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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禾木医馆

“这白发老人挺厉害啊,就这么几下就解决了问题,哎用雷电帮令改造身体的时候没有想这么多,谁知道会像现在这个样子啊,我感觉那血液与我有一些遥相呼应的感觉,该不会是令的身体里面留着龙血吧?”

令还处在昏迷当中,寸子也不敢贸然跟令交换灵魂,要是再造成悲剧,自己真的就要愧疚死了。

“令,快醒来啊,连我也觉得有什么东西离这不远了。”

大堂内。

“镖主好,现任镖局话事人卢婷在此报告。”

女子双手抱拳,低头,在台子下。两位老人在台子上,一个面带笑容,一个满脸严肃。

“老家伙,女儿回来了,笑一个。”满脸笑容的正是刚才医治令的那位白发老人。

另一个老人,头发黑中加白,神色严肃,两撇英眉给人不小压力。

“卢婷,此事返灰总局,可有事情。”

“本无事情,是镖主书信在下,带卢申回来看望。”女子的头依然低着。

“恩?”严肃的老人明显没有弄清楚情况,扭头看见正在窃笑的白发老人,便全然明白这事的来由了。

“是镖医的书信,罢了,你说本是无事,那现在就是有事了,道来吧。”

“是。”女子稍微抬起了头,“卢申密探震雨镖局被擒,在人帮助之下返回并和帮助之人携手杀死了震雨镖局四大护法之一,云。”

“哦?”老人的眼睛睁大了一些,“是何方高人?”

“便是刚才镖医医治的小伙。”

老人沉默了,“情况属实?”

“卢申亲口所属,绝无虚假。”

“恩。”老人沉默了,身旁的白发老人倒是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乐呵的很。

“等那小子醒了,带他来见我。”

白发老人连忙把手一拦,“这你可不能跟我抢,是我先邀请的,排个队吧。”

老人看着白发的老人,很无奈的样子,“好吧。”

就在这时,一个小童走到白发老人的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白发老人先是眼睛一睁大,随后眉毛一弯,满脸的笑意。

“那么,我就先去了。”说着,得意的看了身旁的老人一眼,就踱步离开了大厅。

“哎呀。”眼睛还没睁开,令就想坐起来。可是身上疼痛难忍,只是没有那么胀了。睁开眼睛,这是在一个屋子里,旁边有很多瓶瓶罐罐的,还有一些没有见过的东西,这是哪啊?

“这是在金月镖局的总局呢。”寸子插话了。

“寸子,还好有你在啊?这是怎么了,我刚才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然后就没知觉了。”

“哎都怪我给你改造身体的时候没有考虑周全,可能有点接受不了那么多能量,所以……”

“说啥呢?你傻了啊?我觉得这身体好得很,要不然还指不定我现在在哪呢。”令一下子打断了寸子的话。

“先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吧,好像挺有意思的。”令边说眼睛还在到处飘来飘去,显然很好奇。

“恩。”寸子长呼一口气,好像放下了很大的担子,“因为你刚才不动了,卢叔就把你送到了这来,一个白发老人救了你,还对你很感兴趣,估计是因为你的复原能力很强,据卢叔的推测,白发老人可能想收你为徒。”

“白发老人?”突然出现了这么号人物,令有些不好想象。

“恩,依我看,绝对是个中高手了。”

“说不定他还能知道如何帮你重塑身体了?”令的眼睛放出光彩来。

“或许吧。”

“那还说什么,先拜他为师。”说着,令右手一撑床板,就准备起来,“卡擦!”

