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等?”清风十分不确定的问道,虽然嘴上问得不确定,可清风心中还是升起了无尽的希望。诸葛天泉从来就没让他失望过,最多就是让他郁闷无比罢了……。
诸葛天泉回道:“只有等了,照师父你描述的心性,她应该是做不出围攻天风山这样的事来的,但事实又摆在眼前,由不得人不信,所以我在想,这事会不会有隐情?或是她有不得已的苦衷?我说师父你也真够胆小的,找着她几句话说清楚就完事了呗?非得死憋着,闷了这么多年,您老还真是受累了。”
听徒弟挖苦自己,清风顿时叫了起来,道:“你小子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娘带你去相亲的时候,你怎么也响屁都放不出一个来?而且你都不知道她有多恨玄青派。”
不理会师父的反驳,诸葛天泉只是好奇无比的问道:“有多恨?咬牙切齿?”。清风心有余悸的道:“要只是咬牙切齿就好了!不说别的,就说当年天风山被围攻,其中一面就被飘雪门堵着…。”
不待清风说完,诸葛天泉就打断道:“这就对了。不爱的话,又恨什么?越恨,就越说明她放不下。我想,幸亏当年围困天风山的还有飘雪门,不然今天还有没有玄青派都得两说。”
诸葛天泉没有说得更明白,他知道清风是清楚这一切的。清风一时间认真的回忆起自从飘雪从极北之地出来后的所有事情。一会他的脑中满是飘雪那张寒冰似地脸颊、和遇见自己时,双目之中透出的浓浓恨意。
一会脑海之中又想起从天风山突围而出的时候,飘雪门都没有什么高手跳出来阻拦。而除了表现出来的仇恨,飘雪门好像一直都没给玄青派造成过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这些事情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想过多少遍了,但是他却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不该相信什么……越想清风就越觉得烦躁,最后抓着那烦人的青丝道:“我想去找她问个清楚。”诸葛天泉道:“我知道,所以我才叫你等。”
清风道:“为什么?什么都是等,除了等,你还会说别的吗?老子都快疯了……”说着,清风无力的躺倒在河边那湿湿的草地上,也不管是不是会将自己才换的衣服弄脏了。诸葛天泉抬头仰望夜空,天空中的乌云已经不是那么厚了,隐然有点点朦胧月光透出。
诸葛天泉将头转向清风道:“师父,你看这夜色如何?”清风躺在地上没好气的哼道:“不如何,月亮都没有,还看个屁啊!别给我扯淡了,有什么你给我直接说出来,别老给你师父我玩儿虚的。”
“夜凉如水,而没有光的夜总会让人觉得迷惘与孤独。而要想看到美丽的夜色,我们就只有等,等风吹云淡,等云开月明。”一边说着诸葛天泉面含期待的盯着夜空,期待那轮皎月能够快些破云而出。
“你说得这些我都明白。上次天崩之后你叫我等局势明朗,我等了,等了他吗的整整八年,到现在还没等出个所以然来,你又叫老子等?我都一百多了,再等下去,那就真的花儿都谢了!”
清风一时间觉得哀怨无比,要是再等下去,自己那啥到时候还能不能用了?诸葛天泉大奇,道:“这么说来师父不仅没入洞房,而且还是个童男子?……”
清风闻言欲哭无泪,但还是强撑着点了点头。半响后,这才哭丧着脸问道:“除了等,真的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诸葛天泉道:“没了…”
清风带着意料之中的语气道:“想来也是,你这个见了女人连屁都放不出来的闷葫芦也只会给为师出这种馊主意了。”
“要是您老觉得我的主意馊,那你现在就去找飘雪吧,我保证不拦你。”一边说着诸葛天泉还做出了一个请便的手势,让清风一时间相当无语….
师徒两人说这些的时候,诸葛雷电却沉默着。他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之中,这种沉思,用清风的话来说就是——发呆。等?自己已经等了多少年?又有多少剑冢子弟在等待之中化为尘土,回归于天地?……
身为男人,诸葛天泉深切明白清风此时心中的滋味儿,于是出言安慰师父道:“也许风再刮得大些,云就能早一点散开?”
风,骤起,大风!
风吹云散,月光普照大地。
画龙点睛般的神奇月光,使得原本让人心悸的夜色一片透亮。
风果然吹得大了,真正的大风!
风从何处来?风从北地来!!!
只是一句话就刮起了这阵猛烈的北风!说到底,其实也就是一句让纽巴玛日翘首企盼了很多的年的回音而已。
“落日小国,残暴野蛮之地,不配!?老子要把你个死贱货先奸后杀,再奸再杀,以泄我心头之恨!”
