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临津的守城官原也是个极为贪财之人,因此知道这茜香国的紫珍珠虽不像茜香珠那般价值连城且意义非凡,但也是极为难得的,而且看着这串紫珍珠每颗都有黄豆大小,想来只一颗起码也得值上三百两的银子,因此当即便放了行。
“那临津的守城官整一个蛤蟆一般的人物,那串紫珍珠给了他,真真可谓是那个……明珠暗投,白糟蹋了。”离开临津后的一路上,雪雁一直都在心疼那串紫珍珠,要知道,只那串紫珍珠虽然在茜香国并不算是什么贵重的物事,但是在其他国家,尤其是像扶馀国这般资源稀少的国家,少说也得值上几千两的银子。
“你什么时候也将这点东西看在眼中了?”黛玉看了雪雁一眼,只淡淡的问道。
“陛下!”雪雁听了,却是不满的嚷道:“奴婢只是在为您和皇上考虑罢了,要知道如今随时都有可能打起仗来,到时候,军饷是必不可少的,这一串紫珍珠的价值或许不算什么,只关键时候,也是能起那大作的,只至于那个临津的守城官,只让冬悦姐姐喂他颗傀儡丸,便也就是了。”
傀儡丸虽然一开始除了逍遥子之外,只有柳湘莲会调制,只不过冬悦对制毒的兴趣是极大的,因此知道柳湘莲会调制傀儡丸之后,便当即去寻了柳湘莲,立逼他教了自己,因此如今冬悦也是会调制那傀儡丸的,也因此才有了雪雁如今的一说。
黛玉听了雪雁的话,只淡淡的一笑,并不多说什么,在她的心中,如今尽快见到玉晚楼才是最重要的,只至于那些个身外之物,她却是并不放在眼中的,因为只要她想,便有数不尽的银子摆到她的面前,那么区区一串紫珍珠,更是不在话下。
“对了,陛下,只到了东蒙国,陛下可要去瞧瞧豫亲王爷的?”雪雁眼见着黛玉并不理会自己,只干坐在一旁,后来却又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便自开口问黛玉道。
黛玉因想起林洋身为东蒙国的长公主附马,如今又是东蒙国的国丈,重权在握,东蒙国的国主扎木尔汗也是极为敬重林洋,若是有了林洋的协助,此次勤王,必能成功。
再有就是,黛玉对于自己的那个妹妹林素玉只听说她与自己长得有三四分相似,只不过因着自幼长大草原,所以有着草原儿女的爽朗,故而心中着实是有些好奇的,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妹妹是怎样的一个巾帼英豪。
因此,黛玉听了雪雁的话,便自开口笑道:“只去看看也好,说来孤还没有见过孤的妹妹呢。”
喀尔喀沁草原并不大,不过却是东蒙国境内土地最为肥沃,且也是最大的一块绿洲,再加上喀尔喀沁与天翎皇朝接壤,又彼此互通商贸,故而喀尔喀沁草原很是繁华,也因此成了东蒙国的都城所在地,所以黛玉去见林洋,也就并不需要再绕远路了。
但是往喀尔喀沁草原去的路却是极为难行的,而马车又太过笨重,所以驾驶起来极为缓慢,因此黛玉等一行人只得弃了马车,只骑了马继续赶路。
待进入喀尔喀沁草原的时候,道路方才变得平坦了许多,只风沙也渐渐没有了,远远的也是能看到不少的毡帐还有牛羊。
因黛玉知道东蒙国和西蒙国的国主也都是住的毡帐,且那些毡帐也都是固定的,因此只要问对了人,便一定能找得到。
因此黛玉便自走到一座毡帐前,用一口流利的东蒙国语言问那正在喂食牛羊的妇人道:“阿妈,请问贵国长公主附马所住的毡帐是哪一顶呀?”
那妇人听了,只抬起头,看了黛玉一眼,也不问黛玉等人是什么人,而后便自笑道:“尊客只往前面走上一段路,直到看到一顶比较大的顶是橘色的毡帐,那便是长公主附马,也就是当今国丈的住处了。”
黛玉听了,因谢了那妇人,便带着雪雁等人继续往前面行去,只君幻凤和妙玉两人,却是听从黛玉的吩咐,带着颜少秋等七人先行往天翎皇朝去了。
而黛玉带着雪雁等到走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果然便见到一顶橘色的毡帐,暗想那便应该是二叔所住的地方了。哪知正欲走上前去,却见迎面便自走过来一个娇俏的女子,因看见黛玉,便问道:“你是谁?却是到我爹爹住的地方来做什么?”