令的心一凉,捏捏右手掌心的木板,转头看看床边的破洞,咽了一下口水。僵硬的把脖子重新扭回前方,把床板小心的放在床上,拍了拍手,小心翼翼的从床上轻手轻脚的先一只脚着地,另一只脚才跟着着地。

令头也不回,慢慢的向房间门口走去,房间有个房门,拉住扶手,轻轻地拉开房门。

“先生请,我们堂主请你去医馆大厅等他一会,他稍后就到,这边请。”

门都还没开完全,声音就传至令的耳边,吓了令一跳。

“刚才医治你时,这两个人有帮忙,只要跟着就行了。”

听着寸子的声音,令才有些底,跟着两个年纪比自己还小的孩子,还叫着自己“先生”,令还觉得挺新鲜。

过了两个走廊就到了一个大厅,大厅大致有寸子家的客厅那么大,中间有张桌子,是圆桌,桌上摆着一枝花,花的香味令感觉很熟悉,但是一下子就想不起来。四周墙上很干净,既没有字画,也没有图像,很整洁的感觉。

“先生,就是这了,请您在这休息一会,堂主马上就来。”两个小孩说完就退了出去。

这镖局总局比令想象中的大得多,只是一个分馆就有如此的规模,可想而知。

“寸子,这地方不错,以后咱俩也做个大房子住里面。”说这句话的令很认真,当然,他也决定这么做。

“好啊。”不知道怎么的,寸子总有些心不在焉。

没有谁知道两个偶遇的小孩会有多大的发展,若是令当时直到后来的结果,是不是还是会选择这么走,或者说,即使转个头换个方向,结果或许仍然不会改变。

“小子!”

令吓了一跳,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回过头,这满脸笑容的汉子不正是卢叔嘛。

“小子,我知道你的复原能力很强的,本来我要先去见镖主的,想到这点,我就在医堂门口等了等,想不到才一炷香的时间就有医童往外走,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醒了。”

虽然卢叔一副得意的样子,令还是无比的感动,因为卢叔是真正关心自己的,就像长辈关心晚辈一样。这种有股热量在身体里流动的感觉让令觉得十分舒服。

见令不说话,卢叔连忙问道:“怎么啦?有没有哪不舒服?”

“没有没有。”令赶忙摆摆手,站起身来,耍了两个那晚卢叔教的动作,“怎么样?没问题吧。”

“你小子。”卢叔赶忙一把抓住令,把令整个人按在凳子上,“安分点,这才好的。”

“没事没事。”令拍拍手,傻笑了会,问道,“卢叔,这镖局还真大。”

卢叔,一把抓住令的肩膀,往自己这边拉了拉,脸凑过来,神色严肃的说道,“小子,我就是特地来跟你说这事的。”卢叔眼珠子左右一撇,小声说,“待会我大伯,也就是刚才救你的那个老人会来看你的,说不定会收你为徒,不管怎样,先答应了再说,对你有很莫大好处。我大伯人很好,但是……”卢叔再次左右瞟了好几眼,用更小的声音说道,“他喜欢玩,而且他要赢,所以他不喜欢……”

“申子!哈,你也在!”卢叔的话还没说完,一个洪亮爽朗的声音就传进了大厅。卢叔朝令使了个眼色,就站在了旁边。

话虽至,人未到,令足足默数了三下还不见有人进来。

“看哪呢?小兄弟。”声音突然在令的背后响起,令一下子站起来,转过身,“老老老……老前辈好。”这下子令可吓得不轻,这才醒过来的病人,就连续被两个人刺激,这还真是不走运,说话都坑坑洼洼的。

“我哪有这么老?”白发老人坐在了椅子上,接过了医童手中的茶。

“不好意思,老前辈,我刚才口齿不清。”令这下才有点缓过来,这脸色仔细看还有点苍白呢,低下头,抱了个拳。

“别紧张,吓着啦?年轻人胆小,申子当年被我一下就坐地上了,你还算强的。”白发老人发下茶杯,平静的说道。

“大伯……”卢叔尴尬的脸都红了。

“哈,不说你了,怎么样,小兄弟,回复的还行不?”

令没有抬起头,“恩,恢复得很好,谢谢老前辈。”

“恩。”白发老人顿了一下,轻描淡写的抛出一句话,“要不要叫我一声师傅?”

