么事?”贾母眼见到柳湘莲唇边溢出的一抹笑容,心中不觉警惕起来。
柳湘莲听了,因笑道:“我知道贾老太太您到现在还能这般镇定的原因,无非是因为手上还掌着一样东西的,不过我现在很遗憾的要告诉贾老太太您,只那东西却是早已经被我拿走了的,只你手中的那个不过我找人伪造了的罢了。”言罢,柳湘莲便自笑着扶着晴雯离开了。
只贾母听完柳湘莲的话中,心中却是一阵波涛汹涌,暗道:“不,不可能的,那东西是我亲手收着的,没有人会知道那东西会在哪里的。”想到此,贾母因下意识的摸了摸头上的一支不起眼的木簪,只她没想到的,只她这不起眼的动作,却是被一旁的一个狱卒看了个清清楚楚。
不过那狱卒只一声也没吭,只走了过去,看也没看贾府的众人一眼,只管外面走去。一个年轻比较轻的狱卒见了,因忙笑着叫道:“赵头,只这会子便走了啊。”
那被叫做“赵头”的狱卒听了,因笑道:“是啊,只看着那些个人肥肠大肚的,竟是有些犯了酒瘾,且去打些酒来喝。只那些个人,可是被抄了的贾家的人,小张,你可要小心一些。”
那小张听了,因笑了笑,道:“赵头,你只放心罢。”赵头听了,便自笑着走出了狱神庙,径自往东去了。
那赵头走了没多少时候,便自看见柳少白突然从一旁闪了出来,直把那赵头唬了一跳,好半天方定了定神,道:“好兄弟,你可把我给唬死了。”
柳少白听了,只嗤笑了一声,道:“你别唬我了,只我这般便能将你给唬死了,你可还是那个出林虎赵荥么?”原来只这赵头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江湖上颇有些名气的绿林大盗出林虎赵荥,而如今却也是玉晚楼的影卫之一。
赵荥听了,因笑道:“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还给翻出来?”言罢,又有些严肃的道:“那东西有线索了,估计就是那贾老太太的头上的那支发簪了。”
柳少白闻言,因冷笑一声,道:“这贾老太太倒是够聪明的,竟是将它伪装成了一个发簪的样子日日都带着呢,只如今若不是我们施了这么一计,怕是怎么也诈不出来的。”
赵荥听了,因笑道:“好了,你只快些回去禀报皇上罢,只我不放心那里,说不得还要再回去一趟的。”
柳少白闻言,因答应了一声,又自拿出一个饭篮来递给赵荥,而后便笑道:“这个是皇上命我带给你的,十年的杏花酿还有食为先的招牌菜。”
赵荥听了,只笑着接过,道:“到底是皇上,知道我好这一口的。”言罢,便也自转身回去了。
而柳少白待赵荥离开后,便也自一个闪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就好似他刚才根本不曾出现过一般。
而此时的玉晚楼,却并不在英亲王府,却是在皇宫里的,只因着再过不久便是太后的五十岁大寿,却是要好好办办的,再加上黛玉也被太后接进了宫中,是以这段时日,玉晚楼却是几乎日日都到太后的慈宁宫中请安的。
太后见状,只对着身旁的杜嬷嬷笑着打趣道:“只玉儿这丫头在哀家这里,皇上便也自来得忒勤快了些呢,不然可哪里记得哀家这个老太婆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