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无尽的黑暗中,唯有水滴声回荡在空旷里,幽幽传响。微微湿润的地面,渗出几丝冰凉。“咳咳,”虚弱的咳嗽声打破了黑暗的宁静,“地狱吗?”睁开眼浓浓的黑如潮水般涌来瞬间染黑了他的视野。
瞳孔渐大,木零星隐隐可以看到身边凹凸的石块,感到身下的石头散发的清凉,木零星知道自己还活着。翻过身,撕裂的痛让他不禁冷汗棽棽,忍着剧痛伸出手,撑着地,努力的支起沉重的身体,“啊,”深入骨髓的痛,刺入灵魂的痛,不屈的心是他忍受这一切地力量,他不想这样一直扒着,他要坐正身子,永远的站着。
“呼呼。”坐在地上木零星喘着粗气,一个简单地起身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是一种奢望,只是这样坐立已经耗尽了他不多的力气,加上全身的痛更让他不堪重负。休息一下,他又继续开始站起来,半弯着前身,双手触地,用精神传来的痛换取的力量艰难的撑住身体。
“不要命呀!”身后嘶哑的吼声夹着其主人的愤怒,木零星被这突然的吼声吓了一跳,双手一软又趴在了湿凉的石地上,超越灵魂承受的痛让他陷入了昏迷。
从黑暗中走出一个看不清面貌的男子,把摊在地上的木零星扶正起,抱到了一个冒着热气的木桶中。
几天后木零星终于清醒了,看着四周混亮的石洞,并没有发现任何人。不过木桶中的药水还是热气腾腾,药香早已弥漫在整个石洞,深深吸了一口,顿时让他精神百倍。
翻出木桶,抓起桶弦上的衣裤套在身上,“不仅伤愈合了,力量也增加量。到底是谁救了我?”试着握紧拳头,鼓动的肌肉传来的巨大的力量让木零星对自己的身体有了大概的了解。模糊的记忆中他似乎有一个黑色的身影,把自己从痛苦中解救出来。
再次环顾石洞,只有石洞的几处火光,一张平滑的石桌,三个凳子还有一个冒着青烟的木桶,光光的石洞显得格外宽敞。
走出石洞,洞外明媚的阳光刺伤了他的眼,下意识的伸出右手抵挡。透过手指间的缝隙,木零星看到了前面盘坐在石头上的黑色背影。
“是他。”木零星心里确定这就是那个让他摆脱痛苦的男子,踏步走过去。“你醒了,睡了七天也该醒了。”同样嘶哑难听的声音在木零星耳边响起。
抵近男子,木零星,“你为什么救我?”在他看来在这里没有人会没有原因救自己。
“救你?你命不该绝,我只是应天做事。”男人不紧不慢的说着,“哦,就这样,应天做事。”木零星对男人的话无法相信。
男人站起身来看着木零星,露出了一张干皱,枯黄,苍老的脸,无数的折皱如同深刻的刀纹布满老人的脸,浑浊的双眼就像两颗泥丸,没有光泽,一片死寂。雪白的长胡须张牙舞爪的乱蹿,好似要突破老人的可怕的脸。看到老人这惊世骇俗的脸,木零星狠吞了一口口水,才反应过来。
对着木零星一脸的惊吓样,老人面无表情,“你很不一样。”
“哈?”木零星没想到老人会突然冒出这句话,不解道“我不一样?”
“明知道我救了你不但没有感谢我,还问我为什么救你。你很谨慎呀,过度的的谨慎容易伤人,有时你也可以放松一下。世上不是所有人都需要你防范。”老人意味深长的说道。
呆立这听完老人的话,木零星心中泛起千层浪,没想到无心的几句话就能让面前的老人看穿自己的性格。
“你看到我的脸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几眨就回过神了,对于只有七岁的孩子来说,真是稀奇,你的心资极高,远超同龄人,不错,不错。”说完,老人捋着胡须,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木零星。
木零星向老人鞠了一躬,“谢谢您。”
“谢我?是谢我救了你?”老人不以为然道。
“都有吧。”起木零星也不知道,只是下意识的。他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哪怕对他人表示感谢。他以前从不会这样做,也从没有只有做。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吗?”老人瞳孔放大,盯着木零星问道。
“有人陷害,被他们打下来的。”木零星眼冒凶光,恶狠狠的说道。
“是这样吗?”老人再次开口问道,满脸不信,
“他们以为我死了就能达到他们的目的,可笑他们不知道自己与她的巨大差距。”以为老人不信,木零星模糊的说出原因,讥讽着那些人。
“这不是真正的原因,只是弱者的借口。真正的原因是你太弱了,弱到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只能任凭敌人蹂躏。是不是呀?”老人淡淡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木零星退了一步,谨惕的询问道。
“看到的。”老人轻松的回答。
对于这个神秘的老人,木零星并不能相信他说的所有话,但他也不好反驳。“你到底是谁?”木零星戒备的问道。
“我是谁?一个已逝去的人,一个被时间遗忘的人。”说着老人沟壑纵横的老脸上显露出不成有过的悲伤。
木零星愣了几秒,并不能理解老人的话。想到老人并没有对自己做什么不利的事,虽然老人长着一张凶煞的脸,但木零星依然可以隐约感到老人和善的心。自己确是过于小心了,再说自己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人可图的。
“你可以叫我无名。”最后说了一句,老人钻进了石洞里。无名就是没有姓名之意,木零星明显感到了老人心中的无限孤独。
木零星紧跟着也进入了石洞中,“无名?”木零星默念着这个怪癖的名字,随着无名老人坐在石桌边,低着头思考着什么。
“喝杯茶怎么样?”无名老人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两杯冒着清烟的热茶,用枯黄的手枝把茶推到木零星面前。
抬头看着古朴的木制茶杯中不断涌出的伴着茶香轻烟,木零星并没有想要去和的样子。
“放心没有毒的。”边说边喝着茶,无名老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我不喜欢喝茶。”木零星语气变得温和些,依然比较戒备。
“不喜欢,你没喝过怎么知道不喜欢呢?喝一点或许你会喜欢它。”无名老人很想让他喝一般,不停的怂恿木零星。
看了一眼正在品茶的无名老人后,木零星抓起桌上的热茶,咕咕的一口就把满杯的茶水喝了个尽光。“呼呼。”木零星满脸红胀的喘着大气。
无名老人放下茶杯,瞅了瞅通红的木零星,又瞧了瞧没有半点茶水的茶杯,脸色怪异道:“你真没喝过茶!哎!好好的茶水就让你给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