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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无法忘却(4)

芝芝的内心本来洋派,一心二心想举办与众不同的婚礼。甚至婚礼策划都是自己做的。绿绿的草坪上,到处悬挂着庆贺的气球,新郎新娘在花童,伴郎伴娘的拥促下出场。结婚进行曲响起,宾客翩翩起舞……就餐的形式是西式自助,这样避免了酒席上喝多了大吵大闹的场面。夫婿也不管她,任其折腾,但预算帐单拿来时,脸上忽然乌云密布。

芝芝装作没看见,打了女友电话约去看礼服。

终于。婚了。

那一刻像是在做梦。

一身白纱裙的芝芝在女伴搀扶下,在花童的引领下,把手轻轻搭在夫婿的臂膀上。

艳阳,蓝天,白天。到处充斥着香槟的味道。

芝芝忽然想起头天晚上母亲对她讲的话。母亲说,以后不可再任性了,遇事要和夫婿商讨,必然要有挑得动一个家的力量。说着,母亲的泪滴落下来。芝芝也动情,有一刻有隐约的悔意。

宾客东一群,西一伙地交谈。

芝芝跟随夫婿一杯一杯地敬酒。高跟鞋把脚夹得生疼。

此时她已换了大红的礼服,只是,这娇艳的红色越发显得她的苍白。

芝芝对未来突然失去了信心。

老公价值一百万

前言:只是戏言而已。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她和老公吵架了。因为自从她们结婚,到现在已经一年了,她才发现,老公是一个十足的大男子主义。每天老公一进家门,就知道看电视,吃饭,玩电脑,什么也不干。这还不算,还喜欢喝酒,一喝就醉,借酒撒疯,吐的到处都是,满目狼藉,整个房间被老公弄得无可救药。无论你多晚到家,不管你有多累,你也要做饭,做家务。如果要是再遇上他醉酒,可以折腾一夜。开始是新婚,她还可以忍受。但是时间一长,她感到累了,受不了了,体力不支。因为她的工作也不轻松!她开始和他谈。

老公却说:“这些活是女人干的,根本不是男人干的!男人喝酒哪有不喝多的。”

她说:“李白喝酒抖诗百篇,那是酒仙。李鬼喝酒睡觉一天,那是酒鬼。”

这次吵架吵得很凶,她甩门而走,但是老公却没有追她。她没有穿外套,在瑟瑟的寒风中,冻得发抖,那时已经深夜十二点。大街上只有寒风在无情的怒吼,路灯像喝醉酒的汉子,影子七扭八斜。黑暗处,似乎有影子在晃动,她害怕了。

她的家乡不在本地,她无处可去。老公真的不爱她了,明知道她很胆小,但是却不把她拦住,她在寒风中裹紧衣服,衣服已经被寒风打透。

她的心也凉了,决定回去和老公分手。当她回过头往家的方向快速走去的时候,一个黑影在她的前边一闪,吓得她心里一哆嗦,赶紧加快脚步,奔向家里。

她打开门,看见老公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电视剧。

她说:“我决定和你分手。”

老公说:“可以,那这房子的贷款你自己还吧。我立刻就走。”

她眨了眨眼,这才想起来,因为结婚,他们两个合资买了这所房子,离婚了,真的要一个人还了,因为是用的她的住房公积金。

她想:这样自己吃亏了!

她说:“我把你卖了,价值五万,给别人去当老公,来还房子钱。”

老公看着她,足足有一分钟,然后说:“可以,你去你常去的论坛发一个帖子,看有人买我不。如果有人买,不管做什么,我就去。当然,做别人老公最好,你得钱,人家得人,我得色。”

她觉得老公真的不爱她了,咬咬牙说:“行。”

她真的写了一份广告:

《老公价值五万元》

本人想把老公卖掉,价值五万元,去给别的美女做老公。如有愿意买者,请打电话:25152155221。

发完广告,她挑战性的看着老公……

一天过去了,她的手机响了,有人约她见面,愿意和她谈谈。

她们约定的地点是一个咖啡厅,雅致,安静。

那个男人说:“我对你的这个买卖很感兴趣,在这个平淡的社会里,这个买卖刺激了我,不知道你是真的想卖掉,还是闹着玩儿的。这要征得你老公本人同意的。”

“真的卖掉!是他自己叫我卖的!”她说。

那个男人说:“好,我买了,但是我买他不是给美女做老婆,而是给我作陪酒者,我喜欢喝酒,我叫他每晚陪我喝酒,我喝多少,他喝多少。”

她偷偷地笑了。心里说:然后在一起吐,真的成了酒味相投了,也好,这下不用我给打扫了,我可解放了。

那个男人又说:“你先别高兴,如果我吐了,那么我的呕吐物就是他的早餐。你考虑一天,明天晚上,此时此地,我们来签约,顺便把老公带来,我要验货。”

这一天,她出去实地考察一天,走了一天的山路,又累又饿,脚又痛。她想,如果到家里就可以吃到自己喜欢吃的酸菜细粉羊肉,焖米饭,然后再泡一个热水澡,该有多美!但是这些都是奢望。因为她知道。老公下班比她还晚,即使比她早,他也不会做!更何况,她们现在是冷战时期!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甩掉鞋子,突然闻到一股她熟悉的酸菜细粉羊肉的味道。她开始以为走错门了,抬头环视,对呀,是自己的家,她看见老公正在厨房里忙。

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了?

