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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纷纷轻薄何须数

怡琳被数十双眼睛盯着,讥讽声不住地钻入她的耳里,恨不住就地挖个坑钻进土中。她猛地抬起头,狠狠地看着亦蕊,怒道:“你够了,那拉氏!”

“大胆!居然敢直呼福晋的名讳!”凝秋喝道。

亦蕊一拦,笑道:“无妨,名字就是给人叫的。近日贝勒爷常流连绿绮轩,我还以为李福晋改了性子,安分守己了呢!谁想着,改是真改了,但却……”说罢,她用灵动的双眼,带着鄙夷的眼色,上下打量怡琳。

怡琳的脸像熟透的柿子般,亦蕊正色说:“今日我以嫡福晋身份,共同训戒各种姐妹。妇容要求女子重质朴、去修饰,冶容诲淫(注:形容打扮的妖艳去勾引男子)绝对不能在贝勒府中发生。婉娩、不垢、端庄,不失容度有资格成为贝勒爷的女人。我身为嫡福晋,有责任统率贝勒府女眷,令贝勒爷不沉迷女色,惹出红颜祸水。若有人不识抬举、不知礼数,就给别怪本福晋无情。”她虽侧对着怡琳,但任谁都听出,句句皆冲着怡琳而来。福晋整顿府纪,众女自当聆听教诲,连怡琳也无奈的随着唱道:“谢福晋教诲,妹妹铭记于心。”

亦蕊满意地点点头,说:“那就不打扰李福晋了。”彩娟抱上绿绮琴紧跟在后。媛雪等人亦步亦趋纷纷告辞,片刻间,绿绮轩人去楼空,除了几个用过的茶碗,就像没来过一样空寂。

“凭什么?凭什么?”怡琳用力绞着丝帕,脸上忽然浮起了诡异的笑容,“别以为你能快活多久!只要我怀上孩子……”

两个月后,福熙楼

彩娟俯在亦蕊耳边偷偷说:“奴婢听说李福晋前两日托人去寻什么求子布衣,就是头胎是男娃,落地时包裹胎儿的贴身小衣。听说将求子布衣塞在褥下,很容易一索得男呐!”

亦蕊笑笑,不与理会,这段时间,她已听闻怡琳通过各种途径寻找受孕、得男的药方神符,但迄今为止,倒没听说肚皮有一点动静。

彩娟见亦蕊不以为然,紧张地说:“好小姐,李福晋有茗曦、弘昀,还想着生,其他福晋、格格也都明里暗里使着劲。小姐似乎毫不在意呢!”

亦蕊将绣绷对着光看看,续上同样颜色的绣线,说:“这是好事啊!想为贝勒爷开枝散叶,应该鼓励。去,吩咐厨房每日加一盅燕窝给李福晋,补补气血。”

彩娟张大的口,一脸地不相信,低低地“喏”着。

凝秋从门外进来,禀告道:“福晋,贝勒爷的东西已收拾妥当,叫人送去畅春园了。”

亦蕊满意地点点头,微笑转头看着彩娟,说:“没有贝勒爷,任她喝多少补汤补药,怎能成孕?”

彩娟说:“贝勒爷他……”

亦蕊解释道:“是啊,皇阿玛为了整理索额图一案,指名贝勒爷协理。明个儿就住进畅春园里,在此期间不得回府,估计要在园里子住上一段日子了。”

彩娟兴奋地说:“那奴婢现在就给李福晋送燕窝去!”

“这丫头!”亦蕊和凝秋笑道。

凝秋止住笑,说:“福晋,前几日晖阿哥不是已止住烧了吗?可没曾想,今日又有些发晕,您要不赶紧去看看。”

亦蕊搁下手中针线,埋怨道:“怎么不早说,快走!”

绿绮轩

怡琳正跪在一尊白玉观音像前念念有词,有奴婢来报,说徐大夫来了。怡琳连忙起身,略带敬意地将徐大夫请进府屋来。望闻问切后,徐大夫抚着三寸须,说:“李福晋脉象较沉,细、弱,阴寒内盛,阳气不足,宫虚亏寒。百病起于寒,确实不易有子。”

这类诊断,怡琳并不是没从别的大夫那听过,早已不以为意。怡琳说:“本福晋已诞下三子,怎说不易得子呢?”

徐大夫忙不迭地答道:“怀孕这种事,更多是天意。例如,在年轻体壮时多服暧宫之物……”

“废话!”怡琳不满地说,“开方子吧!可以易孕,并有利于得男的。多少银子都没问题?”

徐大夫咽了口口水,说:“李福晋,在下倒有一祖传之方,连续服食,包您如愿以偿。只是……”

怡琳大喜,见他一脸贪婪,皱皱眉说:“要多少?”

徐大夫说:“此物名天喜丸,一丸一金连服十丸。但要求连续十日与男子欢好,不可中断,否则全然无效。”

怡琳如同被冷水浇头,先不说十两金难筹(注:康熙年间金贵,一两金大约抵八十两银子,每个月身为亲王的胤禛也有一百五十两银子的工资,当然赏赐和灰色收入不算,嘻嘻)。关键是要让胤禛连续十夜都留在她房里,可谓难上加难,况且最近胤禛每月只来个三五天,实在不好办。

怡琳一咬牙,说:“你回去备着药丸,待本福晋通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徐大夫摇头道:“这药丸原料极其贵重,李福晋若不下点订金,怒在下无能为力。”

怡琳白了他一眼,倒空了钱袋和妆匣,说:“这些东西怎么也值上三两金,剩下的等送药时再取。”

徐大夫唯唯称是,收拾了财物,便想走。

“慢!”怡琳冷冷地说,“若你敢欺骗本福晋,又或者你的药不灵。本福晋自然有本事让你一家陪葬!”