老人身旁的医童听到这话差点一屁股摔倒在地上。令倒是没怎么动,卢叔在旁边紧张的直流汗,不断地看着令。

“不行。”这一声一下子震惊了大厅的所有人。

医童一下子没站稳靠在了墙上。

卢叔的背后都湿透了,一副傻了眼的样子看着令,恨不得给令两下子,刚才自己的说的这小子都听到哪去了,这下惨了,不知道大伯会怎么做,我还得想个办法啊。

“哦?”老人托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神色一下子改变了,嘴角仍然是笑着的,但是少了一些圆滑,增添了几分锐利。

“因为我答应了卢叔,要先拜他为师的。”令动也不动。

听到这句,卢叔身子差点软下去。

“申子,你跟我抢人啊?”

“这个,大伯……”

“哎,当初我让申子做我徒弟他也不肯,现在你这小子也不肯,那么多拜师的人我又看不上。”老人左手扶住了白胡子,好像在思考。

令没有动。

“那你跟着我学点东西总没问题吧?”

令抬头看着卢叔。

“申子,你有意见?”老人看着卢叔,挤眉弄眼的。

“没有。”卢叔想到了自己小时候悲惨的回忆。

“那就行,哈!”老人一下子站起身来,在众人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直到白发老人消失了一会,卢叔才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全身上下好像淋了雨一样,水顺着衣角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

卢叔大口大口的喘了好几口气,“小子,你知不知道不答应我大伯,会有什么后果啊?”

“卢叔,这个……”

“算了算了,你小子差点吓死我。”

令还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好了好了,跟大伯学东西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我得去见镖主了,不然会被骂死的。”才说完,卢叔就跑了出去。

没有喧嚣的叫卖声,没有嘈杂的说话声,只有一条丝带般的小河,一直向远处蔓延,倒影出一个艳阳,也倒影出一轮明月。

这地方真的很美。

姑娘的身影倒映在水面上,显得更为消瘦倾长,鱼儿冒了个泡,荡起的水纹一圈一圈的向外散去。

再多看一眼我就会舍不得走了。姑娘闭起眼睛,脑海里却出现了青草包围的小木屋,一个小孩在切菜做饭练功。

吾丹理了理自己裙摆,起身走开了。

这地方,我还会来,不过不是现在。

“兄弟,这段桥台的事你都知道多少。”

“知道的虽然不多,但是现在大家知道的我基本上都知道,这段桥台是在五十年前所建造,是姓段的一家人出的钱,所以就叫段桥台。”

“那在这之前呢?”

“在这之前这里也有一座桥,只不过是一座断了的桥,大家都叫他断桥。”

“那你说会不会……”

“停!有人在偷听。”

“哪有人啊,你小子疑神疑鬼的。”

“这刚才明明就有人。”

“看来这段桥台还挺玄乎。”

吾丹嘀咕着就走到了这段桥上,景色确实宜人,只是观赏的人太多,挤掉了它本应有的宁静,便再也无法让人有欣赏之意。

桥很简单,很明显有补修的痕迹,从侧面看,只是在原先断了的桥的上面又铺上了一层,不知道是特意的还是怎么的。段桥台位于桥的西侧,大致有三丈的高度。

吾丹从桥头直接走上桥台,不一会就到了台上。现在是正午,台上空无一人。粗略一览,这桥台做得很精致,中间略高于四周,亭子搭在中间,亭下有琴台,有木质座椅,由于这特殊的设计,雨水并不会接触到木椅,以至于现在看起来还是很新。在这桥台上可以清楚的看见段桥的全貌。

吾丹正欲坐上这木椅,耳边却传来一声“轻咳”。

转过身来,并不是想象中的老人,而是一位中年男子,面色青秀,但是眼眸里一股说不出的沧桑,这股沧桑,似乎能够深入人的骨髓里,你仿佛能听见它在流动。

“姑娘年纪尚轻,来这段琴台做什么?”

一句话问的吾丹摸不着头脑,“请问这段琴台还有年龄限制,非加冠结发之年不可来?”

