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湛……你终于来了。”李惜颜站在楼梯口,目光聚集在眼前昂藏如神的男人身上,尽力压制着自己的激动,眸底的喜悦却掩饰都掩饰不住。
“爸怎么样了。”雷湛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冷然,丝毫看不出来有一丝变化。
一直跟在雷湛身后的杜千雅却被两人彻底忽略了,杜千雅自嘲地一笑,为毛李惜颜和雷湛站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有一种多余的感觉。
“医生正在给爹地做检查,不过,情况已经稍稍稳定了。”李惜颜的声音柔柔弱弱的,跟她的长相一样,总是有一种让人保护的欲望。
雷湛不置可否继续往前走,这个时候李惜颜却转过头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杜千雅,杜千雅心底一凛,一股寒意油然而生。
进了房间,看到躺在床上的人,雷湛的眸底不经意地深了深。
雷绍南看见李惜颜和雷湛一起走进来,唇角一突,故作惊异地喊道,“阿湛,你怎么来了。”
“怎么大哥不欢迎我吗?”雷湛俊眉上挑说道。
“怎么会,爸爸看见你肯定会很高兴。”雷绍南虚假地笑了笑。
“那可未必。”雷湛冷哼一声。
雷老爷子刚刚苏醒,忽然看见门口多出来两个人,还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了,定睛一看,果然是雷湛,瞬间血压升高,连接在一旁的心脏扫描仪也呈现直线上涨地趋势,滴滴地响个不停。
“是谁把他叫来的。”雷老爷子的声音有些抖,怒气冲冲地说道。
“爸爸,是我叫小叔回来的,您不知道刚刚您突然晕倒,我们都吓坏了。”李惜颜慌忙解释道。
雷绍南一听是李惜颜把雷湛叫回来的,立刻不悦地看了她一眼,拳头也渐渐收紧。
“我还没死呢,叫他回来干什么。”雷老爷子的眉毛一颤一颤地,杜千雅看着竟觉得有几分喜感。
“爸,你还别说,看见您这么精神,我反而吓了一跳,生病的人要是都像您这样,医生恐怕在就下岗了。”雷湛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小兔崽子,你是不是想气死你老子。”雷老爷子的血压再次升高。
雷湛眸子收紧,走到雷老爷子的床前,唇角上翘,“爸,您要是再这么激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阎王爷请去喝茶了。”
“爸,您别听阿湛瞎说,阿湛,开玩笑也不分时候,小心气着爸爸。”这个时候雷绍南走上前来,摆出大哥的样子教训雷湛。
雷湛扫了雷绍南一眼,竟让雷绍南莫名觉得心慌,“大哥,爸爸的病不会是被你气的吧,先管好你自己吧。”
“阿湛。”雷绍南声调陡然升高了八度,原本的表情再也端不住了。
“爸,您安心养病,雷氏的损失我看也讨不回来了,钱都已经成别人了,身体可是自己的,您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再让对方拿着钱偷笑,可就太不划算了,是吧。”雷湛继续毒舌,但是话语中却在变相地提醒雷老爷子注意身体健康。
杜千雅的嘴角一抽,还真没见过这么劝病人的,要不是亲眼看见雷老爷子躺在床上,别人跟她说雷老爷子的心脏不好她都不相信。
“雷湛,你这个兔崽子,你妈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大没小的东西。”雷老爷子被气糊涂了,发飙了。
“奥,爸爸,这里面可有您一半的功劳呢,您不会忘记吧。”雷湛笑道。
这下可把雷振华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抬起头就要坐起来,那表情恨不得把雷湛大卸八块,可惜,因为身体太过于虚弱,让他的动作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雷湛的眸色深了深,忽然举起一直拿在手中的一份文件,在雷绍南的面前摇了摇,“大哥,这是凌氏集团下一个项目的内部报价,我想你应该比较感兴趣。”
雷绍南的眼一下子瞪大了。
凌氏和雷氏一直不和,说起两家的恩怨,还是因为当年雷振华和凌老爷子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虽然那时候凌老爷子的年纪都可以当那女孩子的父亲了,可是爱情这种东西谁都说不准,挡也挡不住,而且听闻那个女孩对凌老爷子也是有好感的,但是最后她却选择嫁给了雷振华,这其中的曲折就没有人知道了。
