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接表姐出机场之后就怪怪的,有些事情憋在心里不好。”天色太黑,我没有看见顾芒的脸。
“你是专门……”专门为我才跟随着我么?我看多了偶像剧,心里突然有了满足感。
“不是。”顾芒一下子打破我的幻想和得瑟,“事实上,不是我父母出去游玩了。而是我爸出国出差,我和妈妈在家发生了矛盾,我就搬出来不回家了。”
搬出来不回家了……
搬出来不回家了?
“天呐,你特么开玩笑呢吧!被外界传闻孝心多多,从小天才,现在是天才律师,基本上所有都是完美的顾芒大少爷竟然,竟然……竟然……离家出走!”我惊讶地大喊大叫,若干年后被某人嘲笑当时跟我要被强似的喊叫。
顾芒轻笑:“都说了是传闻。”
“是,就比如外界说你和别的大家闺秀有传闻。”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可是事实上……你喜欢男的,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
“我没有离家出走。”顾芒语气里尽是悲凉,“是她,赶我出去的。”
“啊?”我尖叫,“你确定那是你妈?你确定不是后母?你确定你不是白雪公主?那……七个小矮人是谁啊?就比如奈樱啊什么的。”
“我们两个有血缘关系!”顾芒几近抓狂,“我发现我还是真的不能好好和你说人话。”
“那你会说什么话?”我反问。
顾芒语塞。
“作为一个好孩子,我决定那我的秘密来交换你的秘密。”也许是刚刚酒喝多了,此时的我有些微醺,竟说出了让自己都惊讶的话。
顾芒轻笑,拍了拍旁边的沙滩:“奈希,我发现你还真是笨。你就那么没有防范意识么?什么事情都和别人讲。”
我笑,也许是因为,我开始信任这个没有血缘的兄弟姐妹了吧。
我走到他旁边坐下,望着深邃的大海,有一瞬间的迷茫:“在机场,我看到了蓝寐和蓝茵……拥抱,亲吻,最后感伤分离。如恋人一般,那种和谐而又甜蜜的场面,将他们两个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没有任何人能够进去,将他们分离。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了,我和蓝寐学长的距离。”
谁知道,顾芒竟然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原来欢脱的腐女也会为了一个男生而感伤。”
“你歧视腐女!”我狠狠地掐了他胳膊一下,心满意足地获得了顾芒的一声尖叫,“腐女当然会为了一个男生感伤,只不过是……这个男的总是掰弯不了,这样一个好的gay苗子就这样毁于一旦了,当然会感伤。”
顾芒一副看瘟疫的表情大眼瞪着我:“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谈论这个话题为好。”
“你是怕被掰弯?”我挑眉,一脸邪恶。
顾芒僵了一下。
“可是你已经被掰弯了。”我一脸惋惜,夹杂着幸灾乐祸。
顾芒一直摇头,喃喃着仿佛要将自己催眠似的:“你是个喝醉了的疯女人,我不要和你一般见识。你是个喝醉了的疯女人,我不要和你一般见识。你是个喝醉了的疯女人,我不要和你一般见识。你是个喝醉了的疯女人,我……”
“他不爱我。”我没有理顾芒,径自盯着大海,也喃喃道。
“啊?”顾芒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半秒之后恍然大悟。
他轻笑着站起身来,弯腰拍了拍我的肩膀,弯弯的笑眼离我是那么的近:“有些事情,我也不好透露给你。就是说,也许,你也有翻牌的可能性。”
海风打在脸上,让我清醒了一些,我打在顾芒肩膀上一拳:“你在说什么呢。”
“我说,也许蓝寐会退出,让你和蓝茵在一起。”
“顾!芒!”
顾芒果然不适合倾诉。
我和顾芒一起回到的party现场,结果被顾妖一阵狂瞪。
“小妖,你是吃醋了么?”温直男嘴角噙笑,表面上看上去温文儒雅,实际上心里却是笑得意味深长又富有大叔气质。
我一抖,正好对上顾妖的视线。
我不管我不管,反正你们都不能在一起,反正你们都是我的表弟表妹,反正你们都不能在一起……我是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
我又想起了之前顾妖拧着脾气说的话,苦笑了一下。
这个铅笔姐姐真的让我非常,非常,想拿转笔刀给她削了!
哎,这是不是太血腥了。
温直男毕竟是这里最年长的,最博学的一个。弟弟妹妹们的小心思早就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什么小把戏逃得过他的眼睛,何况他要是再戴上眼镜!
温直男张口想说些什么似的,我一惊,从小认识他到大,他算是有血缘关系的平辈中和我最亲的一个人,我深知他接下来对不会说出什么好话,于是心急地思考有什么事情可以拦截到温直男的信号……信号不好?
呲……哔……哔……
开玩笑呢吧!
也许是上天可怜我这个孩子,竟然真有信号阻挡了温直男……他手机响了。
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温直男特么的铃声是乌克兰妖孽团kazaky的歌!
我环视了一周,发现大家都没有发现似的互相聊天,调戏对方。
难道是我自己太过于重口味了?
温直男心虚地拿起手机,自己也环视了一周发现大家都在聊天,平时最重口的奈希也像没事人似的对着顾妖发愣,不禁长吁了一口气。他划开接听键,将手机放到唇边。良久,他唇角轻挑,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不可能。”随即便撂了电话。
我悄悄地蹭了过去,借着拿饮料的空当,在温直男身边低声说道:“哎呀,温直男你口味真重。原来你好这口,怪不得我原来怎么想把你和我认识的男生掰弯配对儿你都一脸平淡拒绝。果然是我身边没有kazaky型的极品,如果我要是认识了这么个极品,啧啧啧……”
“奈奈,你知道这个团?”温直男闻言,烤着海鲜的手一僵,差点被溅起的火花烫到修长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