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皇上恕欺瞒之罪,只武立武大人其实本名唤作林立武,乃是林家之人,当初为了保护女皇的安全才改名换姓进入朝堂的。”言罢,林忠又顿了顿,道:“只薛谦之薛大人,和华林华太医也是如此。”
“原来如此。”玉晚楼听了,只哈哈一笑,倒也没有怪罪,只道:“怪道呢,朕就说只岳父大人那般之人,怎么就会任由玉儿寄人篱下,饱受欺凌,原来岳父大人早就为玉儿安排好了退步抽身之地。”
言罢,玉晚楼却又有些疑惑的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不早告诉朕知道?”
林忠听了,因道:“回皇上的话,这一切都是老爷的意思,因着当时老爷并没有让姑娘继任女皇之位的意思,故而只这里作为姑娘最后的退步之所,斗宿他们的身份还是不要过早的暴露为好的。”
玉晚楼听了,这才了然的点了点头。而后又自看向林立武道:“武立,不,林立武,只朕要回宫去,你可是有什么办法的。”
林立武听了,因道:“回皇上的话,只如今的皇宫中已然是风声鹤唳,轻易惊动不得,因此皇上要回宫的话,最好还是悄悄的回去。”
“这个朕自然是明白的,只如今朕不好进城,却该怎么回宫才好?”这个才是玉晚楼现在最大的难题。
林立武听了,因想了一回,道:“若是皇上肯屈尊,还请皇上暂时扮作微臣的小厮进城。”
玉晚楼听了,因笑道:“这倒也没有什么。”说着,便自命人替他化了妆,又换了一身深青色的小厮服,只这般看着,倒活脱脱是一个清俊的小厮,不过只玉晚楼那天生的尊贵之气却是不容易掩藏的。
“就这样罢。”玉晚楼仔细打量了自己一番,若是不碰上什么特别相熟的人,他自认为是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林立武看了一回,觉得也可以了,方才道:“如此,就委屈皇上了。”
言罢,林立武便让玉晚楼跟在自己的身后,只各自骑了一匹马,便自出了玉竹山庄,而后便往城中赶去。
只说玉晚楼扮成了林立武的小厮进城,果然却是没有引起南安王火烽的人的注意,因此没过多久,便自顺利的到达了目的地——“无名别苑”。
无名别苑是玉晚楼在京城中所设的除君子阁以外的另一处暗庄,不过这无名别苑还有另一个用处,就是在这无名别苑之中,暗藏了一条秘道,通过这条秘道,玉晚楼可以不用经过皇宫的“四门”(即午门、神武门、西华门以及东华门)中的任何一门,直接进入皇宫,到达御书房。
而这条秘道,除玉晚楼之外,只有陆冰和戴权知道。而黛玉之所以不知道,倒不是因为玉晚楼信不过黛玉,所以才没告诉黛,而是因为玉晚楼还没来得及告诉黛玉,黛玉便随凤初元和林洋到茜香国去了。
“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一条这般的秘道。”林立武眼见这秘道设置得极为精妙,心中不觉暗叹,只建造这条秘道的人必不是什么平常之辈,而且建造的时间也一定不短。
想到此,林立武不觉看向了身前的玉晚楼,看着他那颀长的背影,林立武只觉得自己以前看错了人,他以前一直认为,玉晚楼只是一个勤政的帝王,却是没有太大的机谋本事,只如今看来,他却是大大的看走了眼,玉晚楼何止是有机谋,而且可以说是深不可测。
只这般想着,林立武的心中不觉澎湃出一股豪气出来,只这样的皇上,且不说他是黛玉选择的人,只冲着这一点,他便愿意誓死保护于他。
也因此,只护送玉晚楼到了御书房后,林立武便对玉晚楼道:“皇上,如今京城的形势却是不容乐观,为防南安王爷发动兵变,依微臣看,微臣还是尽早率领御林军做好勤王准备罢。”
玉晚楼听了,因想了想,道:“这样也好,依朕对南安王的了解,他是很有可能做出那种玉石俱焚的事情来的。”
林立武听了,因答应了一声,便自退了出去,那离开时坚毅的背影,宛若一声郑重的承诺,使得玉晚楼的眼眶竟有些湿润了起来。
而一旁侍候着的戴权见了,因忙劝慰玉晚楼道:“皇上才回宫,不如且歇息一会儿罢。”
“不必了,朕无碍的。”玉晚楼摆了摆手,而后又问戴权道:“陆昭容那里怎么样了?”京城中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只陆昭容不该不知道才是,怎么却是没瞧见他给自己传个信的?