徐大夫一惊,要不是他记得主子的嘱咐,早已吓得屁滚尿流了。也正是他这看似自若的表现,让怡琳多了份期待和指望。无论怎样,得先筹到剩下的七金,钱从哪来呢?突然,怡琳远远看到一队侍卫巡逻的身影,不由眼前一亮,祥益丰的公子,七金还不是轻而易举。

迟朝作为胤禛的贴身侍卫,自是跟去了畅春园。伯堃暂时没有别的差事,在此期间,胤禛让他负责保卫贝勒府。几日后,伯堃听得来报,绿绮轩进了贼人,盗走了李福晋的东西。

伯堃不知怡琳又要搞什么名堂,只得过去看看。一进绿绮轩,见到怡琳抱着弘昀坐在榻上哭泣,妆匣空空如也,打翻在地。

怡琳泣道:“那贼人闯了进来,直接掏走妆匣里的宝贝,就跑了!”

伯堃暗笑着这女人的愚蠢,让侍卫、奴才都到屋外等候,说:“李福晋,微臣已经来了,您也别装了?”

怡琳仍用袖拭泪,搂着弘昀,苦着脸说:“妾身不这样,大人怎么会亲自来呢?”表情虽苦,但话语间极尽媚态挑逗之意。

伯堃“哼”一声,冷冷地说:“有事就说吧!”

怡琳慈爱地为弘昀抹去下巴上的口水,把他搂紧了些,喃喃动着嘴唇,说:“怀弘昀的时候,妾身一直吃药,导致他现在痴痴傻傻,不受人怠见。可怜的儿啊……”外面的人看到母爱泛滥的一幕,无不感动。可是下一秒钟,怡琳就调整的口气,亲昵地说:“所以,妾身想求求大人,帮我生个孩子。”

伯堃双眼圆睁,尽量克制道:“你怀里还抱着个孩子,怎么说出如此不知羞耻的话来!”

怡琳略带撒娇地说:“大人,怡琳可是天天念着英华殿前与您的缠绵,您可知,妾身的心从没离开过您身边?”

伯堃承认自己曾起过利用怡琳给胤禛戴绿帽子的念头,暂不说怡琳在怡红院绝情负义地砍他一刀,他也再不会做出对不起亦蕊、越儿的事。现在,他看到怡琳这副观音像,狐狸音,只觉得恶心。

怡琳妖媚的声音继续说:“妾身约您子夜时分来,您却屡屡失约,害妾身等得好苦呢!”她见伯堃一副冷漠无情的模样,将弘昀往冰冷的地上一放,利索地站了起来,毫不客气地说:“看来,那一刀是斩断你我之间的情谊呢!那好,本福晋就不和你讲情,讲钱吧!明日先给我二十金吧!另外,相信你早就看出来了,这妆匣失窃是本福晋自编自导的,配合演完这出戏吧!开始吧!”

伯堃不以为然道:“你知道我一定会帮你?”

怡琳抱起弘昀,看也不看伯堃,又坐下,道:“你有得选吗?”她抬起眼,嘴唇微勾,轻声道:“另外,虽然我的身份是侧福晋,但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你懂吗?”说罢,她慢慢竖起左手四个手指,又用右手掌横划一下。

伯堃心中明亮了许多,他说:“你背后是谁?”

怡琳注视着伯堃的眼睛,用不屑的口吻,慢慢地说:“你不需要知道。你的秘密在我掌控之中,要我闭嘴,就要听话。我若有个三长两短,你的秘密就会传到四贝勒耳中,马佳一门要不要灭族呢?你爱的那个女人……她的安危,嘿嘿……”

伯堃怒道:“你倒底知道多少?”

怡琳掩嘴娇笑起来,说:“你想知道吗?好好听话,我就满足你。”

伯堃从绿绮轩走出来时,脚步如千斤重,二十金他有,但是这只是一个开始,并不是个结束。李怡琳,这个可怕的女人!

福熙楼

亦蕊伴着弘晖,眼圈早已熬得通红,她几夜不曾安睡。弘晖的病情古怪得很,发低烧,退烧,又发低烧,又退烧,身体虚弱,成日无精打采。余大夫换了好几个方子,愁得他皱纹又多了几痕。好不容易,这次似乎没有恶化,正常的体温已经保持三日了,精神也好了许多。弘晖小孩心性,稍稍恢复精神就闹着去园子里玩,适逢春雨连绵,这才哄了下来。

胤禛大概在畅春园小住了一个月左右,刚回府来,听闻弘晖有恙,接连七八天都歇在了福熙楼。怡琳已拿到天喜丸,日日巴望着胤禛到来。

医馆

一个儒生打扮的青年人端坐在诊桌前,徐大夫正在为他把脉,青年人机警地观察着左右,突然反手一按,徐大夫感到手臂一麻,显然对方是个武功高强之辈,施劲于阳池穴,顿时令徐大夫右手失去了反抗之力。二人用袖掩盖手腕处,旁人来来去去,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青年人慢悠悠地说:“主人让我告诉你,要你办事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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