距离飘雪发出这句日后流传千古的振奋人心之言,已经过了十多日,而这句透着无穷战意之语,现在终于传到了纽巴玛日的耳中。纽巴玛日本来正在龙榻之上搂着妃子嗨屁着,听到这句话后,恨恨的耸动了几下就彻底的软了下去,一时间再也无法雄风再起……
一大巴掌将前来禀报、等着领赏的小太监扇飞出去后,纽巴玛日一边穿着衣裳,一边走向他和他手下“大臣”们的议事之地。他的这些“大臣”们,多是一些卖主求荣的软骨头,用我们这里的一个词来形容他们最为贴切——汉奸。
这些人,溜须拍马,吹拉弹唱,样样精通…通俗一点来说就是,耍小聪明干坏事,他们样样在行。可要讲谋略,他们甚至还不如纽巴玛日这个草根野心家。所以,可以想象,纽巴玛日根本就不可能和他们议出什么锦囊妙计来。万般无奈的纽巴玛日只得出宫去找能够帮他出谋划策的人商讨。
一路隐匿行踪,绕了无数个大圈子,纽巴玛日来到了位于落日帝都中心地带的朱雀大街。混在食客中,纽巴玛日闪身进入一家包子铺,片刻后,本来客满为患的包子铺当即谢客关门。待小二把门关严实后,那个本来老实憨厚的掌柜大叔顿时阴沉下了脸,且透出无比煞气。
看着累得气喘吁吁的纽巴玛日,掌柜大叔咬着牙对他低吼道:“老子上次不给了你三套阴阳玉简?有什么事用玉简说就行了,你来干什么?要是暴露了,老子让你死无全尸!”纽巴玛日听得火起,刚要发作,却又强自忍住,这货心想:老子就让你多得瑟几天,等老子把你的好处拿够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换做一副讨好卖乖的嘴脸,纽巴玛日谄媚着道:“放心吧,我来的时候很小心,没人发现。飘雪那老娘们给我回了句话,说我堂堂落日帝国居然是什么野蛮残暴的小国,不配有她的飘雪酒楼存在。我是想用这事当借口,把飘雪门给灭了,来找你商量商量,看如何行事。”
听他说完,大叔立马惊道:“不行!飘雪门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要是飘雪门真的有那么好对付,你认为还轮得到你来收拾她们吗?”
对于飘雪门,掌柜大叔可说是记忆犹新。这记忆,是那些女人的不屈,更是那些女人们的血性和远胜一般男子的坚毅!只要飘雪一声令下,不论刀山还是火海,她门下那些女弟子都会义无反顾的冲上去!至少,在八十多年前是这样的,现在是不是还是这样,掌门大叔可不想亲身试法。纽巴玛日见这货对自己那么凶,一说到飘雪门却又怂了,当即就在心头骂开了。
“那您说,我该怎么应对?”心里在大骂别人,而脸上却还是带着那种谄媚,不得不承认纽巴玛日还真有那么一点枭雄的特质。想了一会,掌柜大叔才道:“想必飘雪来这一出,势必会引起三大门派的警觉。所以对此事你只需大力渲染飘雪门一方不懂礼数就行了。嘴上说破天都没事,但是千万不要动手!”
纽巴玛日一听,顿时乐了,道:“造谣是吧?放心,这个我最在行了,只要花钱雇人就行,只是,我这里钱已经不多了…”
不等他说出来,掌柜大叔就丢了一只戒指给他,道:“这个储物戒指里的金银,足够你用几年的了。”纽巴玛日接过戒指当即眉开眼笑。没有理会他的奴才样,掌柜大叔继续说道:“不过要想知道储物戒指的使用方法,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您尽管吩咐。”别说一件事,就算是无数件事纽巴玛日都会应下,一切只为了这个戒指……和戒指里的钱。
掌柜大叔道:“我要你联合三大门派,去攻打伏龙山,听说那里有很多金银财宝,而玄青派掌门清雨更是天仙一般的人儿,只要攻破伏龙山,这些都是你的,我只需要一把剑就行了!”大叔知道什么最能让这货动心,当即说出了这番引诱之言。
“没问题,别说一把剑,您就是再要十把我都给您。”天知道要是纽巴玛日知道这把剑意味着什么后,还会不会这么大方。
见他应下,掌柜大叔又道:“太虚寺的那只老秃驴这几年一直都想攻打伏龙山,只是碍于落日帝国这一关才没有付诸行动,你只要找他说你愿意借道让他过,我相信他会给你好处的。至于另外两派掌门,都是跟着混水摸鱼之辈,不足为虑。”
在好处面前,纽巴玛日可说是聪慧无比,顺着掌柜大叔的话说道:“要是他怀疑我借道的用心,我就说我一直想要剿灭沽基部落,可落日大草原太大,光凭我的人手却又总抓不住这些叛逆,所以想让他在去攻打伏龙山的路上顺便帮我这个小忙……”
风吹云淡,天龙大陆刮起的这阵阵北风顿时让笼罩着天龙大陆的阴云开始翻腾起来,翻云之后,就该覆雨了,只是不知道这仗雨又能下出什么样的结果来,这却又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