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很是欣喜,因为第一次看到我同龄的孩子。以前也不是没有看到过,就是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过。那时候,我看着他,觉得他就像是一头倔强的小狮子,浑身都发着光。我让父亲将他留在身边,给我做伴儿。父亲虽然不愿意,但是禁不起我软磨硬泡。就这样,他留在了我的身边。”
听着她讲着她和他的往事,沈白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但是,看着她沉醉在无限的回忆中,嘴角似乎还带着无限的笑意,沈白就不好意思打断,于是就在那里静静地听着。
无双也没有理会他怎么想,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事儿。“刚开始的时候,他也不是很愿意。因为他觉得陪在我身边,限制了他的自由。不过,他把那家的小孩子实在欺负得太惨了,人家的父母不会放过他。所以,他就只好陪在我的身边。”
“慢慢地,他就发现陪在我身边的好处了。不仅说出去在寨子里十分有面子,而且还有吃有喝住的地方也很好,寨子里的孩子们开始亲近他了,也没有人叫他野孩子了。就这样,他从一开始对我爱理不理,到后来和我形影不离。记得我第一次葵水来临的时候,我被吓坏了,是他,将自己的衣服解下,围在我的身上,将我带到了父亲的身边。”
沈白听到这里,觉得不可置信。什么?葵水?这是什么节奏?不过无双根本没有发现自己讲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儿,她沉醉在自己的回忆里,幸福得不可自拔。“那时候,我靠在他的怀里,他身上有一种很强烈的味道。我说不出来那是什么味道,只觉得那时候的自己面红耳赤,却莫名地觉得很安心。”
沈白心里很不是滋味,说实话,谁愿意一个自己心动的女孩儿在自己面前讲她和别的男人的故事。但是,沈白没有打断她,不知道是不敢还是不愿意。看得出来,她是孤独的,虽然脸上全是笑意,整个人也古灵精怪,很多人都很喜欢她。但就像她自己所说的,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现在,她唯一的知音也与她产生了隔阂,她的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无双的表情由一脸幸福突然转向了很悲哀,只听她叙述,“乔南将我抱到父亲那里,父亲得知情况,脸上露出大喜的笑容,忽然又变得十分暴躁。他从乔南手中接过我,将我放在了床上,然后冲乔南大吼大叫,责骂他对我照顾不周。我很想替乔南说几句话,但是我知道,这件事是因我而起的,如果我再帮他说话,只会适得其反。于是我沉默不语。”
“乔南被父亲打发走了之后,父亲就来到了我的身旁。他握着我的手,笑吟吟地望着我,对我说,‘我的女儿啊,这是葵水。你不要害怕,这是正常的,这代表着你已经是一个女人了。你可以孕育孩子了,我真的好开心,你以后就会有一个属于我们两个的孩子了。’”
“我听了之后惊诧极了,眉头皱起,但是没有出声。”
“父亲见我这个样子,以为我是初潮刚至,疼痛难忍,于是赶紧吩咐大祭司替我调药。吩咐完这些之后,他又望着我,深情款款的。他说,我的女儿啊,等你初潮结束之后,我就会准备一个盛大的婚礼,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说到这里,无双自嘲似地笑笑,“我很早就知道他对我的感情了,你也知道,我不是一个傻子,虽然刚开始的时候一直装傻,想要逃避。后来,我发现自己已经无法逃避了,这些年来,他已经在我的身边布下了天罗地网。我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他对我势在必得。”
可是,你知道吗?世事无绝对,他就是因为太自信了,才会没有想到,他身边的一条狗,也会背叛他。是的,乔南原来是个野孩子,他无父无母,经常被村子里的孩子欺负。要不是那次我非要他陪我玩,他也不会有翻身的机会。所以,在他的眼里,乔南根本算不了什么。
说实话啊,我也不认为乔南有什么。他一直陪我玩,刚开始的时候还好,还会陪我说说话,虽然内容都是鄙视我的。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就不爱和我说话了。即使偶尔交流,也是我问一句,他答一句。但是,他是一个好侍卫。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我,当我一个人在室外的时候。他就像我的影子,虽不言不语,但是一直都陪在我的身边。
父亲向我诉说他的情话,他描绘了一个很漂亮的未来。在他的口中,我和他会生活在一起,快乐无比。我并没有沉醉在他编织的美丽幻景里。就像前面我告诉你的,我的父亲是一个很伟大的人,他的远见卓识,我这一辈子也比不上。我也相信,我这辈子遇上这样的男人的概率很低。如果我是一个一般的女人,我也就认了。
沈白的眼睛睁得很大,完全不敢相信这样的说法。无双看到他这个样子,哈哈大笑,“不可置信,是吧?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伦理纲常不可坏,他是父亲,我是女儿,我们之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有了男女之情就是违背伦常的。我知道,这种行为要是在你们家乡,我应该是要被浸猪笼的。”
“但是,你要知道,我们这里是大山深处,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他是一个英伟的头人,而我是一个妙龄少女,我们结合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从捡到我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表明了自己对我的喜爱,对我的占有欲。我不是不懂,只是装着不懂。说实话,我很喜欢被他捧在手心里的感觉。你是不是想说,既然年纪刚好,我又不反对,为什么不跟了他对吧?很简单啊,我其实也是中原人啊。”
“我曾经告诉过你,我是九岁的时候被父亲捡到,九岁之间我可一直都是长安商户的女儿啊。虽然我们家是经商的,但是我的父亲一直都有一颗当官的心。终于,我们家积累了一定的家业,父亲终于买到了一个小官——澧县县宰。天恩十年,刚刚走马上任。虽然为了当这个澧县县宰,我们家付出了很多。但是父亲既然当选了,我们全家都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