“那倒不是。”男子笑了,笑得很坦诚,但也有些勉强,“姑娘也是有缘之人,不如跟我来一趟,或许能得到你想要之物。”说罢,便转过身去。

虽然吾丹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既然都来了,看看也行。便跟在了男子的后面。

吾丹刚起步,男子也动了,就像身后长了眼睛,随即越行越快,愈走愈疾。若非吾丹自幼习武,根本是无法跟上的,更别谈有闲暇的时间去记路观景了。没有闲暇思考,只是跟着,大致半柱香的时间男子突然一下子停下来。

“姑娘好身手,在这前方大约百步处有一眼泉,你能在那看到你想看到的。”

“敢问……”吾丹的话还未出口,自己身前那还有半个人影,这没头没尾的一切来的太突然,若是另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子在此,或许早已方寸大乱,花容失色,只可惜现在在此的是吾丹,便是全然不同,右手无名指一动,飞刀便藏于袖中,深吸了两口气就继续向前走去。

这是一条山间小路,现在吾丹才注意到身旁的花草。现在四周的环境和半柱香前自己所处的环境简直就是两个世界,这边更像是山间,很难理解,那个男子是怎么办到这一切的,但是吾丹知道继续往下走是最好的办法。

这条路不长,到处都是花草,有好多种花都是吾丹很熟悉的,以前自己家里院子里种着很多花草,都是她在后山摘来的,几乎都叫不出名字,但是却无比的熟悉。

“啊!”吾丹突然发现一朵小黄花,只有四个瓣,花枝上没有叶子,就是独有的一支。

吾丹怎么能不记得这朵小黄花,是自己还未失明前在山上发现的。当时自己花了很多功夫,折腾了很久才把它带到家里。父亲还因为长时间找不到自己人还出动了全家的佣人进行搜山,吾丹回家没有少挨骂,但是还是很小心的把小黄花种在了花盆里,现在不知道它还在不在。

吾丹记得,当时好像是在一条路上看到的,和现在这条路很相似,具体的也想不起来了。吾丹能清楚记住的是,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那多小黄花变成了一个跟自己一样的女孩,她们手拉手,转着圈,玩得很开心。

“这里……”眼前的景色变得有些模糊起来,但是又那么的清晰,吾丹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过去还是在现在,自己是在摘花吗?

“我是在干嘛?”

“以前的生活真美好。”

吾丹使劲眨了眨眼睛,一拂袖,两把飞刀射了出去,没有钉在树木上的声音。吾丹定了定睛,大步向前走去。

“过去的全都过去,能够追回来的我要用自己的双手来拿回来!”

大步跨过,眼前立刻明朗,一眼泉就在离自己不到五步的距离。

“差点就迷失自己了。”吾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静下心深吸了两口气,才继续向前走,谁知道那泉会不会扰人心智。

仔细一观察,泉的周围除了一些花草树木,什么都没有。吾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慢慢的向那眼泉靠近,风也不吹了,鸟也不叫了,能听见的只有自己砰砰作响的心跳。

慢慢的走到了泉边,什么都没有发生,或许是自己多虑了,但是吾丹依然没有放松,静静地看向泉水。

泉水很静,完全没有波动,水面高于地平线,井口是在地面以上的,看起来就像是水晶一般。泉水十分的清,完全的透明,不含有任何别的颜色,但是这眼泉见不到底,或者说这眼泉太深了,根本没法看到底,透过泉水看下去,不是漆黑的,而是光亮的,柔和充斥着吾丹的心,让吾丹觉得无比的平静。

这时,一滴汗水顺着吾丹的额头,滑过脸颊,滴到了泉水里,扑通一声,融入了其中。随着汗水的滴入,波纹顺着那个地方向周围泛起涟漪,一圈一圈,一圈一圈。泉水不再平静,也不再清澈,水面出现了画面,是的,是画面,一幅一幅画面,画的仔细,消逝的更快,就连久练眼力的吾丹都无法全部看清。

这是些什么?铠甲,战场,鲜血,泥土,一个男子背着一个女子正在以己之力,对抗千军万马,很模糊,只是一个背影,为什么,那个女子的悲伤自己好像可以感觉的到?着火的房子,长满杂草的农田,悬崖边,一男一女,他们要做什么?画面一闪即逝,留下的只有一些模糊地记忆。