戴权听了,因道:“回皇上的话,陆昭容现在正被禁足着呢。”
“禁足?这是怎么一回事情?”玉晚楼听了,不觉眉头一皱,陆昭容在宫中是毫不惹眼的,怎么可能会突然被禁足了呢,“是谁下的命令?”
戴权听了,因忙答道:“回皇上的话,陆昭容得罪了太后娘娘,所以被太后娘娘下旨禁足了,非但如此,太后娘娘还派了两个宫女去侍候陆昭容。”
“太后?”玉晚楼眉头一挑,只陆昭容的身份太后也是知道的,无缘无故的,太后应该不会去禁陆昭容的足才对,而且还派了两个宫女去监视陆昭容,这实在不像是太后的所为。
因想了一回,玉晚楼便对戴权道:“服侍朕更衣,朕要去慈宁宫探望太后。”
戴权听了,因答应了一声,服侍玉晚楼换了一身淡黄色的龙袍,而后便随玉晚楼往慈宁宫的方向而去了。
而此刻的慈宁宫中,太后正微眯着一双眼睛,躺在那睡榻之上休憩,全然不知道即将要来临的狂风暴雨。
“紫兰,你去看看给哀家的参汤怎么还没给送来。”太后躺在榻上,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因此只微微抬起了一只手,对着正在给自己捶腿的一个宫女道。
那被唤作“紫兰”的宫女听了,因答应了一声,便自退了下去,只是却无人发现她那低敛的双目中所蕴含着的一道精光。
过了没多少时候,便见紫兰重新折了回来,手中还端着一碗参汤,只待放下参汤后,紫兰便轻声唤醒了太后。太后醒来后,只看到那碗中淡黄色的汤汁正散发着淡淡的热气,随着这股热气,便自有一股迷人的芬芳传来,太后不禁被这股香气给迷醉了。
“给我。”太后淡淡的开口,只语气中却是掩不住的急切,仿佛那碗参汤是什么琼浆玉液一般。
紫兰听了,也不多话,便自将那参汤递给太后,便要服侍太后给喝下去。
只这时,却是听到一声太监尖尖的嗓声唱起道:“皇上驾到!”而后便见到玉晚楼一甩袍袖,迈着龙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大内太监总管戴权。
紫兰见到玉晚楼进来,心中却是一阵心慌,差点便自打翻手中的汤盏,将那参汤洒了一地。
“这是什么味道?”玉晚楼自一走进来,便自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淡淡香气,只这香气并不似普通的薰香,却是有着一股致命的吸引力一般,让人迷醉,所以玉晚楼不觉皱了皱眉,道。
“奴婢紫兰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紫兰听了玉晚楼的话,因强自压住心头的慌乱,只跪下给玉晚楼请安道。
“你是何人,怎么朕都没有见过你,太后娘娘身边不是一向都由杜嬷嬷跟紫铃服侍的吗?”这般说着,玉晚楼便将目光转移到睡榻上的太后身上,一脸疑惑的问道。
“皇上,她是新进来的宫女,才到哀家身边服侍的。”太后因强忍住心头的不适,因急急的道:“杜嬷嬷前几日生病了,所以哀家便放她出宫休养了,至于紫铃,却是被哀家派到陆昭容那边当差去了。”
“原来是这样。”玉晚楼听了,双眉微微一挑,话语之中却是有着一丝不太相信的意味。
“怎么?皇上不相信哀家?”太后见玉晚楼仍旧一脸疑惑的样子,因忙问道。
“你们都给朕退下去罢。”玉晚楼扫了一眼慈宁宫中的一众宫女,而后淡淡的吩咐了一声。
那些个宫女自然不敢违背皇上的吩咐,因忙自退下去了,只紫兰正想退下去的时候,却是听玉晚楼道:“你便留下来罢,不管怎么说,太后的身边却是不能乏人服侍的。”
紫兰听了,只得答应了一声,留了下来,只她的心中却不似她表面上那般的平静,她隐隐觉得,只自己这般留下,怕是再没有离开的机会了。
果然,只紫兰才这般想毕,便见玉晚楼突然反了面孔,对着太后道:“说,你是什么人,竟敢假扮太后,真是好大的狗胆!”
太后听了,心中一惊,因忙道:“皇上,哀家确实是真正的太后啊。”
玉晚楼听了,只冷冷一笑,道:“只你以为你这般说,便能瞒得过朕去吗?实话告诉你罢,只朕与太后虽不是亲母子,但因为朕也算是她抚养长大的,所以她唤朕的时候,都是唤作‘皇儿’,或者是‘楼儿’,从不唤朕为‘皇上’,你这个女人,只一开口便露了馅,还不快从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