这个女孩,就是雷湛的母亲。
虽然雷氏和凌氏的斗争,一开始是凌氏压倒性的胜利,雷氏被打击地几乎没法喘息,但是后来雷氏在社会转型期的大变革中抓住了机遇,几乎就是一夜之间,雷氏后来居上,凌氏再也无法轻易撼动雷氏,凌氏在市场上的地位也不是轻易可以拔除的,最近几年两家虽然依旧明争暗斗,也各有输赢,甚至在市场上达成了一种平衡,两家也在表面上维持着和平。
“雷湛,你从哪弄来的?”雷绍南看见雷湛手中拿着的企划书,一扫先前的阴霾,大喜过望,立刻就要上去拿雷湛手中的文件。
雷湛却在雷绍南的手就要碰到文件的一瞬间抽回了手,笑道,“大哥,你也太心急了吧,被凌老设计了那么个大圈套,说实话,小弟我都替你汗颜。”
雷湛损人不带一个脏字的,一旁的雷绍南脸都绿了。
“爸爸,你看小叔的心还是在雷氏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替雷氏着想,爸爸,我看还是让小叔回雷氏吧,一家人在一起的话,也可以相互照应不是吗。”李惜颜温顺地走到雷老爷子的病床前,和风细雨地说道,表情温柔极了。
雷老爷子在雷湛拿出那份企划书的时候,嗤鼻一哼,转过头去假装没看见,其实他何尝不知道雷湛是什么性子,他也很清楚雷湛当年对她妈咪的事情一直十分介怀,所以才会故意跟他作对,关键时刻心还是向着雷家的,要不然雷湛也不会一听到他心脏病发作就赶回雷家,还专门拿到了制衡凌氏的关键,只是两个人这么斗来斗去都快成了一种习惯了。
雷老爷子半天没说话。
雷绍南的心在一旁提着,他生怕雷老爷子心软,真的让雷湛重新回到雷氏,那样的话,恐怕他在雷氏的地位就要不保了。
“你小子那么大的本事,我看雷氏也装不下你这尊大佛。”雷老爷子毫不客气地说道。
雷老爷子的意思就是,雷湛你哪凉快哪凉快去吧。
李惜颜一听,着急地喊道,“爸爸……雷湛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是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雷振华打断李惜颜的话。
李惜颜连忙住口,可是眼中却闪过一丝失望。
杜千雅轻轻摇了摇头,总觉得雷湛和他爹地的关系很微妙,明明是两个相互关心的人,但是就是互不相让,看两个人这么斗嘴,让人觉得这两个人简直就是在自虐。
“最近A市的空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再待下去,都快窒息了。”雷湛眸色一沉,冷冷将企划书丢给一旁的雷绍南,转身就往外面走。
杜千雅连忙跟了上去。
雷老爷子看见雷湛离开,眼神一黯,却什么都没说地闭上了眼睛,眼前忽然浮现出一个年轻女子的身影,站在盛开了的玫瑰花丛中,任由阳光洒在她单薄的身影上。
简依。
雷振华的唇角动了动,眼前的人影消失了,雷振华的心也跟着失落了。
李惜颜一看雷湛要走,竟然毫不犹豫地追了出去。
“惜颜。”雷绍南的脸色十分难看,犹豫着,最终还是抬起脚跟在了李惜颜的后面。
“雷湛,你等一下。”李惜颜追着雷湛来到庭院里。
雷湛的脚步一顿,却没有停下来,大步往前走。
李惜颜一看雷湛竟然没有理会他,心里一个着急,“哎呀”一声竟然被台阶绊了一跤。
杜千雅的心里微微叹息,抬起头去看雷湛,果然,原本不为所动的雷湛,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过了头,快速地走到李惜颜的面前,伸出手想要去扶李惜颜,可是手却停在半空中,然后默默地垂下手,冷然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李惜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扶着地慢慢地站起来,手上膝盖上沾满了泥土,看起来有几分狼狈,雷湛好看的眉就皱了起来。
“湛,你终于肯停下来了。”虽然膝盖很痛,但是李惜颜觉得这一跤还是很值的。
“回去让张医生给你看看吧。”雷湛丢下一句话,转身又要走。
“湛……”李惜颜一看雷湛又要走,情急之下抓住了雷湛的胳膊,雷湛的身体一僵,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李惜颜。
“对不起,我……”李惜颜在雷湛目光的逼视下,很快地松开了手,“阿湛,那个……你明天有空吗,我想请你喝咖啡,可以吗?”