“等等!”任凭吾丹想怎样阻止,水面已经清澈如初,不再泛起丝毫的涟漪。吾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种悲痛的感觉。吾丹坐在了泉边,望着走过来的小路发呆,刚才看到的到底意味着什么?为什么是这么不好的感觉。悲伤着悲伤着,突然觉得自己好累,就昏睡过去。

“禾……禾医生?好像是的吧?应该没叫错。”

吾丹感觉有人在拍自己,想要睁开眼睛,才睁开一点,刺眼的光就让她再次闭上了眼睛,好像有个模糊的影子在自己身边。清醒过来了,耳边的声音辨识能力就凸现出来。

“禾医生,你醒啦,太好了。”

这个声音?吾丹仔细的回想着,好像听过一次,是最近,对了,肯定是最近,难道,难道,是那小子?

“禾医生,准备回镖局吃晚饭了,快起来吧,要不要我帮你?”话音刚落,一只手臂就扶住了吾丹的手臂。

“谢了,我还是自己站起来吧。”吾丹轻挡了一下,就自行站了起来,眨了眨眼睛就适应了光亮。自己身边还真是那个看起来有点呆呆的傻小子,正对着自己傻笑呢。

“你怎么在这?”

“我啊?”男孩,傻乎乎的抓抓后脑勺,“我就是出来转转,刚到这桥台上就看见你了。”

“怎么这么巧?”吾丹不知道自己怎么从那条小道上回来的,不知道这家伙去了那条小道没?这家伙吾丹越发的觉得有点神秘。

“那我们回去吧。”吾丹说道,“你,你有没有看到一条山路?”

“恩?”男孩一脸茫然的样子。

看来没有,吾丹放下了心,继续走起了路。

“没什么。”

这小子很神秘。

“寸子,就是这个桥台了,我能感觉到,那个要我来的东西就在这,但是,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站在桥台底下,令一下子没了辙。

这地方是找到了,这东西就是在这一块的,但是怎么找呢,这毫无头绪啊,就算是一个小房间也要找好久啊,更别提这么大个桥台了。

“先上桥台,我觉得这个桥台上好像有什么人在观察我们,我浑身不舒服。”

“好。”

走上桥台,令四处看了看,这地方挺雅致,以后自己的屋子也要做个桥台。

“恩,是帝王之气,孩子,你来了。”

一个很小的声音,让人觉得不是用口发出的声音,但是这声音却直往令的耳朵里钻。令立刻回过头,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正在对着自己笑,不知道为什么,从这男孩的笑中,令竟然能够感受得到慈祥,这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

“哦?还有龙的灵魂?”男孩的笑意更浓了。

令听到这,立马谨慎起来,这同龄人虽然跟自己差不多大,但是却能够感受得到寸子的存在,想必是隐藏了什么,不禁紧盯住男孩。

“别紧张,孩子,其实是我叫你来的。”

“恩?”令不禁睁大了眼睛,这家伙这么说,难道?

“令,这家伙不是人,我也无法判断他到底是什么,他给我的感觉就像不存在一样。”

“你说得对。”寸子才跟令说完悄悄话,那男孩就开口了,他站着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我的确不是人,具体是什么我就不说了,但是我能给你们一样东西,请跟我来吧。”说罢就转身了。

令没有犹豫就跟着男孩走了。

男孩走得很慢,令开始还能集中注意力,走着走着自己就块要睡着了,“令,小心点,我想快到了!”

寸子的声音一下子把打瞌睡的令叫醒了。

眼前是一个很虚无的景象,灰蒙蒙的,看不清前面两个身子距离的景色。好像被一层纱布蒙住了一般。空气中充满着潮湿的味道,头顶上的天也是阴的,看不到云,看不到太阳,甚至分不清楚现在是白天黑夜。

走着走着,令发现前面没有人了。

一片雾蒙蒙的景象。

“请问你在吗?”

“在?”

没有人作答?

令回过头,背后也是雾蒙蒙的。左右都是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

“寸子,你看到刚才那人没?”

“寸子?”

