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傲云神情复杂地看着躺在床上不断挣扎的杜馨月。
今天要不是他的影子告诉他她出了事,恐怕此时她早已被人吞进肚子里去了。
她到底有没有常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弄不清楚,还乐颠颠地跑去帮人,最后帮人帮到床上去了。真不知道她是天真还是傻到极点。
想到这里,司马傲云的眼里眯成一条线。
萧若水,我的女人你也敢动?
萧若水,江湖上有名的采花大盗,专门欺压懵懂无知的少女。这次馨月遇上他还真让她侥幸逃过一劫,但是被下了药可不是那么好受。
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司马傲云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注意着她。
“唔!好热,好热。”馨月开始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手还不停地剥开身上令她难受的衣服。
被下了药哪能这样就可以解脱,她想得还真天真。
不稍一会儿,她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地横在司马傲云眼前。只见他眼里开始冒火,大手不受控制地往她身上移去。
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送上门的好礼为何要拒于千里之外,更何况她还是他的妻子。
轻叹一声,他的身体覆上她的。
自己当真在意她了?
这天,司马傲天带着馨月往茶庄去巡查。这些日子司马傲天总会三不五时地来找她。渐渐地,他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司马傲天是个言语幽默的人,每每从他口中讲出的话语都让馨月大笑不已。馨月也暗自开怀,自己好久没有这般大笑过了。
“灵儿,你也坐下来喝口茶吧!天气也太闷热了。”馨月向站在一旁的灵儿招呼着。
在茶庄的侧室,馨月、司马傲天还有灵儿,在这里偷得半日闲。
“我”灵儿刚想说话就被坐在一旁的司马傲天打断。
“不用了,她不需要的。”随即带笑的眼眸轻轻地往灵儿扫去。
“咦?”馨月奇怪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心底不断地在冒起疑惑的问号。
他们两个到底是在干嘛?不像是主仆关系般。
“少奶奶,灵儿不累。谢谢少奶奶关心。”灵儿向馨月一颔首。脸上是一派的面无表情。
好奇怪的感觉。馨月心底总是感觉他俩有着她不知道的秘密,但是又说不出来,希望一切都是她乱想的吧!
馨月也没多说,双眼则是透过纱窗观察着这人声鼎沸的茶庄。
由于傲云堡向来口碑好,而且出售的茶口感好,深受百姓的喜爱。
司马傲天看着一脸兴奋的杜馨月,脸上笑开了花。
“嫂子也喜欢茶?”看她眸子里散发出来的光芒就知道了。
“嗯,我只是好奇。为何这淡淡地清香会被视为贡茶。”她拿起刚才滤茶的杯子,小巧的鼻子靠近闻了闻,只觉一股飘逸的清香围绕于鼻翼间,沁人心扉。
“来,我带你去看看。”司马傲天放下手中的茶杯对馨月说道,随即站起身来往外走。
他们走到一处比较阴凉的地方,一走近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茶香。
“来,这里。”司马傲天指指右边。
“傲云堡做的茶不光光只有贡茶,还有很多。”他慢慢地讲解给馨月听。
其实他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好茶遇上好的伯乐岂不是件好事?何况她喜欢茶,君子有成人之美。
他们走近一间暗室。这里有点黑暗,外头的阳光经过有孔的纱窗透进来,显得这里昏暗而阴凉。
“茶的原材料在加工之前必须放置阴凉的地方,防止暴晒,否则里面的物质就会被晒掉。”他攥起一小搓茶叶转头向馨月说着。
“就是说茶应该在阴凉的地方里让它自己晾干?”她说出自己的见解。
“呵呵,没错。”司马傲天报以赞赏的笑意。
“这就是贡茶,你吃吃看。”他递过一片已经干掉的叶子给她。
“可以吃?”她发出疑问。没泡过水的茶叶也可以吃吗?
“你试试。”他没回答,只是微笑的看着她。
馨月慢慢地接过,圆圆的眼睛看了手中的叶子半会儿,只见叶片中心为绿色,边缘为红色。然后馨月将它送进了嘴里。
“嗯!好香!”她慢慢咀嚼着,脸上满是不可置信。没想到一片小小的叶子也能够如此美味,不愧是贡茶。
它有着一丝醇厚,而又比茶涩味浓烈;清爽,而无一般茶的涩味,其香气浓烈持久,饮后留香。真是不可多得的茶中极品,怪不得连皇上都喜欢上这茶。
“看来,我找到好帮手了。”司马傲天看着一脸陶醉的馨月,坚毅的嘴角微微上扬。
而杜馨月与灵儿两人则狐疑地看着一脸笑意的他。
“咳咳!”连续不断的咳嗽声从傲云居传出,一声盖过一声,声嘶力竭。
“你说这也太奇怪了,大哥好好的为何就病了呢?”傲天看着躺在床上捂着被子的傲云,满眼的不置信。
也不能怪他这般,因为从小傲云的身子骨就是好得没话说。不说感冒发烧了,就连一个喷嚏都少有!今天一大早去石室找他的,没想到他静静地在一边打坐。那傲天也不便打扰,谁知道他一打就是整整一夜。就算再好的耐性也被他磨光了,所以他索性上前唤他。哪知道一碰触到他的身体就被惊人的热量给摄去心神。
该死!大哥不会是生病了吧?看他满脸的潮红,还有从鼻子呼出来的炽热气体,要傲天不往这方面想都难。
“别大声说话,以免惊扰到他。”一旁的杜馨月接过灵儿递过来的热毛巾,拧干后轻轻为司马傲云擦脸。天知道这强势的男人也会有脆弱的一面。感冒不说,还发了高烧。此时如不及时退烧的话,就算一个七尺男儿也难免会被病痛折磨得疲惫不堪。
“出、去!”躺在床上的司马傲云依稀可以听到身边的对话。此时他的脑袋几乎被热量全部占据,留下的是他仅存的理智。
该死的!如果不是昨晚练功急于求成也不会被内力反噬,让他全身的气体逆流而造成这次的病痛。他讨厌这该死的病痛!让他犹如一个毫无缚鸡之力的人躺在床上东也不能动,该死的伤他的自尊!
