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看望了以前的老师和同学,男生拥抱了一下,女生就“暧昧”的一眼,坦然的走进低年级文科班。
当班主任向全班介绍他时候,全班人以极大的热情欢迎这位早有耳闻的“人物”,彷佛欢迎英雄的归来。
顺着班主任的安排,在班上唯一一个空座上安顿了下来,身边坐了一位女生,使得他感觉浑身的不适,就像有虫子在咬,又好像蚂蚁在身上爬动,总是听到身后有议论自己的声音,若隐若现,如烟般飘渺。其间来了不少以前的“友人”。有安慰的,也有打趣的,那天的他一整天都是standoncrerony。下课后,索性趴在桌上戴着耳机听听音乐,可能王菲的声音真有催眠般的魔力……
“唐岦,唐岦……”
同桌用肘碰了碰他,他惊魂般立定,忙不及摘下耳机,以响亮的声音回之以“到!”
当睁开朦胧的双眼,迷糊地看见讲台上站着语文课老师,也是他的班主任,其眼神不亚于苍穹中遨翔的鹰锁定地面猎物的犀利,再观其四周,众人笑而抿嘴,抑或以书避之,煞有掩耳盗铃而铃不响之状。
“如梦初醒啊你?可梦见谢公了?你把《梦游天姥吟留别》背一遍”,班主任又补充了一句:“我家小女儿今年才上六年级,这篇课文已经会全背了”。
顿时,全班虽然还没到哄堂大笑的境地,但绝对有将声浪波及其他班之嫌,一双双眼神渴望般期待即将上演的这曲。很显然,这是班主任的一个“斩立决”,他呆了一会儿,同桌女生将语文课本偷偷往他桌上挪。
“程晞,把书合上,一分钟后他还背不出来就你背。”班主任母亲般的笑容下,掩饰不住此时冷峻的眼角。
“梦游天姥吟留别……”
此时,他快速打开大脑存储,以250M/S的读写速度迅速调用大脑记忆库中该内存变量,约摸一分钟左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背完全部内容,最后alert(‘OK’)!全班人惊奇般诧异的眼神无以言表。
“那么你再背一下有关梦的诗词或语句,背完五句坐下去!”他心想班主任显然是为了给他长记性嘛,也只能这样了,不能让人家笑话……所有同学以巨愕的表情,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可以没有文体限制,没有年代限制吗?”
“对,没有任何限制,只要不是自己杜撰的都可以。”班主任答道。
“‘岂神之祗,岂人之精?何思之深,何德之清!异世通梦,恨不同生。’这一句语出《诸葛丞相故宅碣表》;‘凭归梦於飞翼,写商歌於素琴。歌曰:光景兮愁暮,别离兮易久。真宰兮无堂,贞心兮不改。’此一句出自《木兰赋》;‘天下无道久矣,莫能宗予。夏人殡於东阶,周人於西阶,殷人两柱间。昨暮予梦坐奠两柱之间,予始殷人也。’这个好像是《孔子世家第十七卷》里面;‘熊罴并梦,棠棣连芳。远同华封之祝,更鄙商瞿之叹。斯实莫大之庆,用表无疆之休。所以永固皇家,增辉磐石。’这一句记得不清楚,好像是中书门下什么状里面的;最后一句‘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大家应该都背过吧?”唐岦话音刚落,课堂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嗯!不错,你看的书不少啊,话说回来,以后不能在课堂上睡觉了,坐下去吧。”这算是班主任的一个结束陈词吧,他本来想解释什么的,但欲言又止,听话似地坐了下来。
班主任继续讲李白旅游时的感受和体会,虽然可能有强加个人意志之嫌,但他想且听之。瞄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女生,一头乌油似的齐耳短发,脸如桃萼,透着四月的绯红,唇似朱丹,渗着樱桃般水润,白皙的肌肤犹如月上色,虽不著锦缬缨珞环钏,一身白灰色的校服亦能展现青春靓丽风采。从来与女生建立不起话题,但此时感觉有一种要说谢谢的念头。感激她在“危难时刻”的紧急救援,虽然忙没有帮上什么,还差点搁下自己,但是,懂得感谢感恩是他的做人原则之一。差不多下课之前,他都在想怎么来感谢这个身边的女生。
放学铃响后,教室里,噼里啪啦收拾桌椅书包,此起彼伏的声响不绝于耳。有的说一起上网打游戏去练级,有的说到外面书店租小说去,还有的说一起买衣服做发型去……总之,叽叽喳喳的像傍晚归林的麻雀。
“你怎么还在坐着啊?”唐岦猛的抬头看着同桌并问道“哦,放学了么?”
“呵呵呵……今天星期五,最后一节课是劳动课,不用上的。”
“难怪,那个……谢谢你……”他装作一边收书包一边低声说。
“谢我什么啊?哦,你说上课的那件事情么?呵呵呵呵?????不用客气的。”她爽朗的应声回答。
此时的他思维已经缓冲区逻辑溢出,顿时语塞。不知道该把什么放到书包里,乌拉拉的塞了一通。
“你很厉害啊,今天背的那些,我都没有看过,你很喜欢看书?”这种僵直的情景被程晞给打破了。
“哦,嗯,还行,就是想以后肚子里有点货。”唐岦笑答。
这时候,旦见门外有几个男生指着程晞,私声耳语,其间有人不时打口哨。
“你朋友在等你了。”唐岦对她说。
“哦,他们不是……”她看了一眼,低下头,拎起书包,匆匆的走出教室。唐岦明白过来,保不定是同桌让人家瞧上眼了,现在来说,女人的面子比男人的面子更有研究价值。一笑之后,相继拎着书包出了教室。
没走几步路,就被刚才那几个男生给堵住了,“别跟程晞套近乎,要让我知道,我整死你!”
唐岦压根就没拿正眼瞧他们,“哦,是你追她吧?好好加油啊!”说完拨开他们,径直的走向车棚,后面的那几个男生是气不打一处来,此时正好保安经过,各自作鸟兽状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