令停下了脚步。

这是个什么地方?这么安静,没有声音,能看到的除了灰蒙蒙以外什么都没。又这么安静,什么都听不见,好像连自己的声音也听不到,寸子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到底是哪?

“有人吗?”令试探性的问道。

看来真的没有人。

一种孤独感油然而生,令从有记忆开始好像就是一个人每天吃喝睡这么过过来的,好像也没有什么感觉。但是这段时间一来,自己碰上了寸子,卢叔,还有别的一些人,自己好像不是一个人了,自己也是有朋友的人了。在寸子的家,自己感受了亲人的温暖,自己再也不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了。没事做的时候可以跟寸子聊聊天,吃饭也有人陪,自己真的很幸福,自己无意中已经习惯了这种幸福,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种日子了。

可是现在,人呢?人都到哪里去了?那家伙,到底把寸子怎么了?令想到这不禁紧了紧拳头,咬了咬牙,连神色都发生了变化,他要是敢把寸子怎么样,我绝不饶他!

寸子一定在这附近,我要冷静,先想办法从这鬼地方出去才是。

令小步朝前走着,这路看起来没有方向,但是其实也只有前后这两个方向可以走,只要朝前走,绝对会有办法出去。

“令。”

一声虚弱的声音。

令的心一颤。

“走吧,别管我了。”

“寸子!你在哪?我这就来救你。”令扯了扯衣服。

“回去吧。”是寸子很虚弱的声音。

“不行!我们说好了的,要一起买个大房子住在一起的,你还说过,我的梦想就是你的梦想!”说到这,令眼眶里泪水不住的在打转,声音已经有些哽咽,“我一定要带你一起走,什么破东西不要了也罢!我们要一起回去。”

“一起回去……”令的嘴里不断地默念着,但是寸子的声音已经消失了。

“寸子!你在哪?告诉我啊!”令大声的叫着,吼叫着。

“寸子!”

“混蛋!你把寸子交出来!我什么都不要了!”令觉得自己的双腿有些颤抖。

“你把我找来,又把寸子抓走了!你到底想怎样!”令有些站不住了,怎么会这样!自己竟然没有办法救自己的兄弟,自己怎么这么没用!

一股热流从背后升起,流向全身,感觉和上一次一样,全身好像都在发热,但是这一次并没有让令无法动弹,而是充满了力量。

“啊!”令大吼一声,四周的尘土飞扬,连雾气好像都得到了改善,四周变得清晰了一些。

热流在令的身体里走了一圈,令觉得虚弱的感觉一扫而空。全身冒着热气。令自己无法看到,此时的令,全身发红,头发竖起,瞳孔放大,面色变暗,脖子变粗,四肢都变得粗壮起来,人似乎都高了一些,若是此时寸子在,不见得就能认得出来现在的令。

“放了寸子!不然我跟你没完!”

令大声吼叫道,声音浑厚犹如狮虎。

令闭上了眼睛,他发现自己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周围的一切,周围是没有人的,自己所在的地方其实并不大,倒像是一个密闭的小房子,只要打破这个空间,自己就能出去。

“就是这!”令睁开眼睛,腹部一股热流涌向喉咙,“啊……”一道闪电从令的嘴里飞出,射向了空间的最薄弱点。

“咔嚓”好像木板碎裂的声音,从空间被击破的点开始发出闪耀的光芒,慢慢的向四周蔓延,没一会,光芒笼罩了整个空间。闪耀的光刺得令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令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琴台。

“龙体啊没想到。”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令一回头,赫然还是刚才那个男孩。

“寸子呢?”令几乎要去抓男孩的衣领。

“令,我在这呢。”寸子熟悉的声音在令的心头响起。

“没事吧?”令放下了双手。

“没事,刚才只是他做法切断了我们的联系,其实我一直都在。”

“没事就好。”令的心头重重的石头终于落地了,转过身准备离去。

“年轻人,做事不要急,要学会思考,我想你知道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了,我要给你的东西放在你的钥匙里了,你注定是帝王,我祝你好运。”

令拿起脖子上的钥匙,钥匙里寸子的手上还真有个什么东西,不过太小了,看不清。

“对了,桥台下面那个小姑娘也带走吧,你们三个注定是在一起的。”

令头也没有回,他不感谢什么,只是从此时起,他不想失去什么,他也知道自己要保护的是什么,即使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禾医生,回镖局应该是往这边走吧?”