李惜颜抬起头,脸颊绯红,气息不稳,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她忐忑地看着雷湛,双手紧张地拧着,温柔似水地看着雷湛。
杜千雅默,她想起了跟许辛一起看的韩剧,雷湛和李惜颜就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男的英俊帅气器宇不凡,女的柔情似水美貌如仙,她忽然很怕雷湛像韩剧中的男主角一样低下头猛地吻住李惜颜,杜千雅的心一痛,转过头去不去看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雷湛和李惜颜在一起会那么那么难受。
雷湛站在原地,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而是深深地看了李惜颜一眼,半响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来,“可以。”
杜千雅心头一震,身子一晃,差点没站稳,雷湛说出口的那两个字清晰无比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让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雷湛同意了,她还以为雷湛会拒绝的。
“明天中午,海德格尔,不见不散。”李惜颜低声道,语气中难掩喜悦。
杜千雅看了李惜颜一眼,正好和李惜颜的目光相对,杜千雅慌忙移开目光,心底却涌起淡淡的苦涩。
雷湛深邃如海的眸子里,多了一丝别的东西。
海德格尔。
他和李惜颜以前常去的一家咖啡馆。
再明显不过的意图。
杜千雅紧咬着唇,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不停地提醒自己,你不是雷湛的谁谁,你连伤心的权利都没有,可是眼角却早已湿润了。
李惜颜看着雷湛的车子驶出了雷家,方才遗憾地转过身,却被一堵墙一样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邵南……”李惜颜的眼神中滑过一丝慌乱,但是很快镇定下来,淡淡地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
雷绍南的眸子里几乎喷出火来,他紧紧盯着面前的李惜颜,“惜颜,你还没忘记他。”
“你胡说什么呢。”李惜颜心虚地说道,低着头,想要从雷绍南的身旁越过去。
雷绍南猛地抓住李惜颜的胳膊,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毫不留情地辗转吸=允,像是在发泄心中的痛苦和不满。
一股子血腥味袭来,雷绍南感觉到自己的舌尖被咬破了,可是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吻地更凶了,几乎要将她整个的吞下去。
“李惜颜,只要你还是我的妻子,你就不能拒绝我要你,你最好给我记住这一点,别逼我,千万别逼我……”雷绍南狠狠的钳住李惜颜的肩膀,唇从她的唇上移开,转而动作无比粗暴地咬着她的脖子,她的胸口,几乎每一寸露在外面的肌肤,都成了雷绍南口中的饕餮大餐,肆无忌惮地蹂=躏着。
“你给我住手……你这个疯子……”李惜颜疯狂地捶打着雷绍南,想要让他停下来,可是雷绍南充耳不闻,动作却越发疯粗暴起来。
偶尔有女佣经过,却连看一眼都不敢看,全都匆匆地离开了。
“对,我就是个疯子,那也是你们逼疯的,你不是想去找雷湛吗,我倒是要看看你在我身下承欢以后,是不是还有脸去见雷湛。”雷绍南恶狠狠地说道,直接打横将她抱起,径直往房间里面走去。
“不要……你放下我……”李惜颜绝望地喊道,她惊恐地看着已经丧失了理智的雷绍南,想到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却连动一动的勇气都没有了。
雷绍南走近卧室,反手将门在里面锁上,雷绍南低下头,****着她的耳朵,“乖,别叫那么大声了,要是让老爷子听见的话就不好了。”
李惜颜的身子筛糠一般的抖动起来,瑟缩地看着雷绍南,哀求道,“邵南,你清醒一点,不要这么对我……不要……”
雷绍南的唇角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惜颜,昨天我还去见了岳父岳母大人,他们说想你了,你乖一点,明天我就让你去见他们好不好?”