老公说:“你先去泡一个热水澡,随后饭就好。”

她的心里一阵热潮滚来……

吃饭时,她问:“你今天怎么表现这么好?”

老公说:“在你卖掉我之前,我要表现几次,不然以后就没有机会表现了。”

吃完晚饭,靠在沙发上,她心不在焉地翻书,眼睛偷偷地看表,又看了看在一边漫不经心看电视的老公。

一会儿,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衣服出去……那个男人已经等在了咖啡厅里。

那个男人拿出合同给她看。她拿起合同看了一分钟,当看到呕吐物做早点……她放下合同,跑去洗手间。

那个男人说:“如果你没意见,我们签吧。你老公那?我要看货!”

她定了定神,说:“他现在价值十万,你想想看,每晚陪你喝酒,天天喝,早晚会喝出胃下垂,是不是?要看病,是不是?所以,老公现在价值十万!”

那个男人看着她,似乎对她的涨价有一点迷惑。

那个男人说:“好,十万就十万,但是我这次不但要他给我陪酒,还要做我的保姆,每天做家务,做饭,我洗澡时还要给我搓背洗澡,总之所有的家务都由他干!我给你两天考虑的时间,两天后的晚上此时此地,我们不见不散……”

也许老公知道自己该被卖掉了,这两天,他一回到家里就做饭,洗衣服,拖地,给花浇水,甚至她洗澡时,还主动说给她搓背!

也许老公想给自己留一些纪念吧,如果老公原来也这样,我也不会卖他呀!她想。

那个电话又来了……

那个男人说:“来,我们签约吧。”

她迅速地看了一眼合同,说:“老公又在我家里多呆了两天,我又养胖了一点,现在老公价值五十万,你说一个劳动力的价值该是多少,你很清楚。”

那个男人停了一下,想了一会儿,对她的每次涨价又疑惑,又感兴趣。

那个男人说:“这次我买你老公不可以整个买了,我要分开来买了。你看见过一只整鸡没有?整个卖,一点也不值钱,可是把鸡头,鸡脖子,鸡翅,鸡胸,鸡心,鸡肺,鸡大腿,鸡爪,分开来卖就值钱了。我先弄下你的老公两个肾来卖,看可不可以值五十万。没有肾的男人,什么活也干不了了,只有一口气而已。给我七天时间,我要去找买主,七天以后,老时间老地点,我们不见不散。”

回来的路上,她的头很疼,耳边总回想那个男人的话:要分开来买,先卖两个肾,没有肾的男人,什么活也干不了了,只有一口气而已……老公再不好,我也不可以叫他成废人呀,她很后悔自己不该卖自己的老公,现在该怎么办……越想越窝心,突然感到肚子一阵撕疼,然后晕倒在路边……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房里,她隐约记得,还是黑夜,怎么现在是白天了。她感到肚子很疼,伸手一摸,有一个口子。

她问护士:“我这是怎么了?”

“你得了急性阑尾炎,要不是你老公及时把你送进医院,你会很危险的。”

“我老公”?她有一点不明白,老公为什么会能够及时地出现呢?

“我老公现在干什么去了?”

“你想听真话吗?”护士问。

“想。”她回答。

“你老公守了你很久,连急带吓,发高烧了,在另一个病房打点滴那,你的老公对你可真好,对了,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她把脸侧过去,泪已经流了出来……

老公回来了,看到她已经醒了过来,非常高兴,握住她的手。

“老婆,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你知道吗?当我把你从冰冷的马路上抱起来的时候,你的脸很烫,我快要吓死了,突然觉得,失去你,我的世界将是一片黑暗。”

她摸着老公刚打完点滴的针眼,泪又流了出来。

“老婆不哭,比你那刀口小多了。”

在医院的七天里,老公还是很合格的,甚至说表现是很出色的。

她深深地体验到:老公还是爱她的。

出院了,回到家里,她发现家里和她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她以为会是一个小狗窝,又乱又脏,没想到,家中里里外外。居然干干净净,一束红玫瑰插在花瓶里,正在怒放。

“老婆,喜欢吗?”老公问。

“喜欢。老公,这些是你做的吗?”

“是的,老婆,我这个保姆还合格吧。”

“合格,老公,那你以前为什么不做这些那?”

“人总有变的时候,老婆你说那?”

她依在老公的怀里,她不想卖老公了……

但是那个该死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老时间老地点。

那个男人说:“我已经找到了买主,我们签约吧。”

她看都没看合同,扬起脸说:“老公我又多养了七天,又胖了很多,肾长了一斤。现在他价值一百万!”

那个男人沉默了许久,然后说:“小姐,这一百万的价钱,我实在买不起。更何况,七天肾长一斤的,那是人肾吗?你还是把他好好留着,做你自己的老公吧。”

“那当然,因为他是我的老公,我自然会叫他幸福的。”

她的嘴角扬起一丝微笑。然后抬起头,挺起胸,消失在灯光里……在她的背后,那个男人静静地望着她远去,一丝胜利的微笑,不,应该是嫉妒的微笑挂在嘴边。一只男人的手伸过来,拍了拍他的肩……那个男人望着远去的背影,说:“记住,以后改掉你的坏毛病,如果不改,我真的买了你,然后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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