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君幻凤因见到黛玉一脸肃然的模样,知道定是什么要紧的大事,因此忙开口问道。
“孤想在茜香国推行男子科举制度,废女制,孤想开创一个男女皆平等的时代。”黛玉看向君幻凤,因开口道。
“陛下不但要推行男子科举制度,还要废了女制?”君幻凤惊讶的叫出声来,这男子科举尚且不说,只说这女制,是茜香国建国数千年来一直延续至今的制度,要废除掉它,无异是一种极端的反叛!
(女制,是茜香国的一种女尊制度,大意就是在茜香国,只有女子可以为官作宰,经商做工,当然,皇子除外,否则男子虽然也能读书,但是只能在家操持家事或是务农。)
“是的,这件事是孤考虑了很久的。”黛玉并不理会君幻凤的惊讶,而后便自缓缓的开口道:“你知道孤自幼在天翎皇朝长大,在天翎皇朝以及其他的国家,都是男子为尊,与茜香国的制度是截然相反的。
孤虽然自幼都被爹爹当做男子一般教育,是以不单女子的琴棋书画,便是一般男子才会学的军事兵法等书籍,爹爹也同样是教授了孤的。但是只一点,孤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那就是孤不管怎么样都是无法承继林家的香火,孤的名字是无法写在林家的族谱之上的。
因此孤一直很不甘心。孤认为女子也应该与男子一般,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该是可以立于天地之间的,而不是任何男子的附属品。这也是为什么孤会答应祖母承继茜香国女皇的原因之一。
但是孤来了茜香国之后,发现这里的一切都与天翎皇朝的截然相反,所以说真的,孤一开始还真是无法适应过来。而孤在茜香国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发觉在茜香国,男子的地位却是比在天翎皇朝的女子还要来得低的。
一开始孤也是并没有在意,只后来想想,孤在天翎皇朝的时候,只觉得天翎皇朝,以及这世间的一切条例都对女子不公平,而在茜香国,只这种女制对于男子又何谓公平了?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孤实在是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之下统治茜香国的,所以孤要改变这个制度,孤要建立一个全新的茜香国,让不论男女,都能享受到平等的权利的。”
听黛玉说完这些,君幻凤只惊讶得快说不出话来了,直过了不知道有多久,君幻凤方自咽了口口水,对黛玉道:“女尊想这般做,微臣自然是支持的,只是这废女制的消息一经传出,想来到时势必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的,若是没有万全的准备,微臣觉得还是轻易不要冒险的好。”
“所以孤想利用这次选美的机会。”黛玉将礼部拟上来的选美名单递给君幻凤,而后笑道:“孤希望届时你能代替孤先去试探他们一番的。”
“女尊的意思是……”君幻凤隐隐已经猜出黛玉想要做些什么了,只是她没有想到黛玉会把主意打到这选美的上头。
“虽然说闻太师已经死了,但是并不代表朝中的那些个老狐狸不会动这选美的歪脑筋的,既然如此,孤为何不能反客为主,先行将那些人收为己用的?”黛玉笑了笑,道。
黛玉都已经将得这般明显了,君幻凤自然也不会装听不懂,只是她到底还是有些担忧的,因问道:“只怕这事情办起来不会太过顺利罢?”