“大哥,你就好好休息吧!这几天堡里的事情就由我去担待了。你好好养病。”傲天说着万分真诚的话语,但停在傲云的耳朵里就成了另一层意思了。
该死的!他讨厌这样的无力,讨厌这样的自己。
“出去!全、都、出去!”他才不愿意在别人面前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笑话!傲云堡大当家响当当的名声来得可不是假的。
一干人等全走了出去,只有一人例外。
司马傲云脑袋还在轰然作响,双眼更是有如火在烧,让他连睁眼的力量都没有。只有那起伏不定胸口在剧烈动着。
他全身仿佛有两股气体在兴风作浪。一下子冷一下子热的,让他浑身难受。他不禁动着身体想要摆脱这让他气绝的无力感。
突然,一双冰凉的小手覆上他的额头。掌心传来的冰凉让他舒服地呼了一口气。
“怎么烧得如此厉害?”在司马傲云赶人的时候杜馨月没有离开。对她来说他此时是病人,应该予以照顾。再说对于病痛,她岁不能称是精通但是可以说略懂一二。
柳萧然?她还在这?
听到她的低喃,司马傲云浑浊的脑袋闪过一丝清明。该死的!她是想看他狼狈吗?
“你好好睡一觉,醒来后就会好的了。”馨月此时嗓音变得低沉沙哑,轻轻地飘进他的耳膜,让他为之一震!不知为何,光是这般听到她的嗓音他的身体就无意识的在放松。
就这样,在她柔和的嗓音下,他进入了梦乡。
“冷!好冷!”
半夜,一阵颤抖轻轻地传来,也惊醒了撑着手在桌子上休憩的杜馨月。她一听到声音立刻站起来走了过去。见他脸上不停地在扭曲,她手一探。
“糟!怎么还是这么热?”烧没有退,反而急剧升高。司马傲云完全被脑海中的热量给摄取全部心神,留下的只有他不停地梦呓。
“好冷!”他全身冷得不停在颤抖。双手下意识地在寻找热源,企图将身上的寒冰给解除。
馨月见状立刻将旁边的被子也一并盖在他身上,但好像没有起到很大的作用,他还在颤抖。
看来,他病得很严重。
馨月看了一眼床上的他,看不出她意欲为何。只见她上前帮他拉好双肩的被子就转身走了出去。
半响,她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冒着热气的瓷碗,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继而充斥着整个房间。
“喝药吧!喝了药后就会好起来了。”她仿佛在哄着一个小孩子般,吃力地将傲云上身移到自己怀里去,轻轻地捧起药碗想要喂他喝下。无奈他此时是冷热交替,牙关紧咬,她无能为力。
怎么办?不吃药怎么行?杜馨月在苦恼着。
她纤细的手指触摸到他那高温的俊脸,双眼满是焦急。
看着他紧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她心底有了注意。但是光她一想,她那张俏丽的脸蛋就红了一大片。
杜馨月,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可是病人!一甩头,将脑中的想法祛除掉后深呼吸,将碗里的药含在嘴里,然后双眼一闭,直直地盖上他那张紧抿却有在轻颤的薄唇!
轰!当她抬起脸的时候不光是脸蛋红而已,就连颈脖也出现了红晕。
呼!她暗暗地呼出一大口气。也幸亏旁边没人,否则她岂不糗大了?
服药后的司马傲云没有多大的起色。也对,才刚刚喝完药哪能那么快有反应。
看着依旧颤抖不已的他,杜馨月豁出去了。
只见她轻轻地将外套脱下,然后爬上了床上,翻身躺至里面。不用看也不用想都知道她此时的脸早已经可以用作蒸鸡蛋了。
天知道她是怎样冒起的胆,居然做出这般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来。要是被其他人知道那岂不笑晕她?
呵呵!她倒是忘记了他们可是夫妻。
翻身躺在司马傲云身边,被窝里的熊熊热量几乎要将她热晕。但是旁边的男人却一直在喊冷。
好吧!就当作是救人。她为自己的行为找到合适的借口。
她拉紧两人肩窝处的被子,双眼一闭,企图让自己尽快渐渐进入梦乡。
而原本冷得直发抖的司马傲云也因这意外闯入的温暖给吸引住。他颀长的身躯下意识地往热源靠拢而去,脑袋靠在了馨月的脖颈,继而是手跟脚也一并伸了过来,紧紧地缠住她不放。
杜馨月当场被吓得不敢动弹。谁可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此时紧紧地将自己禁锢在自己的怀里,让她有一度地缓不过气来。
太、太亲密了!她为他们此时的动作感到羞愧。她不是应该立刻推开他的吗?怎么手脚没有任何动作?
她身随所想,刚一移动脖子,立刻就被他追随而上。她动,他移;他静,他紧。
寒冷已不在。
夜,开始进入沉睡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