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家静得怕人,若琪、若瑶把卧室的房门关得死死,连呼吸都是轻悄悄的。阿采轻悄悄地走出厨房,回到她睡觉的小房间。
淡仁濂也离开了黄秀芬的卧房,他的心情与黄秀芬一样糟糕。
黄秀芬叫住淡仁濂,一道狠毒的目光,弥漫在黄秀芬眼中。
“为什么我的丈夫会是你。”
火焰已经从淡仁濂心口熄灭了,今晚的家庭纠纷没有解决什么,却加重埋伏了悲伤的气氛。
淡仁濂觉得心力绞痛,他没有一丝力气再说一句话。
“这辈子你不要求我原谅你,我恨你。”
淡仁濂真的一句话也不想说了,妻子丢下我恨你三个字回到卧室后,淡仁濂却下楼走到客厅,绕到后院。
他给笼里的小鸟喂饲料、添水。
然后;他坐到石椅上,一直坐到好晚,好晚——
离开了家,淡洋鹤并没有按口袋里的地址去找上官熏风。他去了上官熏风的公寓,他有一把她公寓的钥匙。
小小的房间里,淡洋鹤孤独的自己躺在床上,小狗和乌龟,上官熏风都带走了,她舍不得它们饿着的。
好像到到天亮时,淡洋鹤才合了一会儿眼。
他一直没脱去他的外套,醒来,穿上鞋子,就下楼了。
摸出口袋被揉得字迹模糊的地址字条,他栏了部计程车。
总算在一条窄小的小港里找到了。
这里是贫民区,四处显得有些脏乱。
淡洋鹤在一扇油漆刚涂上的红门按了铃,隔了一会,门开了,一个男人,大约五十多岁了,不大客气地上下打量着淡洋鹤,淡洋鹤猜想这个人就是上官熏风说的那个性朱的。
“找谁?”
“请问上官熏风是不是住这儿?”
“你是谁啊?”男人的声音透着烦躁。
“我姓淡。”
“姓淡——进来吧。”
跟随着那个进去,淡洋鹤考到一间简单,但收拾的很干净的客厅。那男人朝里面大声地叫着。
“易欣,找上官熏风,姓淡的。”
陈易欣出来了,朴实的衣装,腰际围着围裙,两只手在围裙上擦着水。姓朱的拿分报纸挡着脸。
“是淡先生吗?”
和姓朱的那个男人比起来,陈易欣的表现要显得高明多了,她那张苦命的脸,多少流着不太差的本质,否则,怎么会生出上官熏风这样不错的儿子。
“是的,伯母,上官熏风在吗?我是专程来道歉的,昨天因为家里有事,让伯母久等了,实在是——”
“没关系,你今天来就好了。”
就看了一眼,陈易欣就喜欢这个男孩,不是淡洋鹤挺拔的外形,而是淡洋鹤脸上的诚恳,她看得出来,这个男孩是真心喜欢自己女儿的。
“你坐坐,我去叫上官熏风出来,昨晚她难过了一夜,我就劝她说你一定是给什么事给拌住了,你坐,我去叫她。”
陈易欣一阵兴奋,走了两步就小跑进了房间。
上官熏风早就听见姓朱的大嗓门了,她换掉睡衣,坐在床上不动。
陈易欣满怀微笑,拉起女儿。
“坐着干什么?出去呀。”
“他有没有说昨晚为什么没来?”
“说了,快出去吧。”
“妈,你觉得他怎么样?”
“好得很,是个很不错的男孩。”
“真心话?”
“妈还跟你说谎吗?傻孩子。”
上官熏风快乐的笑了,昨晚的难过少了许多。
“上官熏风,跟淡洋鹤出去玩吧,他今天一早不知道在摆着什么脸,别把淡洋鹤得罪了,人家真诚来道歉。”
那个他当然是说姓朱的,上官熏风点点头就出去了。
一到客厅,淡洋鹤还来不及什么,上官熏风就瞪了看报纸的一眼,拉着淡洋鹤就往外走。
“离开这儿?”
“上官熏风,我还没和伯母说呢。”
“没关系,走吧。”
走出了房子,上官熏风叫起来了。
“好过分,淡洋鹤,你知道我跟我妈等你到几点吗?”
“对不起,昨天家里闹得很厉害,不要追究我了,想起昨天我心情就坏。”
从淡洋鹤的神情里,上官熏风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她不在追究,主动地把手搁在淡洋鹤腰上,看着淡洋鹤。
“搂住我的肩膀吧,人家看见还以为我死缠着你不放呢。”
搂住上官熏风的肩,淡洋鹤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淡洋鹤。”
“嗯。”
“我们一直这样走下去吗?”
“我在想一件事。”
“要不要告诉我?”
“与你有关。”
“那就赶快告诉我呀。”
“上官熏风,我们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好吗?”
“为什么呢?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们的情况越来越糟了。”
“昨晚你又因为我跟你妈吵架了?”
“我心情很乱,熏风——”淡洋鹤努力的压制烦躁的心情:“我妈知道我会住你那里,她是个很有本事的人,她绝对会带我回去,短时间内我不能面对她,我现在不够冷静,见了她一定会冲动,我们到不被干扰的地方住一段时间,只有我和你,等开学了,我们再回来。好吗?酒吧你不要去了,我身上有点钱,足够我们用的了。”
“你去哪儿我也就去哪儿。”
上官熏风深情地凝视着淡洋鹤。
“这辈子,我是跟定你了。”
第二天,只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他们就找到他们两个都很满意的地方。
这里是离市区很远的郊区,偏僻的几乎没有街道,红砖砌成的小屋,还有一个美丽的小山坡,山坡旁边有一个清澈的小溪流。
上官熏风从念风开来了大笨猫那两破车,把念风丢给仲田和朱森,临走时什么都没有说,只丢下一句话,“我去跟上官熏风度假。什么我的消息也不要多说。”
红砖的小屋,什么家具都没有。两个人一趟又一趟,不知道跑了多少趟,才把上官熏风原来住的小公寓里简单的家具,及乌龟与小狗,用大笨猫运来。
他们的新居地势偏高,一点也不潮湿,水泥地上铺了由原公寓运来的地毯,整个气氛都好了起来。
弹簧床垫,枕头,拖地灯,各种颜色的椅垫,冰箱,杯具,碟碟碗碗,再就是上官熏风唯一值钱的那一套音响。
爱情会使一切变得美丽吧!
红砖小屋经过两人的精心布置,竟然可爱得很。
搬运了一天,他们都累了。
天色渐暗,上官熏风想新婚的小媳妇,抛开了疲倦,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干嘛呢?你不累?”