“你对他们做什么了?”李惜颜慌道。
“他们也是我的爸妈,你放心吧,他们很好。”说着,雷绍南已经开始解开腰带了。
李惜颜惊恐的抬起头,眼睛里装满恐惧,看着逼近身旁的人影,她忍不住后退,却无处可逃。
雷绍南狠狠地将她拉近自己怀里,抽出腰带,直接将李惜颜的手绑在身后,一双阴鸷眸子扫过李惜颜的全身,“哧拉”一声,空气中传来布料破裂的响声。
“惜颜,我想看到你张开双腿的样子。”雷绍南在她耳边诱哄着,却不容置疑。
李惜颜流下了绝望而屈辱的泪水,可是却只能照做,缓慢地抬起了自己白皙修长的双腿。
一切结束以后。
李惜颜默默啜泣。
“惜颜,我就是个禽兽,你原谅我吧……”此时的雷绍南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脸的诚挚忏悔,一点也看不出来刚刚他做过什么。
暗灰色的外墙上覆盖着爬山虎的绿色枝蔓,精致的铸铁栏杆上洒落午后慵懒的阳光,巴洛克风格的阳台上面支着一把把格纹阳伞,下面是小巧精致的白色咖啡桌,上好的瓷器小罐子里面放着任人取用的方糖和奶精,一派休闲舒适的环境,像是一个闹市中的世外桃源。
步上门外蜿蜒的弹格路,雷湛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面前挂着的木质门牌,海德格尔。
他和李惜颜以前经常来的一家咖啡馆。
咖啡馆没有一丝变化,只是墙壁已经有些沧桑,木头稍有褪色,店内的摆设环境一如当年。
雷湛走进咖啡馆,找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哥伦比亚咖啡,放在面前,却几乎没有喝。
雷湛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咖啡馆里几乎都是成双成对的人,像雷湛这样单独来喝咖啡的人很少,更何况雷湛本身就长了一张无敌帅的脸,此时就成了不少怀春少女的暧昧对象。
“先生,这个是我的电话号码。”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害羞地将一张小纸片放在雷湛的桌子上转身就跑了。
雷湛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小纸片,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手腕上的PIAGET,抬起头,雷湛打了个响指。
老板一看连忙过来,问道,“先生,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你们这里今天有没有接待过一个女人,单独一个人,长发,眼睛比较大。”雷湛尽力描述着,紧锁着眉头。
“没有。”老板想都没想就说道,“如果有的话我会有印象的。”
李惜颜,没想到我又被你摆了一道。
他还真是够笨的,竟然又相信了那个女人,被别人骗了一次还不行,竟然被同样的人骗了一次又一次。
李惜颜,你真是够狠的。
雷湛眸光一紧,握着咖啡杯的手因为用力露出青筋,心里一团火却熊熊燃烧了起来。
雷湛掏出几张百元大钞扔在桌子上,直接转过身走出了咖啡馆。
“先生,不用这么多钱。”咖啡馆老板追着雷湛说道。
雷湛却充耳不闻,大踏步地走出了咖啡馆。
此时的李惜颜前却在一家养老院里,眼眶含泪地跟父母说着什么,一条丝巾遮挡住了她脖子和前胸的伤痕,没有人知道昨夜她经历过什么。
“千雅,你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难道老大不在,你就思春了。”许辛看见杜千雅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就想打趣她,活跃一下气氛。
杜千雅漫不经心地站起身,没精打采地说道,“今天不练了,有点累了。”
“我还以为你是铁打的呢,一上午不停地打沙包。”许辛没想其他的。
杜千雅拿起方巾擦汗,心里却早就神游到五百里以为去了,面前不时浮现着雷湛和李惜颜站在一起的情景,让她干什么都没了心情。
“老大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许辛三句话不离雷湛,如果不是了解的人,还以为许辛对雷湛意思呢,不过了解的人就知道,许辛一向只对韩剧中的帅哥感兴趣。
“他爱干嘛干嘛,谁愿意理他啊。”杜千雅赌气地将毛巾扔到一边就往外走。
许辛的唇角上扬,跟在杜千雅的身后,戏谑道,“好大的一股子怨气啊,等一会不会要六月飘雪了吧。”
“许辛,你谈过恋爱吗。”杜千雅不理许辛的揶揄,反而有几分苦恼地问道。
许辛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让人察觉的伤痛,爱情就是伤人的利器。
“谈过。”许辛淡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