黛玉眼见那女子与自己长得有三四分相似,眉目之间更是与自己的二叔像了个十成十,因此便自猜到眼前的女子很有可能便是自己的堂妹林素玉了。
因此黛玉只揭开了自己那之前为着挡风沙而戴上的帷帽,果然只那女子一见黛玉的样貌,眼中原本还有些防备的神色此刻只散了个干净,而后便见到她一脸笑意的走上前来,握住黛玉的手,道:“你是黛玉姐姐罢?”
黛玉轻轻的点了点头,而后便笑着开口唤道:“素玉妹妹。”
而素玉听到黛玉叫自己妹妹,心中甚喜,只她是家中的独女,并无兄弟姐妹,因此常想着有一个哥哥或是姐姐的该多好,如今见了黛玉,自己心中生了亲近之心,因此便笑道:“姐姐怎么到喀尔喀沁来了?要知道,这喀尔喀沁如今虽还是一片绿洲,只是到了立春时节,便风沙大得很,再难住人的。”
雪雁听了素玉的话,不觉有些奇怪,因问道:“立春时节虽还是有些冷的,但也是万物复苏的时节,怎么会有风沙呢?”
而春纤等几人听了雪雁的话,也是一脸疑惑的看向素玉。
而黛玉却是知道这其中缘故的,于是便叹了一声,道:“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这东蒙国的北端便是那极北之国,那是个极为苦寒的地方,再加上东蒙国有十分之四五的地方都是沙漠,因此风沙极重,尤其是到了立春时节,那风沙便比那雹子不差什么的。”
素玉听了,因赞叹道:“到底是姐姐,确实就是如此,不过我们也在这草原上生活得惯了,因此倒也不觉得什么。”
言及此处,素玉又叹了一声,道:“不过因着不忍东蒙国的子民世世代代都受风沙之苦,所以才不得不砺兵秣马,与天翎皇朝几回交战,也是想着从那里瓜分一些肥沃的土地,好继续生存下去罢了,不然谁又愿意挑起战争,搞得生灵涂炭呢?”
黛玉闻言,心中不觉一动,而后便笑道:“妹妹,只今日姐姐我前来,却是有事想求助扎木尔汗的,若是他愿意帮忙的话,我倒是有个法子,或可能免使东蒙国子民受尽那风沙之苦的。”
素玉听了,因喜道:“姐姐说的果真?若如此,姐姐便是整个东蒙国子民的大恩人!”黛玉闻言,因郑重的点了点头。
素玉见状,因忙道:“姐姐跟我来罢,只如今爹爹和扎木尔现下里都在那边的毡帐中商量国事呢,不过估摸着也该差不多了。”
说着,也不管黛玉如何反应,便拉了黛玉的一只手,往前面不远处的一顶镀着一层金黄色,上面绣着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的毡帐走去。至于雪雁等人,自然也是急忙跟上。
彼时那东蒙国的国主扎木尔汗正跟林洋商量着要不要联合西蒙国和渤海国一起进攻天翎的事情,只因着前一段时间,扎木尔汗却是收到了西蒙国国主伊利尔汗以及渤海国国主寄来的书信,言道如今的天翎皇朝正值多事之秋,若是能趁此机会联合三国兵力,定能瓜分了天翎,是以想同其商量一下合兵南下之事。
“可汗,只这件事情,臣以为不妥。”林洋因想着自己好歹也算是半个天翎皇朝的人,再加上玉儿前段时间来信,说是已经在茜香国与玉晚楼成了亲,两国也算是有了姻亲关系的。
更何况,他在天翎皇朝的时候,早也就看出来,这玉晚楼并不是什么平庸的皇帝,相反,他的雄才大略,怕是没有哪一个皇帝能轻易及得上的,只不过玉晚楼比较淡泊,不喜欢当皇帝,所以平常都是一副有些愚鲁的模样而已。
“哦?这是为什么?”扎木尔汗听了,有些不解,他觉得按照西蒙国伊利尔汗与渤海国国主书信上所言,这的确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啊。
林洋自然不会将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因此只道:“可汗,您忘记了,那西蒙国素来与我东蒙不和,而那渤海国也是一直依附着西蒙国的,若是我们与他们两国合兵南下侵犯天翎皇朝,且不说最后能不能成功,便是果然成功了,可汗认为我们会赚到什么甜头吗?”
扎木尔汗听了林洋的话后,因思索了一回,脸色也渐渐变得凝重起来,直过了好一会儿后,扎木尔汗方缓了脸色,只有些失望的道:“原本以为是千载难逢的时机,没想到却是可望而不可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