“所以孤才想劳你大驾了。”黛玉话刚说完,便满意的看到君幻凤的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垮了下来。
“好罢,微臣就知道微臣是个劳碌命。”君幻凤哀叹了一声,当初因知道黛玉是潇湘妃子下世,再加上因担心黛玉初掌茜香国,却是不容易上手的,因此她才答应了凤初元帮助黛玉一年,只没想到黛玉倒是个极为懂得善加利用“资源”的,一有些事情便让自己出面,她却是坐享其成。
君幻凤欲哭无泪,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自由啊?因不觉盼着这一年时间快点过去,自己也好早点甩脱这些个麻烦,自己果然还是更适合过那“采菊东篱下”的悠闲生活。
只现在的君幻凤却怎么没有想到的是,只要黛玉还是茜香国的女皇一日,她就别想要挣脱了,因为她注定是要栽在姓林的手上的。
而另外一方的天翎皇朝,玉晚楼因听到那些自己要立萧婉仪为皇后的传言,却是有些不悦的,又担心这些传言万一传到茜香国黛玉的耳中,黛玉只误会了,却是不怎么妙的。因此便想着让人彻查一番,只这谣言是谁散播出去的,只查出来后,定要好生惩治一番才好。
只玉晚楼却是没有想到黛玉此时已然是知道了的,因此还没待玉晚楼将事情的始末查得水落石出,只黛玉让人传的话便已经传到了玉晚楼的跟前。
玉晚楼听了黛玉的传话后,脸色一变,知道黛玉定是知道了自己要立萧婉仪的传言,心生误会了,心下不由得大急,欲待写封书信传给黛玉以说明一切的,但是想来想去,却不知道从何下笔,因此不觉越写越乱,自己越看越不满意,只烦恼得将信纸揉作一团,扔得满地都是。
想来想去,玉晚楼觉得还是亲自找黛玉说明情况为好,只是黛玉如今在隔洋跨海,何止千里之遥的茜香国,一时之间却是哪里便能够就到达得了的。
因想了想,玉晚楼便又重新铺开信纸,写了一封书信交给戴权道:“你去将这封书信交给太后,朕去茜香国找玉儿去了。”
言罢,玉晚楼也不及多言,便自换了一身衣裳,从御书房的暗道出了皇宫。
戴权听到玉晚楼说去他要去茜香国找黛玉去,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竟自拿着那封书信愣在了那里。
好半天方自反应过来之后,戴权心中不觉大急,毕竟玉晚楼身为一国之君,只这般出宫去,而且是去茜香国实为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因此忙拿着那封书信去慈宁宫找太后去了。
太后看完书信,亦是大急,因忍不住骂玉晚楼道:“糊涂啊,只他这般离开,这京城到时候还不翻了天去!”因忙命戴权道:“快,快告诉守城门的兵士,万万不能放皇上出城去!”
说完,太后便自焦急的在房内来回踱着步,口中亦是喃喃的道:“希望还来得及阻止皇上!”
过了一会儿,便见小桂子来报道:“启禀太后娘娘,守城的兵士不及阻止,皇上已经出城了!”
“完了,完了!”太后听了小桂子的回话,只觉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幸得紫铃在一旁扶住。
紫铃因劝太后道:“太后娘娘,只如今皇上已经出城了,想要去追,怕也是来不及的,咱们现在应该想着如何不让人发现皇上不在京城,只做好善后的工作为好!”
太后听了紫铃的话后,因想了想,道:“你说的是,只是现在咱们还有什么办法可想呢?”太后现在是一脑子的浆糊,哪里还有什么主意的,因忙问紫铃道。
紫铃听了,因道:“依奴婢看,不若找英亲王爷、北静王爷,还有诸葛大人来商议一下,毕竟两位王爷还有诸葛大人都是极有主意又信得过的人。”
太后听了,觉得很是,因忙命戴权道:“传旨,宣英亲王、北静王,还有诸葛瑾瑜入宫!”
戴权听了,因答应了一声,忙自传旨去了。
不多时,便见华严子、水溶和诸葛瑾瑜都到了太后的慈宁宫,诸葛瑾瑜因见太后一脸焦急之色,又见华严子和水溶亦来了慈宁宫,知道必有紧要之事,便自挥手命易山退出去了。
太后见诸葛瑾瑜挥退了易山,知道诸葛瑾瑜必是猜到了几分,便也自命戴权、紫铃、杜嬷嬷并慈宁宫里的一众宫女也都退了出去,而后便自将玉晚楼的书信出示给三人瞧,而后便急得哭道:“这傻孩子,只玉儿误会了他,他要澄清误会,只写封书信去茜香国捎给玉儿,想来玉儿见信,定会明白他的,何苦非要自己跑到茜香国去,且不说他离开后,朝中势必会引起动乱,只他孤身一人,远涉重洋,亦是凶险万分啊。”
因着太后不是玉晚楼的亲母,所以一般为示尊重,太后一般都是唤玉晚楼作“皇上”的,只有特别焦急的时候才会顾不得礼节,唤玉晚楼作“孩子”,因此如今听到太后唤玉晚楼作“傻孩子”,可见是急得狠了。
水溶听了太后的话,亦是忍不住担忧道:“且不说再过几日是皇上的生辰,礼部已经在预备皇上的寿筵了,只说每日的早朝,皇上也是不得不出现的,只如今皇上突然失踪了,朝中势必会引起动乱的啊!”只水溶没说的是,若是南安王火烽要勾结萧太师他们发动政变,此时却是绝佳的时机。
只水溶不说,众人心中亦是有数的,所以自然也是极为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