吾丹心事重重一路乱走,一下子被令叫住。

“哦。”吾丹面无表情的朝着令的方向走来。

“这木医生怎么了?傻掉了?”令和吾丹对起话来,“看他刚才问我们的,她好像也经历了一次试炼。”

“那混蛋的试炼把禾医生弄傻了?不会吧。想到那家伙我就气愤。”

“两位。”

杀气!吾丹的的眼神立刻变了,丝毫没有先前的迷茫,取而代之的是锐利,敏捷。只是一瞬间,右手的掌心已经紧握超过三枚飞刀。

“令,看来有人来抢我们刚拿到的东西了。”

“连我都不知道那是啥。”

“能安全的回到镖局我就给你看。”

“成交。”

令回过头,眼前是四个人,身着蓝装,黑纱遮脸,刚才说话的那人声音压得很低,明显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他们是谁,这么快就来拦截说明他们一直在这附近,没想到这东西有很多人盯上。

“两位可否把宝物借我们一看,稍后便还与你们。”

令退后了两步,压低了声音:“禾医生,不好意思连累你了,待会打起来的话,我会拦住他们,你就赶快回镖局,那样就安全了。”

这小子还挺仗义。吾丹嘴角一翘,谁又知道自己并不如外表是个柔弱的女生。

令看着前面四个人,决定到:其他的先不管,让禾医生先离开了就行。

“要拿就来吧,废话这么多。”令向前走了两步,既然是来抢东西的,干嘛还说这么多。

“爽快!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后悔。”那个低沉的声音让令听着很不舒服。

令在听到这种话后就觉得全身发烫,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令已经意识到这改造过的身体拥有强大的力量。

眼前的四个人在这时消失了,令仔细的注意着周围的一切,突然一股风吹向自己,下意识的一侧身,定睛一看,是一个拳头。

“小子,速度挺快。”

又是一拳袭来,令又避开了。

一路左闪右避,那四个人竟也没有打中令,但是他们的速度明显的在加快,令能感觉得到,他们是在试探。

令边躲边退,忽然后发现一阵风吹向的是自己的身边,是打偏了?不可能,那么!

令的余光看到吾丹就在自己右侧后面不远的地方。心中一惊,运足脚力就朝吾丹的身边冲去。

吾丹的视野跟令完全不同,四个人的动作完完全全的展现在她的面前,甚至吾丹还觉得有些慢。本来吾丹也没打算离开,毕竟这家伙还挺仗义,而且那四个人让吾丹觉得很不舒服,自从黑衣人的事起,吾丹就很在意藏头露尾的家伙,这四个家伙撞着枪口了。

看着朝自己冲过来的家伙,吾丹的嘴角扬起了别人注意不到的弧度,右手掌心的飞刀正无处可发呢。

近了,提起右手的力,正要出手,一个影子闪到了自己的身前。

真快!这下子是连吾丹都没有看到的。这小子果然很有意思!

先是停滞了一下,嘭!一声巨响,一个人以快到完全看不见得速度倒飞了出去。

“吭!”一声闷响。伸头一看,躺在远处地上的不就是刚才那四个人的其中之一吗?依稀可以看到他身后的墙上还有深深地裂缝。再仔细看看地上的那个人,嘴里吐着血沫星子,眼睛已经失去了神采。

吾丹再一回头,眼前的这小子全身散发着肉眼可以看到的气,全身通红,极大的热量朝四周直涌,吾丹不得不退后几步。吾丹的心里咔嚓一声响,糟了!这家伙不会跟上次一样不能动弹了吧,会出人命的啊!正欲上前,面前的身躯一下子消失了。

“嘭!”

“嘭!”

“嘭!”

三声巨响接踵而来,烟雾散去,刚才躺在地上的那人旁边多了三个人。

“好快!好强的威压感!”吾丹都有股透不过起来的感觉。

又是一下子,身影出现在了吾丹的眼前。这是个全身红肿的人,身上的肌肉过于强壮导致于衣服都撕裂了。

“没事吧,禾医生。”

吐字有些不清晰,但是能大致听清。吾丹一看令的脸,吃了一惊。

这小子的整张脸都是鼓着的,好像肿了一样,泛紫色,额头上绷着青经,眼睛有些肿大。

再看他的腹部,有一道伤口,正在向外滴血,本来口子不大,但是在剧烈的动作之下,鲜血直涌,衣服都染红了。

吾丹立马撕下自己的衣角为令绑上。

“令,快点回镖局,你受伤了。”

“哦,好。”男孩跟没事人似的,转过身去,慢慢的整个人恢复到正常的颜色上来,好像缩小了一般,整个过程就几个眨眼的时间。令还冲着吾丹傻笑呢,只是面色有些苍白,看来血流了不少。

“快走吧,别笑了!”吾丹扯着令的胳臂就向镖局的方向拽,这傻子都流这么多血了还笑的那么开心。

走过那四个人身边时,一道反光闪到吾丹的眼睛,回头一看,只看到一把刀掉在第一个倒下的那人身旁。顿时一股热流在咽喉处涌了上来,这傻瓜刚才是为了……

“吾丹,赶快先把这家伙弄到镖局去!”吾丹对自己说,来不及多想,吾丹拽着令就直奔镖局的方向,看着这傻子嘴唇苍白的样子,还有眼睛越睁越小的样子,吾丹竟有些慌乱起来。

突然,吾丹停下脚步,一把把令扛上背就向镖局跑,旁边的人都成了空气,吾丹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吾丹只知道自己在奔跑,前方的人好像都消失了,吾丹的耳边嗡嗡的响,什么都听不清。

“禾医生,我……是不是很重啊,我自己……走。”令发出了点声音,但是很微弱。

“闭嘴。”

吾丹还在奔跑,还好镖局离着不远,只要拐过两条街直走就行了,但是这时的路好像被延长了一般,迟迟不能到达。

远处的琴台上赫然站着一个男子,正是吾丹看见的那一位,“看来已经走上正轨了呢。”

“那小子跑哪去了,怎么不见人影啊?”卢叔在镖局门口踱着步子,刚才被父亲骂的半死,正愁没人聊天呢,到处找令又找不到,这下子可真是烦的焦头烂额的,正愁着呢,看着远处有个身影正在向自己这急驰。

“好像是工村跟我们一起来的那个姑娘,她跑那么急干嘛?”卢叔正满脸的疑问,突然然睁大了眼睛,她好像还背着一个人,那个人好像就是……

“令!”卢申几个步子奔了上去,一把接过吾丹背上的令。

“他腹部中了一刀,失血过多,快点救救他。”吾丹喘着气。

卢申什么都没说,撒开步子就向镖局里冲。

“大伯!”

“不会是那小子又出事了吧。”白发老人恰好走到院子。

“腹部中刀,快救救他!”卢申一脸急切的样子看着白发老人,眉毛都拧到一起去了,看起来比他背上的令还痛苦。

“快快!背到急诊室去!”白发老人一看令那苍白的嘴唇立马知道不好,一只手支起令的身体就飞进了医馆的内屋,短短一天之内就进了这里两次,令还是第一人。

不待令的身子躺到床上,白发老人右手双指并拢,对着令的衣服就是几划,令的衣服瞬间变成碎片散落在床边,这时令刚好躺在了床上,老人左手接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边的医童手中的透明的针线,很显然这不是普通的针线,左手快速的在令腹部的口子那穿梭着,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便结束了这个步骤。右手的五根银针顺势插下,激起令自身的机能。老人左手一挥,令的身子便起了来,老人运气,双手贴上令的背心,令的面色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

治疗过程是不能打扰的,卢叔在医馆外不断地踱着步子,脸色铁青着,眼睛一直瞄着医馆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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